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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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窗外的绿树在地上投下一片片阴影，如画的楼台画廊倒影在池塘里，风吹得水晶帘微微摇动，把院子里淡淡的蔷薇香吹进屋内。
一个少年端坐在屋内的案桌前，低头认真地在写着什么，他穿了一身淡雅的青色锦袍，头上插了一个白玉簪子，他此时低头良久，面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一个中年仆妇端了茶盏走了进来，侍立在旁看了许久，才笑着说啧啧叹道：“公子这字儿可真好看。”
那位少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把写好的纸张拿了起来，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字迹，含笑递给那位仆妇，说：“大娘过奖了，快拿着药方去给你家太太抓药吧。”
“哎。”那仆妇接过药方，又拿在手中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然后宝贝似得把药方藏在怀里，然后抬眼打量现在身旁长身玉立的少年，眯着眼笑了起来，连脸上的纹路都深了几分。
这少年看着这笑容，不由得感觉毛毛的，只好道：“大娘，要是无事我该去寻我师父了。”说着就想往外走。
那大娘却一把拉住少年，嘴里“哎哎”两声，道：“公子别急啊，你师父在那边还有事儿呢，你先在这陪着大娘说会儿话也不打紧的。”
少年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越发觉得怪异，结结巴巴的说：“还是…不了吧。”
那个仆妇却仍旧拉着他，笑着问：“公子年纪轻轻却拜在司神医门下，模样又生的恁好，字儿又写的极好，不知定亲了没有啊？”
这少年听了她的话，脸“唰”的就红了，而后面上显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伸手去推仆妇抓着他的手，一边说：“大娘我真的要走了。待会我师父找不到我该急了。”
那仆妇却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笑意盈盈地说：“我娘家侄女儿今年刚好十五，也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家里家外，样样都是能手，跟公子真是极配的！”
少年一听这话面上却显露出十分讶异的神色，只想夺门而去。
那仆妇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外面有人叫道：“徒弟，快出来，回去了！”
这少年听了如临大赦般，用力一把推开那仆妇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站在外面廊下的司洛意看着跑出来的少年，见他局促不安，面颊绯红，不由的就笑了，戏谑地问道：“怎么了？又有人看上你了？”
少年看着自家师父笑的夸张，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就越过他往前走。
司洛意见他似乎真生气了，连忙跟上拉住他的袖子，软声道：“好啦，徒弟，为师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嘛！”
这十七岁的少年正是长大后的林清娆。
林清娆听了司洛意的话，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来，仍一个劲的往前走。
跟了司洛意五年了，她也算是知道了自家师父的脾性，知道他完全不着调，此时便也不愿意跟他玩闹，只闷头走自己的路。
司洛意见她还不理自己，便跟在她后面走着，“别生气了，为师保证再也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
林清娆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师父，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司洛意一听“咦”了一声，伸手做出要打她的姿势“怎么跟师父我说话的？”
师徒二人正闹着，却见画廊的另一头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林清娆肃了面色，悻悻地退到了司洛意的身后。
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生的肥胖，身子圆圆滚滚的。林清娆看着他远远地走过来，就好像一个圆圆的球一般，她突然有些想笑，却强制忍住了，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只见那个人朝着司洛意拱了拱手，一张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让他的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堆，让人有些不忍直视。他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笑着对司洛意道：“这回我家夫人多亏遇上了司神医，不然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清娆撇了撇嘴，司神医，死神医，五年的时间完全颠覆了在林清娆心中对司洛意的第一印象，本以为自家师父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人物，谁知道…林清娆忍不住叹了口气。
司洛意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吴员外真是谬赞了，夫人身子向来康健，这次即使没有我也是能度过难关的。”
吴员外笑着说：“在下备下薄酒望神医赏脸一聚，”司洛意一听，顿时来劲了，道：“赏脸赏脸…”一边说一边跟着他往前走。
