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绿茶女配01-05_死对头破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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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绿茶女配01-05

  第236章绿茶女配

  和袁挽约见的地方在城中一处幽静的茶庄,车开到半路又下起细细的小雨,下了车,便看见茶庄门口停着那辆她在医院见过的黑色路虎,车旁站着个男人,黑西装,连里面的衬衫都是黑色的,利落短发,眼廓很深,五官冷硬到有些凌厉,看不出年龄。

  男人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挡在袁挽的头顶,当她看到许枝鹤发梢上的水珠后,迅速的从男人手里夺过伞,几步走到许枝鹤面前:“怎么不撑把伞?”

  许枝鹤没作声,又往她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看去。

  那男人就是那天在医院看到的,她的姘头吧?

  袁挽从他手里拿走了伞,他就一动不动的站着淋雨,好像一座雕像似的。

  气氛有些尴尬。

  袁挽似也察觉不妥,回身冲男人道:“我想和枝枝单独聊会儿,你先回去吧。”

  男人的视线扫过来,轻飘飘的一眼,目光却有如实质般,让人无法忽视。

  许枝鹤:“......”

  姘头还挺牛。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她的打量,但是并不在意,从裤兜里摸出盒烟,点烟的动作格外娴熟。

  将烟叼在嘴里,他才说:“我在车里等你。”

  是对袁挽说的。

  说完,不咸不淡的看了眼许枝鹤,转身拉开了路虎的车门。

  “......”

  茶庄内依然是风雨不惊,茶香缭绕。

  这种天气,这个地方,没什么客人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

  她们在最深处的位置坐下,一个穿青衣旗袍的婆婆上前为她们煮茶。

  许枝鹤的座位后是一排古色古香的书架,书架上放的都是些佛经,桌上一鼎香炉,焚着细细的烟,室中一片澄静,让人的心仿佛也遁入空明。

  空气里隐隐有茶香浮动,穿青衣旗袍的婆婆提起壶来,为两人都添上一杯茶,这才放下茶壶,冲着她们做了个双手合十的佛门礼仪,微笑着退了下去。

  袁挽这些年过得很好。

  这是坐下来后许枝鹤得到的唯一结论。

  有钱又有闲的人才能静下心来品茶,何况外面那个男人一看就牛逼哄哄的样子,却肯唯她的命是从。

  “来,先喝杯热茶。”袁挽热心的招呼她,晃了晃茶盏,隔着茶几,眼神里带着几分期许。

  许枝鹤仿若不闻,只低头望着杯中舒展起伏的碧绿茶叶。

  气氛沉默。

  袁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当年她被迫离开易泽谦,其实腹中已经珠胎暗结,在公司里她看出许闻舟对自己有所企图,但她一个弱女子没有栖身之所也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以色侍人,假意逢迎。

  那时候袁挽没别的想法,只希望在许闻舟的庇佑下,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谁知许闻舟也隐瞒了已经结婚的事,江澜怀胎八个月,挺着大肚子到公司来探班,正好撞见许闻舟在茶水间跟袁挽调情,羊水当场就破了,后来导致许琳早产,一直放在保温箱才活过来,江澜自己月子里也遭受了无数的罪。

  她知道江澜一旦恢复,不会放过她,而她的肚子也快瞒不住了,只能连夜离开南城,去了附近的小镇云城安居。

  许枝鹤心底一震,她睁大了眼睛:“等等......我不是许闻舟的孩子?”

  袁挽沉默良久,眼眶渐失。

  “许闻舟有负于我,即使他怀疑过孩子的身份,但因为愧疚于心,所以我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许枝鹤早已呆掉,喃喃的说:“所以他早就猜到我可能不是他的骨肉,这么多年才一直偏心许琳......”

  她慢慢俯下脸,像不能承受似的,用掌心托住脸颊。

  所以这么多年,她受的苦该怨谁呢?她本来就不是许家的孩子,许家供她吃喝,供她上学,甚至没有去做dna鉴定来拆穿她,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呢?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袁挽,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莫测的情绪。

  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随便把我扔在哪,我有手可以自己打工养活自己,许家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去许家?”

  袁挽轻轻一笑:“你自己打工,然后像我一样,在街角推个车卖馄饨吗?”

  许枝鹤一时怔住:“这完全是两码事——”

  袁挽点头:“对,是两码事。可你看看你现在穿的用的,如果你初中毕业就辍学去打工,你还会认识现在这些有钱的朋友,还会和江珩结婚吗?”

  “......”

