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新生\s01-05_死对头破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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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新生\s01-05

  第249章新生

  午休时间,国贸写字楼附近的繁华路段,一辆深蓝色宾利打着双闪撞进了道旁的绿化带里,车尾保险杠刚好挂在路边的护栏上,要不是这样,恐怕车子损伤会更大。

  来往的车辆偶有降低车速打量事态的,但因为是繁华路段,没有减速带,也没人敢贸然停车。

  很快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交jing前来处理事故,只见江珩坐在驾驶位里,被弹出的气囊卡住,额头上有轻微的磕伤,车内没有其他乘客,安全带也系的好好的。

  交jing拽了拽车门,问:“需要帮忙吗?”

  江珩虚弱的笑了下。

  在交jing的帮忙下,江珩挣脱了气囊的挤压,从车里脱身,交jing上下打量着他额头上的擦伤,又问:“要不要帮你叫辆救护车。”

  江珩心里想着事儿,漫不经心的:“不用,皮外伤。”

  交jing睨他一眼:“那就对着吹一口吧。”

  说完,已经从包里掏出一只酒精测试仪怼到了他脸上。

  “......”江珩怔了下,无奈的对着仪器吐了口气。

  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他刚从酒楼车库开出来,两辆车就并驾齐驱盯上了他。

  一辆白色皮卡,一辆蓝色货车。

  这两辆车被他发现后,就愈加放肆,一前一后的将他夹在车道间,落在后面的大型货车就是冲着他车身来的!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突然转向往一边的绿化带里开进去,只怕现在已经被大货车撞成一堆废铁了。

  货车也没想到他会往绿化带里开,大型货车在公路上变道不易,加上周围还有其他车辆,两辆车只得装作无事发生,一前一后的开走了。

  这些只要调监控查看,就能一清二楚。

  但还没等他开口,交jing就“啧”了声:“喝得不多,就敢上路了?”

  “嗯?”江珩愣住了。

  小交jing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管他是不是开宾利,一板一眼的教训道:“我告儿你,抿一口那也是酒驾,驾驶证拿来,去交罚款吧。”

  江珩:“......”

  得,他也懒得跟个小片警计较。

  驾照暂扣,车也被保险公司拖走了,江珩打算打个电话回公司,叫余荣开车来接他。

  但他低估了这个年代信息传播的速度。

  由于事故发生在繁华路段,出事的又是宾利这种豪车,早就有路过的拍了视频发上某音,后来又被营销号一通吹嘘,发到微博、头条上,这个时间段,正好饭后吃瓜。

  然后就被许枝鹤看到了。

  她一眼就认出视频中的宾利是江珩的车,当即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了,夹着哭腔跑下楼:“爸......妈......江珩出事了!”

  肚子里的两个小魔星像是感受到她的紧张情绪,出其不意的给她来了一脚,许枝鹤只觉得腹中一阵痉挛,扶着腰就坐在了地上。

  桂姨出去买菜了,孟芝在厨房忙活,江逢年在花园里捣鼓他那些花花草草,偌大的别墅,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到她。

  许枝鹤艰难的想站起来,手撑着楼梯的扶手,却颤抖着怎么也使不上力,没等她站起来,肚子却更疼了,一阵阵的剧烈痉挛,刺向她的神经。

  她只好跌回地上,一声声的喊着:“爸......妈......江珩......”

  孟芝关在厨房,好一会儿才听到,冲出来,看见许枝鹤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五官痛苦的扭在仪器,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甚至不敢碰她:“你怎么了,枝枝?是不是肚子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妈......”许枝鹤艰难的举着手机,“江珩、江珩......”

  孟芝以为她要自己打给江珩,赶忙接过电话,嘴里安慰道:“我马上叫他回来,你别怕啊,先告诉妈,你哪里不舒服?”

  许枝鹤摇了摇头,但一想,让她打给江珩也是一样的。

  于是又咬着唇点了下头。

  孟芝见她一副自己不打就不说话的架势,只好去把楼上老江也叫了下来。

  江逢年是个男的,没见过女人分娩,看见许枝鹤这个模样,吓得魂都掉了,手忙脚乱的,责备起夫人:“打给谁呢,先打120叫救护车啊!”

  孟芝也慌了:“啊......对、对......”

  许枝鹤急得快哭出来:“先打给江珩,他出车祸了......”

  “啊?”江家二老又是一阵如遭雷击。

  一秒钟反应过来,一个打120,一个打给江珩。

  江珩看到来电,奇怪这个点家里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喂?”电话一通,里面就传来二老慌乱的声音,倒不像是在对他说话。

  “爸?”

  他又问了一声,然后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许枝鹤的声音:“我羊水......好像破了......”

  江珩手一抖,手机险些掉下去。

  他也来不及等余荣了,拦了辆车就往家里敢,一路上声音都在发颤。

  “爸,到底怎么回是,枝枝的预产期不是下个月吗?怎么好端端的羊水就破了?”

