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 暗潮涌动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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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暗潮涌动

  李渊年岁已大,不复是壮年,精力体力都有所下降。再加上他已没有了刚入住皇宫时的新鲜劲,临幸后宫嫔妃次数也不比从前。

  李渊临幸后宫嫔妃的次数减少,而后宫嫔妃渴望得到主上恩宠的愿望,却更加迫切。

  此消彼长,两者之间的反差更加强烈。

  尚寝局虽然是给每位品级高的嫔妃,都安排了接受主上临幸的日子,可是每月的中间十二天,李渊能够临幸后宫嫔妃的日子,也只有两三次。

  李渊是个随性的人,他不愿拘束着自己,即使这仅有的几次他也是到自己特别喜欢的嫔妃那里去。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现象,有的嫔妃那里他每月都去,有的则是数月不去一次。

  每位高品级嫔妃虽说都有固定侍寝的日子,可是李渊不去,等于是和没有一个样。

  能够得到李渊临幸的嫔妃,便想尽方法,用尽手段设法固宠,越发得到李渊的喜欢。不能得到李渊宠幸的嫔妃,一年都难得见上李渊一面,没有机会哄李渊开心,就越发受到冷落。

  为李渊生下儿女,地位得到提高的嫔妃们,本来还想着能重新得到李渊的宠幸,但李渊却有所偏爱,致使多数人的希望都落了空。

  希望和现实落差太大,人的心里便会生出幽怨,幽怨过后便生出新的想法,有的嫔妃就将希望寄托到刚生下的孩子身上。

  她们在心中寻思,李渊年纪已大,这棵大树终究要倒,将来她们母子总要找个新的依靠。

  攀附不上李渊,这些有儿子的嫔妃,便把目标放在了大唐的下一个皇帝身上。

  她们都在搜寻下一个可以依靠的目标。

  在嫔妃的心目中,李渊的继承者有两个人。

  一个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李建成,一个是才华横溢的李世民。

  这两个人便成了不同嫔妃投靠拉拢的对象,后宫嫔妃们有了新的想法,有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看好太子李建成的嫔妃们,已经开始和东宫的人走动起来。

  万贵妃为人恭顺,看似柔弱,但并非是没有心计之人,要不然她作为李渊唯一的侍妾,也不会在为人强势的窦皇后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多年,而且为李渊生下一儿三女。

  万贵妃和襄阳公主与观音婢关系很好,她们与别人有着不同的眼光,她们看中的不是太子李建成,而是长期被压制的李世民。

  另外一个看中李世民的是昭仪宇文令馨,观音婢对她有援手之恩,如今她的三兄宇文士及又投到了李世民的门下,随李世民出征河东、山西。

  他们兄妹看中的也是李世民。

  如今观音婢刚从长春宫回来,万贵妃便将后宫的情况向她透个气,她想提醒观音婢,要防备着那几个偏向东宫的嫔妃。

  观音婢是个明白人,心中清楚万贵妃的想法,但她并不想说破,而是轻描淡写地对万贵妃道,“作为母亲,为儿女的将来打算是人之常情,姨娘掌管后宫,只要她们不坏了宫中规矩,姨娘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和她们太认真。”

  万贵妃叹道,“姨娘如今已没了儿子,才懒得因为这些事管她们,只是你和二郎素来不曾轻看于我,姨娘想给阿婢提个醒,防备着她们在主上面前说你们的坏话。”

  观音婢谢道,“谢姨娘关心,阿婢已经省得。”

  观音婢本来只是想到千秋殿拜望一下万贵妃,没想到她会一下和自己说这么多,两人只顾说话,却不曾用过早膳,不知不觉竟到了辰时。

  这时,万贵妃贴身的宫女来问万贵妃,何时用早膳。

  万贵妃一拍脑门自责道,“我真是老糊涂了,只顾拉着你说话,连用早膳的事都忘了,别饿着阿婢肚子里的孩子。”

  万贵妃要留观音婢用早膳,观音婢推辞,“外面还有一群人在等着我,阿婢还是回去再用。”

  听说外面还等着一班人,万贵妃就没再强留。

  新竹、展画扶观音婢站起,帮观音婢系上斗篷,戴上袖套,万贵妃跟着三人来到千秋殿门前。

  侍立在门前的宫女掀起门帘,观音婢小心翼翼跨过门坎来到殿外,外面天寒地冻,冷得观音婢打了个冷战。

  观音婢向万贵妃施过礼向万贵妃告辞,在新竹、展画的搀扶下,来到院中的暖轿前。

  观音婢对新竹道,“吴医师曾经交代产前要多活动一下,我看咱们还是走着回去。”

  新竹反对道,“天这么冷,小心会被动着,奴婢觉着还是乘暖轿好些。”

  观音婢坚持道,“不妨事,走一会儿就暖和了。”

  新竹无奈地看看展画,想让展画帮忙劝一下观音婢。

  展画自幼跟着观音婢,知道观音婢的脾气,她不但不劝,反而对新竹道,“既然三娘想走走,咱们就陪着她吧。”

  新竹气得一跺脚,没好气地嘟囔展画,“就你会讨好三娘,事事都顺着她。”

  新竹、展画两人拌着嘴,扶着观音婢往院外走。

  展画调侃新竹,“新竹阿姊是个好管家,哪像展画只会溜须拍马?”

