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霍家的大门口并不是个什么背风的好地方。
梁潇站在墙边,被凉风猛的一吹，仍然觉得不清醒。
怎么会是封敛接的电话？
不会是她看错了备注，打错了吧？
梁潇咬了咬下唇，顾及着霍成泽还在她边上站着，便努力镇定下来，开口问：
“封敛,你能不能来接我？”
说出话的时候，她并未去看身边的男人。
可是能敏锐地觉察到，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并且可以猜测到，他的脸色一定不大好。
“嗯。”
电话那头的人连迟疑都未曾迟疑，当即便道,
“地址。”
“我在霍家门口。就是蒋家隔壁的霍家。”
她担心封敛不知道,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不过显然她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封敛淡声道：
“我知道，在那等我一会儿。”
“好,我等你。”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摆弄衣料的声音，很快就将电话挂断。
梁潇垂着头,懒得去看身边的霍成泽。
反倒是身边那男人沉不住气，倏然沉着声开口问她：
“为什么不用我送你？”
刚刚，她说出“封敛,你能不能来接我”那句话的时候,霍成泽嫉妒得快要发疯。
“我说了,我们做回陌生人。”
梁潇别过脸,一眼也不看他,
“我不会随便搭陌生人的车。”
……
男人沉默片刻，冷声开口。
“九年前我们也是陌生人，你也跟我回家了。”
他说的是梁家被查封的那天晚上，那时候他向还是个小姑娘的梁潇伸出手，跟她说：
“跟我回家吧。”
这段记忆，永永远远地被刻在梁潇的脑海里。
历久弥新。
似乎每次遇上梁潇、封敛这两个人扯上关系的事情，霍成泽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连这样伤人的话也轻易讲出了口。
大约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记着封敛是那个带她出走德国数年的人，是那些年代替他陪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这一切，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就连想嫉妒，都无从嫉妒起。
“不陌生，一点也不陌生。”
梁潇倚在墙边，面容憔悴，这时候也不担心惹毛霍成泽，直接开口道，
“你忘了，我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
“梁潇！”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让男人瞬间红了眼。
梁潇终于抬起头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现在可以选择掐死我，或者从我面前消失。”
“你…”
男人说不出话来，只冷着脸站在原地，好久，才听“砰”的一声，霍成泽一圈砸在墙上。
几乎是瞬间，手背上就染了血色。
血汩汩地流出来，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往梁潇面前走了一步，沉着声说：
“梁潇，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
连头也未回。
霍成泽走了以后，梁潇又在霍家门口站了几分钟。很快，就看到了封敛那辆黑色的奔驰。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来，封敛看了一眼她身上薄薄的裙子，虽然上身穿了件厚厚的皮草，可是下身却是结结实实冻着的。
是以，便听他说：
“快上车。”
等到梁潇坐到了车上，关上车门，封敛才边启动车子，边问她：
“怎么穿这么点儿衣服？”
他问的时候只有关心她的意思，并没有想那么多，问出口之后，却倏然反应过来。
现在才刚刚凌晨六点，她穿了一身礼服，显然是昨天晚上参加蒋家的聚会时穿的。
现在又这么早站在霍家门口，显然，昨晚并没有回去。
那是去了哪里，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封敛神色有些微黯然，没等梁潇回答他的问题，又径自开口问了一句：
“是要回家吗？”
边说话，右手边将车里的暖风开到最大。
梁潇正不知如何解释，她和霍成泽千丝万缕的纠缠，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解释得清的，可是她又不想欺骗封敛。幸好他自己将话题转过去，也省的她尴尬了。
梁潇点点头：
“是。对不起，这么早就麻烦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赶紧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话记录，想看看是不是刚刚一不小心看错了备注打给了封敛。
可是通话记录最前面赫然写着“封羽”，让梁潇不禁疑惑地开口问：
“我打的好像是阿羽的号码，怎么会……？”
“昨天霍老太太突发急症，”
封敛开着车，车速并不快，很稳当。说话的声音也像车速一样平稳，
“可能是匆忙之中拿错了她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这样啊。”
梁潇干笑两声，
“我说呢，我听见是男生说话的时候还下了一跳。”
封敛目视前方，闻言只是淡淡开口：
“以为是沈长风是吧？”
“啊？”
陡然听见封敛这句话，梁潇有些发懵，压根没敢接茬。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她不小心说错话了，可是会暴露封羽的秘密的。
这样的情况多说多错，她干脆选择缄口不言。
