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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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娆没有心思继续听林清云说什么，她缓缓走了出去，外面阳光灿烂，可是她却感觉有一股阴冷笼罩在她全身，怎么也挥散不去。
林清娆沿着旧时走惯的小路去到金禧阁，李氏的尸体还未收敛，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她的面色发紫，让林清娆看着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林清娆瘫倒在李氏的身边，无声的哭了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张易安在后面轻轻地搂住了林清娆微微颤抖的身子：“想哭就大声的哭。”
林清娆看着张易安，哭着说：“是我害了母亲。现在才八月份，如果不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跟母亲相认，如果，母亲…”
她说的语无伦次，“可是我改变了之后，反而让母亲更快地离开了我，都是我的错，不然母亲至少可以活到十一月。”
张易安搂着她的肩，把她的身体扳转了过来，迫使她跟自己对视，张易安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他跟林清娆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不是的。”林清娆泪如雨下，自责和懊悔，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明明才跟她的母亲相认，她明明才享受到来自母亲的爱和关怀，谁知道，这么快，老天爷就要夺去这一切。
外面明明艳阳高照，可林清娆只觉得自身的冰冷无法言说。
“我不该埋怨母亲的唠叨，要不然的话我就不用去找师伯，说不定可以阻止今天，这件事情的发生，说到底到底，全是我，是我的错。”
张易安叹了口气。
“清娆，放过自己虽然不容易，人虽然都是那么自私的，有时候却又死守着一套律令，要自己判自己重罪，那样不肯宽恕自己，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个样子，她永远也不会安宁的。我想，每一个母亲，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
你这个样子不仅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你母亲的心啊。”
林清娆听了愣了一下，看向张易安。
而后又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林清娆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哭累了，没力气了，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在张易安的怀里睡过去了。
张易安把林清娆抱了起来往外走，在前院碰见了元智大师和呆滞的司洛意，张易安招呼他们俩一起出门上了马车。
张易安把林清娆带回了锦王府。
……
蓼风轩。
林清娆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守在她身边的张易安看见她一直死死的皱着眉头，额头上不停的有冷汗冒了出来。
睡过去的林清娆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她来到了一个种着一颗桂花树的地方，桂花到了谢花期，树上的花纷纷扬扬的往下落，落在了她的头上，也落在了她的肩上。
林清娆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于是她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想寻找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林清娆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慢慢的跑了出来，可能是跑得太快了，她并没有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
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妇人，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这妇人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哄着小女孩：“娆儿乖，不哭了，母亲给你做桂花糕吃。”
林清娆静静地看着站在她身前的母女，这是小时候的林清娆和年轻并且健康的李氏，她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
林清娆跟着她们母女两走进小厨房，看着李氏一边洗手作桂花糕，一边逗着坐在小板凳上的小林清娆，一片温馨的气氛。
桂花糕蒸好后，小小的林清娆拿着一块桂花糕吃着，一边跟身后抱着她的李氏说：“母亲，桂花糕真好吃。我最喜欢吃桂花糕啦，我要母亲以后每天都给我做。”
李氏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傻孩子，现在母亲每天都可以给你做，可是你以后长大了，母亲总是要先离开你的。”
“母亲，那你是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清娆已经长大了，应该要学会坚强，可不要伤心和难过。
虽然母亲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的话母亲会挂念的。”
“好的，母亲，我知道啦。”小林清娆脸上挂着懵懂的笑容。
“娆儿真乖。”
林清娆看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打在这对母女身上，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母亲，这是你在跟娆儿道别吗？