林清娆有些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家师父爱喝酒，是以此时听见有酒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她看着前面的人说说笑笑的一起走了，怕后面的那位仆妇再来纠缠，连忙踱步跟上去扯着司洛意的衣袖，司洛意偏头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
师徒二人从吴员外家出来的时候日已西斜，二人骑着马，催马向北前进。
林清娆看着身旁马上双眼微眯的司洛意，翻了个白眼：“师父，就我们这个速度，今晚怕是要露宿荒野了吧？”
司洛意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唉，是啊，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错。”
林清娆听了有些语塞。瓮声瓮气地说：“谁让你老催我。”
他们出门前是她收拾行礼的，匆忙间却忘记带最重要的钱袋子了。他们一路北上长安，这次在这里耽搁了时间，给吴员外的夫人治病，就是为了赚点路费罢了。
想着他们已经行了两三天的路，此去长安的路途尚且遥远，心里有点不安。
司洛意看她低头不语，就说：“这一次我们回长安为师有事要嘱咐你。”
见他突然这么正经，林清娆郑重的点了点头：“师父请说，徒儿必定遵守。”
司洛意便说：“今年你才十七岁，这一次回长安，你必然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为师怕是不能及时护住你。”
林清娆听了觉得他说的没错，便点了点头。
司洛意又说：“我就对外称你是我的大徒弟谢之恒，林清娆是你的师妹。”顿了顿，又说：“你的真实身份连你的姨娘也不能告诉。”
林清娆怔了怔，可是看着司洛意脸上那种凝重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本来她该过了十八岁再回长安，可是前不久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徐妈妈的死和家里的一番变故，便忍不住央求司洛意早日带她回来。
司洛意磨不过她，便答应了。
师徒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月后，踏着清晨的晨曦到达了长安城门前。
司洛意坐在马上伸了个懒腰，说：“好累呀，终于到了。”
林清娆抬头望着高大的城门上沐浴在晨光中的“长安”两个字。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司洛意，见他一身雪白的衣裳沾染了些许灰尘，脸上也是赶路留下的风霜。
心里忍不住生出些自责之意，都是为了她，师父这么讲究的人为了她匆忙赶路，自身这么邋遢都来不及收拾。
林清娆认真地看着司洛意，说：“师父，多谢你呀。”
司洛意愣了一下，而后他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揉了揉林清娆的头发，一本正经的问：“徒弟，你脑子今天被马踩了？”
林清娆听见，脸就沉了下来，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司洛意在旁边“哈哈”笑了起来。
正巧这时城门打开了，林清娆听见了一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她抬眸望去，只见一辆马车从城门那使了出来。
看那马车的规格便可得知这必定是官宦人家的马车。这马车的四个角挂着铃铛，由两匹马拉着晃悠悠的往前行驶，随着他们的行动，那四个铃铛不停地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待那辆马车行至他们身旁时，林清娆忍不住就去看那马车的窗帘。
在马车的摇晃中，那窗帘一晃一晃的，在偶尔透出的缝隙中林清娆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其中，因为角度的原因，林清娆看不见他整张脸，只看见了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双眼十分淡漠，似乎没有掺杂任何世俗的东西，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清娆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重重的跳了一下，脑海中几个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只觉得胸口突然有些难受。
司洛意下了马后把马牵着，看着还呆呆坐在马上的林清娆，奇怪的问道：“徒弟，你怎么还坐在马上？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清娆不予理会，甩了甩头，下马问：“师父，我们现在先去哪儿？”
司洛意嘿嘿笑了一声，说：“先去找家客栈住下，等过两天为师放出风声，长安的达官贵人知道为师回长安了，到时候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吃到不想吃。”
林清娆摸了摸干扁的钱袋子，道：“师父，在我们过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之前，我们可能得好好考虑一下住宿的问题，长安的客栈可贵啦，一般的我们可能住不起。”
“什么？”司洛意一听，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道：“徒弟啊，师父一直教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先去找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
可当师徒二人进到这阴森寒冷，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客栈的房间时，心里却有不免有些后悔，那店小二见此，道：“住不住？不住走人？就这几个钱还想住什么样的好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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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窗外的绿树在地上投下一片片阴影，如画的楼台画廊倒影在池塘里，风吹得水晶帘微微摇动，把院子里淡淡的蔷薇香吹进屋内。