驾驶座上的男人却疏忽轻笑一声：
“你还帮她一起瞒着我。”
“呃，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沈长风？是谁？”
梁潇想了想，觉得从根本上否认自己知情，更具有说服力。
可惜身边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封敛打着方向盘从别墅区的门口出去，上了马路。
顺便偏过头来看了梁潇一眼，无情地拆穿：
“行了，别装了。”
梁潇闻言，垂着头装孙子，半个字儿也不敢再说。
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封羽的秘密暴露出去。不是说封敛作为封羽的小叔叔不能知道这件事，只是，实在不好从她这儿知道。
她和封羽的革命友谊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封敛也并不是想为难她，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见她这样，只是自己开口说：
“你不用替她掩饰了，我不小心看到长风叫她宝贝了。”
“宝贝……”
闻言，梁潇下意识低声复述了一遍这个称呼。
唔，多么暧昧且宠溺的称呼。
这样叫的人，像是把被叫的人当成自己万分珍爱的至宝一样。
一定温柔，又温馨。
梁潇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昨天晚上霍成泽抱着她的时候，也这样叫了她一声。
她忙在底下掐了自己一把，试图将这个片段从自己的脑海中清除掉。
梁潇顿了顿，才开口，替封羽打掩饰：
“嗐，只是叫了个宝贝而已，现在大家思想都很开放的，没准就是随便叫一下，就像我现在叫你一声的话，你肯定也不会误会的，对吧？”
她这回是费了力气替封羽辩解。说完这句话，便巴巴看着封敛，期待着他打消怀疑封羽和沈长风的念头。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封敛会说：
“我会误会。”
“什么？”
梁潇怔了怔。
“如果你那样叫我，我一定会误会的。”
封敛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很认真，说完还特意偏头看她一眼，又补充一句，
“沈长风后面还说了一句话，很暧昧，你需要也跟我说一遍吗？”
“那，那就不用了吧。我就随便一说。”
听了封敛的话，梁潇连忙收回眼神，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再不敢看他。他刚刚说的话，也只当是他在反驳她的观点，并不敢多作他想。
一路上，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天，很快便到了梁潇所住的小区楼下。
封敛停下车，开口道：
“回去吧。”
人家一大早上特意出来给她当免费司机，梁潇自然感激不尽，忙客气道：
“不上去坐坐吗？我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
封敛摇摇头，
“太早了，不方便。”
“噢，好。谢谢你特意过去接我。”
“没事，再见。”
“再见。”
几个小时后。
江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某间vip特护病房里，霍家老太太一脸病容，正由自家女儿霍瑛喂着清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霍瑛跟一旁的弟弟霍启对视一眼，说道：
“请进。”
老太太病了，这几天来探病的不会少。不过病房里这几个人，谁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宋家两父子。
自从宋苑跳楼以后，两家的关系几乎降到冰点，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来往。
今天宋老爷子和宋宰两父子突然造访，让霍家这几个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霍启忙开口：
“爸，小宰，快进来。”
两父子被请进屋子里来以后，宋老爷子先是问了几句霍老太太的病情，得知老太太情况尚好，才话锋一转，说明了他今天的来意：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亲家母的身体怎么样，顺便跟你们商量一下霍成泽的婚事。”
陡然提到这个话题，霍家几位互相递了眼神，老太太老迈的声音响起来：
“小泽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不是我们不想管他的婚事，实在是家里没有一个人管得了他啊。”
对于霍老太太这个说法，宋老爷子不敢苟同，皱着眉说：
“再怎么管不了也得管，他三十多岁的人了，再拖下去岂不是更麻烦了，他现在又跟梁家那个丫头掺和到一起，再不商量结婚的事，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霍家人原本不想操心霍成泽的婚事，可是听到宋老爷子提到霍成泽又和梁潇掺和到一起，也有些担忧。
老太太口问：
“和梁家那个丫头掺和却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亲家公您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催一催他？”
这话正好问到宋老爷子的点上。
老爷子不假思索答道：
“照我说，也不用跟他商量了，这孩子越迁就他越上脸，咱们当家长的先给寻摸好了，干脆就当是商业联姻，到时候喜讯发出去，这婚，他不结也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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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站在墙边,被凉风猛的一吹，仍然觉得不清醒。
