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竞拍_被病娇盯上的日子(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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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竞拍

  阅书阁即便是在天都这样一个满大街都是非官既贵的地方,这韵麟楼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说来有点意思,别家店都是等着客人来选择,只有这韵麟楼是自个来筛选客人。

  韵麟楼中有一本流传了几代的花名册,只有在册上记有名字的人,才可以进入这茶楼消费。

  走的是vip会员制。

  很有个性。

  也很受人追捧。

  天都人人都想将自己的名字添在那花名册之上,并以在册上有名而感到自豪和得意。

  不管岁月之河有多悠长,人类的攀比之心都是亘古不变的。

  他们喜欢被人当作大白菜挑选,若被挑中了,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是大白菜里最好的那一棵,便忘了当白菜的下场是要被人吃进肚里,也忘了在挑选他们的人眼中他们只是棵白菜。

  喜欢挑大白菜,在韵麟楼背后运筹帷幄的,是个姓樊的男子,名字不详,因此人人皆称他为“樊老板”。

  韵麟楼这座茶楼很是古怪。

  茶楼自开多年从未冷清过,可这老板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不停,是铁打的茶楼,流水的老板,也许今儿个来,是位李老板,明儿个来,可能就变成了张老板。

  也就只有这位樊老板在人们心中留下了些印象,只因他接手了这茶楼三年有余,不曾被接替,如此,可见他手段了得。

  然而当听完冯昭将这茶楼天花乱坠的吹了一通后,元泱的内心便愈沉重了起来。

  若是那茶楼真这么牛逼,那她将要去见的这个人,身份就很值得揣测了。

  天都道路错综复杂,此次他们也没有提前计划,而是随便选了条道走,但那人却能安排人手在他们行进的道路上加以拦截,甚至连时间都掐的很准,若非早有预谋,一直盯着,又怎么会将他们的行踪掌握的这么清楚。

  何况江城王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人邀她去茶楼,这要说是巧合,她是绝对不信的。

  她甚至觉得,江城王或许就是被人故意支走的,可如果是按照这样的思路去想,那此人就必定权力滔天,绝非普通的豪门子弟。

  这也让她不禁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山匪劫杀,背后之人,我知。”

  ,厉害的都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诱她上钩。

  无论是毒害一事,还是山匪劫杀一事,这都一直让她耿耿于怀,时刻不忘。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模糊,似乎有把不见的利刃在背后抵着她,也许一个不经意,她就会死于那阴冷之下,连表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查清楚这背后的主使,可她没有像江城王那样查情报的门路,也理不出任何的头绪,甚至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找不出来。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时,她便决定去赴约,只因任何一个有可能得知真相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她不愿做一个死的糊里糊涂的人。

  思量好一切,并为自己制造出了更多的疑惑后,随着前面那名带路的男子,他们来到了韵麟楼。

  比起其他热闹的各种门店,这韵麟楼稀零进出的人倒是让这里起来有些冷清。

  带路的那名模样清秀的男子上前去和门口一个拿着红册子的男人交涉了几句。

  那男人了他们两眼,便将手朝着楼内伸了出来:“客官里边请。”

  于是元泱更压抑了,不是说只有记在名册上的人才能进去吗,那人究竟是哪个道路上的神仙啊,竟能让人家破了规矩。

  她咬着嘴上的死皮,迈着如同千斤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茶楼内四处溢着浓郁茶香,装璜淡雅,不是特别奢华,甚至有些陈旧。

  他们上了二楼,到了一个包厢前。

  男子转身对他们说道:“公子吩咐了,只让元王姬一人进去。”

  冯昭一听,立即出声阻止:“王姬不可!此人身份不明,只怕有诈!”

