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他要去见荣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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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你怎么了？”
“珊珊，你不要吓唬娘亲啊！”
荣夫人看荣珊珊一副神色惨白，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赶紧走上前去，将荣珊珊抱住。
“珊珊，这都是命啊！当初本来以为能让羲儿男扮女装，逃脱早夭的命，可没有想到后来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陛下他怎么能这样做？那是臣妾的哥哥！”大抵是气愤极了，荣珊珊忽而冷笑出声，眼中寒意浮动，整个人被一股阴沉肃杀的气息笼罩着。
难怪每次她提及荣羲的时候，江恕都格外的沉默。
原来他是心有卑陬！
而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似的，被他蒙在鼓里。
也被那另一个蒙在鼓里！
他们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荣母嗫嚅着唇.瓣，喃喃唤她，“珊珊……陛下脾气不好，你千万不可拿此事去质问陛下……”
荣珊珊嘴角勾出冷笑，眼神微微眯起，“娘亲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傻，会拿这个事情去质问陛下。”
“那就好。”荣夫人叹着气，眉宇里满是忧愁。
“那哥哥现在在哪儿？”
“先前听说你哥哥还在宫里，后来便听说陛下安排他出去了。估摸着，应当是把你哥哥给藏起来了。”
“哥哥性子无拘无束，受到这样的伤害，只怕是……”荣珊珊说不下去了，心中满是怒火跟恨意。
江恕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在她死后，转身就将自己的哥哥纳入后宫中去，呵呵……真是可笑！
他的爱，真的是一文不值！
江恕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夜半时刻。
房间内，只有守夜的赵公公在一旁伺候着。
赵公公见到他醒过来，连忙走上前去，“陛下，您总算是醒了，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
江恕没说话，视线越过赵公公的肩膀，看向远外面。
夜幕沉沉，萧瑟无边，漆黑的夜无端的让人觉得心慌、恐惧。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脑海刹那间闪过溺水时见到的那些画面，听到的那些话。
“我才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数不好，易早逝。要想逆天改命就必须想办法欺骗老天爷，这样老天爷就带不走我了。”
“那个咳咳，我们俩也在一起玩这么久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我想……对你负责。”
“其实我是个男子，我想向你家里提……”
……
原来，这才是那段记忆的完整情形。
他念念不忘的人，并非是荣珊珊，而是一直被他折辱、欺负的荣羲！
这样的认知，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突然干呕起来，身体如痉挛了般，在极度崩溃的情绪下颤栗着。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赵公公吓得手足无措，转身想去叫御医过来，却又被江恕拦住了。
赵公公不解的看向江恕，见到年轻帝王的脸上竟然落下两道泪来，顿时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问着话。
“陛下，你不要吓唬老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江恕突然笑了一下，眼中泪水浮动着懊恼，悲悯、痛苦的情绪。不过是半日之间，他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心狠狠的绝望了一次，死了一次。
他紧紧攥着赵公公的手，失魂落魄的说着话，“赵公公，朕做错了一件事情！错得很离谱！”
“陛下，你是天子，没有做错事的道理。”赵公公吞了吞口水，轻轻宽慰着江恕。想到先前御医说的那些话，赵公公心里有些不安。
陛下如今这个样子，万一真的疯癫了，那……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你是不是跟皇后娘娘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江恕仍旧在笑着，笑脸却比哭还有难看，此刻没有一丝俊美的意味在其中，只让人觉得他很悲伤，很悲伤，浑身都是悲伤的气息，不仅压迫着他自己，也压迫着别人，让人无法喘息。
赵公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先帝病危的那一刻，他也未曾见到江恕这样悲伤的样子。
“朕一直以为‘她’是个女孩，没有想到‘她’是个男孩。朕认错人就算了，还为了另一人，一直在伤害他，折磨他，他现在该多么恨朕啊？”
“朕伤害过他一次就算了，还把他捉回来，再狠狠的踹开他，伤害了他第二次，怎么会有朕这样卑劣的人？”
“赵公公，你说他会不会特别恨朕？”
江恕忽然抬起头问向赵公公。
赵公公从江恕的这几句话中，已经听出来他说的人是谁了！
只是赵公公没有想到，让他那么在乎的人，是荣公子。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在荣珊珊回来后，一次也不去见荣公子？
若他那时但凡对荣公子说几句话，或许荣公子没那么恨他。
“陛下，老奴不是荣公子，揣测不了荣公子的心。”
“是啊，你不是他，你揣测不了他的心。朕不是他，朕也揣测不了他的心……”江恕喃喃自语。曾有无数次，他盯着荣羲的眉眼，觉得荣羲像自己梦里的那个‘她’。
但是他却从未开口询问过，只因为他觉得荣羲这般纨绔的人，这般卑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记忆里那个美好的人儿？
若他那时稍稍问一下，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错得那么深。