怎么会是封敛接的电话？
不会是她看错了备注，打错了吧？
梁潇咬了咬下唇，顾及着霍成泽还在她边上站着，便努力镇定下来，开口问：
“封敛,你能不能来接我？”
说出话的时候，她并未去看身边的男人。
可是能敏锐地觉察到，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并且可以猜测到，他的脸色一定不大好。
“嗯。”
电话那头的人连迟疑都未曾迟疑，当即便道,
“地址。”
“我在霍家门口。就是蒋家隔壁的霍家。”
她担心封敛不知道,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不过显然她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封敛淡声道：
“我知道，在那等我一会儿。”
“好,我等你。”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摆弄衣料的声音，很快就将电话挂断。
梁潇垂着头,懒得去看身边的霍成泽。
反倒是身边那男人沉不住气，倏然沉着声开口问她：
“为什么不用我送你？”
刚刚，她说出“封敛,你能不能来接我”那句话的时候,霍成泽嫉妒得快要发疯。
“我说了,我们做回陌生人。”
梁潇别过脸,一眼也不看他,
“我不会随便搭陌生人的车。”
……
男人沉默片刻，冷声开口。
“九年前我们也是陌生人，你也跟我回家了。”
他说的是梁家被查封的那天晚上，那时候他向还是个小姑娘的梁潇伸出手，跟她说：
“跟我回家吧。”
这段记忆，永永远远地被刻在梁潇的脑海里。
历久弥新。
似乎每次遇上梁潇、封敛这两个人扯上关系的事情，霍成泽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连这样伤人的话也轻易讲出了口。
大约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记着封敛是那个带她出走德国数年的人，是那些年代替他陪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这一切，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就连想嫉妒，都无从嫉妒起。
“不陌生，一点也不陌生。”
梁潇倚在墙边，面容憔悴，这时候也不担心惹毛霍成泽，直接开口道，
“你忘了，我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
“梁潇！”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让男人瞬间红了眼。
梁潇终于抬起头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现在可以选择掐死我，或者从我面前消失。”
“你…”
男人说不出话来，只冷着脸站在原地，好久，才听“砰”的一声，霍成泽一圈砸在墙上。
几乎是瞬间，手背上就染了血色。
血汩汩地流出来，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往梁潇面前走了一步，沉着声说：
“梁潇，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
连头也未回。
霍成泽走了以后，梁潇又在霍家门口站了几分钟。很快，就看到了封敛那辆黑色的奔驰。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来，封敛看了一眼她身上薄薄的裙子，虽然上身穿了件厚厚的皮草，可是下身却是结结实实冻着的。
是以，便听他说：
“快上车。”
等到梁潇坐到了车上，关上车门，封敛才边启动车子，边问她：
“怎么穿这么点儿衣服？”
他问的时候只有关心她的意思，并没有想那么多，问出口之后，却倏然反应过来。
现在才刚刚凌晨六点，她穿了一身礼服，显然是昨天晚上参加蒋家的聚会时穿的。
现在又这么早站在霍家门口，显然，昨晚并没有回去。
那是去了哪里，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封敛神色有些微黯然，没等梁潇回答他的问题，又径自开口问了一句：
“是要回家吗？”
边说话，右手边将车里的暖风开到最大。
梁潇正不知如何解释，她和霍成泽千丝万缕的纠缠，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解释得清的，可是她又不想欺骗封敛。幸好他自己将话题转过去，也省的她尴尬了。
梁潇点点头：
“是。对不起，这么早就麻烦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赶紧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话记录，想看看是不是刚刚一不小心看错了备注打给了封敛。
可是通话记录最前面赫然写着“封羽”，让梁潇不禁疑惑地开口问：
“我打的好像是阿羽的号码，怎么会……？”
“昨天霍老太太突发急症，”
封敛开着车，车速并不快，很稳当。说话的声音也像车速一样平稳，
“可能是匆忙之中拿错了她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这样啊。”
梁潇干笑两声，
“我说呢，我听见是男生说话的时候还下了一跳。”
封敛目视前方，闻言只是淡淡开口：
“以为是沈长风是吧？”
“啊？”
陡然听见封敛这句话，梁潇有些发懵，压根没敢接茬。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她不小心说错话了，可是会暴露封羽的秘密的。
这样的情况多说多错，她干脆选择缄口不言。
驾驶座上的男人却疏忽轻笑一声：