  “放心吧,就算他不是个好人,也不会选在这种地方对人动手。”元泱倒是挺放心的接受了他这个要求,她嘱咐冯昭道,“你在外面守着就好。”

  说完,她便推开了门。

  里面很静。

  比起屋外,这里面的茶香味倒是淡了许多。

  摆置在前的银屏上倒映着一个模糊清癯的人影。

  她的脚步越轻缓,直到绕开那道银屏,见到了那位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如孤松之独立。

  华衣玉冠,风姿宛宛,如雪霁春生。

  他坐在窗边的桌前,朱羲的芒辉从外洒落进来,衬的他白润的面容似光朱般明耀。

  自他身上散出的矜贵气质,将这焕明的屋子都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似是闻到了动静,他微微侧头,朝她一笑:“你来了。”

  声音如玉石敲击,澄净清亮。

  元泱在脑内飞速搜索中描写的能与此人对上号的人。

  可……中那些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好像用在谁身上都行的通啊??

  这他妈能对的上号就奇了怪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遥遥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他扬着下颚朝对面点了点:“过来坐。”

  元泱踌躇了一阵,心里一横,迈开腿走了过去。

  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她惶惶不安的坐了下去,谨慎的开口道:“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垂眼低笑道:“确实变了很多。”

  “?”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她有些怀疑,这屋里怕不是有个她不见的人在跟他对话吧。

  她内心变得更加焦灼,如坐针毡:“公子若是不想透露身份,我也不会多加追问,然我现在也已赴了你的约,那公子总可以将方才托人传来的消息告知于我了吧。”

  他好整以暇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板戒,目光濯濯的向她:“你为何这么肯定我会知道呢?”

  元泱:什么意思??你这是对着爷放了个屁又不想承认了??

  她心情不太美妙的扯出一丝笑:“不是宁说,宁知道的吗?”

  他谑笑道:“不过一句话,你就信了?”

  “???”

  哈,搞了半天,她成了个被人用谎话骗来的弱智了?

  他拿起碗盖将茶碗里漂浮着的茶叶一点点的舀了出去,直至满满的茶水,变的只有水没有茶,他才轻笑道:“你倒是心思单纯。”

  如此令人感到油腻的话,元泱却没有心思去搭理,而是屏息凝视着他的动作,眼睫颤的如蝴蝶敛翼般瑟瑟。

  她知道他是谁了。

  中只有一人有这么个仿佛脑子被水冲了的习惯。

  喝茶不要茶叶,如此猎奇的习惯,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他似是不经意的了她一眼,笑问道:“怎么做出这副表情?”

  她心里一惊。

  “没、没有,就是觉得公、公子这个习惯很特别。”她慌张的掩了掩显露在脸上的情绪。

  他用指尖在碗盖的边缘上滑动着,眼中的笑意愈深遂:“你怎么知道这是习惯?”

  他这一问,元泱脑子就糊成了一锅粥。

  只有嘴巴在下意识的回答:“猜、猜的,公子动作熟练,不、不太像是第一回。”

  等等,这话,怎么回味起来有点怪?

  他微微歪了下头着她:“你得上了口吃?”

  “没没没没没、没有。”

  “……”

  他扬了下头,似是恍然大悟:“哦,那便是知道我是谁了。”

  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知道!”

  回给她的是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好吧,她放弃挣扎了。

  元泱稳着想要抖动的腿站了起来,可不知怎么的腿却忽然一软,双膝径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响。

  从膝盖上传来的痛意让她头皮一麻。

  她只好假装是在给他行礼,苦涩的开口道:“臣女跪见二皇子。”

  是了,此人,便是澹台衍的儿子之一,澹台青。

  虽然她没有完那本,但有一次却不小心在评论区见到了一条剧透的评论,在澹台衍死后称了帝的人竟不是太子,而是眼前的这位二皇子。

  可当时她觉得这个结果非常奇怪,澹台青这个人,在中是一个将名利得很淡泊的人,整天就知道吟风弄月,除了与幽怜光苟且,是她的门下客之一以外,他似乎并没有做过其他不正常的事。

  因而当到了这出乎意料的结果后,她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他人设作假的可能性有多大。

  难道,这中还有隐藏型的变态?

