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姚摇被女秘书带到了贵宾休息室。
地处八楼最里，紧挨着茶水间，四周都是办公区。
这是她第一次来蒋执的地盘儿，难免有些局促，好在秘书小姐姐人不错，温声细语的，还给她拿了水果和饮料让她慢慢等。
说是蒋总去开会了。
交代完，小姐姐就走了。
一个人呆在偌大的休息室，姚摇这才慢慢放松。
她是典型的窝里横，在熟人面前小嘴叭叭一个顶仨，一到外面说话就不会拐弯儿，这也是她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的原因。
怕她把场面搞砸，经纪人特意让程咚帮她写了一份草稿。
反正闲的无聊，姚摇就拿出来看。
不得不说，程咚别的不行，写小作文的本事还是可以的，短短几行字，就把蒋执吹成了大罗神仙天上有地上无，就差跪下喊他一声爸爸。
看得姚摇啧啧称叹一把将手机按灭就差从窗户扔出去。以她对蒋执的了解，要是她真这么说，蒋执多半会高傲又不屑地一笑，“你是在向我低头吗？”
不！
不是！
怎么可能！
虽然她糊得都快二十线开外了，但这点脸还是要的，这辈子她向谁低头，都不会向蒋执低头！
当然，不是因为天生傲骨，而是她知道，就算她把头扎进土里，蒋执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关系，那大概就是——
蒋执恨她。
与蒋执初识那年，姚摇十六岁。
不过当时她不姓姚，而姓路，姚摇是她在韩国出道后改的艺名。
那时的北城八中，有两个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是舞蹈特长生小甜菜路摇，另一个就是校击剑队的神剑手，蒋执。
两人一南一北，占据八中两个最宽敞的训练室，男生们总喜欢明目张胆地去舞蹈室看小甜菜跳舞，女生们则会隔三差五地跑去击剑队给蒋神送礼物。
他们就像这个学校里两颗遥不可及的星，人人都试图摘星，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渐渐的，大家也放下了这样的念头，反正大家都得不到，又没什么可伤心的。
然而不曾想，有一天，这两颗星相撞了。
因校方调整，击剑队的训练室被挪到南楼，刚好就在舞蹈室对面。
得知蒋执他们要换地方时，全校都轰动了。
谁都知道，舞蹈室是全校美女最多的地方，且不说颜值，里面个个都是身材好的。平时穿着练功服，露着大长腿和天鹅颈，任谁看都说养眼，更别说为首的小甜菜路摇。
男生们都说，路摇一笑，是个男人都酥了。
听到这话时，蒋执正在擦剑，表情冷冷淡淡。
队长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不怀好意一笑，“蒋神，不然等会儿你也跟我们去看看？”
蒋执抬起眸，目光闲闲在他脸上扫了扫，嘴角一扯，“不去。”
就猜到他会这样，大家并没有意外，继续津津有味地探讨哪个女生好看。等当天练习结束的后，更有几个大胆的男生买了冰淇淋巧克力送过去。
这些高热量的东西是舞蹈生最忌讳的，平时多吃一口都要挨打，更别说这一箱一箱的了。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女孩儿们还是没抵住诱惑，一连几天，都跟击剑队的男生们偷偷躲在天台吃零食，没多久，体重就起来了。
除了路摇。
似乎知道她不好撩，到最后，对她主动的男生只有一个。就是队伍里跟蒋执同样187的男生，家境和长相也都还不错。
他第一眼看到路摇就心动了，铁了心想追她，于是跟着大部队每天去送零食，不过他买的都是贵的好的，且独一份。
但可惜的是，路摇太乖了，完全不跟其他人一起，男生没办法就去堵她，每天把好吃的硬塞到她手里，第七天就表了白。
路摇实在抵不住零食的诱惑，心一横，干脆去击剑队找他。
傍晚六点，击剑队结束训练，只剩蒋执一个人在试新的击剑服和头盔，路摇冲进来的时候，他刚把头盔套上。
听见动静，蒋执第一时间回过头。
小姑娘穿着还没换下来的舞蹈裙，外面套着运动外套。因为是跑着来的，碎发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就连头顶上的小揪揪也滑低了不少。
绯色的余晖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打了一层又仙又柔的光。
望着眼前的一幕，少年蒋执没由来一怔。
路摇以为他是那个男生，想都没想就走过去。
那会儿她才一米六出头，仰起脸，费力地看着蒋执，干脆道：“你不要再追我了，我不喜欢你。”
“……”
蒋执眉毛一抖。
这他妈什么情况。
“零食你也别送了，我不能吃，”姚摇鼓着腮帮子，看起来不大开心，“以后也别来找我，老师最近都发飙了。”
渐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蒋执眉头松懈。
原来是认错了。
莫名觉得有趣，他没说话，懒懒地站在那儿，盯着小姑娘头上炸起来的呆毛儿看。
所以，她就是小甜菜？