“你还帮她一起瞒着我。”
“呃，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沈长风？是谁？”
梁潇想了想，觉得从根本上否认自己知情，更具有说服力。
可惜身边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封敛打着方向盘从别墅区的门口出去，上了马路。
顺便偏过头来看了梁潇一眼，无情地拆穿：
“行了，别装了。”
梁潇闻言，垂着头装孙子，半个字儿也不敢再说。
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封羽的秘密暴露出去。不是说封敛作为封羽的小叔叔不能知道这件事，只是，实在不好从她这儿知道。
她和封羽的革命友谊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封敛也并不是想为难她，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见她这样，只是自己开口说：
“你不用替她掩饰了，我不小心看到长风叫她宝贝了。”
“宝贝……”
闻言，梁潇下意识低声复述了一遍这个称呼。
唔，多么暧昧且宠溺的称呼。
这样叫的人，像是把被叫的人当成自己万分珍爱的至宝一样。
一定温柔，又温馨。
梁潇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昨天晚上霍成泽抱着她的时候，也这样叫了她一声。
她忙在底下掐了自己一把，试图将这个片段从自己的脑海中清除掉。
梁潇顿了顿，才开口，替封羽打掩饰：
“嗐，只是叫了个宝贝而已，现在大家思想都很开放的，没准就是随便叫一下，就像我现在叫你一声的话，你肯定也不会误会的，对吧？”
她这回是费了力气替封羽辩解。说完这句话，便巴巴看着封敛，期待着他打消怀疑封羽和沈长风的念头。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封敛会说：
“我会误会。”
“什么？”
梁潇怔了怔。
“如果你那样叫我，我一定会误会的。”
封敛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很认真，说完还特意偏头看她一眼，又补充一句，
“沈长风后面还说了一句话，很暧昧，你需要也跟我说一遍吗？”
“那，那就不用了吧。我就随便一说。”
听了封敛的话，梁潇连忙收回眼神，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再不敢看他。他刚刚说的话，也只当是他在反驳她的观点，并不敢多作他想。
一路上，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天，很快便到了梁潇所住的小区楼下。
封敛停下车，开口道：
“回去吧。”
人家一大早上特意出来给她当免费司机，梁潇自然感激不尽，忙客气道：
“不上去坐坐吗？我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
封敛摇摇头，
“太早了，不方便。”
“噢，好。谢谢你特意过去接我。”
“没事，再见。”
“再见。”
几个小时后。
江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某间vip特护病房里，霍家老太太一脸病容，正由自家女儿霍瑛喂着清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霍瑛跟一旁的弟弟霍启对视一眼，说道：
“请进。”
老太太病了，这几天来探病的不会少。不过病房里这几个人，谁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宋家两父子。
自从宋苑跳楼以后，两家的关系几乎降到冰点，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来往。
今天宋老爷子和宋宰两父子突然造访，让霍家这几个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霍启忙开口：
“爸，小宰，快进来。”
两父子被请进屋子里来以后，宋老爷子先是问了几句霍老太太的病情，得知老太太情况尚好，才话锋一转，说明了他今天的来意：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亲家母的身体怎么样，顺便跟你们商量一下霍成泽的婚事。”
陡然提到这个话题，霍家几位互相递了眼神，老太太老迈的声音响起来：
“小泽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不是我们不想管他的婚事，实在是家里没有一个人管得了他啊。”
对于霍老太太这个说法，宋老爷子不敢苟同，皱着眉说：
“再怎么管不了也得管，他三十多岁的人了，再拖下去岂不是更麻烦了，他现在又跟梁家那个丫头掺和到一起，再不商量结婚的事，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霍家人原本不想操心霍成泽的婚事，可是听到宋老爷子提到霍成泽又和梁潇掺和到一起，也有些担忧。
老太太口问：
“和梁家那个丫头掺和却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亲家公您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催一催他？”
这话正好问到宋老爷子的点上。
老爷子不假思索答道：
“照我说，也不用跟他商量了，这孩子越迁就他越上脸，咱们当家长的先给寻摸好了，干脆就当是商业联姻，到时候喜讯发出去，这婚，他不结也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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