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语点醒（上）
这个年青人来到近前，抱拳唱诺：“请问哪位是石窝出油的为龙为兄？”声音清脆，很是悦耳，不似男声，倒象是千娇百媚的少女之声。再加上他身材瘦小，尤其是腰肢纤细，不似男人般粗壮，给人的感觉就不是男人。
“石窝出油？还真能掰的，现在社会那么多的榨油设备，你要是见了，还不惊奇得眼珠都掉下来？照你这么说岂不成了无中生有的戏法魔术？”为龙在心里暗笑不已，上前一抱拳，模仿古人声口：“在下为龙。敢问兄台大号。”
年青人抱拳回礼，道：“在下曾遥，见过为兄。”
“原来是曾兄，幸会幸会。”为龙依然一副古人声口。
曾遥倒也爽快，直入正题，道：“小弟路过贵地，听闻为兄拥神鬼莫测之机，石窝出油，小弟一时好奇，特地来看个究竟，还请为兄不吝赐教。”
石窝出油一说，为龙真的是当之有愧，忙谦逊道：“曾兄太抬举小弟了，石窝出油不敢当。豆子本有油，小弟只不过顺势而为，用石窝压榨出来而已。”
曾遥淡淡的眉头微微一轩，道：“小弟与为兄初次相识，交浅不可言深，不过，小弟仍有一句不太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古人质朴，他如此说必是有不太好听的话，为龙不仅没有反感，反倒是有点好奇了，问道：“曾兄有话请讲，小弟敬聆嘉言。”为龙把古人的言语学得很是精当，不了解他底细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土人土长的古人。
曾遥抱拳道声得罪：“既如此，小弟就直言了。压榨一说，颇有贬损之意，小弟不敢苟同，不如就叫出油更是贴切，为兄意下如何？”
两人相见还没有说上三句话，他居然指责为龙的言语不当，用词不妥，还真是冒昧，不过为龙倒是喜欢他的直爽性格，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压榨一说在现代社会倒没有什么，在古代某些时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文字狱史书不知道记载过多少回。为龙点头赞同道：“谢谢曾兄提醒，小弟谨记。曾兄，请进屋，喝杯热水。”
曾遥摆手道：“为兄，不必了。为兄，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为兄允准。”
“曾兄有话，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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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为龙微笑着说。
曾遥抱拳告罪：“为兄，小弟此来是为了为兄石窝出油，为兄能让小弟一饱眼福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原来就是这点事。”为龙在心里有点不敢赞同他小题大做，侧手肃客道：“曾兄见爱，为龙敢不如命。曾兄，请！”
曾遥礼节性地道：“为兄请。”
两人相偕而行，来到灶台上，为龙开始给他讲解如何炒豆子，再到石窝边，给他讲解如何压榨。榨油放在现代社会，有着非常严格的工艺，不仅仅是出完油就完事，还要去胶消毒。对于这些专业技术，为龙也是不甚了了，知之不多。再说，即使知道了，也没法实行，毕竟条件不具备。
要说为龙的口才伶牙利齿，能说会道，能把稻草就说成黄金，也太夸张，还不至于讲解不清。更何况，为龙发现这个曾遥非常聪明，是一个很好教的学生，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很快就讲解完了。
曾遥望着石窝很是感慨地道：“原来是这样，豆子本身有油，为兄只不过是出点力，把油压出来。并非无中生有的神秘不测之术，顺天应人也就是这个理。为兄，小弟见识浅薄，还请不要见笑。”
他这人心直口快，加上人又聪明，彬彬有礼，言辞得体，为龙和他相识虽短，却大有好感，相邀道：“要是曾兄不弃，请进屋歇息。”
曾遥点头道：“多谢为兄。就是为兄不说，小弟也会不请自来，品尝一番为兄沸水滚雪花的本事。”
“不就做豆腐嘛，还沸水滚雪花，你还真能说！”为龙是再也忍俊不禁，卟哧一下笑出声来，道：“曾兄请进屋，包准让你见识见识。”
两人进屋，孙老头送上热水，自去灶下和老伴忙活饭菜。曾遥喝口热水，看着在屋外的村民，问道：“为兄，你这里咋这么多村民？现在可是农忙时节，不去干活，却在你这里瞎耗，也不怕王法。”
为了适应群雄并争的需要，商鞅变法之后，秦国之民在农忙时节要全力农桑，不得偷懒，不然的话要受到惩罚。
为龙正为这事烦恼，有点无奈地道：“曾兄有所不知，他们是来换油。可是，我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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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窝，自己用都有点困难，哪里有油换给他们。”
