第037章 戴雨农_47_大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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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戴雨农_47

  其时,天还没完全放亮,五百多的战斗小分队分批分散出去,择地隐蔽。殷克笑对我道:“敢问先生,事成之后,yù如何处置?”农舍中的火堆烧的挺旺,淋湿的衣服冒出腾腾的白气。我答道:“拿不走的话,就全烧掉,此为下策;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待腾出手来,再作计较,此为中策;最好莫过于悉数运到巴陵城中,四万人的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当然,这个难度相当的大,我没奢望。”

  殷克道:“沿长江而下一百里,有州陵郡(今洪湖市),沈家设有粮号,而巴陵城中,亦有沈家的粮号,不若将劫得的粮草运往州陵郡,大军的用度则在巴陵郡支取,就算支付给沈家盘缠与差价,也是划算的,司马伦也绝不会料到粮草的行踪。这是属下的想法,先生斟酌斟酌。”

  我拍拍殷克的肩膀,称赞道:“不错不错,傅艺把你安排到这里,最恰当不过了,真是人尽其才。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就不来了,害得我没睡觉不说,还淋了一个晚上的雨,要不然,这时候我还在巴陵城下做美梦呢。”

  chūn寒料峭,在泥泞里赶了一夜的路,早累的不行了,此时旺火一烤,竟四肢乏力,人也昏昏yù睡,紧闭着眼,靠在干柴上再也不想挪动半分,想来是感冒了。殷克摸了摸我的额际,自言自语的说:“幸亏徐司长想的周全,派了医疗系的人来,马上就到了,先生只管休息,余事属下来安排。”迷迷糊糊中,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便睡过去了,细微的鼾声响起来。

  不清楚过了多久,只感到嗓子冒烟,口渴难耐,忙叫道:“水,水!”听到有悦耳的女声:“谢天谢地,先生醒了。”接着,便感觉头部触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鼻子尖也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我却无暇他顾,捧着递过来的青瓷碗猛灌起来。还是那女声道:“先生,慢点慢点,不能喝太多了,慢点。”感觉心中稍微好受了点,才把眼睛睁开,一看窗外,竟是艳阳高照。我暗叫一声:“误事了!”便打算坐起来,却发觉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那女人道:“先生病的不轻,只管躺着,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这时,我才打量屋内,见有个年轻后生蹲在我面前关切的望着我。年轻后生赶紧拱手道:“属下戴雨农,参见先生。”“你说什么?戴雨农?你是戴雨农?”我一愣,国民党的戴笠,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啊。戴雨农满脸诧异,“属下正是戴雨农,情报司傅艺将军麾下。莫不是先生认得在下?”我呵呵一笑:“认得认得。”又转脸看被我枕着胸部的女人,竟是脸如锅底,眼睛却顾盼多情,十分诡异。那女子被我看得有点难为情,敛声道:“属下吴美娘,医疗系的。”“你是吴美娘?吴闻之的掌上明珠?上江邑大学的校花?”那黑脸轻轻一笑:“吴美娘不假,校花却不真。”

  说起吴美娘,还真不敢小看,其父吴闻之,医术高超,在整个长沙郡,名声极为响亮。后来被司马乂软硬兼施,弄到上江邑大学当了医疗系的教授。女承父业,吴美娘也是医术jīng湛,曾道仁本来想让她当教授的,无奈吴闻之死活不同意,却把女儿安排到地理系听课,加之吴美娘美貌绝伦,不可方物,故有校花之称。

  我哈哈大笑道:“我们吴大校花莫不是把胭脂抹错了?弄得别有一番风味。”戴雨农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道:“禀先生,沿途兵痞众多,盗匪肆虐,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乔装改扮成这副模样——徐司长恐先生兵事太过劳累,特遣我与吴小姐来服侍先生,如今看来,徐司长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与我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女人竟是吴美娘,心理好象起了些许变化,一身的痛疼也仿佛减轻了不少,漂亮女人的作用真是太了不起了。

  软玉温香的作用却丝毫不能减轻我的焦虑,我急切地问道:“殷克呢?殷克何在?”

  戴雨农道:“禀先生,殷大哥正押解粮草往州陵郡而去,已有一个时辰了。

  “什么?”我一听,吃惊非小,“粮草得手了?我军伤亡如何?”