江恕垂下头去，眼泪沿着下颌落下，这样无助痛苦的姿态，是他从未有过的。哪怕以前被剧毒折磨着，他也没有这样。
一旁的赵公公，轻轻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
现在他只怕江恕会怒火攻心，旧疾越发的严重。
“陛下，先前太医来给你看过，说是你体内的余毒复发了，若是不能好好控制住，你有可能会丧失心智。”赵公公大着胆子将太医的话转述给江恕。
江恕闻言，放下手臂，垂下浓密的黑睫。
都是这个毒！
如果不是这个毒，他怎么会记忆紊乱，怎么毁忘掉荣羲呢！
他越想越恨，眸子中透露出猩红的杀气，“赵公公，传朕的旨意，将瑾贵妃的坟挖开鞭尸！”
“陛……陛下……”赵公公闻言，吓得一哆嗦，慌忙劝阻，“瑾贵妃已逝世多年，陛下如今突然挖坟鞭尸，怕是要遭到天下人鞭挞！”
“天下人鞭挞便让他们鞭挞吧！朕还会怕他们吗？”江恕咬着牙，神色凶狠。
赵公公无助的张了张唇。
江恕这样的行径，近乎疯癫。
莫不是，已经受到余毒的影响了？
他也不敢再劝下去，怕惹祸上身，只好出去吩咐着话，让侍卫们办这事。待他折步回去，看到江恕两手撑着太阳穴，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
赵公公连忙端来热茶给他。
“陛下，你先喝点水，缓缓精神。”
江恕没有理睬他，忽而抬起头，“传朕的旨意，将许长史一家押入死牢。”
“陛……陛下，许长史一家又是犯了何事？”赵公公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惶恐的问着话。
“朕什么时候做事需要你来多嘴了？”
“陛……请陛下恕罪。”赵公公颤巍巍的说完话，便又出去吩咐侍卫们，将许长史一家打入死牢。
吩咐完后，赵公公闭了闭眼，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
皎月惨淡，夜色沉沉，这一晚，注定是个可怕的夜晚。
只希望，太阳快点升起来。
“赵公公！”
“老奴在！”赵公公听到江恕的喊声，连忙小跑回去，看到江恕沉寂的目光扫过来，他连忙低下头去。
“传朕的旨意，将蔺飞声唤过来。”
“遵……遵命。”赵公公暗暗为蔺飞声捏了把冷汗，刚刚乍一听到蔺飞声三个字，还以为陛下在盛怒之下，连蔺飞声也要给斩了。
赵公公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去找蔺飞声。还悄悄让人带话给蔺飞声，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让蔺飞声注意点。
不消半个时辰，蔺飞声便飞快赶来皇宫中。
此刻，江恕眉眼冷寂，面色肃然，身上衣物早已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去的样子。
蔺飞声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咯噔，“陛下……”
“你带路，朕要去找他。”江恕言简意赅，似是在经历过那一场落水跟悲痛欲绝的反省后，他的力气便早已用完。
蔺飞声闻言，脸上血色倏然褪尽，苍白到可怕，那双薄唇微微抖动着，说不出来话。
他刚刚才查到荣羲的一点线索，结束大海捞针的局面！陛下怎么就突然想见荣羲？
他这个时候从哪儿找人给江恕？
江恕看蔺飞声不说话，忍不住侧过头去斜睨她一眼，“怎么了？”
“陛下，臣听闻您今日落水了，现在才刚刚苏醒，如今夜已深，陛下您应当以保重龙体为重。”
江恕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蔺飞声，你在搞什么鬼？”往常蔺飞声说话，从没有这么文绉绉过。
现在这么反常的样子，让江恕心里有些不安，他又道，“你少在这跟朕说废话，朕让你带路，你就去带路。”
“陛下……”蔺飞声咬着牙，脸上满是忐忑的冷汗，心知今天这一劫没那么好过了。
他只好两眼一闭，打算将一切都坦白出来。author_say等渣攻发现受受死了的事情，一番哭唧唧后，受受再出来继续虐他！弱弱调查一下，有人支持反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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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你怎么了？”
“珊珊，你不要吓唬娘亲啊！”
荣夫人看荣珊珊一副神色惨白，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赶紧走上前去，将荣珊珊抱住。
“珊珊，这都是命啊！当初本来以为能让羲儿男扮女装，逃脱早夭的命，可没有想到后来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陛下他怎么能这样做？那是臣妾的哥哥！”大抵是气愤极了，荣珊珊忽而冷笑出声，眼中寒意浮动，整个人被一股阴沉肃杀的气息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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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珊珊嘴角勾出冷笑，眼神微微眯起，“娘亲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傻，会拿这个事情去质问陛下。”
“那就好。”荣夫人叹着气，眉宇里满是忧愁。
“那哥哥现在在哪儿？”
“先前听说你哥哥还在宫里，后来便听说陛下安排他出去了。估摸着，应当是把你哥哥给藏起来了。”
“哥哥性子无拘无束，受到这样的伤害，只怕是……”荣珊珊说不下去了，心中满是怒火跟恨意。
江恕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在她死后，转身就将自己的哥哥纳入后宫中去，呵呵……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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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这个样子，万一真的疯癫了，那……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你是不是跟皇后娘娘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江恕仍旧在笑着，笑脸却比哭还有难看，此刻没有一丝俊美的意味在其中，只让人觉得他很悲伤，很悲伤，浑身都是悲伤的气息，不仅压迫着他自己，也压迫着别人，让人无法喘息。