  袁挽的问题字字诛心,许枝鹤张着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答案很明显,不会。

  像江珩那样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如果不是她借助许家的背景进了南外附中,有幸和他成为同学,她一辈子也没机会认识他。

  还有裴然,薛景景,虽然她们都同情过她在许家的遭遇,可如果她不在许家,也许她们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就连她一手创立的海豚tv,最开始还是从许氏拿了一千五百万创业资金。

  如果她不姓许?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无法认同袁挽的做法,可她也不愿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她看着对面书架上的佛经,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也是个有七情六欲、会爱会恨的俗人,做不到大彻大悟,因此也没资格谴责袁挽。

  “我知道你埋怨我不告而别,当年发生那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十几岁的你解释。把你送走,我也心如刀割,后来我留在南城,偷偷的关注着你,却也不幸被易泽谦的人找到。”

  外面的男人,叫易泽谦......易?

  她忽然想起凌晨看到的那条朋友圈:“你和易小曼是什么关系?”

  袁挽又红了眼,她声音颤抖:“小曼......是我和泽谦在一起后......生的女儿。”

  “......”

  轰——许枝鹤的三观彻底崩塌。

  她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回忆着袁挽的话,又想起刚在门外轻描淡写看向自己的男人......

  “外面那个人......是我亲生父亲?”

  袁挽吸了吸鼻子,点头。

  “易小曼是我亲妹妹?”

  “......”

  “江家和易家有婚约?”

  “......”

  “这踏马还能再魔幻一点?”

  许枝鹤是真的聪明,聪明的令人心碎。

  “关于婚约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而且当时江珩还瞒着你他在m国有公司的事。所以我试着打电话给你,劝你放弃江珩,可惜你没听......”

  许枝鹤想起来了,曾经接到过一通变声器的莫名其妙的电话。

  “那个人......是你?”

  “过去没法弥补,但我依然想要补偿你,我也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当初那个抢她包,害她险些毁容的歹徒,是易家人派人抓来,按行规三刀六洞以后,又扔在派出所门口让他自首。

  发生这件事以后,南城道上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敢再对许枝鹤怎么样。

  “还有那个郭宝松,我刚要出手,结果老爷子出面,发话把他赶出南城了。我后来才知道是江珩从中驱使......不管怎样,以后没人再骚扰你就好。”

  许枝鹤混乱到说不出话。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这么多人默默的帮她解决了麻烦。

  她的手指冰凉,无措的揪紧了上衣的衣摆。

  “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这些都是我亏欠你的。”袁挽一边说,一边弯着眉眼打量她,“我的女儿......越大越漂亮了。”

  这句话,像是把许枝鹤一瞬间带回了小时候。

  那时候日子虽然很苦,可母女俩相依为命,每天都很温暖。

  快要过年的时候,袁挽接了个手工活,给公仔娃娃车边,她白天要推车出去卖馄饨,夜里就坐在灯下踩缝纫机,连许熬了几天几夜,终于在年三十之前,给她买了一条新的洋红色羽绒服。

  大年初一的早上,她站在床上,才能到妈妈的鼻子。

  袁挽给她换上新的羽绒服,“吧唧”一口亲在她的小脸蛋上,不遗余力的夸奖:“我们枝枝真漂亮,就是天生的小公主!”

  哪个女孩不喜欢小公主的童话故事,每天晚上她都缠着妈妈,从灰姑娘讲到白雪公主,然后天真的问:“公主是不是每天都有新衣服?”

  那时候她被妈妈抱在怀里,因此看不到她眼中晶亮的泪光。

  只听见妈妈肯定的告诉她:“对,以后我们枝枝每天也能穿新衣服。”

  这些陈旧的回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如今想起来,竟连从破旧的窗缝透进的阳光颜色,仿佛都记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这些星星点点的回忆,将她并不算美好的童年一点点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这些回忆,她们都记得。

  许枝鹤不想再去追究袁挽当初那么做,到底对不对了。

  “他叫易泽谦?”

  “对,易家如今的掌权人。”

  “他当初为什么抛弃你?”

  “说起来很复杂,是我出身不配......”

  “呸!”许枝鹤不屑的撇了撇唇。

  袁挽放轻了声音:“正因为他当初亏欠了我,所以现在才会对我有求必应,只能说我当初吃的苦,都值得了吧......”

  “值不值得......”许枝鹤冷笑了一声,“反正你觉得幸福就好。”

  以前她觉得许闻舟是渣男,但他起码渣的明明白白,总比姓易的披着渣男皮装深情要好。

  不管怎么说,不能对自己的女人负责,还让她为自己怀孕,就是渣男!

  走出茶庄,外面大风大雨,袁挽替他撑着伞,担忧的看着天色:“你怀着孕,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吧。”

  另一边,男人已经走下路虎,眸光不明的望着两人。

  不知为何,尽管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亲生父亲,许枝鹤却与他亲近不起来,甚至对他的感觉还不如这些年对自己动辄打骂的许闻舟。

  她正要拒绝,手机突然响起。

  许枝鹤看到来电,径直接起,江珩的声音响在耳边:“枝枝,下着雨你去哪了?”

