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造访_被病娇盯上的日子(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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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造访

  阅书阁惨白的清辉透过窗棂流洒进了闪着昏黄的屋内。

  屋内,烛影憧憧,莺啼鸟啭,美人犹坐一旁,轻捻着葵花籽,嗑的优哉游哉,时不时往边上的金丝笼里再丢上两颗。

  通体娇黄,头上一撮绿的小翠鸟在笼子里摆弄着圆敦的身体,十分爱惜的用喙在整理着它那光洁的羽翅,时而听到“啪”的几声,它便傲然的抖了抖身上的绒毛,似在责怪投喂者的鲁莽。

  但吃还是要吃的,它埋下高傲的头颅,朝那异香扑鼻的大瓜子儿啄去。

  真香!

  正在大快朵颐的它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凛冽的风阴阴袭来,它瑟缩了一下身子,又立马扑腾起来,‘快啊,你个大头虾,来了个鬼啊!’。

  可惜,它说的是鸟语。

  一旁歪坐的美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转头朝窗边眺去。

  皎洁的华光照亮了这位陌生的来客,那是个男人,他疏狂不拘的在窗沿边逆光而坐,一条腿支起,一条腿懒洋的垂下,月光凝聚在他的身上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润雾。

  他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的锦缎长袍,散在身后如墨的丝上戴着嵌玉黑冠,被冠束起的长辫迎风掀扬,清逸然。

  因着背光,不能完全清他的模样,但光从他脸部精致流畅的轮廓线条来,想必也定是丰神俊朗之姿。

  黑夜中的他似乎在空气里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着不驯之人臣服于他,就连软和的月光也揉不开他那暗藏凌厉的锋芒,他置身于阴暗中的样子,倒真有些像要来索命的恶鬼。

  元泱清来人后,纤姣的身影一僵,白日里生的种种突然历历在目,她脑花一颤,他…他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来取她狗命的吧。

  男子依旧静坐在那儿,任凭清风掀扬他的丝,闪露着微光的黯眸中携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一窗,一椅,两人对望,却不作声。

  整个屋里,只剩下小翠鸟轻愉的叽喳声,为这冷寂添了分鲜活。

  倏然,一道阴鸷的眼刀射去,那鸟也不叫了,一时间,万籁俱寂。

  但,终是有人因为眼睛瞪的太疼而忍不住退出了擂台。

  元泱干巴巴的吐出一句:“好、好巧啊。”

  那可不,毕竟是在自个屋里遇到的,没有再比这更必然的巧合了。

  似乎觉自己在说屁话,她又连忙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散漫暇逸有些低哑的声音,乘着晚风而来,惹的人耳朵一阵搔痒。

  “哦。”元泱闷闷回道。

  宁有事吗?把爷当憨批是吧?门外那么多侍卫,你当他们瞎啊!

  “挺瞎的。”

  她一惊,“什么?”

  “那些侍卫。”他幽幽的说道。

  元泱小小的脑瓜有着无数的问号,他这是……会读心?

  男子从窗上轻身跃下,张狂肆意的朝她走来,低笑道:“蠢得要死。”

  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呸,好他个大西瓜!

  默默的给自己做了下心里建设,她也颤着腿缓缓站起,与他平……好吧,是仰视呢。

  男子从阴影中走来,进到了这片烛火明黄的地方,模样也随之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

  一张精致寡情的脸,所有的五官都完美的挑不出毛病,像是精心雕刻出的艺术,没什么人情味,淡漠又冷硬,满是疏离感,可它就是很好,好到让人沉醉,让人痴迷。

  他邪谲的勾着薄唇,幽暗的眼里像是隐匿着窥不见底的深海,渊沉又危险,似有湍急的暗流在底下疯狂涌动,与他彰显出来的狂恣不驯相互撕扯着。

  尽管元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了,但那时毕竟隔得远,不太真切,与现在不同,直逼眼前,得她一阵窒息。

