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
[笔迷楼]
下午两点,阳光从阳台一直照进老楼屋里时，顾阳正蹲在客厅收拾行李箱。
箱合上了，抬头问：“哥，真要走了？”
宗城坐在小桌边椅上,整理着：“嗯,你也走。”
顾阳瞄瞄：“我以为我会在上完初中。”
宗城回话。
本来是要让在里念完初中,现在出了顾志强事情，不可能让留下来了。
季彩拖着另一只空行李箱过来，放在宗城旁边，看两眼：“怎么忽然决定提前走,你跟西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阳一听,顿时也看了过来，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宗城脸上什么变化，淡淡说：“什么,决定去上海上大学了，就。”
“去上海？”季彩诧异：“前面拼死拼活,不就是要跟你一起去北京吗？”
“总会有变化时候,”宗城说：“以前拼死拼活时候，也人到我会挨一刀。”
季彩听得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了点,看顾阳在场，忍住了，往下说，笑了笑：“那就先去我那落个脚，当毕业旅行了，正好给顾阳找个好学校，你不是早就看中一个吗？那个寄宿,挺不错，顾阳现在也很独立了。”
“我打算先回去祭拜一下我妈。”宗城站起来，伸手拖过自己行李箱，正好看到小桌边摆着那只坐垫，上面绣着个“乖”字。
一瞬间，过去那个趴在张小桌边埋头做卷身影仿佛在，脑里都浮现着吊郎当地哼着歌或者晃着笔。
宗城抿住嘴，又看一眼在旁边转圈汤姆，转过头，专心收拾东西。
东西差不多都收完时候，顾阳抱住汤姆，打开了门，回头问：“哥，西哥知道我们今天走吗？”
宗城一只手伸在裤兜里，摸着手机，点一下头：“告诉了。”
“那会不会来送我们啊？”顾阳又问。
宗城回答，拎着行李箱走出门：“我先把东西送下去，你跟着下来。”
楼下马路上，停着路峰货车。
宗城把行李箱放上车，隔着驾驶座降下车窗看进去：“麻烦了，路哥。”
路峰坐车里抽烟：“事，刚好我有空，你要带着狗，开车方便点。”
宗城往路上看了一眼，手里拿出手机，按亮了，低头翻看了一下。
“要等吗？”路峰问：“要等就等会，反正也不急。”
宗城手指摸了下屏幕上微信，上面是和乖仔对话框，摇一下头：“事，走吧。”
微信对话框里飘着一句话。
--我走了。
林迁西盯着句话看着，嘴里叼着根烟，蹲在马路边破败墙头上，脚边摆着自己包和旅行包。
远远，听见路峰那辆货车熟悉轰响声过来了，立即抬了头，看着车从前面马路上开过。
副驾驶座上坐着又冷又酷身影，低着头，可能在看手机，干净短发，轮廓分明侧脸，隔着车窗玻璃在眼里划了过去。
林迁西紧紧咬住烟嘴，手在墙上一撑，下意识往前动了一下，差点就要跳下去追，又及时忍住了，缓缓蹲回去。
直到时候，才低下头，手指打字。
--一路平安啊，城爷。
发完了，从墙头上跃下，丢了烟头踩灭，一手一只拎了自己包，转过身，朝着反方向走。
今天看到宗城条消息时候，就决定也要走了。
到了傍晚六点，林迁西已经人在火车站，从售票地方一直到候车室，来回走了好几圈，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候车室里吵吵闹闹，两个小孩在乱跑，收破烂老头在边上等着一个男人喝了一半矿泉水瓶。
票买在晚上，到出发时候。
林迁西捏着车票收进裤兜里，转到现在才起来，从收到宗城那条微信起，到现在，吃过东西。
拎着包，去站里小店里买了碗面。
等端着泡好面在椅上坐下，吃了几口，忽然起曾经跟宗城一起在车上吃那碗泡面，那时候不知道是长寿面。
林迁西一口一口咽下了面，到后来实在吃不下去了，吸口气，站起来，把面碗丢进垃圾桶，又去了厕所。
花了两分钟，洗完把脸出来，又坐回椅上，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
看一眼手机，看看宗城都说了什么，又迟迟伸手去摸裤兜，要缓一缓才行。
“林迁西。”路峰声音响起来。
扭过头，看见路峰从外面一路走过来，风尘仆仆，应该是才下车。
“你怎么来了？”
“回来时候顺道来送你。”路峰说：“人我好好送走了，得来给你交个差，不是你叫我去送？”
“嗯，谢了路哥，好人一生平安。”林迁西扯扯嘴角。
路峰在旁边坐下来：“怎么光叫我送，自己不露面？虽然说，我也看得出来见你。”
林迁西靠上椅背，垂着眼：“换成是杨锐走，你能去好好送吗？”
