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按在谢辞渊后颈上的那只手十分纤细，而且娇小，比那只蠢龙的爪子大不了多少。
感觉不到丝毫灵力。
指尖微凉，掌心却柔软温热。
谢辞渊睁着眼睛。
他并不担心这女人会耍什么花样，这里是赤血谷底，只有龙族能生存的地方。可他还是不放心。
他的后颈贴着另一个人的手，还在毫无章法地按来按去，不知道她是打算干什么。
这不是法术，可能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谢辞渊眼神冰冷。
只要她敢做出任何小动作，他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把她扔去魔城乱葬岗里喂魔。
桑桃睡得迷迷糊糊，按了一会儿手就停下来了。
她正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在寝室里，和室友们一起点了大份全家桶。
炸鸡好好吃！
薯条也好美味！
谢辞渊发觉她突然停下来了，他不悦地盯着桑桃。
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有点傻乎乎的。
谢辞渊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笑，还真的流口水了。
他心里不禁觉得奇怪，他可是世人眼中的魔物，她竟然一点不怕，就这么随便躺他身边睡着，还敢……把他当抱枕？
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谢辞渊嫌弃地给她擦掉口水，头用力地靠在她手上，不耐烦地动了几下。
“谁准你停下来的？继续。”
桑桃模糊间听见这声命令，声音很轻，却很强硬，带着某种力量牵动她的手。
谁啊……好烦。
不知道别人正在吃鸡吗？
把油全抹这人身上！她抹！她擦！她揉揉揉！
桑桃睡梦中玩得十分起劲，第二天她醒过来，感觉很不对劲。
她抬手伸到眼前，左看右看，嗯？没受伤啊……
怎么感觉手这么酸？
她睡醒之后，发现大魔头不在身边，整个偌大的树林里只剩她一个人。
清脆的鸟叫声盘旋在头顶。
桑桃心中一喜，太好了！
老板不在，一个称职的员工当然要带薪睡觉啦！
于是桑桃躺下，摆好姿势准备继续睡，然而那该死的鸟叫声却持续不停，像在故意跟她作对。
睡眠障碍患者桑桃表示非常烦躁。
“能不能安静点——”
群鸟表示：不能。
它们叫得更欢了。
时不时还落下来几摊鸟屎。
桑桃：……好的，确定了，就是在故意跟她作对。
无奈，桑桃只好爬起来，双眼呆滞，仰头望天，对群鸟比了一个中指。
连她老板都没叫她起床！
修仙之人经过洗筋伐髓，省却了很多凡人的麻烦。
幸好是这样。
否则在这种原始森林，没牙刷没马桶，不用大魔头动手，她可以原地自杀。
桑桃一个人在山谷底走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真的除了树，就是鸟，连其他野兽都没发现一只。
桑桃也没发现大魔头。
现在是白天，他可能是去魔域搞事情了。
原书里说，大魔头杀人无数，疯批而残忍，他杀人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目的，就像那天突然闯入清仑宗，随随便便就弄死两个人，只是为了带走她。
桑桃觉得，那天要是一言不合，大反派一个不高兴，可能会灭了清仑宗满门。
毕竟他疯起来，可是连自己的小号都不放过。
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反派角色。
那只可怜的小奶龙，现在恐怕还在大魔头的神府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跟昨天一样香喷喷……哦不，是黑漆漆。
桑桃咽了咽口水。
她穿来都半个月了，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
肚子一点都不饿，但是很馋。
桑桃瞄了眼天上的鸟，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些鸟这么能叫唤，飞来飞去，说明身体健康肉质鲜美，烤着吃味道一定不错。
她爬到一棵树上，找到一种味道酸甜的果子，据她观察，有种黄白相间色的鸟很爱吃这个。
桑桃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抓鸟装置，她的储物戒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散碎的灵石，和几样法器。