思索间，路摇抬起头，可能觉得这么直白不太好，她把语气又放软了些，“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喜欢我。”
说完，她向后退了两步，小幅度地冲他摆摆手，像只腼腆的招财猫，“再见。”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低低懒懒的，磁性又好听，与那人完全不同。
“喂，你认错人了。”
路摇一惊，立马转过头。
蒋执刚好摘下头盔。
男生梳着利落的短发，五官像是被老天完美雕刻过一般，每个角度都俊朗得无懈可击，就是这张脸，让全校女生都为之心动。
看到眼前的人，路摇吓得睁大眼，“榛、榛子蛋糕？”
蒋执歪头挑眉，“什么？”
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路摇吞了吞口水，双颊迅速烧了起来。
蒋执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你想吃？”
小姑娘惊愕地抬起头，一下就对上少年天然风流的眼。
此刻，他淡淡笑着，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魅态。
两个人你一鼻我一眼地对视。
好一会儿，蒋执站直身子，打破沉默，“我知道一家很好吃。”
下一秒，男生唇弯得深了些，嗓音带着蛊惑，“要不要跟我一起？”
……
一阵铃声作响。
姚摇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低头一看，是经纪人陈捷打来的电话。
那边担心她这儿的情况，问一问。
姚摇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说是在开会，让我在这边等着。”
话语间，她起身踱步到照片墙前，百无聊赖道，“也不知道要开多久……”
陈捷怕她临阵脱逃，立马警告，“别给我掉链子啊，你今天就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你也得当面跟他道谢！”
“……”
妈的，十八线就这么没人权吗？
姚摇努了努嘴，勉强说了声好。
电话挂断，她鼓着腮帮子，一抬眼就看到面前的一张五人合照里，蒋执那张倨傲的脸，他站在最中间，穿着精致庄重的西装，不苟言笑，一身贵气。
跟几年前一样，像个高高在上的王。
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姚摇捏着手机，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她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对着那张照片“咔嚓”一声。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幕，被她左前方的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画质完美地传入蒋执的电脑。
十三楼，总裁办。
早猜到姚摇会来，蒋执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姚摇前脚刚到，后脚佟野就拎着两盒茶叶杀了过来。
佟野是蒋执的好哥们儿，新开了间茶园，需要蒋执帮忙。如果是从前，蒋执一定会把佟野抛到一边，可如今，蒋执想都没想，直接让秘书带姚摇去了贵宾室。
佟野也是呆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好哥们儿的旧情人就在楼下。
望着蒋执平静的脸，他当时就震惊了。
提起这位旧情人，佟野可有一肚子话。
毕竟这位响当当的人物他也追过。
不过他当年也就是过家家，对姚摇没动真感情，觉得大家都追，那他也试试，万一追上了岂不是很牛逼？
结果姚摇压根儿没理他。
这事儿还被蒋执教育了一番，他都成功被洗脑了，结果转头没几天，蒋执陷进去了。
当时全校都沸腾了，毕竟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蒋神动了凡心更让人振奋的呢？
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姚摇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就跟苏妲己似的，往那儿一站谁都受不了呢？
就连觉得最有天赋去西天取经立地成佛的蒋执，到最后都难逃一死。
佟野还记得姚摇走后的那天晚上，蒋执喝得天昏地暗，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可进手术室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问他，姚摇有没有给他回电话。
后边的事儿呢，也不必说了。
反正结局就是两个人断了，一断就是六年。
在这之前，佟野都以为这事儿彻底过去了，可他没想到，姚摇再次出现了。俩人也不知道玩儿什么世纪新情趣，一个傻乎乎地在楼下等，一个不去见真人却盯着监控看。
