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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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映在少女莹白如玉的臂腕上，如同一截洁白的藕。
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眸静静与他对视。
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比雪还白。
银蓝色的鱼尾在身后轻盈地跳跃,被月光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美。
是一幕绝符合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世界观的景象,却也是超出人类想象极限的瑰艳。
月色，水池,萤火,与非人形的绝色少女。
久久,动人心弦。
远处的别墅照过来一束昏黄的灯光,浮尘在一片寂静,无声于光影中跳跃，映得男人的脸色并分明。
长长久久的，沉默对视。
也许过去了一分钟，又或许过去了十分钟。
或是更久。
祝颜终于出声,声音有些哑。
“……哥？”
于是，周越云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半隐半明的光线离他而去,月色下男人俊逸的侧脸的弧度清晰而分明——
他俯下身，在泳池边蹲下，单膝点地。
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
眸光很认真。
认真到祝颜开始变得有些害怕。
“哥……？”
声音轻轻地发抖,像是绒毛炸起的某种柔软小动物,惊慌失措地望着曾经熟悉的人，在某一瞬间陡然蜕变成陌生的模样。
男人忽而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神情带着某种为人知的狂热,像是陡然窥破了某种隐秘,又或者困扰多年来的困惑突然醒悟，于是眼神闪过瞬间的癫狂。
让祝颜感到无比陌生。
浑身的鳞片受控制地炸起。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他会把她当成什么怪物或者珍宝，囚禁起来研究怎么切片。
于是少女的声音里情自禁地带上了哭腔。
“哥……”
一声终于将他唤醒，他回神。
于是，属于兄长的面具重新回到身上。
稳重，温暖，踏实。
他起身，拿起遥控开玻璃落地窗，向走去，片刻后，拿着一条宽大的新浴袍出来。
“换上。”
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目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祝颜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碾干净头发上的水，控制鱼尾变成双腿，换上新浴袍进去。
她先前下来得太急，鞋都没来不及穿，会儿光着双脚进了客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双崭新的从鞋柜拿出来的毛茸茸拖鞋。
被拆掉的标签静静地躺在垃圾桶。
她忽而一阵鼻酸。
原本充斥着忐忑与不安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突然得到了轻微的抚慰。
他还是那个处处关心她呵护她的哥哥呀。
周越云在，祝颜时候也敢再乱跑，于是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片刻后，别墅门重新打开。
男人提着两袋子临时买的菜进了门。
黑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换作单提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开了客厅空调的开关，调到23度。然后才迈着两条大长腿，将东西放进了厨房空空如也的冰箱。
客厅的祝颜适时地打了个哆嗦。
空调的暖风袭来，吹在冰凉凉的肌肤上，将体表的温度带得极为慰贴，她心绪瞬间平静少，踩着毛茸茸兔子拖鞋的脚在地毯上晃了晃。
厨房里传来开火的声音。
她立时竖起耳朵。
听了一阵，也没听出什么异样。
几分钟后，厨房停火，男人端着碗热腾腾的汤出来，放在她面前。
“姜汤。”
祝颜连忙接过，小小地抿了一口，又偷偷看他：“谢谢哥哥。”
男人抬眸，看着缩成一团正喝着汤的少女。
她面色仍有些白，但眸光清澈，肤色莹亮，显然并无病态。
一路的风尘仆仆与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稍许疏解。
他问她：“吃了晚饭吗？”
女孩怔怔地摇头。
他于是起身，重新进了厨房。
从始至终没提刚才的事。
祝颜吸了吸鼻子，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抹了把眼泪，然后几口把姜汤给喝了，喝得腮帮子鼓鼓的。
喝完后，她放轻脚步，把碗放回厨房。
换作以往，时候她会很理直气壮地退出去，自己回客厅玩手机或者看电视，可这会儿，莫名就有点移动步了。
少女眼神巴巴地看着男人切菜。
那双修长白皙、堪称优雅的握在刀柄上，熟练地切着土豆，眼神专注，动作娴熟。
乍一看，切出来的每片都差多薄厚。
她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男人微凉的嗓音将她唤醒。