  “禀先生,兵不血刃,对方五百余民夫及兵士全被俘虏,缴获粮草千石有余。临走时殷大哥嘱咐属下与吴小姐照顾先生,先生不必担心,只管安心养病。”

  本来就没啥大病,事情也让下属干完了,我压根儿就不该过江的,反倒成了个累赘。我这人越是轻松越是心安理得,绝对不会因为无所事事或无足重轻而感到心里过意不去,所谓懒汉,我就是最好的诠释。任务完成了,目的也达到了,还有飞来的暧昧,人生若此,夫复何求?殷克啊殷克,你太会办事了,徐九津啊徐九津,你太善解人意了。有了这么一些下属,我可以天天睡大觉了。

  当下,戴雨农与吴美娘二人弄了点吃的,将就对付了一顿。三人乔装改扮,吴美娘扮成年轻农妇,戴雨农也扮成普通农夫,我则穿件长衫,持根竹竿,悬一幡子,上书“卦”字,倒也与算命的江湖骗子有几分神似。三人装着互不相识,拉开一定的距离,却又在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沿长江北岸往东十多里,有一渡口,唤黑沙渡,过江再回行二三十里,便可到巴陵郡地域。

  缘江而下,山清水绿,野草一个劲儿地往上疯长,水鸭三五成群,在路边水洼中尽情嬉戏,桃花也次第开放,在摇曳的树枝上,在雨后的chūn风里,更显娇艳。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沿途总有衣不蔽体的饥民,拖儿带口的,步履蹒跚,眼神空洞。从他们口中得知,上游监利某处,江堤决口,淹没村庄无数。事发突然,洪水无情,被淹死的村民亦不计其数。天灾**,百姓苦难,大晋元康二年,注定风雨飘摇。而上江邑,经过我短短几个月的治理,相对而言,算得上是一方乐土了,对这一点,戴雨农是深有感触。

  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黑沙渡。昨夜一夜急雨,江水猛涨,翻腾着黄sè的浪花,卷着杂草树木,奔腾而下。渡船停摆,渡口却聚集了不少急于渡江的人。当中一个文质彬彬,长相儒雅的年轻后生,朝我施了一礼,道:“先生可是算命的?可否为在下算上一卦?”

  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我摇了摇手中的烧火棍(戴雨农给我做的招牌,说是走不动了,可以当拐杖使,所以竹竿有点粗),笑道:“不算命我拿这个干嘛,吃饱了撑的?你算哪方面的?爱情,事业,婚姻,家庭,样样包准,不准不要钱。”那年轻公子喜出望外,碰上包治百病的能人了,又施一礼道:“在下独问功名,其他暂时没考虑——不知先生卦资需几何?”

  我笑着说:“别钱不钱的,那多伤感情呀,算准了,看你的意思给吧。”青年公子感动莫名,道:“哪里哪里,先生以卜卦度rì,收取卦资自是份内之事,还请先生给个价,在下好付账。”我装着很难为情的样子说:“如果你执意要付钱,我占一个卦,最低收取一千三百文,我给你打八折,收你一千文算了。”

  “一千文!?”青年公子大瞪着眼,嘴也合不拢了,僵在那里。等渡船的那些人听说要一千文一个卦,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吴美娘在身后暗暗拉了拉我的衣袖,担心地道:“先生别逗了,我们走吧,恐有不测。”戴雨农也紧张地注视四周,提防戒备。我自然不管,依旧笑嘻嘻的。其中有个老头愤愤不平地道:“我都活一大把年纪了,占个卦少则几文,多则十几文,哪来的一千文一个卦,你这不是乘机讹诈么?”

  我也不恼,依然笑着说:“人有优劣,物有好坏,卦有准与不准,卦不准,不要钱白给你占,你也不要,卦准,可以趋吉避凶,化祸为福,别说一千文,一万文也值啊。老丈你说是不是?”年轻公子拱手道:“在下家贫,请不起先生,算是叨扰先生了,望乞恕罪。”说完,便yù离开。我却不干了,扯住他说:“等一下,等一下,不如这样,我今天给你占上一卦,卦资先欠着,待rì后你发达了,再付钱怎么样?”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这人耍起无厘头来也不是盖的。青年公子无奈转身,心想:这人怎么如此无赖,竟耗着不松手了,谁叫自己缠上他呢。只得硬着头皮说:“先生若是执意要算,在下也拦不住,只是先说好了,卦资以后再付,有列为父老为证,先生不可一味讨要,如何?”

  呵呵,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存心开开玩笑,所以也不计较了,说:“反正你不急着付钱,以后你付不付钱,那是信誉问题,你先听我断一断你的功名,准与不准,你心里自有分寸。有各位父老为证,你不必怕我扯住你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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