搞得佟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然你就下去找她吧。”
蒋执却不咸不淡道，“既然是道谢，自然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诚意。”
佟野：“……”
佟野无话可说，甚至不敢放一个屁。
不过不敢归不敢，他也好奇这小丫头现在什么样儿。于是找了个话题，见缝插针地搭进去，一起看姚摇。蒋执也没赶他，松散地靠在椅子里，翻翻项目文件，看看屏幕。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美女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脑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然后，就发生了那一幕——25分的时候，姚摇接了个电话，再然后，她走到照片墙前，对着蒋执的那张照片拍了张照。
蒋执就在这时掀起眼皮。
身子也跟着坐直。
佟野靠在桌边，一脸戏谑的笑，“哎，你说这丫头想干什么啊，还拍你照片儿，是不是想你想疯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
男人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人，下颚线紧绷，眼里的某种情绪默默翻涌，继而滚成浪。
蒋执一把将笔记本扣上。
佟野：“……”
气氛顿时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佟野鼓起好大勇气逼逼，“我就是觉得这妞儿现在进化得不赖，前凸后翘还对你有意思，你和她玩玩儿也不亏……正好把早年的不痛快……”
蒋执没说话。
可脸冷得渗人。
佟野立马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就在这时，秘书再次敲门进来，“蒋总，姚小姐让我问您，会开完了没？”
目光挪到屏幕上，穿着掐腰裙的姚摇正对着手机，拿出口红朝嘴上涂。
秘书艰难道：“如果开不完，她就走了。”
蒋执：“……”
心底最后一点平静消散，男人嗓音带着威慑——
“她当我这儿临时停车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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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来蒋执的地盘儿，难免有些局促，好在秘书小姐姐人不错，温声细语的，还给她拿了水果和饮料让她慢慢等。
说是蒋总去开会了。
交代完，小姐姐就走了。
一个人呆在偌大的休息室，姚摇这才慢慢放松。
她是典型的窝里横，在熟人面前小嘴叭叭一个顶仨，一到外面说话就不会拐弯儿，这也是她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的原因。
怕她把场面搞砸，经纪人特意让程咚帮她写了一份草稿。
反正闲的无聊，姚摇就拿出来看。
不得不说，程咚别的不行，写小作文的本事还是可以的，短短几行字，就把蒋执吹成了大罗神仙天上有地上无，就差跪下喊他一声爸爸。
看得姚摇啧啧称叹一把将手机按灭就差从窗户扔出去。以她对蒋执的了解，要是她真这么说，蒋执多半会高傲又不屑地一笑，“你是在向我低头吗？”
不！
不是！
怎么可能！
虽然她糊得都快二十线开外了，但这点脸还是要的，这辈子她向谁低头，都不会向蒋执低头！
当然，不是因为天生傲骨，而是她知道，就算她把头扎进土里，蒋执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关系，那大概就是——
蒋执恨她。
与蒋执初识那年，姚摇十六岁。
不过当时她不姓姚，而姓路，姚摇是她在韩国出道后改的艺名。
那时的北城八中，有两个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是舞蹈特长生小甜菜路摇，另一个就是校击剑队的神剑手，蒋执。
两人一南一北，占据八中两个最宽敞的训练室，男生们总喜欢明目张胆地去舞蹈室看小甜菜跳舞，女生们则会隔三差五地跑去击剑队给蒋神送礼物。
他们就像这个学校里两颗遥不可及的星，人人都试图摘星，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渐渐的，大家也放下了这样的念头，反正大家都得不到，又没什么可伤心的。
然而不曾想，有一天，这两颗星相撞了。
因校方调整，击剑队的训练室被挪到南楼，刚好就在舞蹈室对面。
得知蒋执他们要换地方时，全校都轰动了。
谁都知道，舞蹈室是全校美女最多的地方，且不说颜值，里面个个都是身材好的。平时穿着练功服，露着大长腿和天鹅颈，任谁看都说养眼，更别说为首的小甜菜路摇。
男生们都说，路摇一笑，是个男人都酥了。
听到这话时，蒋执正在擦剑，表情冷冷淡淡。