  澹台青着她神情痴呆的跪在地上,眼中划过一丝兴味,他做出迷惘的样子感慨道:“啊,一个失忆的人,竟能从我的习惯,猜出我的身份。”

  他哂然:“可知道我这习惯的不过就那几人,我怎么不记得这里面也包括了元王姬呢?”

  元泱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心中煎熬的像是到了油锅里去滚了一圈,她紧咬牙后槽:“臣女并不是因为您的习惯出来您的身份的。”

  澹台青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模样,等着听她瞎掰扯。

  她紧张的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你是嘴炮小淘气,面对世界很好奇,你的屁话数不清,叭叭叭叭说不停。

  安抚好心态,她谄媚一笑:“三皇子原就气度不凡,臣女一见,便觉得您的身份该是无比的尊贵,天上地下,无人可及,更何况,能将我父王支走,还不让他生疑的,一定是只有像三皇子您这样既聪慧,又有着通天本领的人才能办得到的啊!”

  面对这样毫无下限的吹捧,澹台青喜怒未显于脸,他转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杯盖,缓缓问道:“那你为何不觉得我是太子?”

  操,怎么还有附加题。

  她只好迎着铁头而上:“以太子殿下的作风,若是邀约臣女,应是不会选在……茶楼里。”

  他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他会选在哪?”

  “青、青楼吧。”她口无忌拦的把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澹台青笑的开怀:“攻讦太子,若被人听去,这脑袋可就没了。”

  “听到此话的只有殿下您。”

  “那你觉得我会说出去吗?”

  她坚定的说道:“殿下宅心仁厚,定是不会。”

  “哈哈哈哈哈……”

  元泱被他笑的眼皮子猛跳,怎么了,她拍马屁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笑着说道:“好一个宅心仁厚。”他似是认同的点点头,“那便不会吧。”

  “谢殿下。”她暗暗松了口气。

  气氛忽而变得冷寂,两人缄默无言。

  澹台青靠在椅子上,清眸微眯,语气淡然如水:“元王姬准备何时起来?”他哂笑道,“莫非……是想让本皇子来扶你一手?”

  元泱吓的一抖:“臣、臣女不敢。”

  她爪手爪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膝盖坐了回去。

  就在她屁股一挨凳,澹台青柔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找人扮成山匪来杀你的,是太子。”

  于是她刚落下的屁股一僵,不是,你这话,这么突然的吗……

  她讪讪一笑:“殿下说笑了吧,我与太子殿下无怨无仇,他何故要对我出手?”

  他似是并不在乎她信或不信,呷了口没有茶叶的茶水,笑盈盈的向她:“那就要你死了,能牵扯上多少人了。”

  元泱:哇哦,我好有魅力。

  她沉吟片刻:“事故生在烬城,若我出事,第一个会被问责的是岑、烬城王吧。”

  听到她的话,澹台青掩下眸静了静,随后轻笑一声:“是啊,江城王爱女心切,许是会立即对烬城兵。”

  元泱思虑了一下,现这确实是她爹会干出来的事。

  她试探道:“太子只是想让江城和烬城不和?”

  “邀你出这趟门的是羽城。”

  “他想将这锅扣到羽城头上?”

  “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和羽城有关?”

  “若你死了,自然会有证据。”

  “萧世子那时也跟我在一起,他不会……还想将宴城也拉下这趟浑水吧。”

  “确有此意。”

  元泱默然,明明无怨无仇,却因为别人要展他的宏图,她就要被迫沦为一个利益或是权力争夺中的牺牲品。

  她盯着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与里面倒映出的一双有些黯淡的眼眸怏怏对视,她语气无力道:“太子殿下到底为何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用眼神扫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你觉得是为何?”