一个少年端坐在屋内的案桌前，低头认真地在写着什么，他穿了一身淡雅的青色锦袍，头上插了一个白玉簪子，他此时低头良久，面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一个中年仆妇端了茶盏走了进来，侍立在旁看了许久，才笑着说啧啧叹道：“公子这字儿可真好看。”
那位少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把写好的纸张拿了起来，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字迹，含笑递给那位仆妇，说：“大娘过奖了，快拿着药方去给你家太太抓药吧。”
“哎。”那仆妇接过药方，又拿在手中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然后宝贝似得把药方藏在怀里，然后抬眼打量现在身旁长身玉立的少年，眯着眼笑了起来，连脸上的纹路都深了几分。
这少年看着这笑容，不由得感觉毛毛的，只好道：“大娘，要是无事我该去寻我师父了。”说着就想往外走。
那大娘却一把拉住少年，嘴里“哎哎”两声，道：“公子别急啊，你师父在那边还有事儿呢，你先在这陪着大娘说会儿话也不打紧的。”
少年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越发觉得怪异，结结巴巴的说：“还是…不了吧。”
那个仆妇却仍旧拉着他，笑着问：“公子年纪轻轻却拜在司神医门下，模样又生的恁好，字儿又写的极好，不知定亲了没有啊？”
这少年听了她的话，脸“唰”的就红了，而后面上显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伸手去推仆妇抓着他的手，一边说：“大娘我真的要走了。待会我师父找不到我该急了。”
那仆妇却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笑意盈盈地说：“我娘家侄女儿今年刚好十五，也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家里家外，样样都是能手，跟公子真是极配的！”
少年一听这话面上却显露出十分讶异的神色，只想夺门而去。
那仆妇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外面有人叫道：“徒弟，快出来，回去了！”
这少年听了如临大赦般，用力一把推开那仆妇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站在外面廊下的司洛意看着跑出来的少年，见他局促不安，面颊绯红，不由的就笑了，戏谑地问道：“怎么了？又有人看上你了？”
少年看着自家师父笑的夸张，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就越过他往前走。
司洛意见他似乎真生气了，连忙跟上拉住他的袖子，软声道：“好啦，徒弟，为师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嘛！”
这十七岁的少年正是长大后的林清娆。
林清娆听了司洛意的话，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来，仍一个劲的往前走。
跟了司洛意五年了，她也算是知道了自家师父的脾性，知道他完全不着调，此时便也不愿意跟他玩闹，只闷头走自己的路。
司洛意见她还不理自己，便跟在她后面走着，“别生气了，为师保证再也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
林清娆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师父，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司洛意一听“咦”了一声，伸手做出要打她的姿势“怎么跟师父我说话的？”
师徒二人正闹着，却见画廊的另一头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林清娆肃了面色，悻悻地退到了司洛意的身后。
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生的肥胖，身子圆圆滚滚的。林清娆看着他远远地走过来，就好像一个圆圆的球一般，她突然有些想笑，却强制忍住了，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只见那个人朝着司洛意拱了拱手，一张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让他的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堆，让人有些不忍直视。他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笑着对司洛意道：“这回我家夫人多亏遇上了司神医，不然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清娆撇了撇嘴，司神医，死神医，五年的时间完全颠覆了在林清娆心中对司洛意的第一印象，本以为自家师父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人物，谁知道…林清娆忍不住叹了口气。
司洛意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吴员外真是谬赞了，夫人身子向来康健，这次即使没有我也是能度过难关的。”
吴员外笑着说：“在下备下薄酒望神医赏脸一聚，”司洛意一听，顿时来劲了，道：“赏脸赏脸…”一边说一边跟着他往前走。