曾遥放下瓦罐，道：“为兄，请恕小弟直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买卖贸易要自愿，为龙不愿换那是他的自由，咋又成了不是了，为龙还真有点想不通道理，问道：“曾兄这话怎讲？”
“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为兄，还请为兄直言。”曾遥也不等为龙说话，直接问道：“请问为兄，油对村民可有好处？”这还用问嘛，那还不是明摆着的事，要是没有好处，那些村民就不会来换了，为龙点头道：“有了油，可使他们的饭食可口，对身体有好处，身强体壮也就不在话下了。”
曾遥很是赞同：“这就是了。这是举手之劳，为兄何乐而不为呢？为兄一己之仁，惠及无数村民，这是莫大的善事。再说，当今之势，大秦帝业渐成，但是山东诸国仍在抵抗。大秦要成就帝业，必须征战，要征战必养军，要养军必先实民，让百姓身强体壮实是于国于民的大事呀！”
于这些军国之事，为龙可没有多少兴趣，心里想即使他不来到这个世界，秦国还不是要统一？秦始皇统一国家，没有豆油还不是一样完成了吗？笑道：“曾兄急于时势，为龙感佩。不过，那是肉食者的事，我一介草民，不闻军国之事，不在其位则不谋其政。”
曾遥可不敢苟同他的话，辩驳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周室衰弱，移鼎之势已成，能定鼎神州者，非大秦莫属。为兄若行一善事，则功在千秋，史册留芳，岂不美哉！”
从内心来说，为龙是很想答应村民的请求，可是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凭他一人之力哪里能够做得来，苦笑道：“忧国忧民固然是好事，但我为龙不是这块料，就不自苦了。”喜欢历史的为龙知道秦始皇刻薄少恩，要是自己真的忧愤时势，和他拉上关系，一个不好就是杀身大祸，才找托词。
“为兄，请听我给你做个喻意。”曾遥打比方说：“毛厕里的老鼠整日里只能与臭气为伍，凡有人如厕则仓皇逃遁，而仓廪中的老鼠食用足，安逸终日，这其中的原因何在？”
“这个鼠论很耳熟，好象在哪里听到过。”为龙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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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窝出油？还真能掰的，现在社会那么多的榨油设备，你要是见了，还不惊奇得眼珠都掉下来？照你这么说岂不成了无中生有的戏法魔术？”为龙在心里暗笑不已，上前一抱拳，模仿古人声口：“在下为龙。敢问兄台大号。”
年青人抱拳回礼，道：“在下曾遥，见过为兄。”
“原来是曾兄，幸会幸会。”为龙依然一副古人声口。
曾遥倒也爽快，直入正题，道：“小弟路过贵地，听闻为兄拥神鬼莫测之机，石窝出油，小弟一时好奇，特地来看个究竟，还请为兄不吝赐教。”
石窝出油一说，为龙真的是当之有愧，忙谦逊道：“曾兄太抬举小弟了，石窝出油不敢当。豆子本有油，小弟只不过顺势而为，用石窝压榨出来而已。”
曾遥淡淡的眉头微微一轩，道：“小弟与为兄初次相识，交浅不可言深，不过，小弟仍有一句不太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古人质朴，他如此说必是有不太好听的话，为龙不仅没有反感，反倒是有点好奇了，问道：“曾兄有话请讲，小弟敬聆嘉言。”为龙把古人的言语学得很是精当，不了解他底细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土人土长的古人。
曾遥抱拳道声得罪：“既如此，小弟就直言了。压榨一说，颇有贬损之意，小弟不敢苟同，不如就叫出油更是贴切，为兄意下如何？”
两人相见还没有说上三句话，他居然指责为龙的言语不当，用词不妥，还真是冒昧，不过为龙倒是喜欢他的直爽性格，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压榨一说在现代社会倒没有什么，在古代某些时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文字狱史书不知道记载过多少回。为龙点头赞同道：“谢谢曾兄提醒，小弟谨记。曾兄，请进屋，喝杯热水。”
曾遥摆手道：“为兄，不必了。为兄，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为兄允准。”
“曾兄有话，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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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为龙微笑着说。
