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牵手_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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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牵手

  如果叶震霆是想骗别人,此时,或许他是成功的。

  当他的左手将她的右手紧握,他感觉到的是刺骨的冷,那冷甚至由手心直入他心脏。

  他的未婚妻夏隐月站在他身旁,跟着他的步子不急不徐的走着,没有人能看到任何破绽---如果你不曾知道夏隐月是盲女的事实。

  “昨晚你一直没有睡着吗?”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这冰冷和睡眠有关系。

  夏隐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无措---为什么他要突然握紧自己的手?为什么他的左手如此温暖,就好象一个小火炉贴在自己的右手上?

  “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有问题的是你的眼睛,你不要告诉我那的耳朵也不好使!”他看起来有些急躁,情不自禁的加大了握紧她手的力度。

  那一瞬间真的有点痛,不过她能忍,因为越是痛也意味着越是暖。

  “我很想睡着,可是闭上眼睛整晚也没有做到。”对着他说谎没什么益处,不如坦白,刚刚才丧父,她整晚未眠也无可厚非。

  “所以你的手才会如此冰冷吗?你都这样了,为什么医生会认为你没生病呢?”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娇小柔弱的她,叶震霆的心里居然起了疑惑。

  “我真的没有生病,手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

  是吗,习惯?所以她的意思是---他也应该习惯这浑身的冰冷吗?

  幸好啊,和她出去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多,他不需要去在意和习惯她的习性不是吗。

  他不再说话,她自然不愿意主动再提,只是有些贪婪的感受着他左手传递过来的温度,可这短短的路程毕竟只需要几分钟就走到了啊,很快,她就被他牵着走到了车子旁,而同时也意味着他的左手将要松开。

  他把她塞进车里,未有任何的思考,她被塞进了前座副驾驶的位置,也对,她是他的未婚妻啊,这个位置上属于她的。

  他的手松开了,但是她感觉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她右手的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不自觉得,她把右手贴在了脸上,暖了,居然暖了!

  难道说他的手真的是个小火炉吗?他们俩手牵着手走过的路程不过几分钟而已啊!

  可是拥有这双温暖的手的主人却偏偏有一颗冷漠又难猜的心啊……

  没人说话,这该死的沉默。

  从医院到墓地,是一段好长的路,这样的沉默会让人憋死也不一定呢!

  “请问---可以打开收音机听一听吗?”终于,夏隐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打开收音机不会嫌吵吗?

  -----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最后他还是打开了车载收音机,里面正在播着一首诗:

  当秋天的最后一筐果实,被远方的车马运向远方,当西风刮倒最后一个稻草人,当黄叶,像忧伤的词句,纷纷飘落,在诗人的稿笺上,大地,还能剩下些什么,当爱情远走他乡,当诗歌失去家园,当成群成群的诗人,被迫改弦易辙,苍茫的大地上,谁固执地站在风中,说,我不能改变世界,但可以坚守自己……

  该死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播出这么一首诗来呢!

  这莫名其妙的诗让他心烦,可是她却说了一句,“好美,深秋降至,也许就是这个景象吧。”她在心里想象着自己从未见过,只是听过的秋色萧条。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现在是去她父亲出殡礼的路上,可是她却在这里感叹着秋色的景象!

  叶震霆自然无法猜测她的心理,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仅凭想象无法眼见,是一件怎样奇妙又煎熬的矛盾状况---他怎会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想看看秋天里落下的第一片黄叶是如何的凄凉!

  秋风瑟瑟中,肃穆凄凉的墓地今日又多了新坟,它属于一个叫夏之南男人。

  满眼都是黑色,却不见得满眼都是悲伤,至少这里有一个人说没有悲伤的。

  叶震霆依然牵着夏隐月的手,他们的步调一致得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刚刚才认识,而隐月的从容也很难让人会以为她是个盲女---虽然走的很慢,却也是不慌不忙的。

  人群中有人在抽泣,有人在抹泪,抽泣的那个绝对不会是叶震霆,而抹泪的那个绝对不会夏隐月。

  好神奇的女人,面对即将下葬的父亲的棺木,她居然没有掉一滴眼泪----难道她掩面的抽泣都是演出来的吗?不落泪,却又为何哭的如此大声呢?

  她不停在他心里埋下无解的谜题,有些看似简单的人和事或许是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的。

  棺木落土之前,要撒上花,撒花的人都会过来给予隐月最后的安抚,她的娇弱的身体似乎在旁人看来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打击,可她依然直直的站着。

  当最后一堆土落下,一个人彻底的从世上消逝。

  她的手已经被紧握,可他始终是要走的,“我先走了,今晚你在家陪你父亲最后一晚,明天我会让人去你家里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基调了----他做主一切,她无权说话!

  “嗯。”这是她那个想到的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回答,而且也会是让他满意的回答。

  她不问为什么,他们还有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住到他家里是迟早的事情啊,任何的疑问都显得多余。

  他松了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冷了---是的,他也感觉到了细细的汗珠从她手心渗出了!

  他走了,就像其他来宾一样,远去的是一抹黑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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