张易安看见睡梦中的林清娆眼角流出的泪水，拿着帕子给她擦去泪水。
却见林清娆已经睁开了双眼，静静看着他。
“你醒了。”
林清娆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露出了一股迷茫的神色。
张易安说：“这是我家。”
“我睡了多久？”林清娆问道。
“也没多久，就睡了两个时辰。”
“刚才我梦见我母亲了，她来跟我道别了。”林清娆说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张易安伸出手轻轻擦去林清娆流下来的泪水。
林清娆接着说：“小王爷，送我回去吧。我要去给我母亲守灵，我要陪她最后一程。”
“好。”张易安答应了她，然后吩咐人去套马车。
此时的林家大门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也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收到报丧的人家陆续上门来吊唁了。
门房一个机灵的婆子，看见林清娆回来了，连忙进去通报说三姑娘回来了。
屋里上上下下的人身上已经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林清妍已经回家了，听说林清娆也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三妹妹你可回来了。”
说着拉着她走进屋内，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孝服给林林清娆套上。
林清娆一言不发，任由林清妍给她穿上孝服，然后拉着她走到停灵的大厅。
林武阳看到林清娆，神色微动，可是他刚刚错怪了林清娆，这个时候也拉不下脸面来跟她说话，所以当做没有看见。
林老太太却没有想那么多，来拉过林清娆的手，并哭了起来：“娆丫头，你娘的命真苦啊。”
林清娆没有多看她，她娘的命是苦，可是她不喜欢拿这件事情来说道。
林清娆跪在棺材前面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在了旁边，她的面色依旧十分苍白，此时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淡漠至极，就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三天以来一直是如此，宾客陆陆续续的上门吊唁，听说林清云被林老太太暂时关进了家庙里面。
谭姨娘在庄子上无缘无故的病故了，不过具体是怎么病故的，没有人知道，林清娆也不想知道。
第三天的时候，林舒庭赶了回来，林舒庭早已知道家中的一切变故，此时看见跪在灵前，瘦弱苍白的少女，忍不住也流出了泪水。
林清娆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林舒庭给李氏磕了头，然后跪到了林清娆身边，跟她一起跟上门的客人致谢。
七天之后李氏被林舒庭带着回江南老宅的祖坟下葬。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林清娆就好像整个人都空荡的似的，一整天一整天的躺在谨兰阁，不出门。
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夕歌。夕歌经历这一番变故，整个人似乎也沉稳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一整天都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了。
她陪在林清娆的身边，默默地顾她，然后谢绝每日上门看望的人。
这些天的晚上，张易安总是会出现在林清娆房间窗户外面，有时候林清娆醒着，他们会聊一聊天，有时候林清娆睡着，张易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而林清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桌子上张易安留下的小玩意。有时候是一个草编的蚂蚱，有时候是一两颗精致小巧的宝石…这些林清娆都悄悄收下了，直到这天早上，林清娆在夕歌的惊呼声里醒过来。
她坐了起来，看见桌子上有一对关在笼子里的兔子。
“姑娘，怎么会有兔子？”
林清娆满头黑线，看着夕歌如获至宝打开笼子去摸兔子，“呃…可能是兔子无聊，想要到处看看…”
夕歌明显不相信：“姑娘又骗我，你昨天是不是又溜出去了？”
林清娆无奈否认：“没有。”
夕歌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然后欢欢喜喜地抱着兔子出去了。
林清娆坐在床上，看见窗外太阳不再袭人，黄桷树叶子绿得出水，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天气正渐渐变得舒适起来。
林清娆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她知道张易安对她好，她也在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她不是傻子，不是感受不到张易安对她的情意，可是…林清娆甩了甩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林清娆自己也不清楚。
午后。
林清娆在小窗下摆了一盘棋，自顾自的看着，突然一朵花从窗户外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朵才摘下来的荷花，此时是夏末，荷花渐渐凋谢，而这朵荷花还没有□□，娇嫩至极，上面还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林清娆顺着那朵花看过去，就看见张易安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林清娆把花接了过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张易安用手撑着窗沿直接翻了进来，然后坐到了林清娆对面，双眼打量屋内，没有回答，却漫不经心的问：“那对兔子你喜欢吗？”