“夜凉，回客厅坐着。”顿了顿，“边不需你帮忙。”
祝颜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依旧是沉静稳重、对无关的一切都漠关心的。
仿佛之前那种种只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一场幻梦，梦醒，所有人和事轨迹依旧同前无异。
安静地吃完饭，又乖乖喝热牛奶。
她继续眼巴巴地看着周越云。
仿佛一他给出最终审判的结果，才能彻底安心。
周越云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
祝颜被他反噎住，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后才低声说：“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男人神色平静。
祝颜懵了下。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切好的水果端到她面前，一边说：“别墅前的草坪需修一下了，来的路上天色太黑，视野能见度低，那一块枝蔓斜出，差点被绊倒。”
祝颜被他答非所问的回答弄懵了。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双眸瞬间亮起：“谢谢哥哥！”
复又对上男人的眼神，回成功get到意思的她懊恼地捂住嘴巴，把话收回，重新说：“好好好，明天就请人来修！”
周越云的意思很明显。
他什么也没有看。
哪怕两个人都知道只是在掩耳盗铃，但毫无疑问，样的举措真的安下了祝颜的心。
她双颊粉扑扑的，眸子比屋的星星还亮。
周越云起身去收拾碗筷，祝颜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边，一起端碗往厨房走。
周越云洗碗，祝颜就在旁边开洗碗机，主动给他递洗洁精。
眼看着没事儿做了，就开始盯着他脸发呆，傻兮兮的笑。
男人正准备收拾厨余垃圾的一顿。
祝颜立马抢过去：“我来我来！”
他回神，掉她的，语气凉了点：“来什么来，牛奶喝完了吗？”
“……”
祝颜秒变苦瓜脸：“我喝了三分之一了QAQ。”
“喝完，喝牛奶长身体。”丢下话，他拎起垃圾，起身向屋走去。
祝颜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试探性地说：“哥，可我想喝怎么办。”
男人脚步微顿。
他回头，朝她微笑了下。
宛若冬日乍暖，春雪悄融。
她心脏微烫。
“祝颜，需我拎着你的尾巴，你再说一遍吗？”
祝颜：“！！！”
她表情瞬间惊恐。
捂着自己身后的尾巴尖，差点跳起来。
“我马上去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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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眸静静与他对视。
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比雪还白。
银蓝色的鱼尾在身后轻盈地跳跃,被月光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美。
是一幕绝符合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世界观的景象,却也是超出人类想象极限的瑰艳。
月色，水池,萤火,与非人形的绝色少女。
久久,动人心弦。
远处的别墅照过来一束昏黄的灯光,浮尘在一片寂静,无声于光影中跳跃，映得男人的脸色并分明。
长长久久的，沉默对视。
也许过去了一分钟，又或许过去了十分钟。
或是更久。
祝颜终于出声,声音有些哑。
“……哥？”
于是，周越云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半隐半明的光线离他而去,月色下男人俊逸的侧脸的弧度清晰而分明——
他俯下身，在泳池边蹲下，单膝点地。
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
眸光很认真。
认真到祝颜开始变得有些害怕。
“哥……？”
声音轻轻地发抖,像是绒毛炸起的某种柔软小动物,惊慌失措地望着曾经熟悉的人，在某一瞬间陡然蜕变成陌生的模样。
男人忽而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神情带着某种为人知的狂热,像是陡然窥破了某种隐秘,又或者困扰多年来的困惑突然醒悟，于是眼神闪过瞬间的癫狂。
让祝颜感到无比陌生。
浑身的鳞片受控制地炸起。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他会把她当成什么怪物或者珍宝，囚禁起来研究怎么切片。
于是少女的声音里情自禁地带上了哭腔。
“哥……”
一声终于将他唤醒，他回神。
于是，属于兄长的面具重新回到身上。
稳重，温暖，踏实。
他起身，拿起遥控开玻璃落地窗，向走去，片刻后，拿着一条宽大的新浴袍出来。
“换上。”
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目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祝颜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碾干净头发上的水，控制鱼尾变成双腿，换上新浴袍进去。