有一只银色的小碗，不知道是什么，桑桃刚好拿来抓鸟。
她躲到树后面，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很快，就有几只笨鸟上钩了。
三只笨鸟被困在碗中，这只碗本来很小，抓住鸟之后就变大了些，非常神奇。
一个稚嫩的声音：“唧唧！唧唧唧！”
女人声音：“孩子别怕，娘想办法救你出去！”
“是谁抓了我们！放了我们！”
桑桃：！
这鸟居然会说人话？
“你们是鸟，还是鸟人，还是鸟精？”桑桃忍不住问。
一个明显略粗的男人声音说：“我们是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出来觅食，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和老婆成亲五十年才有的小崽子！”
桑桃：“……”
好家伙，这鸟都能做她爷爷。
还是老来得子……
桑桃脑补两只鸟到处找医生做试管的画面，顿时感觉非常罪恶，吃下去感觉会遭天谴。
桑桃只好把三只鸟放了。
三只鸟瑟瑟发抖，拍掉了好几根羽毛。
那只雌鸟飞到桑桃面前，合拢翅膀做感恩状：“谢谢魔主夫人，您是个好人，祝您和魔主早生贵子！”
桑桃：？
魔城里的流言已经传到赤血谷底了吗？
到底谁造的谣啊！
生气！
今天必须得吃上烤小鸟肉才能解气！
桑桃的机关很快又抓到了两只鸟。
雌鸟声音软萌：“嘤这里好黑嘤人家好怕……”
雄鸟声线低沉：“乖，别怕，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雌鸟：“亲爱的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雄鸟：“一定是那些找不到对象的老光棍嫉妒我们！我就算和你殉情，也要诅咒他们做一辈子单身老鸟！”
桑桃：别骂了别骂了，本单身狗受到一万点伤害。
她只好把两只鸟给放出来。
他们在空中绕着桑桃飞舞一圈，搂搂抱抱亲亲热热，桑桃怀疑他们实在故意示威。
这次是雄鸟：“原来是魔主夫人！多谢魔主夫人放我们出来！祝您永远受宠！和魔主大人恩恩爱爱！”
桑桃：“……滚回来！我特么不是魔主夫人！”
魔域人都需要反诈app，不信谣不传谣。
她非常愤怒，气急败坏，于是又抓了一只鸟。
这次不是一家子，也不是秀恩爱鸟，就一只，桑桃握紧拳头，这次她非得吃了它不可。
小鸟有些懵懂，尖尖的小鸟嘴叼着果子，歪头看着桑桃：“啾啾~”
桑桃凶巴巴：“我要吃了你！”
小鸟：“啾~”
桑桃：“卖萌也没用，今天我必须吃鸟，你三姑二姨大舅子女朋友老婆求情都没用！”
她垮着脸，拉着嘴角，皱眉，做出大魔头同款的反派表情。
小鸟歪歪扭扭走到桑桃旁边，用它的脑袋碰了碰桑桃，黑豆豆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啾？”
桑桃：唉。
她作为一个热爱毛茸茸的少女，面对这等萌物，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算了，你也走吧。”她注定是吃不到烤小鸟了。
桑桃内心非常惆怅。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树后面走出来。
在这座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这么神出鬼没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只可能是大魔头。
“你现在不光变弱了，还多了些无畏的心慈手软。”谢辞渊淡声评价。
桑桃摸了摸脸：“人家是一家三口，还有一对小情人儿……”
大魔头“嗤”地一声，嘲讽得非常直接。
桑桃伸出食指摸了摸小鸟头，说：“这个太小了，没多少肉，走吧走吧。”
小鸟叼着果子要飞走。
却见大魔头突然切过来一个凉森森的眼神，他抬起手，就在一瞬间，小鸟被他抓住，凄惨地发出“啾啾”声。
桑桃看呆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干嘛跟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鸟过不去啊！
怎么总是欺负毛茸茸！
她这个眼神莫名惹怒了谢辞渊，他眼眸沉下来，想起了什么，下一秒，又被刚被桑桃放走的一家子和小情侣抓了回来。
