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妖精告状_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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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妖精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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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静水寺的和尚们在太守衙门被盘问了一个遍,总算是从太守衙门的大牢中放了出来了。

  一群僧人双手合十走再人群中十分扎眼。引得路上行人平平侧目,都在窃窃议论着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又是边军进城、又是大开坊门、如今还捉拿了静水寺的僧人,而衙门只是草草贴了张告示出来说是捉拿探子

  这由头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听昨夜打更的孙老四说,是昨夜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城里晃荡,边军与衙门里的武侯找的就是那东西听闻最后是在玉泗街上抓到的。”

  “当真怪道是我听说连卓灵阁都惊动了”

  “”

  百姓们在外头议论纷纷,而衙门里这场官司还在继续着

  胡嫦跪在地上,望着公堂之上的“秦镜高悬”,看着面前似玉风流的赵苏,道“你便替你老子听着。在这天道面前,这正道之上还我一个公道,也还李家、还三年前去世的贺丫头,如今还躺在床上的古丫头一个公道”

  赵苏默默点了点头。

  他方才从阮陶口中得知人尊王道、鬼妖尊天道。而人间的王,乃天子,更何况他的父亲乃是前无古人、功过尧舜的始皇帝

  因此,对于胡嫦来说他能够在这公堂之上、在自己这个天子之子的面前将从前的冤屈细细说来,由秦律给柳兆定罪还他公道,便算是天道还了他一个公道。

  这一来是为他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一个交代,二来天道会给出惩处,如今柳兆已死,那么该补偿给胡嫦的,天道自会补偿他所受的冤苦。

  胡嫦垂下眼帘,长睫微颤“我与柳兆相识于六百年前的江昌湖边,那时还没有上郡这座城。彼时江昌湖四周得道精怪少,因此我俩便结伴修行,成了挚友。”

  “我俩日日在山中以清风为伴、与明月为伍,相伴修炼了三百年,直到我俩的修为都到了一个瓶颈,再无法突破。”他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着,似幽幽山谷里的一股风一般的空灵,“这时,柳兆便提出我们可与人结契,一是能够提升修为、二来我俩在这世间几百年,也算是有个归宿。”

  “那你与那蛇为何又会以夫妻的身份与贺老太太的娘家结契呢”一旁的孔明问道,“且不论你们两只妖为何会落在一户人家,就说你为何要以女子的身份、与那蛇妖以伴侣的身份与柳家结契”

  “这原不过是一件玩笑事。”胡嫦回答道,“那年是柳兆说我二人几百年来相依相伴从未分开过,如今若是落在了两户人家他不舍得。说是,我俩若是落在了两户人家,万一那两户人家日后搬了家,一处天南、一处地北,那我俩岂不就要分开”

  “想想你们凡人父子手足之间相伴的日子又能有几日我与柳兆日夜不分相依相伴、相互扶持了几百年,他在我心中早已是骨肉至亲,我自然也是不愿与他分开的。”

  “不愿分开便只能落在一户人家,只是这乃前无古人之事,天道是否应允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是柳兆想的法子,便说让我俩扮作夫妻试试,世间万物不相融,但沾了情爱二字天道往往会网开一面,没准我们就瞒过去了。”

  “我听了其实是不信的,这世间之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天道不过那时候年轻,便依了柳兆的意想着闹着玩一玩儿罢了。谁知,结契那日我俩竟然当真骗过了天道,双双落入了一户人家。”

  “事已至此,便只能将错就错,我在李家的身份便成了一只母狐狸,与柳兆以夫妻的身份在李家祠堂受着供奉。”说着,胡嫦似乎叹了口气。

  “若这点儿把戏便能骗过天道,那这天就该塌了。”阮陶开口道。

  “没错。”胡嫦继续说道,“天道怎么可能骗得过呢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在李家虽说如柳兆一样被供奉着,李家人也都尊敬我,称我一声胡四娘娘,但是我所得到的香火只有柳兆的一半。”

  “这是为何”杜子美好奇道,“香和贡品不都是一样的吗”

  “一样是一样。”阮陶解释道,“然在天道面前,与李家结契的定然只能有一个,如此看来那一个便是柳兆。而胡前辈的契书在天道面前定然是不作数的。”

  “故纵然李家照旧供奉,也只能得一般的香火,因此时的他根本不是家仙,而是野神。”