  她瘪瘪嘴:“臣女愚钝,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是好事,想明白了,夜里就不一定能睡的安稳了。”他把话讲的清淡,可听在人耳里,全都是另有深意。

  元泱颓然的松弛身体,算了,问清楚了又能怎样,她又不能提把刀去把太子砍死。

  她抬眼向对面的人:“殿下为何要将这些事告知于我?”

  他笑了笑:“因为我宅心仁厚。”

  “……”

  冯昭在包厢门口与那名面容秀气的男子干瞪眼。

  瞪着瞪着,他就开始数起了他眨眼的次数。

  在他已经是第三次忘记数到哪里,想重新开始数的时候,包厢门被拉了开来。

  他立即把数数抛却在脑后,迎了上去:“王姬。”

  元泱神色恍惚,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嗯,走吧。”

  冯昭应了声便跟了上去。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王姬可知晓了那公子的身份?”

  她回应道:“嗯,是二皇子。”

  冯昭惊怔,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二皇子和那天袭杀我们的山匪有关?”

  她话语间有些慵意:“谁知道呢,他说是太子的人。”

  他低喃道:“太子……”

  元泱侧眼他:“怎么了?”

  他回神摇了摇头:“没有,属下只是在想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她又将视线挂回前方,淡淡的说道:“搅屎棍就是为了搅屎而生的,一天不搅,他就饥渴难耐。”

  “?”

  您这,似乎一竿子拍死的人有点多啊。

  韵麟楼上,一道视线紧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公子。”清秀的男子从门外走来,站定在他面前。

  澹台青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眼中波光涌动,他笑着将话说出,面上却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人确实变傻了些,可知道的却变多了,你说,这是为何?”

  男子压下眼回应道:“或许,是有人说与她听的。”

  他收回了视线,用手去拨弄着桌上被挑出来的茶叶,嘴角勾出的弧度越来越大:“你觉得,她信了我的话吗?”

  “公子身份显贵,她既了出来,想必是信的。”

  他笑容愈诡异:“我觉得,她没信。”

  他捻起一根茶叶,往嘴里送去,嚼也不嚼就将它咽下,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裹上了一层浆糊,黏腻的砸在人心。

  “可我要的,就是她的不信。”

  他们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江城王也回来了。

  知道在他走后,她就被二皇子给请去喝了茶,他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原是故意要将他支走的。

  元泱将她与澹台青的对话挑挑拣拣的告诉了他。

  得知之前的山匪是太子派来的人,江城王意外的没生出什么反应,只是非常平静的对她说,今后不会再让她有事的。

  元泱也已经懒得去思索他们这一个个的不正常表现,她只想将一条且苟且珍惜的咸鱼身份贯彻到底。

  她坐在马车里,又进入到了贤者时间。

  可无论她怎么想放空自己,脑子里都不可避免的会浮现出走之前澹台青对她说的话。

  “你跟烬城那疯子走的很近?”

  “想活下去,就离他远点。”

  似乎,所有人都在对她说这句话。

  他们视他如灾,视他如难。

  是啊,她其实能理解人们对他的排斥。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听到过一些有关小阎王过往的传闻,他的确是个丧尽天良的人。

  六年前,他弑父杀母,屠尽了岑氏满门,足足百人。

  连他年仅八岁的幼弟都没放过。

  他放了把大火,将他们烧的干干净净,无灰可寻。

  那场火,烧了很久。

  不满他以此卑劣手段称王的人数不胜数,明枪暗箭,日日夜夜,从未停歇。

  可他挺过来了,仅凭他一人,和他手中的剑。

  他猖狂无比,是不要命的那种,撂下一句,想杀他,尽管来,但杀不死他的废物就得跪在他的面前,对他俯,任他踩踏。

  话一出,便激起了一群“替天行道”之人。

  可他不畏,在那烬城的王宫前他寸步不离,啖人肉,饮人血,杀掉的死尸被他堆砌成了尸山,他孤坐于尸山之上,睥睨一切,万物皆不入他眼。

  再有来人,也都止步于那尸山前,无人再想成为那堆烂肉尸骸中的一员,更畏惮站在那之上的人,他提着人头,笑的}人,似是从腐肉白骨中爬出来的活尸。

  人人皆畏,人人皆跪。

  他站于巅峰,孑然一身,与他相伴的,只有腐尸万千。

  她说不上来在听完关于他的一切,有什么感想,只觉得那副场景,是满目苍凉。

  传闻中的他,是罪大恶极,惨无人道,可她不想从传闻中去认识一个人,至少,在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从未见过他滥杀无辜。