五只鸟围成圈圈抱团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
桑桃：“……”
这很可以，很反派。
谢辞渊突然问：“你要抓鸟干什么？”
桑桃回答：“吃。”
“你可是元婴，早就不用吃东西了。”谢辞渊一手抓着鸟，一边打量桑桃，她该不会弱到这种地步了？
桑桃：“不是为了垫肚子，是为了好吃。”
“好吃？”这破鸟能有多好吃？
桑桃点头，清澈的杏眼亮晶晶的：“对呀，烤着吃，炒着吃，下火锅吃，炖汤……应该也行。”
她每说出一种吃法，啾啾鸟就抖得更厉害。
谢辞渊听着，扯起薄唇轻蔑地一笑，那双冷戾的眼睛盯着桑桃，好像在看着一个笑话。
“好吃？呵，你可真有趣。”
桑桃被他噎了一下。
她听得出来，这家伙的有趣不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主意”的有趣，而是“看你这小样我就想捏死”的这种……
“跟上，带你去个地方。”
谢辞渊懒得多说废话，他随手一扔，啾啾乱叫的鸟扑向桑桃怀里，瑟瑟发抖，毛都炸开了。
桑桃心不在焉地跟上他，顺便捡走地上几个果子，一边吃一边喂鸟。
她走在谢辞渊后面，怀里抱着一只啾啾，后面还跟着五只啾啾。
画面真的很诡异。
桑桃看着大反派的背影，他很高大，每次都穿一件黑袍，很长，就这么拖在地上，袍子过分宽大，显得他又有些单薄。
她忽然想起来一点事。
大反派刚才什么时候来的？
他如果来得早，不巧，刚好听见了五只啾啾的屁话，恩恩爱爱早生贵子什么的……
他一个大魔头，却搞出了甜宠文的剧本，好像他特别没事业心，而是一个色胚糟老头子。
一定恼羞成怒了！现在要把她和五只啾啾灭口！
桑桃心有戚戚。
嘴里的果子都没味道了。
这条路桑桃走过一遍，除了树就是树，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她注意到，跟在男人身后，路上风景却变了，那些树还在，却是光秃秃的，地面皲裂，风中遍布沙尘，还有种难闻的血腥味。
不对……这分明是腐烂的臭气，一阵一阵的，光是闻到就快喘不过气了。
桑桃心里越来越不安。
直到谢辞渊停住。
他将她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旁边。
这坑看起来很深，至少五十米深，掉下去能当场毙命。
坑里全是尸体。
密密麻麻的，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起。
桑桃看了一眼，看见一大片的红色，她头皮发麻，马上撇过头。
谢辞渊在她身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低沉，命令道：“不许躲，好好看清楚。”
桑桃在心里骂他祖宗十八代一万遍，还是不得不睁开眼。
腥风扑面。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回桑桃看清楚了，坑里那些竟然是……龙。
没错，真的是龙，有体型大到可怕的成年龙，也有小奶龙那么大的幼崽龙。
每一只死相都很可怖，不是开膛破肚，就是身首异处。
这简直是一个龙尸阵！
桑桃：完了，我这嘴可能开过光。
这底下好像真的是大魔头的祖宗十八代！
最可怕的是，在那些龙尸身上，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鸟儿，它们全都在……啄食那些尸身……
谢辞渊冷声一笑：“不是要吃烤鸟吗？还吃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要吐，难受得站不起来。
先不说这视觉冲击效果，就是这味道就够呛。
谢辞渊抱臂站在一旁，皱起眉头，奇怪又不耐烦地说：“你站远些吐，若是敢弄本尊身上……”
桑桃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摆摆手：“忍不住，反、反胃。”
谢辞渊：“你每天都反胃。”
这时，站在后面低着头的一只肥啾突然叽喳一声。
它激动地站出来，迫不及待地进言道：“魔主大人！尊夫人频繁反胃，这一定是有喜了！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谢辞渊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盯着桑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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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到丝毫灵力。
