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色_燕归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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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色

  夜色深深,京城里偶尔一声狗吠,引得被吵到的人几声喝斥。狗吠声歇下去以后,街上影影绰绰,显然是有人在夜色里独行。

  过了不就,在长安城西北边的苏府墙头,月色之下闪过一道人影。不多时,那人影站在苏方回的窗口,咳嗽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内里却没有亮灯。

  崔泽没有迟疑,侧着子钻了过去,顺手带上了门。

  “你这里没有什么要命的机括吧。”他趁着月色打量着苏方回的居室,看起来贼头贼脑的。

  苏方回一白衣坐在上,月光之下的侧颜看起来几分清冷。他依旧那么瘦,即使如今做了官,不用在林氏绸缎庄忙碌,也似乎没有吃胖一些。

  “差一点就触发了。”他淡淡道,说着站了起来。

  “大半夜的,世子爷睡不着吗?”

  崔泽瞪了他一眼,可惜月光之下想必苏方回也没有看清楚他的神。

  “白里指派人做事,到了晚上来问一问都不行吗?”他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嫌弃茶已经冷了,仰头便饮。

  “哦,你是说慕先生。”苏方回点了点头,“听说世子爷屈尊把他扛着送去了府衙,招惹得街市上一片沸腾。”

  崔泽又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要闹大,要给人知道吗?”

  白里,崔泽收到苏方回的信,还有一幅画,让他在路上截住画上的人,随便给他个罪责,送去府衙关着。他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还是好好配合,跟林轻盈一起,演了那么一出。

  只是事是做下了,到了晚上睡不着,还是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才深夜来访,想要听听苏方回怎么说。

  “你抓住的那人,怀里有一副图。”苏方回坐在崔泽对面,淡淡道,“很重要的一幅图。”

  “唔。”崔泽应了一声。

  “你把那人投入府衙,必然有人会去救。我已经委托了魏少爷,查查这几府衙的动静,看一看这人后,藏着谁。”苏方回也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抿了一口。

  “原来是这样。”崔泽道,“着人夜跟着他不就是了。”

  “跟过,”苏方回道,“小心得很,而且他见过的那位,我也识得。”

  慕先生见过的,只是他在汴州见过的聂保和后来认得的庆安郡主。他才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庆安郡主一个居内宫,财力不厚的妇孺能做出来的。

  “所以搞这些伎俩。”崔泽几分不屑,“就不能抓住审一审吗?或者直接打到他说。”

  “不好意思,”苏方回神疏淡,“我这样的人,就是喜欢这些诡的伎俩。”

  “呵,”崔泽叹了一声,“你是这样,魏青崖也是这样,就连林大小姐,都成里沉沉不知道想些什么。你们累不累啊。”

  “累啊。”苏方回揣住手,“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傻乐吗?”

  “又不是只有我这样。”崔泽几分不满,“林小姑娘不也是。”

  “哦,”苏方回站起来走到门口,做出送客的样子,“她才十二岁,你二十了吧。”

  崔泽皱了皱眉,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你就能吧!你现在可是官了,你就能吧!”

  无意义的几句威胁说出口,他才慢悠悠走到门口,“话说那慕先生,怀里带着的是什么图啊?明里我去搜了看。”

  “也没什么,”苏方回故弄玄虚道,“破城的投石车罢了。”

  “破城?”崔泽僵在门口,“破什么城?莫不是谁要反了吧?”

  大弘城墙坚硬,可是相邻几个国家或者部落,都很少建城定居。就算有城墙,也单薄易攻。如果是破城,又需要找到苏方回出手改良工具的,多半是要反叛才会用到。

  “走吧你,”苏方回再次催他,“明本大人还要上早朝呢。”

  这是不肯告诉他了。

  崔泽朝着苏方回的门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走了。

  ……

  ……

  京兆尹孟温,觉得自己今年绝对是流年不利。

  怎么京城惹不起的主,都往他京兆府里跑呢。

  前些子文安县主丢了妹妹,就连太子下都过问了。这一次辅国公府丢了名画,惹得全城人人皆知。好在文安县主的妹妹找到了,而辅国公府的世子爷,竟然自己把贼送了过来。

  送来时好在他并不在府里,陪着工部大员们一起去欣赏这次被陛下嘉奖的皇陵加固工艺了。等他回来,司兵参军李礼前来禀报,说崔世子送来了偷盗他家的贼,就押在牢里。

  孟温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世子呢?”

  李礼看起来也像是吁了口气,“走了,慌里慌张的,带着上次走失的那位小姑娘。”

  孟温抚了抚口,“走了好,明再审吧。明一早,把崔世子请过来开堂。”

  李礼忙点头。

  “人犯可看好了。”孟温又嘱咐了一声。

  “属下才去看过,好好的。”李礼恭谨道。

  到了第二清晨,李礼先到了衙门,吩咐两个衙役先把疑犯提出来。两个衙役跪地听令,提着枷锁向大牢而去。

  府衙大牢沉沉的,外面已经朗高照,牢房内昏昏沉沉。衙役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给看管牢房的狱卒看了手牌,便由狱卒引着,朝关押慕先生的牢房而去。

  这是一间单人牢房。

  里面靠墙的地方铺了些芦苇,搁着一个门板算作铺。慕先生侧躺着,似乎睡得很熟。

  “快起来啦!过堂了!”狱卒把门打开,铁链子哗啦啦直响,里面的人却充耳不闻。

  “咦,”急脾气的衙役走上前去,照着慕先生的后背就是一脚。

  躺着的人没有吱声,于此同时,整个人朝着墙面晃了晃,往铺趴了下去。

  不仅如此,踢他的时候,感觉也不似活人。

  衙役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翻了过来。

  慕先生紧闭双眼,口鼻出血、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哟!大早上的。”那衙役退后一步,几分嫌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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