  夏日的夜晚最是燥热,空气中流动的暖潮似要黏腻于身,让人避之不及。

  元泱很怕热,更是无法接受大夏天还穿着长衣长裤睡觉,于是她悄咪咪剪了几条短裤出来,在夜晚无人时换上,每回换上以后,她都感觉这个世界顿时美丽了许多。

  是的,她本以为晚上是无人的,至少在今晚这个恐怖的意外降临前,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此时她才脑瓜仁一亮,猛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短裤。

  少女上身轻裹薄纱,勾勒的身段玲珑有致,下身穿的是条极短的绸裤,纤长笔直的双腿就这样肆意暴露在这片澄黄之中,泛着暖暖华光。

  她这副模样要是换做常人了去,定是叱骂鄙夷道,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可眼前人,他不是常人,他是个瓜皮!

  他走近后,有些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眼,目光里毫不掩饰的闪露着同情:“你们江城,竟已落魄到只能裹着抹布睡觉了。”

  “……”

  元泱:老子想拿抹布铲你一耳屎。

  听他这么一说,她原本还有一丝的羞赧之心立刻荡然无存。

  她几乎反射性的口吐芬芳:“你眼睛长到……”但她哽了一下,“哪去了,你清楚了,这哪是抹布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嘟嘟囔囔。

  小脑袋瓜差点离家出走,还好,及时刹住了嘴。

  可他似是听了她的话,悠懒的环着胸,弯下腰骤然逼视,一副真的想要好好个“清楚”的样子。

  见他突然靠过来,元泱倒抽着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颤蜷缩起来。

  “你……你干嘛?”

  爷……爷慌了。

  他不语,只是一脸凝肃的在观察她胸……前的衣服。

  他的头离她的胸口仅一个拳头的距离。

  元泱从他高梁的鼻到他黝黑的脑袋顶,冷香丝丝缕缕冲入了鼻中,惹人目眩,她的心跳抑制不住的不断震腾,似是脱了线的风筝,在一片空阔中恣意漾漾。

  他盯了几息,悠悠直起身子,从薄唇流出的话语慵懒至极:“嗯,确实不是。”

  元泱一口气缓了过来,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抽离这个美好的世界,你妈哒,要上就上,磨磨蹭蹭的,糊弄你爹呢?

  她心中骂骂咧咧,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您说的很对,它就是抹布呢!”

  他并未接话,只是懒懒的衔笑着她。

  元泱被他的毛,眼睫颤抖的似羽翅般扑闪,她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不知烬城王今夜屈尊驾临,所为何事?”

  他半阖着眼,似是觉得有些乏味,语气很淡:“你觉得呢?”

  她心里打着鼓,忐忑开口:“白天生的事……”她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并非出于我本意,但因此有损了您的清誉,我感到十分的痛心!内疚!自责!”

  她紧接着说道:“但那时,您也知道,我脑袋已然是不太清醒的。”

  “哦?所以,你那时说的话,只不过是一番戏谑了?”他灰鸦的眸渐渐被冷潮所掩,薄唇极慢的吐出每一个字,似是在宣判着死亡的处刑。

  元泱此时进退两难,她如果点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说的那番话是在捉弄他,但如果摇头……

  元泱:哈哈,我不想活了呢。

  “小女自是不敢捉弄于您。”她心里一横,破罐破摔,“但其实说到底,这事还得怨您。”

  他似笑非笑,一副等着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的样子。

  元泱不要脸的娇嗔道:“都怨您太过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宛如天人下凡,当时放眼望去,在那高堂之上哪有人比您还英明神武,小女脑袋昏,被美色晃了眼,只觉得您笑的那般好,天地万物都追比不上,事又突然,这…才有了那般冒失之言啊。”

  他意味不明的着她。

  下一秒,他左手环于胸前,右手遮掩在眉,低垂着头,哑声狂笑不止,他笑的急,胸膛在剧烈震动,肩膀也不停地在耸抖,整个人晃的跟个筛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了羊癫疯。

  他的笑声低沉有磁性,本应该是悦耳动听的,可他笑的节奏很是古怪,急促且迤长,没有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似有几分想要将自己笑到窒息的癫狂。

  元泱很是不解,笑成这样,这憨批脑子有泡吗?