  想到这,她有些迷惑的望了望车顶,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总是找些借口替他辩解,这货是海妖转世吗?专门迷惑人心的那种?

  短短时间就把她这个贪玩蓝月的满级屠龙玩家打回了新手村,他怎么这么能啊?

  但可能是他长得太帅了吧,她也许只是不由自主的动了她颜狗的本能。

  对对对,只能是这样。

  自我肯定了一番,她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打开车窗,准备感受一下凉凉微风的清新爱抚。

  但这一开,她就现马车是停止的状态,只有不甚流通的干燥热风在她的脸上胡乱拍打。

  他们还在天都的关口,尚未出城。

  她走出车外,到的是成群结队的人在排队过关。

  “为什么忽然这么多人赶着出去啊?”她疑惑不解的朝前方驾马车的人问道。

  冯昭听闻,回头应道:“吟仙阁的花魁三日后会在宴城现身,竞拍一夜良宵。”

  她讶异:“吟仙阁?”她回想了一下,“是那家连锁店?”

  “什么是连锁店?”

  她敷衍道:“没什么。”她转而又说道,“那我们也去宴城吧!我也想去吟仙阁花魁!”

  这么一说,她还有些期待了。

  吟仙阁这个地方在中那是很有响头的,它是一家风月场所,但它又不是一家普通的风月场所。

  除天都外,七城皆开有吟仙阁,很显然,这是一家连锁店。

  吟仙阁里不仅有美艳的女子,还有许多容貌姣好的男子,满足了广大口味不同的客户需求,因此备受欢迎。

  吟仙阁很赶潮,像是巡回演唱会那一套,每隔几个月,就会让他们的花魁去到六个分店中的一个,竞拍与她独处一个晚上的机会,而且这独处一晚当真就只是弹琴跳舞,把酒言欢,十分纯洁的相处。

  但尽管如此,蜂拥而至的人却只多不少,有人一掷万金,就只为了与这花魁说上那么两句话。

  这位全大渊男人的偶像,名叫星雁。

  吟仙阁有七家,但花魁却只有一个,开业数年,仅此她一个。

  星雁在中也是一个被用尽所有华丽词汇装裹的女人,过这本的人,都曾拿她跟幽怜光做过比较,这两个女人究竟谁更美,为此,还有人专门开了贴,将形容两人容貌的词汇拿出来进行对比。

  你能比较出闭月羞花和沉鱼落雁究竟哪个词是更为美丽的?

  她觉得好可笑,这能比的出来就真是见鬼了。

  不过,幽怜光她已经见过了,这次若是再见到星雁,不就真能比出来了?

  哈!那就由她这个名侦探柯元来解开这个世界未解之谜吧!

  她的这个一就是会惹出幺蛾子的提议,江城王原本是不赞同的。

  但元泱是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对于这种热闹的场合,她是一定要赶着去掺合上一脚的。

  江城王也不是没见识过她这走哪,哪遭事的气运,一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耐不过她的倔脾气,答应了她这造作的要求。

  一个时辰后,他们出了天都,马车向宴城方向行去。

  这一路上,与他们目的相同,朝一个方向行去的车马络绎不绝,大大小小的排场都有,起来很是热闹。

  元泱趴在窗口,表情张成了一条被宰杀后的胖头鱼,在她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队人马,排场不大,后面拉的也许是装着黄金的箱子,再后面,有一车……鹅。

  就是那个白毛浮绿水的鹅。

  就是那个会扑棱起来,梗着脖子上前啄人的鹅。

  数量极其之多。

  不是……道理她都懂,这些人都是想去买跟星雁独处一晚的机会,但你拖车鹅,这就说不过去了吧,到底是你会点鹅成金,还是那吟仙阁的老鸨是青光眼加白内障,但这也不对啊,就算她是个瞎子,也能听出您这“金子”会鹅叫啊?

