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相聚不是为了离别 2_樱花落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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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果相聚不是为了离别 2

  “请我吃饭?”顾怀南站在二十七层的透明落地玻璃旁望出去,满城绿意,他笑道,“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美女请吃饭这种好事呢。周五吧,周五我来接你下班。”

  “那,周五见。”南澄挂掉电话。她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想要爱的人和想要发生的事,没有经过多少波折和磨难,那么顺利就到达眼前的时候,从不相信自己如此幸运的南澄总觉得凡事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她天生命贱,好日子反而让她忐忑。

  周五如期而至,南澄的心情有点像初次约会的少女。

  顾怀南来接她之前回家换了衣服,轻便的圆领T和线衣开衫,看起来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开的那辆黑色的捷豹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够开得起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赚不到他那辆车的钱。

  他为南澄开门,女生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坐进副驾驶座。

  “你很不安吗?”顾怀南边开车边问。

  “嗯。”南澄老实回答,“我怕被同事看见,怕有奇怪的传言。”

  “传言?哈!”顾怀南笑了一下。

  南澄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许这也是事实的一部分,毕竟是因为你,我爸爸才能去美国治疗……我刚刚分手,在几乎要结婚的情况下,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选择重新开始,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吗?”

  顾怀南的笑容淡了一些,他微微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路,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好时机,我只知道两个人之间如果还有感觉,那任何时候都是好时候。别说这些了,想想等下吃什么吧。”他显然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多作纠缠。

  南澄对吃没有太多想法,顾怀南便带她去他常去的一家粤式餐厅。

  楼下的停车位有限,顾怀南在保安的指挥下才将车驶入狭窄的停车位。南澄拿包下车,另外一边的一个保安突然向她冲了过来。

  “南澄!?”不敢置信的声音传入耳中。

  南澄抬起头,竟然看到了沈洛,他穿着藏蓝的、宽大的保安制服,眼神在她和顾怀南之间飘移不定。

  顾怀南很自然地走到南澄身旁牵起她的手:“我们上去吧。”

  南澄看了一眼沈洛,提步欲走,后者突然爆发出嘲讽的冷笑声:“这就是为什么你斩钉截铁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吗?呵呵,原来你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闻到钱味就跟苍蝇看到屎一样……”

  面对他的辱骂,南澄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冷静地看着沈洛说:“我们为什么会分手,你不知道原因吗?把我们的未来毁掉的人是你啊。”

  “南澄你听我说,我是被引诱的……”

  “够了。”南澄推开沈洛的手,“不要说了。”她与顾怀南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南澄,我爱的人只有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沈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楚,南澄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将沈洛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然后,所有的强硬一小片一小片地碎裂,露出其下柔软的内核。

  她突然觉得累极了,心里像压了一座山,说不出的沉重。

  “对不起,今天没有办法和你吃饭了。”

  顾怀南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不该来这里,坏了胃口。”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或者大后天,我总要和他把话说清楚的。”南澄抹掉眼角的泪痕,很平静地说,“我不是难过我们走不到最后,而是看到他今天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人,善良体贴,努力上进,是有点坏脾气,还有点愤世嫉俗,但总体来说,他比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更认真努力地生活。可是今年他无故丢了工作,现在只能在这里当保安……你能明白吗?”南澄看向顾怀南,“我为他感到心酸,还有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回忆,永远追不回了。”

  顾怀南不置可否地回看着她,眼底的波澜起伏不定。

  电梯门开了。

  “如果那个人是我,南澄,我是说如果今天落魄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这么难过吗?”他轻声问。

  南澄怔了一下,然后用力点点头。

  自从上次醉酒后,南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温瑞言了。那天她在餐厅做完一个人物专访,采访对象已经先行离开,她还在低头整理着采访资料时,温瑞言在她对面的沙发落座。

  “嗨,真巧。”南澄抬头看到他,露出惊喜的笑容。

  “不巧,这里离我事务所很近,我是常客。”温瑞言还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好久不见,你近来好吗?”

  “都好……”南澄在犹豫要不要主动提起她和顾怀南现在的关系。

  温瑞言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望着南澄仍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听怀南说,你们开始了?”

