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审问_清穿黑莲花攻略
笔趣阁 > 清穿黑莲花攻略 > 74、审问
字体:      护眼 关灯

74、审问

  康熙五十年二月二十八日,雍亲王福晋那拉氏甍,宫中太后后妃遣人吊唁,以亲王福晋礼下葬。

  雍亲王亲自抚陵往爱新觉罗宗室墓地下葬,后又三日不曾往衙门理事,民间都言雍亲王夫妇情深为人赞叹。

  那拉氏的丧事一半是苏婉带着耿氏等人处置,这些时日来实在诸事繁忙,耿氏几个都道苏婉瘦了不少,终于尘埃落定,已经入了三月中旬,下人们都换了轻薄鲜亮的春衫,白幡撤掉,便是艳丽春日,与前些日子凄冷之感大为不同,满园争春,恍惚之间仿若隔世。

  这些日子胤禛也已从悲伤中缓了过来,今日没去衙门,只往苏婉这里歇着,一家人用过早膳,往院子里设的桌椅,叫人提了宋氏荷叶几人过来问话。

  那拉氏的死虽不是完全由这个会致人高热的毒药害死的,但这毒药少说也有一半的“功劳”,如今大事忙完,这个事情便也该处置清楚,给那拉氏一个交代了。

  苏婉叫人把宋氏照看的好,宋氏的衣裳整齐,气色也还好,并没有吃多少亏,她心中坚信苏婉不会冤枉了她,也知道这事情苏婉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因此面上并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只有敬畏之姿。

  跪下来行了大礼。

  苏婉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胤禛,他今日穿的一件银灰色团花常服,衬的人多了几分清冷的贵气,棱角分明的面盘上,狭长的眼底是淡淡的冰冷的光,岁月的洗礼并没有在他面上留下任何沧桑的痕迹,反而叫他更多了上位者威严不可置疑的气势,目光冷冷扫过,侍候的人便要越发弯了腰。

  春风吹过,廊下是阵阵鸟鸣,大白卧在秋千架上慵懒的晒着太阳,地上的青草冒出了嫩绿的尖芽儿,屋后桃花盛开,鼻口之间都是繁花的香气。

  胤禛徐徐的开了口:“宋氏,那木粉可是你故意佩戴的?”

  宋氏忙磕头道:“不是奴婢的东西,那荷包是后院针线上的东西,人人都能得,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何况奴婢根本不知道这木粉是何物,又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东西?奴婢根本用不着去陷害先福晋的!”

  宋氏到也说的条理清晰,很有说服力。

  旁边的

  荷叶听得这话,磕头道:“王爷为先福晋做主!这宋氏自己带的荷包现在却说是别人陷害,别人如何陷害?何况她是钮钴禄侧福晋的人,她没有难道钮钴禄侧福晋就没有?”她说着话尖刻疯狂的目光落在了苏婉上上,黝黑的瞳孔在阳光下却是森森的冷意,看的人心头一颤:“福晋去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钮钴禄侧福晋!她完全有原因害福晋!”

  绿珠气的瞪眼道:“胡说八道!”

  荷叶的话也没说错,那拉氏一死,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苏婉,管着家,又养着这么多的孩子,胤禛又宠爱她,胤禛不在迎娶新的福晋的话,苏婉是最有可能被扶正的那一个。

  苏婉垂眸,霁色的掐腰小袄上绣金线闪着细碎的光,返上来衬的她巴掌大的小脸莹润亮白通透,她的眼微微一动,眼底里是淡漠的却慵懒的光,落在了荷叶身上,仿佛在看着渺小的蝼蚁,不值一提,不足为道。

  荷叶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垂下了头。

  先福晋在的时候那样尊贵的人也不曾让她有如此骇然的感觉,这个侧福晋明明看着那样的娇弱,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苏婉不说话,胤禛却冷哼了一声:“苏培盛,把人带下去,叫她清醒清醒在上来!”

  苏培盛应是,自有两个小太监将荷叶拉了下去,荷叶一惊,知道胤禛这是不相信的意思,挣扎着大叫道:“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句假话,奴婢便不得好死!”

  为的拉着苏婉下水,她竟然发了这样的毒誓。

  这是谁这样想害苏婉?

  胤禛转头看苏婉,她面上淡然犹如空谷幽兰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姿态,不见慌乱不见急躁,仿佛外人所言根本不能影响到她,这样的姿态是装不出来的,唯有自身的坚定强大可到如此境地。

  他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握住了苏婉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些人的胡言乱语爷不会信的。”

  苏婉挑眉道:“要不然王爷以为我如此镇定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相信他,知道他也相信她!

  如此的信任叫胤禛心中大为柔软满足,恨不能此刻便将她搂在怀中。

  她怎的就这样合他的心意?!