指尖微凉，掌心却柔软温热。
谢辞渊睁着眼睛。
他并不担心这女人会耍什么花样，这里是赤血谷底，只有龙族能生存的地方。可他还是不放心。
他的后颈贴着另一个人的手，还在毫无章法地按来按去，不知道她是打算干什么。
这不是法术，可能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谢辞渊眼神冰冷。
只要她敢做出任何小动作，他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把她扔去魔城乱葬岗里喂魔。
桑桃睡得迷迷糊糊，按了一会儿手就停下来了。
她正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在寝室里，和室友们一起点了大份全家桶。
炸鸡好好吃！
薯条也好美味！
谢辞渊发觉她突然停下来了，他不悦地盯着桑桃。
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有点傻乎乎的。
谢辞渊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笑，还真的流口水了。
他心里不禁觉得奇怪，他可是世人眼中的魔物，她竟然一点不怕，就这么随便躺他身边睡着，还敢……把他当抱枕？
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谢辞渊嫌弃地给她擦掉口水，头用力地靠在她手上，不耐烦地动了几下。
“谁准你停下来的？继续。”
桑桃模糊间听见这声命令，声音很轻，却很强硬，带着某种力量牵动她的手。
谁啊……好烦。
不知道别人正在吃鸡吗？
把油全抹这人身上！她抹！她擦！她揉揉揉！
桑桃睡梦中玩得十分起劲，第二天她醒过来，感觉很不对劲。
她抬手伸到眼前，左看右看，嗯？没受伤啊……
怎么感觉手这么酸？
她睡醒之后，发现大魔头不在身边，整个偌大的树林里只剩她一个人。
清脆的鸟叫声盘旋在头顶。
桑桃心中一喜，太好了！
老板不在，一个称职的员工当然要带薪睡觉啦！
于是桑桃躺下，摆好姿势准备继续睡，然而那该死的鸟叫声却持续不停，像在故意跟她作对。
睡眠障碍患者桑桃表示非常烦躁。
“能不能安静点——”
群鸟表示：不能。
它们叫得更欢了。
时不时还落下来几摊鸟屎。
桑桃：……好的，确定了，就是在故意跟她作对。
无奈，桑桃只好爬起来，双眼呆滞，仰头望天，对群鸟比了一个中指。
连她老板都没叫她起床！
修仙之人经过洗筋伐髓，省却了很多凡人的麻烦。
幸好是这样。
否则在这种原始森林，没牙刷没马桶，不用大魔头动手，她可以原地自杀。
桑桃一个人在山谷底走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真的除了树，就是鸟，连其他野兽都没发现一只。
桑桃也没发现大魔头。
现在是白天，他可能是去魔域搞事情了。
原书里说，大魔头杀人无数，疯批而残忍，他杀人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目的，就像那天突然闯入清仑宗，随随便便就弄死两个人，只是为了带走她。
桑桃觉得，那天要是一言不合，大反派一个不高兴，可能会灭了清仑宗满门。
毕竟他疯起来，可是连自己的小号都不放过。
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反派角色。
那只可怜的小奶龙，现在恐怕还在大魔头的神府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跟昨天一样香喷喷……哦不，是黑漆漆。
桑桃咽了咽口水。
她穿来都半个月了，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
肚子一点都不饿，但是很馋。
桑桃瞄了眼天上的鸟，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些鸟这么能叫唤，飞来飞去，说明身体健康肉质鲜美，烤着吃味道一定不错。
她爬到一棵树上，找到一种味道酸甜的果子，据她观察，有种黄白相间色的鸟很爱吃这个。
桑桃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抓鸟装置，她的储物戒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散碎的灵石，和几样法器。