队长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不怀好意一笑，“蒋神，不然等会儿你也跟我们去看看？”
蒋执抬起眸，目光闲闲在他脸上扫了扫，嘴角一扯，“不去。”
就猜到他会这样，大家并没有意外，继续津津有味地探讨哪个女生好看。等当天练习结束的后，更有几个大胆的男生买了冰淇淋巧克力送过去。
这些高热量的东西是舞蹈生最忌讳的，平时多吃一口都要挨打，更别说这一箱一箱的了。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女孩儿们还是没抵住诱惑，一连几天，都跟击剑队的男生们偷偷躲在天台吃零食，没多久，体重就起来了。
除了路摇。
似乎知道她不好撩，到最后，对她主动的男生只有一个。就是队伍里跟蒋执同样187的男生，家境和长相也都还不错。
他第一眼看到路摇就心动了，铁了心想追她，于是跟着大部队每天去送零食，不过他买的都是贵的好的，且独一份。
但可惜的是，路摇太乖了，完全不跟其他人一起，男生没办法就去堵她，每天把好吃的硬塞到她手里，第七天就表了白。
路摇实在抵不住零食的诱惑，心一横，干脆去击剑队找他。
傍晚六点，击剑队结束训练，只剩蒋执一个人在试新的击剑服和头盔，路摇冲进来的时候，他刚把头盔套上。
听见动静，蒋执第一时间回过头。
小姑娘穿着还没换下来的舞蹈裙，外面套着运动外套。因为是跑着来的，碎发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就连头顶上的小揪揪也滑低了不少。
绯色的余晖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打了一层又仙又柔的光。
望着眼前的一幕，少年蒋执没由来一怔。
路摇以为他是那个男生，想都没想就走过去。
那会儿她才一米六出头，仰起脸，费力地看着蒋执，干脆道：“你不要再追我了，我不喜欢你。”
“……”
蒋执眉毛一抖。
这他妈什么情况。
“零食你也别送了，我不能吃，”姚摇鼓着腮帮子，看起来不大开心，“以后也别来找我，老师最近都发飙了。”
渐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蒋执眉头松懈。
原来是认错了。
莫名觉得有趣，他没说话，懒懒地站在那儿，盯着小姑娘头上炸起来的呆毛儿看。
所以，她就是小甜菜？
思索间，路摇抬起头，可能觉得这么直白不太好，她把语气又放软了些，“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喜欢我。”
说完，她向后退了两步，小幅度地冲他摆摆手，像只腼腆的招财猫，“再见。”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低低懒懒的，磁性又好听，与那人完全不同。
“喂，你认错人了。”
路摇一惊，立马转过头。
蒋执刚好摘下头盔。
男生梳着利落的短发，五官像是被老天完美雕刻过一般，每个角度都俊朗得无懈可击，就是这张脸，让全校女生都为之心动。
看到眼前的人，路摇吓得睁大眼，“榛、榛子蛋糕？”
蒋执歪头挑眉，“什么？”
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路摇吞了吞口水，双颊迅速烧了起来。
蒋执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你想吃？”
小姑娘惊愕地抬起头，一下就对上少年天然风流的眼。
此刻，他淡淡笑着，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魅态。
两个人你一鼻我一眼地对视。
好一会儿，蒋执站直身子，打破沉默，“我知道一家很好吃。”
下一秒，男生唇弯得深了些，嗓音带着蛊惑，“要不要跟我一起？”
……
一阵铃声作响。
姚摇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低头一看，是经纪人陈捷打来的电话。
那边担心她这儿的情况，问一问。
姚摇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说是在开会，让我在这边等着。”
话语间，她起身踱步到照片墙前，百无聊赖道，“也不知道要开多久……”
陈捷怕她临阵脱逃，立马警告，“别给我掉链子啊，你今天就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你也得当面跟他道谢！”
“……”
妈的，十八线就这么没人权吗？
姚摇努了努嘴，勉强说了声好。
电话挂断，她鼓着腮帮子，一抬眼就看到面前的一张五人合照里，蒋执那张倨傲的脸，他站在最中间，穿着精致庄重的西装，不苟言笑，一身贵气。
跟几年前一样，像个高高在上的王。