  笑声戛然而止,他慢慢抬头,脸上是因缺氧而导致的涨红。

  他忽而转瞬离近,笑容阴寒,急笑后的嗓音是粗砺的嘶哑:“这么说,今日那番话,你是认了。”

  屋内的温度似是冷了几分,令人难以喘息的浓浓压迫感急袭而来,连一旁的雀鸟都有些不安的出咕咕声。

  元泱见他逼近,心跳又漏了两拍,但这次却是因为惊悸。

  她小声逼逼:“认了,该如何?”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拇指缓缓擦磨着她的皮肤,歪着的头伸到了她的耳旁,上去就像是情人缱绻之间的耳语低哝。

  “我觉得你不错,不如,让我杀了你吧。”他用另外一只手将她鬓侧滑落的几缕丝轻柔的别到耳后,一副很是贴心的模样。

  但他忽而又改口:“不杀,如此伶牙俐齿,还是砍掉手脚摆在寝殿里,闲时听个趣,你觉得如何?”

  过了,他便退开一些距离,想要欣赏她脸上浮现出的表情。

  但他身子刚停下移动,胸口就很突然的被一个软绵的力量撞上。

  他垂眼,一个黑黝黝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口。

  什么意思,礼尚往来?

  元泱:这、这他妈还用玩?

  听到耳边传来的猪叫和他散出来的骚气刮着耳朵,她脚一软,铁头就这么自投罗了网。

  空气凝固良久。

  她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样迟缓的抬起头,期望他能从她眼里出来那么一丝无辜。

  但眼神对上的是一张笑容森然的脸。

  她心里瞬间拔凉拔凉,面如死灰的开口道:“我可以朗读一下我的遗言吗?”

  可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问道:“为何要撞上来?”

  这一问,元泱心中立即就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这应该是还可以让她再垂死挣扎一番的意思吧?

  她急切道:“你听我跟你瞎……暇逸的谈论一番。”

  他倒是真的摆出了暇逸的模样,等着听她的胡说八道。

  “事情其实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我当时定睛一,瞧见了你衣服上有只蚊子。”她绘声绘色的向他描述,甚至连那蚊子的大小都给他比了出来,希望能借此洗了他的脑。

  也许是她这招无中生有起了效果。

  他似是相信了她的话,淡淡问道:“所以呢,你用头把它撞死了?”

  等等,这是符合常理的、吧?

  她摸着脑袋傻笑道:“哈哈哈对、对呀。”

  他往她额上瞟了一眼:“蚊子在哪?”

  她笑容一僵,嗫嚅道:“大概是,没、没撞到,就飞走了吧。”

  “哦,那这只蚊子可真是狡猾。”他笑着将字咬的极重。

  “可、可不是嘛,这年头,蚊子都还成了精,你说可不……可怕。”说到后面时,那只猪手便又攀上了她的脖颈。

  他眼眸微眯,笑意更深:“嗯,可怕,那不如就回答我方才的问题缓解一下,你觉得如何?”

  元泱:我不仅觉得不如何,我还想给你一个托马斯回旋踢。

  她心里凉的彻底,该挣扎的她也努力挣扎过了,可这变态偏就不愿放过她,纵使她有借口万千,却也依然拦不住铁了心想杀掉她的人。

  见她不应,他的眼里覆满了凛霜,溢出的戾气似要将人吞噬,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是不协调的柔腻:“怎么了,莫非你不愿?”

  他的手是锉骨的冷,在脖子上缓缓摩擦时,就像是一条阴恻恻的毒蛇在来回游移着。

  元泱霎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蹿上,在她脖子上滑动的手已经停在了气管的位置,似乎是在提醒着她,只要他一个不乐意,她就会原地去世。

  她听到自己对他说:“你不会这么做的。”随后望进了他的眼里,假装目不斜视。

  他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他扬起了一个残忍的笑,轻声道:“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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