  新竹白了展画一眼,呛道,“你这是做奴婢的不尽职,小心我将你举报到许宫正那里,将你发到掖庭宫受罚。”

  新竹所说的许宫正,指的是覃兰,覃兰原本是姓许。

  展画撇了撇嘴,“覃兰阿姊后宫的事还管不过来,哪里会管秦王府的事?”

  观音婢含笑听新竹、展画斗嘴,慢慢向前走着也不说话。

  新竹提醒展画,“你别只顾说话,小心看着脚下,要是将三娘绊着,看覃兰不将你的屁股打开花?”

  一行人沿着宜秋门往承庆门的道路往前走,数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两旁的花树,全都是光秃秃的枝桠,顶上不着一片树叶。

  这年的冬天还不曾下过大雪,天上昏黄的太阳照着,给人一种干冷的感觉。

  观音婢披着貂裘斗篷,揣着袖套,感觉到并不是太冷,走了一会儿,她见服侍的宫女们冻得一个个缩手缩脚,不忍她们跟着自己受冻,就上了暖轿,很快回到了承庆殿。

  用过早膳,观音婢在后殿东间临窗榻上,靠着迎枕看书。

  不一会儿,宫女来报,许宫正、刘司正前来拜见王妃娘娘,观音婢知道是覃兰、侍琴来了,就吩咐让她们快点进来。

  由于是自己人,观音婢也不再移步到正厅,仍然如刚才一样靠着迎枕坐着。

  覃兰、侍琴二人进入殿里,恭恭敬敬向观音婢叉手屈膝行礼,向观音婢道了万福。

  数月不见,观音婢上下打量覃兰、侍琴二人,只见她们上穿青色窄袖短袄,下穿红蓝间色长裙,梳着反绾髻,未带首饰,一副宫中女官的标准打扮,相比于以前显得更加沉稳干练。

  观音婢含笑向覃兰、侍琴致意,吩咐展画给两人各搬了一张胡床,让她们坐下。

  覃兰谢道,“见了三娘,奴婢们哪能坐着回话?”

  覃兰、侍琴两人坚持不坐,观音婢微笑着道,“如今已非同往日,你们是有品级的女官,再说我们都是自家人,还是坐着说话更亲近一些。”

  观音婢又对站在一旁服侍的新竹、展画道,“新竹、展画,你二人也各自搬一张胡床坐下,你们都是从小跟着我和大王的姊妹,一起坐下来和我说说话。”

  于是,覃兰、侍琴、新竹、展画四个人,各自搬了一张胡床并排坐在榻边。

  刚一坐下,覃兰看着观音婢高高隆起的小腹欣喜地道,“三娘是不是又要快生了?”

  观音婢右手轻轻抚着肚子,微笑着道,“大概就在下个月。”

  侍琴担心地问,“咦,这么冷的天,在帐篷里住着多受罪。”

  观音婢笑道,“不会的,那帐篷防寒保暖,里面生着火盆。突厥人住的地方比长安冷得多,他们照样能够在帐篷里过冬。”

  侍琴嘟着嘴道,“反正没有殿里住着舒服,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这赖规矩?”

  观音婢批评侍琴,“你如今是宫里的司正,做事一定要照着宫里的规矩来,各种典章制度要跟着覃兰学一学,可不能徇私坏了规矩。”

  “还有,要少说话,出口之前要仔细想想,决不能想到哪说到哪。”

  侍琴认真听观音婢教导,恭谨地回答,“奴婢知道了,定按三娘的交代做。”

  说了一会儿话,观音婢开展打听宫中的事情。

  她问覃兰,“齐王从晋阳回来之后住在了哪里?”

  覃兰回道,“德妃娘娘册封以后,搬到了大吉殿。齐王殿下回宫之后,主上安排他住在了武德殿后院,就在大吉殿的东隔壁。”

  说过,尹德妃和齐王李元吉住的地方,覃兰将身子前倾,轻声笑着道,“齐王殿下这次回来安生了不少,大概是打了败仗,心里觉着有些理亏。”

  “听秋缡说,齐王殿下每日都在武德殿院里练习武艺。”

  观音婢听覃兰提起秋缡,她心里好像想起了一事,看着覃兰问道,“你们是不是经常见到秋缡?”

  覃兰笑道,“我和侍琴都在立政殿南边处理事务,离武德殿很近,秋缡出来办事时,经常到我们那里拐一下。”

  听说秋缡经常去见覃兰、侍琴,观音婢不禁担心起来。

  她交代覃兰,“下次秋缡再去见你们,你要悄悄告诉她,不能再这样公开去找你们,这事如果让齐王知道,说不定会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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