  江逢年被问的慌了神:“我也不知道啊,你妈叫我下来......欸对,枝枝说你出车祸了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江珩伸手按了一下额头上的擦伤,仓促道:“我没事,枝枝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是她现在坐在地上,没人敢移动她啊。”

  江珩攥紧了手心,掌心一片冰凉。

  后来还是他比救护车先到。

  他一进门就冲了过去,一把握住许枝鹤的手:“我来了,忍住,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

  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许枝鹤一直撑着,就是为了等到他。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许枝鹤松了口气,竟然疼的休克了过去。

  她这一闭眼,江珩差点没疯了,好在救护车很快就到,一家人在护士的帮忙下手忙脚乱的把许枝鹤弄上车,心急如焚的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在路上许枝鹤又生生的被疼醒,不得不把手指放进嘴里咬着,哼哼唧唧的呜咽着:“江珩......珩......”

  “我在。”江珩马上凑到她面前。

  许枝鹤看到他额头上的伤,既担心,又心疼,忍不住的把手伸过去。

  江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

  身旁的孟芝握着手帕,一遍遍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闭上眼嘴里默默念着类似佛经的祈祷。

  一家子只有桂姨伺候过孟芝生孩子,在救护车没来之前,都是她照看着许枝鹤,帮忙看开宫口的情况。一来二去,也有些疑惑,按说宫缩再疼,不至于疼成这样。一开始她以为许枝鹤从小娇生惯养的,娇气,可渐渐的,许枝鹤一张脸都白成纸了,汗水浸透了吓人,身子底下的衣服几乎都被羊水和鲜血湿透了。

  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确定是早产,要即刻准备生产。医生问许枝鹤是要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双胞胎顺产会很痛苦。

  许枝鹤犹豫了下,桂姨从旁道:“顺产的孩子聪明。”

  这么一来孟芝也有些动摇:“而且女孩子肚子上留道疤多难看啊?”

  许枝鹤立刻下定决心,握住江珩的手:“我要顺产。”

  推进产房之前,桂姨给她喂了几口参汤,帮她吊住元气。产房里只可以留一个家属陪床,江珩当仁不让的穿上无菌服跟了进去。

  宫口已经开到二指,跟刚开始的痛苦不可同日而语。许枝鹤哪受的住,疼的嚎啕大哭:“江珩......江珩!”

  就只叫着这一个名字。

  江珩咬着牙,问面前的医生:“就不能用麻药吗?”

  医生实诚的告诉他:“这个要看产妇情况,现在只是正常宫缩,必要的时候会施一点麻醉。”

  但他没想到,磨难会这么长。

  起初情况还顺利,后来,医生们的表情就开始逐渐凝重,产房里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还不见动静,而这期间,许枝鹤只是持续的死去活来。

  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江珩看到医生吩咐拿血包给许枝鹤输血的时候,愤然而起,揪住医生的领子:“你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要输血?不能顺产就剖腹产!”

  医生还算冷静,沉着的告诉他:“产妇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现在再剖腹产,对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双重负担。”

  许枝鹤已经意识模糊,冰凉的手指缓缓抬起来,似乎想要去够什么。

  江珩走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医生从旁道:“你不要紧张,你太紧张的话你太太也无法放松。你可以试着和她说话安慰她。”

  江珩应着,可苍白的唇张了张,依旧什么也说不出。

  这样的过程,对许枝鹤来说,是折磨,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觉得每个男人都应该亲自进一趟产房,如果他们能亲眼看到女人分娩时有多痛苦,以后都会对这个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充满感恩。

  “枝枝,我在这。你就要做妈妈了,知道吗?坚强一点,我和儿子都等着你呢......”

  许枝鹤已经疼出了幻觉,她仿佛看到江珩一手牵着一个儿子,站在别墅的花园里,微风和煦,他们在对自己笑。

  她也牵起嘴角,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茫然无着落的一颗心,就这样渐渐落回了实处。

  医生见她安定下来,找了个枕头,垫在她颈后,在她耳边道:“现在你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可以吗?”

  许枝鹤跟着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催产素终于起了作用。

  整整五个小时,从天明到黄昏,许枝鹤的宫口已经开了七指。

  宫缩的疼痛越来越重,越来越难忍,医生怕她咬伤自己,给她口中放了一个软木塞。

  许枝鹤的身上不停的出汗,全身衣服和头发尽数湿透,她几次陷入昏迷之中,又被耳边江珩的声音唤醒。

  他和她一样,倍尝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煎熬,甚至产房外,江逢年和孟芝,没有一个敢离开半步。

  最疼的时候,她甚至要放弃了。

  可江珩一直在她耳边和她温声细语的说着话,他说:枝枝,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会像你,还是会像我?

  许枝鹤忍不住跟着他话里的内容去畅想,然后便攥紧他的手,跟着医生说的,吸气,呼气,用力。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什么都过去了......

  剧痛,像是永远都没有止境了一样,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一股热流汹涌而出,随即而来的,却是整个身体骤然的轻松和虚脱一样的无力......

