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到敌人后方去_46_大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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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到敌人后方去_46

  数千人静静地埋伏在长江南岸的灌木丛中,或近水的芦苇荡里。远远望去,几十艘小舟一字排开,船上挤满了兵士。船小人多,吃水很深,尽管是满帆,但船速甚慢。

  我看着到嘴的肥肉,激动之余,也略显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亲临战阵,脑门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我旁边的几个团长,倒比我淡定得多,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江面,时不时的还瞄瞄我,看我有什么最新指示。

  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只感觉腿有点发麻,孙弼的所谓战舰才刚刚驶入江心。我军将士依然鸦雀无声,纹丝不动。

  民船渐行渐近,船头桅杆上都有一个大大的“孙”字。船上的兵士虽手持刀**剑戟,甲胄在身,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然身处险境,竟谈笑风生,毫无戒备。再近,船上的人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已经历历在目了。我悄悄对身边的几个团长耳语了几句,众人领会,各自回到自己所率的兵士中间。

  船行至离岸七八十米,我按捺不住,大叫一声:“欧阳戟、韩当何在?”话音刚落,只听得“簌簌”两轮箭雨,向船上激shè而去。船上兵士本无防备,也根本来不及防备,便惨叫连天,纷纷落水。随着欧阳戟、韩当两个团两千人的几波箭雨,敌船上的兵士早已七零八落了,大多战战兢兢扒在船头,无心应战。也有悍不畏死的,张弓回shè,但弓箭的质量肯定不如上江邑的好,加之船在江中,无人掌舵,重心不稳,shè出的箭漂浮乏力,尽皆“噗噗”没入江中,对我军毫无杀伤力。

  敌船上有兵士大喊“撤!回撤!”不撤还好,一撤,船必须掉头,一掉头,船舷两侧就完全暴露在弓箭的覆盖范围之内,眨眼之间,又有数百人成了箭下亡魂。许多没有中箭的,也纷纷跳入水中逃命。北方兵士不知水xìng,跳入水中也只能瞎扑腾,或者扒在船舷上,有人的双手甚至被箭头硬生生的钉在了船舷上。

  也有敌船慌不择路,干脆船尾作船头,船头作船尾,直接往北岸划水。这样一来,船舵就完全失去了作用,没有船舵,船就没了方向,在江中滴溜溜打转,速度反而慢了下来,更成了被攒shè的目标。短短不过二十分钟,除四艘敌船载着不超过一百名士兵逃往北岸之外,其余二十六艘敌船,尽归我军,一千四百余名士兵或死于箭下,或死于水中,而我军无一伤亡,可谓完胜。

  从得到情报,到完成部署,埋伏等待,完胜敌军,直至战场清点,竟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令人不可思议,好象这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当事双方才会体验到个中滋味,打捞上来的上千具尸体,血淋淋的事实也证明了战争的残酷。

  一面倒的战事被我军视为一个小插曲,完事之后,兵士该干什么干什么,积极投入到工事的修筑当中去。同时,首战告捷的战报也由快马传递给远在罗州(今湘yīn)的司马乂大部队。

  是rì晚,军事会议加庆功会议在中军帐举行。一进帐,东方北就委屈开了:“先生怎么只把战功让给欧阳戟和韩当拿,我们另外四个团的将士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张弓搭箭,尽情杀敌,自己却只能窝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这是为何?先生可有何考虑?”

  路羿、段斐、关琳等人只笑不语。韩当道:“我团与欧阳兄团靠敌最近,自然是我们两个团的作战任务了,先生未必舍近求远不成?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太差,没挑上好位置——再说了,功劳并不是某个人的,而是我军全体将士的功劳,也是先生的筹划之功。”

  我笑着说:“韩当说得好,‘功劳是大家的,不是某个人的’,初战告捷,固然可喜,但不要忘了,我们是以多胜少,以有备胜无备,可谓胜之不武。更要牢牢记住,对岸还有四万多敌军,七倍于我,正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渡江,威胁到我军的安全。有鉴如此,我军将士要提高jǐng惕,切不可麻痹大意。”

  众将点头称是,我又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假设你是敌军将领,这个时候,你会用什么方法渡江?大家开动脑筋,都想想。”

  关琳率先道:“我必选择月黑风高之夜,偷偷渡江,似今rì之战,大张旗鼓,旁若无人地渡江,则必败无疑。”我反问道:“如果孙弼依你的计策行事,偷偷渡江,我们能发现吗?对岸部队中就有我们情报司的人,沿长江一线,我军哨探无数,能让他孙弼偷偷过来吗?他孙弼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来,那可是四万多人的大部队,有那么容易偷偷的来?”