路峰居然噎了一下，拿了烟出来，抽了一根递给。
林迁西接了，也抽，就么拿着，问：“上飞机了？”
“上了，带着那狗费了点事，耽误了点时间。”路峰拨打火机：“早点把狗留给杨锐养不就行了，非得带着干什么，看那酷劲，也不像是喜欢那种可爱玩意人。”
林迁西接话。
“夜里火车？”路峰点了烟，忽然起来。
“嗯。”林迁西转过头，眼睛盯着墙上。
那贴着个照片，几个小时在火车站里四处转悠时候，一直都在看个照片。
路峰发现眼神冷冷，顺着目光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吊梢眼猥琐，除了炮能是谁，顺带看了眼身上，看到一身汗，就知道肯定在车站里也找过人了。
“别看了，好好去上大学吧，我会一直给你盯着。”说。
林迁西说：“其你也帮我盯着点。”
“冬和你妈是吗？”路峰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说什么，直到墙上挂钟“铛铛”敲了几声，路峰弹弹烟灰，看：“到了那有人接你吗？”
“有，都联系好了。”林迁西拍一下包：“我走特长招，提前批，今天刚好拿到通知，是不是挺巧？”
“那比宗城早，说可能得晚两天到，叫杨锐替收一下，转寄给。”路峰抽口烟，提到名字，又看一眼。
林迁西勾着嘴角说：“肯定能上个特别好名校。”
“那当然。”
又是一阵沉默。
旁边人走了一批，路峰抬头看看墙上钟，又看：“时候不早了，去检票吧，别在站里转了，以后在外面自己好好，干脆把小地方忘了，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是习惯你以前痞劲。”
林迁西笑笑，拎了包往肩上一搭，又拿了旅行包，站起来：“走了，路哥。”
“嗯。”路峰摆了摆手，眼睛看着。
林迁西拎着包，一手插兜，直到检票口，转头朝四周又看了一遍，才伸手递了车票，检票进去。
火车进站，月台上空荡荡，站着等时抬头看了一眼，天早就黑透了，挂了月亮。
宗城应该在飞机上。
林迁西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别太勉强，乖仔，不用强颜欢笑地联系我，反正我会让你看到我。
就么一句话，在对话界面，两个小时前发来，大概就是上飞机之前，不知道考虑了多长时间，中间间隔么久，最后就发了么一句。
林迁西忍到现在都事，看到句，心口是揪了一下，抬起手，别过脸，挤了一下眼睛：“操……”
什么都给好了，连心情都顾及地好好，生怕有负担。
对着手机，手指打了字，又删掉，打了，删掉，最后只发过去一句。
--你可一定要好好啊。
火车终于轰隆作响地驶入站台，旁边乘务员在疯狂吹哨。
林迁西忍住了，收起手机，低头掐了一下自己手心，提了提精神，上了车。
火车开往上海。
夜里开了几个小时，中间停靠大大小小站台太多，彻底停下来时候，已经是早上。
车厢里弥漫着各式各味道，一路带人来自天南海北，口音杂叫人分不清地方。
林迁西摇醒，睁开眼睛，皱着眉看旁边。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操着不知道哪口音提醒：“到地方了。你是不是要中暑了哦，睡个觉么多汗。”
林迁西摸一下额头，搭理，拎了东西站起来，从座位上出去，先去站里卫生间洗漱。
等从出站口出去，老远就看见有人在挥手：“林迁西！看！”
林迁西看过去，一大堆人群里站着个穿白汗衫年轻人，细长眼，戴眼镜，踮着脚朝招手，是当初去积极给传话招生左衡。
“！”
走过去。
“我以为要在大上海接到你得费老大劲呢，到你太扎眼了，一眼就看到了。”左衡接了手里包，又打量两眼：“你减肥呢，瘦成？”
林迁西说：“嗯，效挺好吧？”
“好，回头给我传授一下，我也瘦两斤。”左衡带路往路上走，真是自来熟，完全不像刚见过一两回。
林迁西拎着旅行包，跟在后面：“行。”
左衡回头看一眼：“你不是当初口口声声要去北京学校吗？怎么，是觉得我话有道理，通了，最后是报了咱们学校是吧？”
林迁西是对比了其学校选，但嘴上顺话说：“是决定做你学弟了。”
“别学弟了，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左衡一本正经说：“你可千万别觉得委屈，别以为放弃了北京学校有多亏，我实话跟你说，就冲你现在提前来上海，一个电话我就提前来接，就说明咱们足够重视你了。你以后在得到，绝对比你现在以为失去要多多。”
林迁西看一眼：“你认识我体育老师吗？”
“什么？”