“呃…夕歌挺喜欢的！”林清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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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娆没有心思继续听林清云说什么，她缓缓走了出去，外面阳光灿烂，可是她却感觉有一股阴冷笼罩在她全身，怎么也挥散不去。
林清娆沿着旧时走惯的小路去到金禧阁，李氏的尸体还未收敛，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她的面色发紫，让林清娆看着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林清娆瘫倒在李氏的身边，无声的哭了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张易安在后面轻轻地搂住了林清娆微微颤抖的身子：“想哭就大声的哭。”
林清娆看着张易安，哭着说：“是我害了母亲。现在才八月份，如果不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跟母亲相认，如果，母亲…”
她说的语无伦次，“可是我改变了之后，反而让母亲更快地离开了我，都是我的错，不然母亲至少可以活到十一月。”
张易安搂着她的肩，把她的身体扳转了过来，迫使她跟自己对视，张易安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他跟林清娆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不是的。”林清娆泪如雨下，自责和懊悔，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明明才跟她的母亲相认，她明明才享受到来自母亲的爱和关怀，谁知道，这么快，老天爷就要夺去这一切。
外面明明艳阳高照，可林清娆只觉得自身的冰冷无法言说。
“我不该埋怨母亲的唠叨，要不然的话我就不用去找师伯，说不定可以阻止今天，这件事情的发生，说到底到底，全是我，是我的错。”
张易安叹了口气。
“清娆，放过自己虽然不容易，人虽然都是那么自私的，有时候却又死守着一套律令，要自己判自己重罪，那样不肯宽恕自己，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个样子，她永远也不会安宁的。我想，每一个母亲，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
你这个样子不仅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你母亲的心啊。”
林清娆听了愣了一下，看向张易安。
而后又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林清娆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哭累了，没力气了，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在张易安的怀里睡过去了。
张易安把林清娆抱了起来往外走，在前院碰见了元智大师和呆滞的司洛意，张易安招呼他们俩一起出门上了马车。
张易安把林清娆带回了锦王府。
……
蓼风轩。
林清娆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守在她身边的张易安看见她一直死死的皱着眉头，额头上不停的有冷汗冒了出来。
睡过去的林清娆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她来到了一个种着一颗桂花树的地方，桂花到了谢花期，树上的花纷纷扬扬的往下落，落在了她的头上，也落在了她的肩上。
林清娆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于是她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想寻找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林清娆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慢慢的跑了出来，可能是跑得太快了，她并没有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
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妇人，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这妇人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哄着小女孩：“娆儿乖，不哭了，母亲给你做桂花糕吃。”
林清娆静静地看着站在她身前的母女，这是小时候的林清娆和年轻并且健康的李氏，她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
林清娆跟着她们母女两走进小厨房，看着李氏一边洗手作桂花糕，一边逗着坐在小板凳上的小林清娆，一片温馨的气氛。
桂花糕蒸好后，小小的林清娆拿着一块桂花糕吃着，一边跟身后抱着她的李氏说：“母亲，桂花糕真好吃。我最喜欢吃桂花糕啦，我要母亲以后每天都给我做。”
李氏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傻孩子，现在母亲每天都可以给你做，可是你以后长大了，母亲总是要先离开你的。”
“母亲，那你是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清娆已经长大了，应该要学会坚强，可不要伤心和难过。
虽然母亲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的话母亲会挂念的。”
“好的，母亲，我知道啦。”小林清娆脸上挂着懵懂的笑容。
“娆儿真乖。”
林清娆看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打在这对母女身上，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母亲，这是你在跟娆儿道别吗？
张易安看见睡梦中的林清娆眼角流出的泪水，拿着帕子给她擦去泪水。