  那这便说得通了,胡嫦这么多年来能拿到的供奉只有一半,数百年修行下来,修为自然是比不上柳兆的。

  胡嫦一笑“是的,但是能与挚友相伴,我也愿意。况且,我也是真心将李家当做是我自己的家。”

  他们兽类与蛇类不同,于亲缘上总是要多下些功夫。

  在他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得到李家的全部供奉时,他并未在意,一来是想着能与挚友为伴,二来便是那时候他对李家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他同柳兆说的时候,柳兆十分不理解。

  “他们是人,咱们是妖。他们供奉咱们,咱们给他们庇佑,何来什么感情”柳兆说道。

  “凡人性命短暂,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名字我都没记住就死了还说什么感情”

  “你不明白。”他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怎么说呢就像是从前我灵智未开的时候每到春天都会和母狐狸生一窝崽。”

  “虽说养崽子是母狐狸的事情,我与他们的亲缘也淡薄,但他们终究是我的崽。遇到狼我会冲上去保护他们、母狐狸抓不到兔子的时候,我偶尔会接济一下。”

  “看着它们被母狐狸养大,各自离去,来年我又可以和母狐狸生一窝崽,又看着它们慢慢长大。就是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不明白。”柳兆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们蛇是下蛋的,不生崽。”

  那时,他只觉得柳兆不过是修为还不够,蛇性未除,再多修几年便好了。

  断断没有想到,柳兆居然能对供奉自己几百年的李家下如此狠手。

  “如此一来,后来你们是如何闹了矛盾他又为何非要置李家全族于死地”赵苏不解的问道。

  胡嫦眉目肩闪过一丝阴狠“说起来,这事也怪我。”

  他于柳兆又再李家的供奉下修行了几百年,兽性渐退,人性逐显。

  而人总逃不过一个字,那便是情。

  柳兆对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明白。

  先不说他们多年挚友,两人之间有的案里来说只应该是手足亲情,就说他们两个都是公的

  且一个是一只公狐狸、一个是一条雄蛇,柳兆是怎么对他起的心思呢

  柳兆的心思他一直不清楚,因此在他自己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姑娘动情时,第一时间便是向自己的挚友倾诉。

  自那日她爬上花墙,匆匆一眼之后,自己便忍不住留意她。

  看着她不好好读书习字被罚、赶工刺绣被针扎破手指、爬上房顶捅蜂窝被蜜蜂叮得满脸是包。

  看着她长成了一个婷婷婀娜的少女,踏青打马的英姿引得城中少年郎驻足,那是他心中开始莫名的酸楚起来。

  在他数百年的修行中,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修行修岔了,但是翻遍经文也没看书所以然了。

  后来他又去翻凡人的诗书经典,看过万卷诗书后他才明白他动情了。

  儿女情长乃修行大忌,稍稍处理不好,近千年的修行便可能毁于一旦。

  他踌躇了很久,闭关数日,最终决定主动度过此劫。

  他想着,若是与心上之人厮守百年,待到对方百年之后轮回转世,自己也算是平安度过此劫了,到那时修行定然能够提高一个台阶。

  他兴奋的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挚友,不料柳兆十分不可置信“你说你对那个奶娃娃动了情”

  “是如此,她应当是我的情劫。”

  “可可她已定了亲了你这算什么”

  “定了亲,终究没有成亲。”那时候他想的很简单,“我也可以追求她,若是她愿意与我两相情好,那便好。若是她不愿意,那我就看着她出嫁,护她一世荣华富贵、平安喜乐,也算是了却此劫。”

  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么一席话,将自己、将自己守护多年的李家置于万劫不复的禁地。

  “那夜,他邀我喝酒。”

  公堂之上,胡嫦的声音越来越冷“我竟不知他与一个妖僧联手,那酒使竟是用千年桃木所煮。”

  一盅下去他便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好友换了嘴脸,对自己肆意妄为。

  那张脸阴险奸诈得可怕而又陌生。

  那夜月隐云后、魑魅尽出、杜鹃泣血之后,柳兆破开了他的腹部,夺了他的内丹。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又痛恨着自己为何没有立刻死去,生生受到这样的折辱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柳兆用他的内丹,以他的身份和法力屠了李家全族