  又叫几个当时在屋子里侍候的人都说

  了屋中情形:“平日里宋格格每日的起早贪黑在屋中侍候十分仔细,荷包奴婢们也没有仔细看过,宋格格一进来就洗手侍奉先福晋,寸步不离福晋十分尽心,要说是宋格格做的,奴婢也不十分相信。”

  这个荷包既然不是宋氏的自然就有人做了手脚。

  又把宋氏的丫头都带了上来,大丫头云儿磕头道:“格格贴身的东西都是奴婢管着的,这荷包外头的花样都是一样的,便是有人偷偷换掉,奴婢也未必能早早发现。”

  还是云儿会说话。

  年氏马上就要生了,肚子尖尖的,又爱吃酸,大家都说她定会生个阿哥,这叫年氏十分得意也十分期盼,在院子里头扶着锦绣的手走了一圈,翠珠从外头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行了礼,在年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年氏终于笑了起来道:“好,还是你可靠一些,走,带着这丫头过去,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乌雅氏跟年氏一样也就这个月要生了,稳婆都已经安排好了,在王府住着等着,苏婉叫她有事没事多动动,丫头也说苏婉生孩子的时候都会四处走动,乌雅氏便也一日里能走上小半个时辰,这都要生了,身上觉得还算轻松,丫头万儿进来小声道:“格格,年侧福晋带着人往怡然斋去了。”

  乌雅氏攒眉道:“她这些日子不是哪里都不去么?”

  万儿道:“您不知道,今日王爷在怡然斋那边审宋格格的事情,奴婢瞧着年侧福晋带着的那个丫头似乎是宋格格院子里的人,奴婢只怕年侧福晋过去,没安什么好心。”

  乌雅氏停下了脚步,思索了小片刻道:“还是你思虑的周到,走,咱们也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终归不能叫她陷害了钮钴禄侧福晋!

  荷叶还没有带上来,年氏和乌雅氏两个大肚子却一前一后都来了,苏婉叫人端了椅子过来,叫这两个坐下,年氏看了一眼对面的乌雅氏冷笑了一声,才向着胤禛道:“原本这事情也不该我管,但总不能叫先福晋在九泉之下蒙冤,我也是偶尔得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事情有用处,但若不来心里又不安,因此把人带过来,叫她跟王爷说一说,叫王爷决断!”

  宋氏一看是自己院子

  里的小丫头舞儿,就知道这个事情不好。

  舞儿本就是个粗使的丫头哪里这样近距离的见过上位的人,早吓的手脚发软,口舌发僵,半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哆嗦,年氏等了半响,转头一看,气的脸上一白的:“你这个丫头在做什么?”

  乌雅氏笑道:“只怕这丫头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侧福晋着急什么,叫她这样说出来的话能做什么数?要是说错了说的不对,王爷一生气,这丫头只怕要死无葬生之地了!”

  乌雅氏后头几个字故意咬的重,听上去是森森的冷意,舞儿听得只觉得吓的魂飞魄散,别说是说话了,人都快要倒在了地上了。

  胤禛早没了耐心,冷声道:“带下去!”

  两个太监上来便将舞儿如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年氏一看如此,气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咬牙道:“乌雅妹妹到是好手段!”

  乌雅氏瞪大了一双孩子一般的眼,瞧起来十分的无辜道:“年侧福晋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跟奴婢有什么关系?只怕是这丫头自己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应该,吓的不敢开口了吧!”

  年氏气的一哽,但她人既然来了,这热闹自然要看一看,一时半会并不打算走。

  院子里一静。

  有小太监进了院子,苏培盛瞧见就叫了过来,那小太监说了几句话,苏培盛眉头一皱,又到胤禛身边低语了几句,胤禛垂眸面上淡漠如寒冰,淡淡道:“既如此,便将人都一并请过来。”

  李氏礼佛的小佛堂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小小的僻静又清冷,两间屋子,一间叫李氏住,一间就是她的佛堂,她每日起来穿戴好了,丫头便侍候着她往佛堂去上了香,念上一段佛经,后便坐在垫子上数佛豆,一数便是多半日,用过午膳,略略休息一会,下午的时候是抄写佛经,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才能停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屋子里陈设也简单,看不见多余的东西,她挽着把子头,发间也没有什么饰物,穿着一身素面的赭色旗服,坐在那里仿佛一段枯木,抬眼去看,那眼底里黝黑寂静,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苏培盛吃了一惊,忙又垂下了头道:“王爷请格格过去一趟回个话。”

  李氏便起了身,淡淡道:“行,走吧。”

  众人许久都没有见过李氏了,她也才三十出头,可诈然看起来仿佛是过了四十的老妪,面上爬满了细碎的褶子,而外人惊诧或者嘲讽的目光又似乎根本就影响不到她,她的眼犹如死水一般一点的涟漪都没有。

  她行了礼,便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胤禛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眸,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荷叶被拉了上来跪在了地上,年氏看着跪在地上的荷叶莫名心头一颤,这荷叶看着似乎没变,可突然就没了先前的那股戾气,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她吓的呼吸都轻了几分,看着站着和跪着的这两个人,忽然狠庆幸刚刚的舞儿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没有掺和进去。

  胤禛冷淡道:“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的眼底终于多了些波澜,她抬眸细细的看着胤禛,仿佛眼前是个极其陌生的人,又去看苏婉,和胤禛坐在一处,就如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她一下子笑了出来,尖锐刺耳:“我如今才看的明白,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傻子,唯独你是个聪明厉害的!”