却见林清娆已经睁开了双眼，静静看着他。
“你醒了。”
林清娆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露出了一股迷茫的神色。
张易安说：“这是我家。”
“我睡了多久？”林清娆问道。
“也没多久，就睡了两个时辰。”
“刚才我梦见我母亲了，她来跟我道别了。”林清娆说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张易安伸出手轻轻擦去林清娆流下来的泪水。
林清娆接着说：“小王爷，送我回去吧。我要去给我母亲守灵，我要陪她最后一程。”
“好。”张易安答应了她，然后吩咐人去套马车。
此时的林家大门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也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收到报丧的人家陆续上门来吊唁了。
门房一个机灵的婆子，看见林清娆回来了，连忙进去通报说三姑娘回来了。
屋里上上下下的人身上已经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林清妍已经回家了，听说林清娆也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三妹妹你可回来了。”
说着拉着她走进屋内，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孝服给林林清娆套上。
林清娆一言不发，任由林清妍给她穿上孝服，然后拉着她走到停灵的大厅。
林武阳看到林清娆，神色微动，可是他刚刚错怪了林清娆，这个时候也拉不下脸面来跟她说话，所以当做没有看见。
林老太太却没有想那么多，来拉过林清娆的手，并哭了起来：“娆丫头，你娘的命真苦啊。”
林清娆没有多看她，她娘的命是苦，可是她不喜欢拿这件事情来说道。
林清娆跪在棺材前面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在了旁边，她的面色依旧十分苍白，此时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淡漠至极，就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三天以来一直是如此，宾客陆陆续续的上门吊唁，听说林清云被林老太太暂时关进了家庙里面。
谭姨娘在庄子上无缘无故的病故了，不过具体是怎么病故的，没有人知道，林清娆也不想知道。
第三天的时候，林舒庭赶了回来，林舒庭早已知道家中的一切变故，此时看见跪在灵前，瘦弱苍白的少女，忍不住也流出了泪水。
林清娆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林舒庭给李氏磕了头，然后跪到了林清娆身边，跟她一起跟上门的客人致谢。
七天之后李氏被林舒庭带着回江南老宅的祖坟下葬。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林清娆就好像整个人都空荡的似的，一整天一整天的躺在谨兰阁，不出门。
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夕歌。夕歌经历这一番变故，整个人似乎也沉稳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一整天都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了。
她陪在林清娆的身边，默默地顾她，然后谢绝每日上门看望的人。
这些天的晚上，张易安总是会出现在林清娆房间窗户外面，有时候林清娆醒着，他们会聊一聊天，有时候林清娆睡着，张易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而林清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桌子上张易安留下的小玩意。有时候是一个草编的蚂蚱，有时候是一两颗精致小巧的宝石…这些林清娆都悄悄收下了，直到这天早上，林清娆在夕歌的惊呼声里醒过来。
她坐了起来，看见桌子上有一对关在笼子里的兔子。
“姑娘，怎么会有兔子？”
林清娆满头黑线，看着夕歌如获至宝打开笼子去摸兔子，“呃…可能是兔子无聊，想要到处看看…”
夕歌明显不相信：“姑娘又骗我，你昨天是不是又溜出去了？”
林清娆无奈否认：“没有。”
夕歌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然后欢欢喜喜地抱着兔子出去了。
林清娆坐在床上，看见窗外太阳不再袭人，黄桷树叶子绿得出水，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天气正渐渐变得舒适起来。
林清娆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她知道张易安对她好，她也在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她不是傻子，不是感受不到张易安对她的情意，可是…林清娆甩了甩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林清娆自己也不清楚。
午后。
林清娆在小窗下摆了一盘棋，自顾自的看着，突然一朵花从窗户外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朵才摘下来的荷花，此时是夏末，荷花渐渐凋谢，而这朵荷花还没有□□，娇嫩至极，上面还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林清娆顺着那朵花看过去，就看见张易安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林清娆把花接了过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张易安用手撑着窗沿直接翻了进来，然后坐到了林清娆对面，双眼打量屋内，没有回答，却漫不经心的问：“那对兔子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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