赵公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先帝病危的那一刻，他也未曾见到江恕这样悲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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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从江恕的这几句话中，已经听出来他说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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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在荣珊珊回来后，一次也不去见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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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奴不是荣公子，揣测不了荣公子的心。”
“是啊，你不是他，你揣测不了他的心。朕不是他，朕也揣测不了他的心……”江恕喃喃自语。曾有无数次，他盯着荣羲的眉眼，觉得荣羲像自己梦里的那个‘她’。
但是他却从未开口询问过，只因为他觉得荣羲这般纨绔的人，这般卑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记忆里那个美好的人儿？
若他那时稍稍问一下，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错得那么深。
江恕垂下头去，眼泪沿着下颌落下，这样无助痛苦的姿态，是他从未有过的。哪怕以前被剧毒折磨着，他也没有这样。
一旁的赵公公，轻轻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
现在他只怕江恕会怒火攻心，旧疾越发的严重。
“陛下，先前太医来给你看过，说是你体内的余毒复发了，若是不能好好控制住，你有可能会丧失心智。”赵公公大着胆子将太医的话转述给江恕。
江恕闻言，放下手臂，垂下浓密的黑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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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恨，眸子中透露出猩红的杀气，“赵公公，传朕的旨意，将瑾贵妃的坟挖开鞭尸！”
“陛……陛下……”赵公公闻言，吓得一哆嗦，慌忙劝阻，“瑾贵妃已逝世多年，陛下如今突然挖坟鞭尸，怕是要遭到天下人鞭挞！”
“天下人鞭挞便让他们鞭挞吧！朕还会怕他们吗？”江恕咬着牙，神色凶狠。
赵公公无助的张了张唇。
江恕这样的行径，近乎疯癫。
莫不是，已经受到余毒的影响了？
他也不敢再劝下去，怕惹祸上身，只好出去吩咐着话，让侍卫们办这事。待他折步回去，看到江恕两手撑着太阳穴，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
赵公公连忙端来热茶给他。
“陛下，你先喝点水，缓缓精神。”
江恕没有理睬他，忽而抬起头，“传朕的旨意，将许长史一家押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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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请陛下恕罪。”赵公公颤巍巍的说完话，便又出去吩咐侍卫们，将许长史一家打入死牢。
吩咐完后，赵公公闭了闭眼，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
皎月惨淡，夜色沉沉，这一晚，注定是个可怕的夜晚。
只希望，太阳快点升起来。
“赵公公！”
“老奴在！”赵公公听到江恕的喊声，连忙小跑回去，看到江恕沉寂的目光扫过来，他连忙低下头去。
“传朕的旨意，将蔺飞声唤过来。”
“遵……遵命。”赵公公暗暗为蔺飞声捏了把冷汗，刚刚乍一听到蔺飞声三个字，还以为陛下在盛怒之下，连蔺飞声也要给斩了。
赵公公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去找蔺飞声。还悄悄让人带话给蔺飞声，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让蔺飞声注意点。
不消半个时辰，蔺飞声便飞快赶来皇宫中。
此刻，江恕眉眼冷寂，面色肃然，身上衣物早已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去的样子。
蔺飞声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咯噔，“陛下……”
“你带路，朕要去找他。”江恕言简意赅，似是在经历过那一场落水跟悲痛欲绝的反省后，他的力气便早已用完。
蔺飞声闻言，脸上血色倏然褪尽，苍白到可怕，那双薄唇微微抖动着，说不出来话。
他刚刚才查到荣羲的一点线索，结束大海捞针的局面！陛下怎么就突然想见荣羲？
他这个时候从哪儿找人给江恕？
江恕看蔺飞声不说话，忍不住侧过头去斜睨她一眼，“怎么了？”
“陛下，臣听闻您今日落水了，现在才刚刚苏醒，如今夜已深，陛下您应当以保重龙体为重。”
江恕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蔺飞声，你在搞什么鬼？”往常蔺飞声说话，从没有这么文绉绉过。
现在这么反常的样子，让江恕心里有些不安，他又道，“你少在这跟朕说废话，朕让你带路，你就去带路。”
“陛下……”蔺飞声咬着牙，脸上满是忐忑的冷汗，心知今天这一劫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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