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床帷之事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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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床帷之事

  待丁娘子和四个侍婢五人离去。

  房中只剩李世民、观音婢二人。

  李世民坐到观音婢身边,轻声道:“我们早点睡吧。”

  观音婢有点不知所措,“如何睡呀?”

  李世民也不知如何作答,就道:“睡觉,当然是躺在床上。”

  观音婢接着问李世民,“是否我们两人要睡在一起?”

  李世民充满爱怜地眼神看着观音婢,“成了婚,当然要睡在一起。”

  观音婢无奈,只得学着李世民的样子,脱去外衣。

  两人只穿亵衣、亵裤。

  李世民揭开锦衿,让观音婢先坐到床上。

  然后他也跟着上床,两人默默无语,并排依靠在床头。

  李世民熄了灯烛,室内顿时暗了下来。

  室外的灯火,照进屋里。

  外面有风微起,吹动悬挂的灯笼,房中的摆设映在微微的光亮里。

  观音婢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少年郎君同床而眠。

  虽然她和李世民两人本就亲近。

  在新丰老庄花园也曾亲密相偎相拥。

  但如今两人并排而卧,观音婢也觉着很不习惯。

  她心中暗想,或许成了婚都是两人一起睡吧。

  因为她知道,家中的兄嫂,晚上都是在同一个屋中歇息。

  观音婢对婚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

  在那个时代,女子待字闺中之时,谈论男女之事是禁忌之言。

  女仆奴婢,谁也不敢当着未嫁的女郎,谈论男女之间的事情,这被认为是有伤风化。

  平时没有人说起,书上也没有只言片语谈起男女床帷之事。

  所以,出嫁的良家女子,对男女之间的夫妻生活是一片空白。

  在观音婢的印象中,只知道婚后夫妻要睡在一起,以后要养儿育女,对其它的事情就没有丝毫的概念。

  即使是李世民,对婚后之事他也是懵懵懂懂。

  市井男儿,经常接触三教九流,在打情骂俏之中,早早熟谙男女之事。

  而天天埋首圣贤之书的世家男子,对男欢女爱则是一窍不通。

  即使知道一点,也是通过年长者或明或暗,若有若无的暗示。

  没有人会对床帷之事做出明示和指导。

  有些富贵人家,会给家中初长成的少年,安排一个通房的奴婢。

  待真正成婚之时,已摸索出一些经验来。

  唐国公府的李建成,就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然而,年刚十四周岁的李世民,则是人生第一次和年轻女子睡在一起。

  李世民和观音婢两人静静地躺下,也不说话。

  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等了一会儿,李世民轻声问,“阿婢妹妹,你在想何事?”

  观音婢的话语里,透着担忧,“世民阿兄,是不是两人睡在一起,就会生孩子?”

  李世民毕竟大些,隐隐约约听说男女之间的事也多一些。

  他知道,男女之间做了那事之后,才会怀上孩子。

  就安抚观音婢,“不会的,成婚之后,要很久才会有孩子。”

  观音婢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我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要是带几个孩子,跟在后面吵吵闹闹的,那该多麻烦。”

  李世民轻声安慰,“那咱就长大以后再要孩子。”

  李世民将身体向观音婢靠了靠。

  自从在新丰老庄花园,和观音婢见面之后,李世民感到和观音婢依偎在一起,是一种十分甜蜜的感觉。

  如今两人同卧一床,无人打扰,他想将观音婢抱在怀里,再次体验那温柔相依的感觉。

  李世民轻轻地将观音婢搂在怀里,说道:“咱们就这样睡吧。”

  观音婢没有丝毫的抗拒,依偎在李世民强健的臂膀里。

  她年龄还小,情窦未开,春心未萌,对情爱之事,还未被身体的成长所唤醒。

  蜷在李世民的怀抱中,她有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

  她觉得今后有了依靠,有了更强大的保护。

  忙累了一天,观音婢已是满身疲惫。

  偎在李世民的臂弯里,她竟安心地、甜甜睡去。

  李世民享受着与亲爱的人温柔相拥,则是久久未眠。

  他听着观音婢细细的鼻息,嗅着她淡淡的发香。

  内心深处,慢慢升腾起一种无名的躁动。

  身体也有了异样的感觉。

  呼吸变得粗浊,心呯呯地跳动。

  他有一种想亲吻观音婢的冲动,但又怕将她从甜甜的睡中惊醒。

  李世民想竭力控制住自己,但却似乎无法自制。

  忽然,李世民想起长孙晟曾经说过,“练武之人不能早婚,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移。”

  他的志向是将来的天下,怎能早早沦陷在情爱里。

  长孙晟的话言犹在耳。

  李世民设法平抑自己难以平复的激情。

  他轻轻地将观音婢放下,悄悄地下床,无声无息地在房中踱了一会儿,才收拢住自己的心神。

  重新回到床前,观音婢睡得依然那么香甜。

  刚刚到一个新的环境,她竟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

  可见对李世民寄与了万分的亲密与信任。

  李世民缓缓揭起被角,再次贴着观音婢重新睡下。

  循着《松肌开骨经》的练习之法,用意念内视自身的经络,让意念在自己的身体里穿行。

  抛却一切的欲动和杂念,进入到物我两望之境。

  李世民在练功之中,慢慢睡去。

  天尚未明,覃兰在室外轻唤,“二郎君、三娘,该起床了。”

  观音婢在床上翻了翻身,口小声嘟囔,“怎么刚睡下,就要起床?”