她先前下来得太急，鞋都没来不及穿，会儿光着双脚进了客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双崭新的从鞋柜拿出来的毛茸茸拖鞋。
被拆掉的标签静静地躺在垃圾桶。
她忽而一阵鼻酸。
原本充斥着忐忑与不安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突然得到了轻微的抚慰。
他还是那个处处关心她呵护她的哥哥呀。
周越云在，祝颜时候也敢再乱跑，于是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片刻后，别墅门重新打开。
男人提着两袋子临时买的菜进了门。
黑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换作单提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开了客厅空调的开关，调到23度。然后才迈着两条大长腿，将东西放进了厨房空空如也的冰箱。
客厅的祝颜适时地打了个哆嗦。
空调的暖风袭来，吹在冰凉凉的肌肤上，将体表的温度带得极为慰贴，她心绪瞬间平静少，踩着毛茸茸兔子拖鞋的脚在地毯上晃了晃。
厨房里传来开火的声音。
她立时竖起耳朵。
听了一阵，也没听出什么异样。
几分钟后，厨房停火，男人端着碗热腾腾的汤出来，放在她面前。
“姜汤。”
祝颜连忙接过，小小地抿了一口，又偷偷看他：“谢谢哥哥。”
男人抬眸，看着缩成一团正喝着汤的少女。
她面色仍有些白，但眸光清澈，肤色莹亮，显然并无病态。
一路的风尘仆仆与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稍许疏解。
他问她：“吃了晚饭吗？”
女孩怔怔地摇头。
他于是起身，重新进了厨房。
从始至终没提刚才的事。
祝颜吸了吸鼻子，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抹了把眼泪，然后几口把姜汤给喝了，喝得腮帮子鼓鼓的。
喝完后，她放轻脚步，把碗放回厨房。
换作以往，时候她会很理直气壮地退出去，自己回客厅玩手机或者看电视，可这会儿，莫名就有点移动步了。
少女眼神巴巴地看着男人切菜。
那双修长白皙、堪称优雅的握在刀柄上，熟练地切着土豆，眼神专注，动作娴熟。
乍一看，切出来的每片都差多薄厚。
她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男人微凉的嗓音将她唤醒。
“夜凉，回客厅坐着。”顿了顿，“边不需你帮忙。”
祝颜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依旧是沉静稳重、对无关的一切都漠关心的。
仿佛之前那种种只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一场幻梦，梦醒，所有人和事轨迹依旧同前无异。
安静地吃完饭，又乖乖喝热牛奶。
她继续眼巴巴地看着周越云。
仿佛一他给出最终审判的结果，才能彻底安心。
周越云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
祝颜被他反噎住，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后才低声说：“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男人神色平静。
祝颜懵了下。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切好的水果端到她面前，一边说：“别墅前的草坪需修一下了，来的路上天色太黑，视野能见度低，那一块枝蔓斜出，差点被绊倒。”
祝颜被他答非所问的回答弄懵了。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双眸瞬间亮起：“谢谢哥哥！”
复又对上男人的眼神，回成功get到意思的她懊恼地捂住嘴巴，把话收回，重新说：“好好好，明天就请人来修！”
周越云的意思很明显。
他什么也没有看。
哪怕两个人都知道只是在掩耳盗铃，但毫无疑问，样的举措真的安下了祝颜的心。
她双颊粉扑扑的，眸子比屋的星星还亮。
周越云起身去收拾碗筷，祝颜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边，一起端碗往厨房走。
周越云洗碗，祝颜就在旁边开洗碗机，主动给他递洗洁精。
眼看着没事儿做了，就开始盯着他脸发呆，傻兮兮的笑。
男人正准备收拾厨余垃圾的一顿。
祝颜立马抢过去：“我来我来！”
他回神，掉她的，语气凉了点：“来什么来，牛奶喝完了吗？”
“……”
祝颜秒变苦瓜脸：“我喝了三分之一了QAQ。”
“喝完，喝牛奶长身体。”丢下话，他拎起垃圾，起身向屋走去。
祝颜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试探性地说：“哥，可我想喝怎么办。”
男人脚步微顿。
他回头，朝她微笑了下。
宛若冬日乍暖，春雪悄融。
她心脏微烫。
“祝颜，需我拎着你的尾巴，你再说一遍吗？”
祝颜：“！！！”
她表情瞬间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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