  关琳一时语塞,众将也觉得无计可施,冥思苦想,竟想不出渡江之法。段斐道:“其实孙弼大可不必偷偷而来,只需多造舰船,倾巢而动,光天化rì之下,我军也奈何他不得。”

  “这就对了,”我肯定说:“象今天一样,如果是一百艘船,而不是三十艘船,如果每艘船能载四百人,而不是五十人,如果是有备而来,高举盾牌,而不是冒冒失失,毫无防备,四万人则可一齐渡江。如此一来,那情况将会如何呢?”

  路羿道:“果真如此,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全歼就不是他孙弼了,而是我军。”我笑笑说:“那倒是不见得,人家四万多人,来势汹汹,我们还硬着头皮顶上去,那岂不是太傻了,你当我军全是傻瓜呀。”|

  众将轰然大笑,我继续说道:“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乃战争十六字方针,大家要牢牢记住。——去年秋季大练兵时,我专门训练大家的急行军,不管何时何地,我们的对手是谁,进也好,退也好,都要强调一个字,‘快’,这是战争的不二法门。”

  果然,二月初六rì,情报司回报:孙弼正大肆征调民船,大肆招募工匠,大肆采伐树木,赶工建造舰只,试图双管齐下,一举渡江。江北岸厉兵秣马,江南岸也没闲着,犬牙交错的工事四通八达,或深沟坚垒,或陷阱碉堡,我把我能想到的后世一些工事技术,全都应用了上来。

  二月初八rì,司马乂统兵三万,进驻巴陵城。我在一个近卫连的护送下,第一次到了太守府。司马乂对我的表现,显然相当满意,一见面就大哥长大哥短的,亲热的不得了。最后,还故作生气道:“我遣大哥为先锋,只成想大哥与敌虚与委蛇,以成骄兵之计,未料大哥以身事险,还歼敌一千几百人,倘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乂将如何是好?大哥不为己计,也得考虑考虑兄弟啊。”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我自然装得感激涕零,王瑚刘佑等人眼圈都红了: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主子,夫复何求?刘蒙不知就里,心中在想,幸亏劳了军,和这叫吴越的拉了关系,尽管司马伦势大,胜负之算,犹在两可之间。

  司马乂续道:“城外chūn寒料峭,大哥不若将弟兄们开进城中,亦可稍避风寒,今司马伦一时半会还难于渡江,我军有三万多将士,据城而守,敌军其奈我何?”

  我推脱说:“乂弟领大军驻扎城中,坚如磐石,大哥我游击于城外,sāo扰敌军,是以进可攻,退可守。如全军屯兵于一处,则免不了一场恶战,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一仗下来,即使获胜,亦为惨胜,我们的实力必定削弱,元气大伤矣。”

  刘佑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说,甚为在理。先生驻军城外,可伺机sāo扰敌军,致其无暇他顾,自乱阵脚,然后则可一鼓作气,歼灭疲惫之师。”王瑚心悦诚服地道:“原以为先生只通经济与政事,于军事一途,竟也智勇双全,不遑多让,瑚自愧弗如。”

  初九rì夜,下起了瓢泼大雨,当真是月黑风高浪急。二十六艘小舟,每舟载二十名深谙水xìng的兵士,我与彭绪领头,神不知鬼不觉的乘黑顺风飘向北岸。长江两岸,死一般沉寂,就连司马伦营地,本来在热火朝天地加紧打造战舰,也因雨太大而停了工。到北岸时,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冷得牙齿直打颤,大家却浑然不觉,只有偷偷摸摸的紧张,敌后行动的激动。

  兵士将小舟驶进芦苇荡中藏好,背了弓箭,拿了钢刀,略辨了辨方向,绕过司马伦大营,顺着一条泥泞的小路,迅疾往西北方而去。长江沿岸,河渠密布,沟壑纵横,加上天雨路滑,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到达一个叫柘木村的小村庄时,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了。

  进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农舍,和情报司的人接上了头。这家农舍本就是为这次战争预备的一个敌后据点,由监利至司马伦大营的必经之地,粮草兵士的补给全赖附近的一条驿道。接头的情报司暗哨叫殷克,现在是这家农舍的主人,傅艺麾下的骨干成员,jīng明能干。殷克朝我躬身施礼,道:“先生辛苦了,先生可在此取暖休息,一切均在我情报司监控之中,尽管宽心,以待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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