曾遥抱拳告罪：“为兄，小弟此来是为了为兄石窝出油，为兄能让小弟一饱眼福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原来就是这点事。”为龙在心里有点不敢赞同他小题大做，侧手肃客道：“曾兄见爱，为龙敢不如命。曾兄，请！”
曾遥礼节性地道：“为兄请。”
两人相偕而行，来到灶台上，为龙开始给他讲解如何炒豆子，再到石窝边，给他讲解如何压榨。榨油放在现代社会，有着非常严格的工艺，不仅仅是出完油就完事，还要去胶消毒。对于这些专业技术，为龙也是不甚了了，知之不多。再说，即使知道了，也没法实行，毕竟条件不具备。
要说为龙的口才伶牙利齿，能说会道，能把稻草就说成黄金，也太夸张，还不至于讲解不清。更何况，为龙发现这个曾遥非常聪明，是一个很好教的学生，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很快就讲解完了。
曾遥望着石窝很是感慨地道：“原来是这样，豆子本身有油，为兄只不过是出点力，把油压出来。并非无中生有的神秘不测之术，顺天应人也就是这个理。为兄，小弟见识浅薄，还请不要见笑。”
他这人心直口快，加上人又聪明，彬彬有礼，言辞得体，为龙和他相识虽短，却大有好感，相邀道：“要是曾兄不弃，请进屋歇息。”
曾遥点头道：“多谢为兄。就是为兄不说，小弟也会不请自来，品尝一番为兄沸水滚雪花的本事。”
“不就做豆腐嘛，还沸水滚雪花，你还真能说！”为龙是再也忍俊不禁，卟哧一下笑出声来，道：“曾兄请进屋，包准让你见识见识。”
两人进屋，孙老头送上热水，自去灶下和老伴忙活饭菜。曾遥喝口热水，看着在屋外的村民，问道：“为兄，你这里咋这么多村民？现在可是农忙时节，不去干活，却在你这里瞎耗，也不怕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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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龙正为这事烦恼，有点无奈地道：“曾兄有所不知，他们是来换油。可是，我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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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遥放下瓦罐，道：“为兄，请恕小弟直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买卖贸易要自愿，为龙不愿换那是他的自由，咋又成了不是了，为龙还真有点想不通道理，问道：“曾兄这话怎讲？”
“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为兄，还请为兄直言。”曾遥也不等为龙说话，直接问道：“请问为兄，油对村民可有好处？”这还用问嘛，那还不是明摆着的事，要是没有好处，那些村民就不会来换了，为龙点头道：“有了油，可使他们的饭食可口，对身体有好处，身强体壮也就不在话下了。”
曾遥很是赞同：“这就是了。这是举手之劳，为兄何乐而不为呢？为兄一己之仁，惠及无数村民，这是莫大的善事。再说，当今之势，大秦帝业渐成，但是山东诸国仍在抵抗。大秦要成就帝业，必须征战，要征战必养军，要养军必先实民，让百姓身强体壮实是于国于民的大事呀！”
于这些军国之事，为龙可没有多少兴趣，心里想即使他不来到这个世界，秦国还不是要统一？秦始皇统一国家，没有豆油还不是一样完成了吗？笑道：“曾兄急于时势，为龙感佩。不过，那是肉食者的事，我一介草民，不闻军国之事，不在其位则不谋其政。”
曾遥可不敢苟同他的话，辩驳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周室衰弱，移鼎之势已成，能定鼎神州者，非大秦莫属。为兄若行一善事，则功在千秋，史册留芳，岂不美哉！”
从内心来说，为龙是很想答应村民的请求，可是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凭他一人之力哪里能够做得来，苦笑道：“忧国忧民固然是好事，但我为龙不是这块料，就不自苦了。”喜欢历史的为龙知道秦始皇刻薄少恩，要是自己真的忧愤时势，和他拉上关系，一个不好就是杀身大祸，才找托词。
“为兄，请听我给你做个喻意。”曾遥打比方说：“毛厕里的老鼠整日里只能与臭气为伍，凡有人如厕则仓皇逃遁，而仓廪中的老鼠食用足，安逸终日，这其中的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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