  骑于马上的江城王出了她的惊愕,向她解释道:“据说那位星雁姑娘,喜欢绒毛多的动物。”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她释然。

  元泱神情凝重道:“我觉得,他对毛绒动物有一定程度上的误解。”

  她不觉得星雁到这群大白鹅会心情美丽。

  她也想不出星雁上街溜鹅的那幅画面。

  但她知道这名脑子不太好的富贵人士,极有可能会扑街。

  江城王没有打算与他们一起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将他们护送到了宴城,就自个回了江城,走之前再三嘱咐道,若是出了事,一定要撒开脚丫子跑出是非之地,什么都比不过小命要紧。

  元泱本来不觉得这一趟会出什么事,但被他这念叨了一路后,在空中吹来的一片树叶,她觉得是有人藏在背后丢出的暗器,在路上到一坨狗屎,她觉得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

  于是她忽然就得上了那么一个被害妄想症。

  她觉得自己遇到的糟心事很大一部分离不开江城王嘴炮buff的加成。

  并且很快,她就得到了验证。

  由于花魁竞拍是在明晚,他们便找了个地方落脚,在这宴城先逛上一逛,明晚再去凑热闹。

  元泱拿着一个圆形的糖画在大街上大摇大晃,东西,一副什么都想买的样子。

  但她是个很纠结的人,总有一种下一个到的可能会更好的心态,便什么都没买。

  在路过一个摊子时,她突然被上面摆放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上前去瞧了两眼,就莫名其妙的把它买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冯昭觉得奇怪,他出声问道:“王姬逛了这么久,最后就挑上了这个?”

  她把买来的东西揣进怀里,有些不自然的咬了口手里的糖画,嘟囔道:“这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像是做了亏心事,她说完立即朝前走去。

  过了会儿,在她又拿起糖画准备舔一舔时,一声叫喊传了过来。

  “元王姬!”

  把她吓的一个咚隆锵,手一抖,跟她脸差不多的糖画就怼了上来,让她的视野瞬间就变成了模糊的橙黄色。

  元泱:这还吃你娘了个大狗屎。

  萧煦r到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立即赶了上去。

  还好他提前得了消息。

  他心潮澎湃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正要开口说些油腻的话,就见她转了过来,脸上有很多黄色的不明物体,起来很黏。

  元泱张动着似乎要被黏起来的嘴巴,温柔的对他说道:“来,到这是什么了吗?”

  他到她手中握着的东西,下意识答道:“糖画。”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你好聪明,哪你再猜猜下一秒它会去哪?”

  萧煦r被她温柔的声音和夸奖滋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他笑着问道:“去哪?”

  她也笑:“去你的脸上。”

  接着一个反手将那糖画拍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太过用力,糖画直接断成了两块,半块黏在他的脸上,半块摔落在地。

  萧煦r被她拍的一脸错愕。

  她嫌弃的将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对他说道:“不好意思哦,我手贱。”

  萧煦r很懵,但在他听到这奇怪的道歉后,他还是愣愣的回了句:“没、没关系。”

  可经了这一事后,第二天萧煦r仍然坚持不懈的找了上来。

  这回元泱倒是没赶走他,只是因为,她来了宴城才打听到,今晚的吟仙阁,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进去的,不仅要花大价钱,还要提前预订,而早在前几天消息传开后,这里面的位置就被订满了。

  但正好,萧煦r他订了位置,那还用说什么呢?

  她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怎么会因为昨天抽了他一巴掌,今天就`不下去这个脸了呢?