  那是供奉了他们数百年的人家严格来说,他柳兆才是李家真正的家仙,他居然也能下此狠手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柳兆居然与那妖僧炼了一尊泥塑的佛,他们折断了他的手脚,浑身的骨头也打碎得差不多了,随后像塞肉馅儿似的将他塞了进去,以鎏金封印。

  之后,他浑身的骨头慢慢恢复,但是却因这尊观音的缘故,只能以观音的姿势端坐在泥塑中。

  而柳兆却完全将他当作了用来修行取乐的玩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已经没有想过该怎么逃出去了,那时他只有一个愿望

  “我那时只想着,天道何时能够劈一道雷下来,让我死了也就干净了。”说罢,胡嫦的双拳握得紧紧的。

  公堂上的众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身为男子被人,还打碎全身骨头塞进泥塑中封印”子贡乍舌,“竟然能对相伴数百年的挚友下如此狠手。”

  “人心隔肚皮。”阮陶叹了口气,“事实证明,物种不同不仅不能做恋人,最好连朋友也不要做。”

  胡嫦看着端坐在上的赵苏“这么多年,还请天道还我一个公道。”

  赵苏看向了阮陶,阮陶对上赵苏的视线随后说道“该立案立案、该怎么判怎么判。”

  赵苏点了点头“武大人,立案吧。”

  武太守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是。”

  闻言,胡嫦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他看着高悬在上的“秦镜高悬”四字,双眸逐渐红了。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想过他还能有熬出头的一天,他从未想过他还能有在天道面前诉冤的一日

  一滴清泪划过了他的双颊,顺着他优美的下巴滴落在青砖上。

  在武太守停笔、赵苏盖印的那一刻,一缕阳光自窗外照进来正正照在胡嫦身上,好似面前的人当下就要羽化一般。

  眼前的场景令众人惊叹。

  胡嫦闭上眼,感受着这缕光在全身经脉游走,修补着他破碎的神魂。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缕光消失在了胡嫦的身体里。

  这时,贺老太太缓缓起身“胡四娘娘”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样称呼似乎不太好,但这么多年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口。

  “抱歉。”她又贺老三搀扶着颤巍巍的冲着胡嫦行了个礼,“这么多年,我一直记恨着您,一直记恨着是您杀了我的家人,不曾想居然恨错了人还将女儿和孙女的命”

  说着,她想到自己溺毙在江昌湖中的女儿,以及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孙女,不禁潸然泪下。

  “前辈,还有一点我没想通。”

  这时,阮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贺老太太曾说,那年李家全族人是在短短几日之内死完的,逃不掉、躲不了且在外人看来死得很正常,不会觉得任何蹊跷。”

  “我记得有一种咒名为空蝉。”

  空蝉咒,乃是术式中有名的恶咒,所咒者可为一地或一人因其诅咒形势为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用任何人都察觉不出异常的方式暴毙而亡,犹如金蝉脱壳,故名空蝉咒。

  这是阮陶在他奶奶的书上看偶然所见,如今再回想贺老太太娘家的遭遇,怎么想都像极了这空蝉咒的手笔。

  “是的。”胡嫦看向阮陶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的探究道,“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见识倒是不少。”

  若非探过这个小娃娃的真气,确定对方只是凡人一个,就这娃娃今日的手段做派、这样貌,他都快觉得这娃娃也是他族中之人了。

  “只是,我记得咒法通常不是作用在一人身上吗更何况空蝉咒这样的恶咒,诅咒生成的条件极为苛刻,纵然柳兆数百年修为,加上您的内丹之力应该也不至于作用在李家全族身上才是。”阮陶思忖道。

  “柳兆是李家的家仙,他要屠李家全族还能费多少功夫”胡嫦回答,“况且我们妖与你们人可不同。恶鬼咒人,恶鬼的诅咒最为阴毒,而妖自然也不会甘拜下风。”

  阮陶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恶鬼的诅咒易破,只因恶鬼乃是人的怨念所生,而妖则不同。