  胤禛就坐在边上,这样的话若是叫胤禛听进去难免生出嫌隙和猜忌,年氏的眼底里隐隐透出几分期待和兴奋。

  苏婉勾着唇角淡淡一笑道:“多谢姐姐夸赞。”

  娴雅淡然,自然就高人一等,仿佛所有流言蜚语在这一刻不攻自破。

  李氏似乎也不在乎,嘲讽的看了一眼脚下的荷叶,笑的傲然:“没错,是我买通了荷叶,跟她里应外合,拿着木粉这东西毒死了那拉氏,可她罪有应得!”

  荷叶听的这话猛的抬头看向了李氏,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最终全然暗了下来,颓丧的瘫在了地上。

  李氏笑着,那眼底忽然就是灼灼的亮光,仿佛比这春日的光还要亮眼:“她害死了我的弘盼和弘昀,又害的我的弘时受伤,她这样的人该下十八层地狱!她不配活着!你问问荷叶,问问她为什么帮我?哈哈,这天底下最可笑的就是那拉氏这个自命仁慈的人!珊瑚过的什么日子?谁跟着她谁就倒霉,荷叶不过是怕她自己往后也走上珊瑚老路,所以才帮我的!”

  年氏一双眼闪烁着几丝亮光道:“那

  你为什么要陷害钮钴禄侧福晋?”

  李氏瞧着年氏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什么都不算!你就是个狗屁不懂的黄毛丫头!自认为自己很聪明想要我现在说出什么对钮钴禄不利的话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做你春秋大梦去吧!钮钴禄那样的人,便是有十个你都不作数的!我为什么要陷害她?我什么时候陷害她?这话都是荷叶自己说的吧?这丫头到聪明,还知道找个替死鬼,只可惜,找错了人!”

  年氏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气的一时话也说不出来哭也忘记了,脸上仿若开了染坊一样精彩!

  乌雅氏嘲讽的笑了一声。

  年氏回过神来,气的胸脯起伏道:“你日日被关在那里,你的东西是怎么传到荷叶手里的?”

  李氏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脚,忽然怪叫了一声:“就是那么传过去,你问这话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年氏看李氏如此,终于气顺了一些,得意道:“我自然是想叫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我能做什么?”

  李氏的动作她早就有所察觉,因为那里弘时去看望李氏的时候,李氏给了弘时的木粉荷包她恰巧见到了,还闻到了木粉的气味,她小时候,家里有一个姨娘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因此她记忆尤深,当时就觉得不对,她叫丫头跟着,目睹了事件的经过,早早的布置了舞儿,又对荷叶点了几句,就是等着拉苏婉下水,谁知道苏婉是个绝缘体,什么东西都沾不上她,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被李氏这个疯妇嘲讽了一般。

  她不聪明?

  可笑!

  她祖父早说过了,她是年家几辈人中最聪明的一个,算命先生说她有大富大贵的命格,将来不可限量,她没有苏婉聪明?!今日就叫李氏见识见识,小瞧了人是个什么下场!

  年氏眼底透出了强势的敌意。

  李氏瞪大了眼,她可以死可以万劫不复,但她不能对不起她的孩子,她觉得脑子里似乎一下子进去了数不清的东西,搅的她头几乎要爆炸了一般,所有的东西杂糅在一起,最终只有一句话“杀了她!”

  杀了她就没人胡说八道了,杀了她,孩子就安全了。

  李氏眼底的癫狂年氏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见,就

  见这李氏忽然如疯了一般,冲下了年氏,狠狠的撞向了年氏隆起的腹部。

  不知是谁尖刻的叫了一声,仿佛是刺破了什么东西一般。

  年氏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用手掌砍晕了李氏,坐在椅子上的年氏,连疼都忘记喊了,而身下已然是大滩的血迹和液体。

  年氏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加更的话会提前说的,如果没说的话,大家也就不用等了哟~~今天只有一更~感谢在2020-08-1100:08:07~2020-08-1201:2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油炸薯條10瓶;灼华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址m..ne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aacra.org。笔趣阁手机版:https://m.aacra.org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