林清娆有些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家师父爱喝酒，是以此时听见有酒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她看着前面的人说说笑笑的一起走了，怕后面的那位仆妇再来纠缠，连忙踱步跟上去扯着司洛意的衣袖，司洛意偏头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
师徒二人从吴员外家出来的时候日已西斜，二人骑着马，催马向北前进。
林清娆看着身旁马上双眼微眯的司洛意，翻了个白眼：“师父，就我们这个速度，今晚怕是要露宿荒野了吧？”
司洛意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唉，是啊，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错。”
林清娆听了有些语塞。瓮声瓮气地说：“谁让你老催我。”
他们出门前是她收拾行礼的，匆忙间却忘记带最重要的钱袋子了。他们一路北上长安，这次在这里耽搁了时间，给吴员外的夫人治病，就是为了赚点路费罢了。
想着他们已经行了两三天的路，此去长安的路途尚且遥远，心里有点不安。
司洛意看她低头不语，就说：“这一次我们回长安为师有事要嘱咐你。”
见他突然这么正经，林清娆郑重的点了点头：“师父请说，徒儿必定遵守。”
司洛意便说：“今年你才十七岁，这一次回长安，你必然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为师怕是不能及时护住你。”
林清娆听了觉得他说的没错，便点了点头。
司洛意又说：“我就对外称你是我的大徒弟谢之恒，林清娆是你的师妹。”顿了顿，又说：“你的真实身份连你的姨娘也不能告诉。”
林清娆怔了怔，可是看着司洛意脸上那种凝重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本来她该过了十八岁再回长安，可是前不久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徐妈妈的死和家里的一番变故，便忍不住央求司洛意早日带她回来。
司洛意磨不过她，便答应了。
师徒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月后，踏着清晨的晨曦到达了长安城门前。
司洛意坐在马上伸了个懒腰，说：“好累呀，终于到了。”
林清娆抬头望着高大的城门上沐浴在晨光中的“长安”两个字。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司洛意，见他一身雪白的衣裳沾染了些许灰尘，脸上也是赶路留下的风霜。
心里忍不住生出些自责之意，都是为了她，师父这么讲究的人为了她匆忙赶路，自身这么邋遢都来不及收拾。
林清娆认真地看着司洛意，说：“师父，多谢你呀。”
司洛意愣了一下，而后他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揉了揉林清娆的头发，一本正经的问：“徒弟，你脑子今天被马踩了？”
林清娆听见，脸就沉了下来，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司洛意在旁边“哈哈”笑了起来。
正巧这时城门打开了，林清娆听见了一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她抬眸望去，只见一辆马车从城门那使了出来。
看那马车的规格便可得知这必定是官宦人家的马车。这马车的四个角挂着铃铛，由两匹马拉着晃悠悠的往前行驶，随着他们的行动，那四个铃铛不停地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待那辆马车行至他们身旁时，林清娆忍不住就去看那马车的窗帘。
在马车的摇晃中，那窗帘一晃一晃的，在偶尔透出的缝隙中林清娆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其中，因为角度的原因，林清娆看不见他整张脸，只看见了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双眼十分淡漠，似乎没有掺杂任何世俗的东西，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清娆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重重的跳了一下，脑海中几个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只觉得胸口突然有些难受。
司洛意下了马后把马牵着，看着还呆呆坐在马上的林清娆，奇怪的问道：“徒弟，你怎么还坐在马上？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清娆不予理会，甩了甩头，下马问：“师父，我们现在先去哪儿？”
司洛意嘿嘿笑了一声，说：“先去找家客栈住下，等过两天为师放出风声，长安的达官贵人知道为师回长安了，到时候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吃到不想吃。”
林清娆摸了摸干扁的钱袋子，道：“师父，在我们过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之前，我们可能得好好考虑一下住宿的问题，长安的客栈可贵啦，一般的我们可能住不起。”
“什么？”司洛意一听，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道：“徒弟啊，师父一直教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先去找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
可当师徒二人进到这阴森寒冷，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客栈的房间时，心里却有不免有些后悔，那店小二见此，道：“住不住？不住走人？就这几个钱还想住什么样的好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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