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姚摇捏着手机，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她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对着那张照片“咔嚓”一声。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幕，被她左前方的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画质完美地传入蒋执的电脑。
十三楼，总裁办。
早猜到姚摇会来，蒋执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姚摇前脚刚到，后脚佟野就拎着两盒茶叶杀了过来。
佟野是蒋执的好哥们儿，新开了间茶园，需要蒋执帮忙。如果是从前，蒋执一定会把佟野抛到一边，可如今，蒋执想都没想，直接让秘书带姚摇去了贵宾室。
佟野也是呆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好哥们儿的旧情人就在楼下。
望着蒋执平静的脸，他当时就震惊了。
提起这位旧情人，佟野可有一肚子话。
毕竟这位响当当的人物他也追过。
不过他当年也就是过家家，对姚摇没动真感情，觉得大家都追，那他也试试，万一追上了岂不是很牛逼？
结果姚摇压根儿没理他。
这事儿还被蒋执教育了一番，他都成功被洗脑了，结果转头没几天，蒋执陷进去了。
当时全校都沸腾了，毕竟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蒋神动了凡心更让人振奋的呢？
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姚摇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就跟苏妲己似的，往那儿一站谁都受不了呢？
就连觉得最有天赋去西天取经立地成佛的蒋执，到最后都难逃一死。
佟野还记得姚摇走后的那天晚上，蒋执喝得天昏地暗，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可进手术室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问他，姚摇有没有给他回电话。
后边的事儿呢，也不必说了。
反正结局就是两个人断了，一断就是六年。
在这之前，佟野都以为这事儿彻底过去了，可他没想到，姚摇再次出现了。俩人也不知道玩儿什么世纪新情趣，一个傻乎乎地在楼下等，一个不去见真人却盯着监控看。
搞得佟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然你就下去找她吧。”
蒋执却不咸不淡道，“既然是道谢，自然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诚意。”
佟野：“……”
佟野无话可说，甚至不敢放一个屁。
不过不敢归不敢，他也好奇这小丫头现在什么样儿。于是找了个话题，见缝插针地搭进去，一起看姚摇。蒋执也没赶他，松散地靠在椅子里，翻翻项目文件，看看屏幕。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美女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脑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然后，就发生了那一幕——25分的时候，姚摇接了个电话，再然后，她走到照片墙前，对着蒋执的那张照片拍了张照。
蒋执就在这时掀起眼皮。
身子也跟着坐直。
佟野靠在桌边，一脸戏谑的笑，“哎，你说这丫头想干什么啊，还拍你照片儿，是不是想你想疯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
男人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人，下颚线紧绷，眼里的某种情绪默默翻涌，继而滚成浪。
蒋执一把将笔记本扣上。
佟野：“……”
气氛顿时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佟野鼓起好大勇气逼逼，“我就是觉得这妞儿现在进化得不赖，前凸后翘还对你有意思，你和她玩玩儿也不亏……正好把早年的不痛快……”
蒋执没说话。
可脸冷得渗人。
佟野立马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就在这时，秘书再次敲门进来，“蒋总，姚小姐让我问您，会开完了没？”
目光挪到屏幕上，穿着掐腰裙的姚摇正对着手机，拿出口红朝嘴上涂。
秘书艰难道：“如果开不完，她就走了。”
蒋执：“……”
心底最后一点平静消散，男人嗓音带着威慑——
“她当我这儿临时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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