  第一个孩子出来后,哭泣的声音不大,像小猫一样。

  然后第二个就轻松很多,没费多大力也跟着出来了,只是哭声却很嘹亮,整个产房包括走廊上的孟芝和江逢年都听得到他的啼哭。

  医生把剪刀递给江珩:“爸爸亲自给孩子剪脐带有独特的意义。”

  江珩看看这个孩子,又看看那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很小,皱成一团,眉眼还没睁开的样子。

  他是头一回,没什么经验,手拿着剪刀,颤抖着竟几次下不去手。

  那股跃跃欲出的心情,他不知如何描述,不只是喜悦,还有更多的感概,想大声的叫出来,又克制的压抑着。

  他下不去手剪断孩子和母体的联系,直到医生催促他:“得尽快剪了把胎盘取出来,不然对母体会有危险。”

  医生的话让他顷刻间理智起来,果断地按照医生的指导和要求剪断了孩子的脐带。

  产房里早已准备好了干净的温水,女医生熟练的把婴儿洗干净,称重,量身高,拿小被子把他们裹起来,突然,其中一名女医生“啊”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整间产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江珩也看过去,不过他先看了眼产台上的许枝鹤。

  生完孩子她只来及看了一眼,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他放下许枝鹤的手,走了过去,那名女医生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却还是惊疑不定的转着眼珠子,一只手指着大儿子的右手,嘴唇嗫嚅。

  “......”一时间,整个产房都沉默了,各种目光充满猜疑的落在江珩身上。

  江珩也看清了,小婴儿右手的五个手指,本该紧紧的团成一团向着手心,然而拇指的方向却奇异的弯曲着朝着相反的方向。

  其中一个医生小声嘀咕着:“会不会是软骨症......”

  其他人警告的盯了他一眼,他们是妇产科,不是小儿科,病症还应该由专业的医生来鉴定。

  相比之下,江珩倒是表现得冷静得多:“孩子体征正常的话,先送去拍个b超,看看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两个女医生点头应下,一人拎着一个保温箱出去了。

  其余的医生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俩。在外人看来,刚经历过那么凶险的生产过程,就要接受这个沉痛的事实,实在可怜。

  可江珩早已释然。

  当初医生告诉他药物可能导致新生儿先天不全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两个孩子起码都健健康康,不是什么心脏不全,大脑不全,对他来说,已经是万幸。

  不就是右手有缺陷嘛,大不了以后都用左手。这世上那么多左撇子,他相信只要从小教儿子使用左手,一定可以帮他很快的适应正常生活。

  就在刚刚,他已经下定决心,从明天起,不,今天,他会以身作则,开始试着习惯左手,都说爸爸是儿子的榜样,那他自己也得学会。

  打定主意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困扰的了。

  他用手抚摸着产台上妻子疲惫的睡颜,声线轻缓:“枝枝,我们的孩子出世了,江濡和江沫,他们很健康。江濡有点小缺陷,不过没关系。”

  两个孩子一出了产房就被抱进b超室,守在门外的江逢年和孟芝都是一脸懵逼。

  等许枝鹤被推出来转入普通病房,他们马上跟上去问江珩:“怎么了,孩子有问题吗?”

  江珩笑了下:“没事,能哭能睡,是俩健康的小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下气氛立时松缓了很多,再不复方才那样紧绷和凝重。

  桂姨从家里端来了补身子的鸡汤,见许枝鹤还没醒就放在了床头。

  拍完b超以后,江逢年和孟芝都去看孩子了,病房里只留了江珩一个。

  他给床上的妻子掖好被子,紧紧握着她的手。

  许枝鹤睡梦中一直叫冷,六月的天,他把房里的空调都关了,她还是发抖。

  江珩看着她,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他一个大男人,没想到会这样多愁善感。

  以前是没见过分娩的场景,如今才知一个女人有多不容易,他要是早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痛苦,他也许一辈子都不想要孩子了。

  许枝鹤睁开眼,就看见他眼里亮晶晶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江珩连忙嘘寒问暖了一阵子,又把床头的鸡汤端起来,一口一口的要喂她。

  许枝鹤摇摇头,表示没胃口,她说:“我想看看孩子。”

  “孩子在保温箱里呢,爸跟妈都去看了。”想着,许枝鹤早晚会看到江濡的右手,所以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孩子的情况告诉了她。

  许枝鹤听着听着就哭了,委屈的说出口:“对不起,都怪我......”

  江珩握着她的手安慰:“怎么能怪你,我还说怪我呢,是我没保护好你。”

  许枝鹤还是拧着眉,闷闷不乐的。

  她都能想象,将来儿子要是上幼儿园,小学,被同学们用看异类的眼光围观,甚至会指着他骂:左撇子,畸形儿!

  江珩一眼就看出她在胡思乱想,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傻丫头,不准哭,老人说这时候哭要落下病根的。”

  许枝鹤摇头:“我知道你也很失望的。”

  他摸摸她的脸蛋:“没有。因为是你生的,不管怎样我都高兴。而且左撇子怎么了,科学研究还说,左撇子的反应快聪明呢,你看詹姆斯纳达尔都是左撇子,说不定咱儿子以后也是球坛巨星!”

  许枝鹤总算被他逗笑了。

  这些都是刚才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刚上网搜索的,没想到就现成的派上了用场。

  江逢年和孟芝也去看过孩子回来了,一人手里抱着一个进来,想必也知道了大儿子的缺陷。_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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