  “算是吧。”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确切定义。

  “你想清楚了?”温瑞言问。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温瑞言没有回答,只是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旁人的话听不得。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明白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只要是你心甘情愿的,那就行了。无论高低起伏,享受每一刻。”

  “你今天好奇怪,像是每一句都意有所指。”南澄直言。

  “可能是因为有些嫉妒吧。”温瑞言笑道,“一下子就是两个朋友都‘脱光’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竟然说这种话,小心天打雷劈。”南澄皱皱鼻子笑道,“天知道沪城多少好姑娘等着让你挑。”

  温瑞言笑笑,又聊了一会儿才与南澄告别:“晚上还有个应酬,下次我们约吃饭,叫上怀南一起。”

  “一定。”南澄笑吟吟地回道。

  温瑞言离开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绯红似火,他坐在自己的车里抽了一支烟,想起南澄的笑容,也想起顾怀南骄傲的神情。

  几天前温瑞言已见过顾怀南,在听闻他和南澄的传闻之后。

  “我希望你和南澄开始,不是因为那个你自以为是的赌约。”

  几个月之前,顾怀南曾无比轻蔑地对他说:“南澄不是什么好女人。你信不信,我勾勾手指头,她和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立刻会分崩离析——原因不是因为她爱我,而是我的条件远远优于她那个做服务员小头头的男朋友。”

  温瑞言当然不信。他隐约猜到顾怀南和南澄之间应该有一段很难忘的过去。

  他希望他们重修旧好,但恐怕骄傲固执的顾怀南,那个在异国的冬日深夜痛哭不止的顾怀南,不会这么轻易地允许任何人翻过昨日那一页——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是又怎么样?”顾怀南靠在犀牛皮的沙发椅背上,懒洋洋地望着温瑞言,“或许你应该相信,她真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没有什么想象,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温瑞言忍不住提醒,“怀南,不要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又多嘴?”顾怀南不悦道,“你不会真有点喜欢南澄吧?不过我警告你,她现在是我的人。”

  “我向来讨厌富家子,就是因为你们喜欢用‘我的’去定义人和物,就像小狗撒尿,宣誓主权。”温瑞言眼神淡漠地望着他说,“南澄不是你的,她就算最后嫁给了你,她也应该是自由的。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明白,你就不配和她在一起。”

  顾怀南勃然大怒:“我配不配用得着你来说?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

  “我会走。”温瑞言拉开门,最后说道,“希望你明白,我今天跑来和你说这些话,并非只为了南澄。你之于我,是比她更重要的朋友。”

  晚上顾怀南和南澄一起吃饭,她说起下午和温瑞言在咖啡厅的偶遇,男人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他有没有说起我?”

  “说了。”

  “说了什么?”

  “他说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如果温瑞言有女朋友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四人约会’。”南澄低着头,费力地切着牛排,想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对方的眼睛发亮,“最近苡米也单身了,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

  顾怀南轻咳了一声,笑问道:“是不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变成传说中的三姑六婆,以把所有单身的人送作堆为乐?”自他满二十岁,他就深陷在这种莫名其妙就成为别人推销品的烦恼里。

  “才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会希望他们也好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顾怀南真诚建议,“先不说他们是否合适,假设他们看对了眼——你要知道,没有一段恋情是永远稳妥不变的,如果他们今后分手,朋友场合相聚会变得尴尬。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大家埋下这颗地雷呢?”

  南澄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顾怀南状若不经意地又问:“再说,你对瑞言,多少是有过好感的吧,怎么舍得?”

  “你在说什么?”南澄听不懂。

  “几个月之前,我去找瑞言的时候曾看到你从他的家里出来……不过这没什么,那时候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用觉得抱歉。”顾怀南假惺惺地说。

  南澄吃惊地看着对方:“你不是觉得我和他……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她直摆手,差点被水呛到,“那天我心情不好喝醉了,温瑞言他好心捡我回家,照顾了我一晚上。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我们真的没什么……唉,不过现在想想那天晚上我真是太失态了,如果遇到坏人就惨了。”每次想起这件事,她都会懊恼。

  “比如遇到我——我就是个坏人。”顾怀南勾着嘴角故意露出一个颠倒众生又邪恶至极的坏笑,但他对面的南澄还是细心地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顾怀南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客甜点,这也是他那天晚上心情大好的佐证之一。

  重新开始的恋情,笼罩着阴谋和赌气的疑云,但与所有真正的爱情伴随而生独占欲一样,顾怀南还是会嫉妒和在乎。

  如果南澄一如他记忆里廉价而卑贱,那么也只能对他顾怀南一人。

  她是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一直都是。

  苡米和南澄说起W先生时,她庆幸听了顾怀南的话没有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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