  于是在到萧煦r时,她格外热情的迎了上去:“萧世子。”

  把萧煦r的眼皮一跳,又想起了昨日生的事情,她此时的表情就跟抽他那会儿是一样的。

  她笑嘻嘻的说道:“听说你在吟仙阁订了位,把我也捎上呗。”

  他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他问道:“你也想去那竞拍?”

  “是啊,我想去花魁,怎么,你可以去,我不能呀?”她活泼的摇动着脑袋,像是枝头上的小青鸟。

  萧煦r立即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去花魁的。”

  元泱心领神会的朝他点点头:“我懂的。”

  一她就是在想奇怪的事情,他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子这次也来了,我得去着,以免出了意外。”

  太子?

  她心中冷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坚定道:“放心吧,一定会出意外的。”

  他惊的大呼:“你说什么?!”

  元泱蹙眉:“你咋咋呼呼的叫唤什么?我说一定不会出意外的怎么了吗?”她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你希望太子出意外?”

  萧煦r立即反驳道:“不!我、我没有!”

  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真是的,你说你也是当世子的人了,怎么一天到晚这么不稳重。”

  “……”

  他竟无言以对。

  夜未降,万道霞光映天,他们便是在这个时辰去的吟仙阁。

  原以为他们来的算早的,但一进堂内,撺哄鸟乱的场面就刺激着元泱的眼球。

  人很多,多到每一个偏僻的角落都站满了人。

  而且糜烂。

  今天的场子应当没有一个不是富贵之人,因此他们左拥右抱,被莺莺燕燕围绕着,脸上洋溢着仿佛得道升天的愉悦表情。

  她只环视了一圈,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太子。

  所有人都围绕着最前方的一个圆台而坐。

  而坐在原台正下方的人,四周空旷,位置极其宽敞,与他后面那些密密麻麻,肩挨肩的人全然不同。

  这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照理来说,像太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应该坐在二楼单独的包间里,但萧煦r说他不肯,非要坐在楼下,说是这样才能将星雁姑娘的更清楚。

  元泱听了后耸了耸肩,这可真是太好了,省的她控制不住冲上去打爆他的狗头。

  他们上了二楼包厢。

  包厢内有两道隔门,打开左边隔门,便是能到下方的台,右边则是阳台。

  坐在台上的一道人影,携着慵懒的笑意注视着底下那个活泼似猴的人上了二楼。

  隔门被打开,一个身形更似猴的人走了过来。

  阿猛垂:“王,那边已经在接头了。”

  岑炼笑望着底下的骄奢淫逸,语气却异常淡漠:“来的是谁?”

  “面生,不识。”

  他轻扬颚:“那就只是些小鱼,过会儿跟上去,便能见上那条大鱼。”

  “是。”阿猛应下后又问道:“王还要在这竞拍?”

  他不屑的嗤了一声:“谁要这么无聊的蠢玩意。”

  阿猛不解:“那您这是?”

  “你闻不到吗?”他半阖的眼里有了些兴味,“有趣的事,就要来了。”

  阿猛下意识的在空气中闻了几下,认真回道:“属下,没闻到。”

  沉静片刻。

  “阿猛。”岑炼仰头向他。

  阿猛被他的一惊,局促应道:“在。”

  他把头仰的更后,任它吊在脖子上,修长的脖间,线条清晰的喉结来回滚动着:“你究竟是凭的什么在本王身边留了这么久的?”

  阿猛思忖再三,试问道:“大、大概是,属下吃的比较少?”

  他阖上眼,语气平平道:“你走吧,今晚不要让本王再见到你,不然本王拿剑的手可能会不听使唤。”

  阿猛急急忙忙的就动了起来:“属、属下这就走。”

  叽喳的人走了,空气渐冷。

  岑炼大老爷似的翘着腿靠在软椅上,眼睫一耷,轻蔑的俯视着底下。

  什么垃圾玩意儿都挤进来了。

  哦,忘了里面还有个傻子。

  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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