有一只银色的小碗，不知道是什么，桑桃刚好拿来抓鸟。
她躲到树后面，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很快，就有几只笨鸟上钩了。
三只笨鸟被困在碗中，这只碗本来很小，抓住鸟之后就变大了些，非常神奇。
一个稚嫩的声音：“唧唧！唧唧唧！”
女人声音：“孩子别怕，娘想办法救你出去！”
“是谁抓了我们！放了我们！”
桑桃：！
这鸟居然会说人话？
“你们是鸟，还是鸟人，还是鸟精？”桑桃忍不住问。
一个明显略粗的男人声音说：“我们是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出来觅食，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和老婆成亲五十年才有的小崽子！”
桑桃：“……”
好家伙，这鸟都能做她爷爷。
还是老来得子……
桑桃脑补两只鸟到处找医生做试管的画面，顿时感觉非常罪恶，吃下去感觉会遭天谴。
桑桃只好把三只鸟放了。
三只鸟瑟瑟发抖，拍掉了好几根羽毛。
那只雌鸟飞到桑桃面前，合拢翅膀做感恩状：“谢谢魔主夫人，您是个好人，祝您和魔主早生贵子！”
桑桃：？
魔城里的流言已经传到赤血谷底了吗？
到底谁造的谣啊！
生气！
今天必须得吃上烤小鸟肉才能解气！
桑桃的机关很快又抓到了两只鸟。
雌鸟声音软萌：“嘤这里好黑嘤人家好怕……”
雄鸟声线低沉：“乖，别怕，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雌鸟：“亲爱的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雄鸟：“一定是那些找不到对象的老光棍嫉妒我们！我就算和你殉情，也要诅咒他们做一辈子单身老鸟！”
桑桃：别骂了别骂了，本单身狗受到一万点伤害。
她只好把两只鸟给放出来。
他们在空中绕着桑桃飞舞一圈，搂搂抱抱亲亲热热，桑桃怀疑他们实在故意示威。
这次是雄鸟：“原来是魔主夫人！多谢魔主夫人放我们出来！祝您永远受宠！和魔主大人恩恩爱爱！”
桑桃：“……滚回来！我特么不是魔主夫人！”
魔域人都需要反诈app，不信谣不传谣。
她非常愤怒，气急败坏，于是又抓了一只鸟。
这次不是一家子，也不是秀恩爱鸟，就一只，桑桃握紧拳头，这次她非得吃了它不可。
小鸟有些懵懂，尖尖的小鸟嘴叼着果子，歪头看着桑桃：“啾啾~”
桑桃凶巴巴：“我要吃了你！”
小鸟：“啾~”
桑桃：“卖萌也没用，今天我必须吃鸟，你三姑二姨大舅子女朋友老婆求情都没用！”
她垮着脸，拉着嘴角，皱眉，做出大魔头同款的反派表情。
小鸟歪歪扭扭走到桑桃旁边，用它的脑袋碰了碰桑桃，黑豆豆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啾？”
桑桃：唉。
她作为一个热爱毛茸茸的少女，面对这等萌物，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算了，你也走吧。”她注定是吃不到烤小鸟了。
桑桃内心非常惆怅。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树后面走出来。
在这座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这么神出鬼没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只可能是大魔头。
“你现在不光变弱了，还多了些无畏的心慈手软。”谢辞渊淡声评价。
桑桃摸了摸脸：“人家是一家三口，还有一对小情人儿……”
大魔头“嗤”地一声，嘲讽得非常直接。
桑桃伸出食指摸了摸小鸟头，说：“这个太小了，没多少肉，走吧走吧。”
小鸟叼着果子要飞走。
却见大魔头突然切过来一个凉森森的眼神，他抬起手，就在一瞬间，小鸟被他抓住，凄惨地发出“啾啾”声。
桑桃看呆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干嘛跟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鸟过不去啊！
怎么总是欺负毛茸茸！
她这个眼神莫名惹怒了谢辞渊，他眼眸沉下来，想起了什么，下一秒，又被刚被桑桃放走的一家子和小情侣抓了回来。
五只鸟围成圈圈抱团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