  妖乃吸收天地灵气所修炼而成,其诅咒的作用又要比恶鬼大得多。

  “只是,柳兆既然是诅咒的李家全族,贺老太太又如何逃脱的”阮陶再次问道。

  既然这恶咒乃妖所为,那之前贺老太太所说贺老太爷带她去做的那系列法事、烧的什么替身定然也是无用的

  那贺老太太为何能逃脱,平安活了这么多年,反而最终是贺夫人与古小姐再次落入了柳兆的手中

  胡嫦并没有回答阮陶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泪眼朦胧的贺老太太。

  他看向贺老太太的眼神总是十分温柔,仿佛在他眼里贺老太太不是慈眉善目、老态龙钟的模样,而依旧是当年还未及笄活泼伶俐的小姑娘。

  “你还记得你及笄那日收到的那枚青杏玉坠吗”他看着贺老太太问道。

  贺老太太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颤抖着手从前襟牵出了一根红绳,红绳上坠着一枚青杏玉坠。

  她道“这是那年我父亲送我的。说是给我请的护身符,这几十年了来我从未离身。”

  胡嫦点了点头“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救你的不是那个贺小郎君带你去做的那一堆法事,是这枚青杏玉坠。”

  贺老太太瞬间愣住了,胡嫦叹道“还好我当日借你父亲之手将这枚玉坠送给你做了生辰贺礼,不然就连李家的最后一丝血脉我都保不住。”

  “可你并非李氏家仙。”阮陶道。

  “李氏全族觉得我是,我自己觉得我是,我便是。”胡嫦理所应当道。

  闻言,贺老太太颤巍巍就要往地上跪“多谢胡四娘娘救命之恩”

  “母亲”贺老三搀着贺老太太,不愿让她跪。

  他并未见到昨夜静水寺的战况,在他眼里胡嫦就是个生得漂亮到极致的小郎君,看起来年纪年纪还没自己大,母亲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跪他呢

  胡嫦也连忙起身上前将她扶起来“你如今说谢实在是折煞我了。我没有护好你、护好李家,任柳兆在世间作恶多年,如何配得上你这一声谢”

  这时,只听晴空之上响了几声闷雷,外头的行人都奇怪的抬头看天,随后慌忙奔回家收衣服,只当是要下雨了。

  只有公堂里的阮陶和胡嫦看着天边一笑,这便算是了结了。

  胡嫦再次冲着公堂上行了一礼“多谢”

  赵苏笑道“前辈既然是我大秦的狐狸,自然也是我大秦的子民。身为的大秦子民,自当由秦律庇佑。”

  胡嫦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随后他走到阮陶面前,道“还要多谢你,若非有你我定然还在那泥塑观音中蹉跎着不见天日。”

  “我也是误打误撞。”阮陶笑道。

  “虽说是误打误撞吗,却也是切切实实救了我。”胡嫦道,“你的本事是师从何人”

  此言一出,赵苏、孔明李太白等人目光瞬间集中在了阮陶身上。

  坐在阮陶身边的子贡用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示意他别乱说话。

  阮陶“哎呦”一声,瞪了子贡一眼,随后说道“我师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方术士,我也是跟着他瞎学的,只是为了有一门手艺能够混口饭吃。不曾想,居然能够灵验”

  “名不见经传的游方术士”胡嫦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不想说,也就不做强求,“你是个有天赋的,日后必然能做一番大事业。”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的剪纸,剪纸剪的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他将剪纸递给了阮陶“我欠你一命,日后你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阮陶一愣“不至于这、这太贵重了”

  这东西阮陶只听他奶奶说过,这乃是所谓的“妖缘纸”。

  结妖缘与请家仙不同,家仙是妖为主导,妖给这户人家庇佑,这户人家给妖供奉。

  而妖缘则不同,妖缘则是人为主导。

  这人通常不是僧道,便是像阮陶这般会点儿本事的野术士,当妖缘结下后,人便可使用与调动妖的力量。

  这一点与从前他看的那些动画游戏里的式神又有所不同,式神乃是术士有难之时将妖请出来,而结妖缘则是术士可直接动用妖的力量。

  虽说,通常只能用小部分,否则为天道所不容。

  然而妖者都有数百年的修为,仅仅是部分妖力于人而言也够多了。

  “这太贵重了”阮陶连忙拒绝道,“我不过是误打误撞,再说若是旁人遇到这事自然也会出手相助”

  然而,胡嫦并不等他说完“大老爷们磨磨蹭蹭的”

  他一把捏着阮陶的脸,不顾阮陶挣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剪纸塞进了阮陶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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