  她看了眼身边的袁挽,坦白明了的告诉他:“我和我妈喝了杯茶。”

  “......”

  电话里静默了少许。

  江珩没有说多余的,只问:“那你们聊完了吗?我现在过去接你?”

  许枝鹤简洁的应道:“好。”

  说完,她就用手机微信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她。

  她看着袁挽,和她身后等候的男人:“你们先走吧,江珩会过来接我。”

  袁挽似乎想留下来等待,直接被许枝鹤打断:“这种情形见面,四个人都会尴尬,我想还是免了吧。”

  袁挽张了张嘴,最后道:“那你保重。”

  “你也是。”许枝鹤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很奇怪,前几次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她都会情绪失控,落泪。

  可真的面对面说开了,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淡定。

  等到江珩的车子破开雨雾,停在她面前时,她一直绷着的嘴角不自觉就划开了一道弧度,然后看着他下车,从车上拿下一把雨伞,既担心又紧张的朝自己走来。

  “怀着孕就别自己开车了,家里有司机。”

  “下次出来前,先跟我说一声,嗯?别让我担心。”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把伞撑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伞面倾斜,不让她淋到一点雨丝,自己的左肩却湿了一大片。

  许枝鹤静静的听他唠叨,一不发,直到上了车,江珩才察觉到她安静的有些过分。

  “和你妈妈说开了?”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试探着问。

  小心翼翼的语气。

  许枝鹤点了下头,和他唏嘘道:“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妈傻,被许闻舟那样的情场浪子骗了就算了,还不敢争不敢抢的,自己大着肚子躲起来,一个人抚养我长大。我当时怎么说来着,换成是我,就算拼个两败俱伤,起码要他一半家产......”

  许枝鹤还没说完,江珩就忍俊不禁,但礼貌的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的开车,做个最好的听众。

  “没想到她拿的不是虐文剧本,而是绿茶女配的剧本!这你敢信?”

  堂堂易家掌权人,和许氏总裁,被她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江澜,也白白的被她气了二十几年?

  如果袁挽现在重新出现在许闻舟面前,当面告诉他,自己从来没爱过他,孩子也不是他的,许闻舟会不会当场脑溢血再次破裂?

  江珩没怎么看过情小说,不太懂什么虐文什么绿茶的,不过袁挽这个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江珩就知道不会是个甘心低到尘埃里的女子。

  他也不想去追问别人的私事,如果想说的话,许枝鹤早晚会告诉他。

  “欸,问你个事儿。”许枝鹤突然转向他。

  “嗯?”

  “你和易家的后代结婚的话,那些地契就都能拿回来吗?”许枝鹤一本正经的问。

  江珩一听头皮就发麻:“这件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他花了一早上又是哄又是讲故事的,醋不完了?

  “不好意思,又翻回去了。”许枝鹤眨眨眼,故作神秘道。

  想起当初江珩套路她的事儿,她现在还有点牙痒痒,所以她其实该姓易的事儿,也不想这么早告诉他。何况看那个易泽谦没有要认自己的意思,这事儿能不能成,还悬。

  江家帮了她许多,江逢年和孟芝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爱护。甚至知道和易家联姻就能拿回地契,依然支持着她和江珩的自由恋爱。

  许枝鹤是知恩图报的人,她也想尽绵薄之力,报答江家的人。

  五个月左右,许枝鹤的肚子就像充了气的皮球似的,忽然就圆滚滚的涨了起来。

  有天早上许枝鹤吃过早饭,想下楼去给婆婆问安,刚走到楼梯一半,肚子突然痉挛了下。

  她立刻佝偻下身体,把手放在小腹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有生命在掌心下一跃一跃的跳动。

  许枝鹤愣愣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胎动?

  然后她也忘了刚才下楼是要做什么了,一激动,直接在楼梯上就坐下,拿出手机给江珩发微信。

  江珩正在会议室里开早会,项目经理刚说完一个项目,等着江总做总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江珩刚要开口,裤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震,他神色仍是淡淡,抬起一只手示意稍等,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换了个姿势,优雅的交叠,骨节分明的大手漫不经心的将手机在桌下划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子微隆的小腹照片,令他一早上都一直淡淡蹙着的眉毛不自禁舒展。

  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兴之所至,手指已经划开拨号界面,却听余荣已经连着叫了好几声:“江总,江总?”

  江珩拧了拧眉心,神色显然不悦。

  早会在江总雷厉风行的态度下迅速结束。

  一出了会议室,江珩就健步如飞往办公室走,余荣跟上去,想给他看一下会议记录,却见江珩一抬手,示意他:“等会。”

  余容呆呆的站在门口。

  又听到江总吩咐:“把门带上。”_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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