桑桃：“……”
这很可以，很反派。
谢辞渊突然问：“你要抓鸟干什么？”
桑桃回答：“吃。”
“你可是元婴，早就不用吃东西了。”谢辞渊一手抓着鸟，一边打量桑桃，她该不会弱到这种地步了？
桑桃：“不是为了垫肚子，是为了好吃。”
“好吃？”这破鸟能有多好吃？
桑桃点头，清澈的杏眼亮晶晶的：“对呀，烤着吃，炒着吃，下火锅吃，炖汤……应该也行。”
她每说出一种吃法，啾啾鸟就抖得更厉害。
谢辞渊听着，扯起薄唇轻蔑地一笑，那双冷戾的眼睛盯着桑桃，好像在看着一个笑话。
“好吃？呵，你可真有趣。”
桑桃被他噎了一下。
她听得出来，这家伙的有趣不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主意”的有趣，而是“看你这小样我就想捏死”的这种……
“跟上，带你去个地方。”
谢辞渊懒得多说废话，他随手一扔，啾啾乱叫的鸟扑向桑桃怀里，瑟瑟发抖，毛都炸开了。
桑桃心不在焉地跟上他，顺便捡走地上几个果子，一边吃一边喂鸟。
她走在谢辞渊后面，怀里抱着一只啾啾，后面还跟着五只啾啾。
画面真的很诡异。
桑桃看着大反派的背影，他很高大，每次都穿一件黑袍，很长，就这么拖在地上，袍子过分宽大，显得他又有些单薄。
她忽然想起来一点事。
大反派刚才什么时候来的？
他如果来得早，不巧，刚好听见了五只啾啾的屁话，恩恩爱爱早生贵子什么的……
他一个大魔头，却搞出了甜宠文的剧本，好像他特别没事业心，而是一个色胚糟老头子。
一定恼羞成怒了！现在要把她和五只啾啾灭口！
桑桃心有戚戚。
嘴里的果子都没味道了。
这条路桑桃走过一遍，除了树就是树，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她注意到，跟在男人身后，路上风景却变了，那些树还在，却是光秃秃的，地面皲裂，风中遍布沙尘，还有种难闻的血腥味。
不对……这分明是腐烂的臭气，一阵一阵的，光是闻到就快喘不过气了。
桑桃心里越来越不安。
直到谢辞渊停住。
他将她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旁边。
这坑看起来很深，至少五十米深，掉下去能当场毙命。
坑里全是尸体。
密密麻麻的，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起。
桑桃看了一眼，看见一大片的红色，她头皮发麻，马上撇过头。
谢辞渊在她身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低沉，命令道：“不许躲，好好看清楚。”
桑桃在心里骂他祖宗十八代一万遍，还是不得不睁开眼。
腥风扑面。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回桑桃看清楚了，坑里那些竟然是……龙。
没错，真的是龙，有体型大到可怕的成年龙，也有小奶龙那么大的幼崽龙。
每一只死相都很可怖，不是开膛破肚，就是身首异处。
这简直是一个龙尸阵！
桑桃：完了，我这嘴可能开过光。
这底下好像真的是大魔头的祖宗十八代！
最可怕的是，在那些龙尸身上，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鸟儿，它们全都在……啄食那些尸身……
谢辞渊冷声一笑：“不是要吃烤鸟吗？还吃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要吐，难受得站不起来。
先不说这视觉冲击效果，就是这味道就够呛。
谢辞渊抱臂站在一旁，皱起眉头，奇怪又不耐烦地说：“你站远些吐，若是敢弄本尊身上……”
桑桃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摆摆手：“忍不住，反、反胃。”
谢辞渊：“你每天都反胃。”
这时，站在后面低着头的一只肥啾突然叽喳一声。
它激动地站出来，迫不及待地进言道：“魔主大人！尊夫人频繁反胃，这一定是有喜了！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谢辞渊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盯着桑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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