  李世民笑了笑,强行扶她坐起。

  搂着她的肩膀,在观音婢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

  “你昨日进门,还未拜见父亲、母亲。”

  然后对外面唤道,“覃兰,你们进来吧。”

  覃兰、奉书闻声进入房内,服侍李世民、观音婢沐浴更衣。

  忙活了好一阵子,一切才收拾完毕。

  丁娘子帮观音婢插上发簪,系上头巾。

  标志着观音婢已从女子,转变成为妇人。

  她身着黑锦礼服,跟随李世民来到上房。

  去拜见唐国公李渊,和国公夫人窦氏夫人。

  唐国公李渊和窦氏夫人,已早早起床,在上房正厅端坐。

  李渊在矮榻东边,窦氏夫人在西边隔案而坐。

  进到房中,李世民、观音婢先是叉手施礼向父亲、母亲问安。

  然后,观音婢趋步行至李渊面前,叉手屈膝行礼。

  李渊对观音婢微笑颔首。

  婢女紫芙手捧放着栗枣的竹笲,站在观音婢右边。

  观音婢双从紫芙手中接过竹笲,敬献给李渊。

  李渊单手接过竹笲,再次向观音婢微笑颔首,将竹笲放到案上。

  观音婢叉手屈膝行礼,退回李世民身旁。

  接着再按同样的程序,依礼向窦氏夫人献上腶修。

  向窦氏夫人献过腶修之后,拜见舅姑之礼才算完成。

  礼成之后,李渊夫妇摆早膳招待李世民、观音婢两人。

  用过早膳,李世民、观音婢回到婚房。

  两人对坐于罗汉床上。

  覃兰、奉书等人退到房外。

  本来正襟端坐的观音婢,见四下无人,身体忽然散了架子。

  如提线木偶失去了牵引,软绵绵地瘫坐在罗汉床上。

  她撒着娇问李世民,

  “世民阿兄,这一套一套的礼节真是折磨人。”

  “是否从现在开始,就不用拜来拜去了?”

  李世民笑着挤兑她,“还有。”

  观音婢越发显得无奈,疑惑地问,“还要拜谁呀?”

  李世民一本正经地道:“三天归宁,我们还拜岳母大人。”

  “亲朋好友来看你,你我也要一一拜过来。”

  观音婢好像对李世民的话有点不满,重新坐直身子,幸灾乐祸道:

  “看你是不是有点不情愿?”

  “拜了你家人,当然也要拜我家人。”

  李世民见她又耍起娇憨,只是看着她笑。

  他想起这个没心没肺,由少年郎君搂着还能酣然入睡的小阿妹,有些事情要和她说清楚。

  要不然归宁之时和阿嫂们闲谈,不小心会学漏了嘴。

  李世民坐直身子,向门口看了看,轻声和观音婢商量,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观音婢见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心中有些好奇,

  “世民阿兄要说何事?”

  李世民将身体前倾,隔着几案对观音婢小声说,

  “岳爷大人曾说过,练武之人在武艺练成之前,要保持童身。”

  观音婢不解,“何谓童身?”

  李世民解释,“就是我们先不要孩子。你我两人如以前一样,如兄妹一般相处。”

  观音婢心中不太愿意。

  心想,明明两人已经成亲,现在是夫妻,怎么如兄妹一般相处?

  就问,“是否每日不在一起?”

  李世民看观音婢那疑惑的眼神,怕她有其它想法,充满怜惜地说道:

  “当然是每日都在一起,只是睡觉时不能一直抱着,也不要孩子。”

  “等再过几年,你我再长大一些,咱们每日再抱着睡觉,可好?”

  观音婢身心未成,对床帷之事并无所求。

  听李世民说,只是不能抱着睡觉,心中释然。

  还听说先不要孩子,对童心未泯的观音婢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之事。

  观音婢笑吟吟道:“那就等几年再抱着睡觉,过几年再要孩子。”

  李世民笑着问观音婢,

  “要是碰到馨儿和几位阿嫂,笑闹着让你谈我们夫妻之事,你如何作答?”

  观音婢也不知李世民问这话何意,又反问李世民,

  “我该如何作答?”

  李世民笑了笑,“你就装傻,装害羞,避而不答。”

  “他们如果问我疼你不疼,你就就疼。”

  “她问我是否喜欢你,你就说喜欢。”

  观音婢嘻嘻笑道,“你咋这么多破规矩?”

  李世民一本正经道,“你先别闹,到底是否记住了我的话。”

  观音婢做了个鬼脸,不耐烦地答道:“记住了。”

  李世民接着交代,“如果岳母问起你我是否恩爱,你就给她直说,说我如今正在练武,这几年不准备要孩子。”

  观音婢不解,“为何要对母亲这样说?”

  李世民笑着解释,“你这样说了,岳母就会放心。”

  “以后就不会再问,你为何没有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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