“我觉得你俩一会写歌词。”
“……”左衡无所谓地耸耸肩，伸手拦了个车：“算了，我先带你去学校转转。”
林迁西是昨天收到宗城要走消息后才打电话给，其实很匆忙，坐上车时候说：“要是学校不能待，我就在外面找个暑假工。”
“地方可去啊？”左衡坐旁边，看看：“么帅都地方可去？不是说了学校重视你吗？也不是，主要是台球俱乐部重视你，把冠军扔着不管是不可能，你安心待着就完了。”
林迁西有点热，也有点不舒服，靠在车上不说话，听一个人说。
上海实在是大，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学校。
左衡在路上给介绍了一下学校概况，重点是俱乐部情况。
林迁西通知是俱乐部主任找校长第一个同意录取，发也是最快，听说提前过来，台球室也开了，就是为了给练球。
“刚好后面有比赛，反正你是准新生了，先训练着，到时候要不要去打看你自己状态。”左衡一直把送到宿舍底下，才把包交给，身上都出一身汗了，递给一把钥匙：“你先上去，上面304，先住着。”
林迁西接了钥匙，才真有了受重视感觉，低低说：“我操，么好待遇。”
“美吧，师弟？”左衡笑着扶一下眼镜：“后面有你美。”说着看看脸，“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对啊，怎么比起比赛那会跟变了个似？”
林迁西拎着东西上去：“天太热了。”
左衡看着上去了，才打算走，刚好手机响了，边走边接：“喂，找谁？”
“是我，季彩。”电话里声音说：“方便说话吗？”
“刚接到林冠军，方便，说吧。”
“那你等等。”季彩手机里响了两声，似乎换了个人拿了手机。
“你好，林迁西已经到了吗？”
左衡听声音很冷很淡，在树荫底下站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整个上海最适合就是你们学校，肯定会报那。”
左衡问：“你哪位？”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才说：“宗城。麻烦你，林迁西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一声，等我到了北京，给你个号码。”
“宗城？”左衡脑转地挺快：“等等，马老爷是不是教过你？”
“对。”
左衡一下反应过来了：“你要去北京？哦，那个神秘男朋友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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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合上了，抬头问：“哥，真要走了？”
宗城坐在小桌边椅上,整理着：“嗯,你也走。”
顾阳瞄瞄：“我以为我会在上完初中。”
宗城回话。
本来是要让在里念完初中,现在出了顾志强事情，不可能让留下来了。
季彩拖着另一只空行李箱过来，放在宗城旁边，看两眼：“怎么忽然决定提前走,你跟西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阳一听,顿时也看了过来，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宗城脸上什么变化，淡淡说：“什么,决定去上海上大学了，就。”
“去上海？”季彩诧异：“前面拼死拼活,不就是要跟你一起去北京吗？”
“总会有变化时候,”宗城说：“以前拼死拼活时候，也人到我会挨一刀。”
季彩听得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了点,看顾阳在场，忍住了，往下说，笑了笑：“那就先去我那落个脚，当毕业旅行了，正好给顾阳找个好学校，你不是早就看中一个吗？那个寄宿,挺不错，顾阳现在也很独立了。”
“我打算先回去祭拜一下我妈。”宗城站起来，伸手拖过自己行李箱，正好看到小桌边摆着那只坐垫，上面绣着个“乖”字。
一瞬间，过去那个趴在张小桌边埋头做卷身影仿佛在，脑里都浮现着吊郎当地哼着歌或者晃着笔。
宗城抿住嘴，又看一眼在旁边转圈汤姆，转过头，专心收拾东西。
东西差不多都收完时候，顾阳抱住汤姆，打开了门，回头问：“哥，西哥知道我们今天走吗？”
宗城一只手伸在裤兜里，摸着手机，点一下头：“告诉了。”
“那会不会来送我们啊？”顾阳又问。
宗城回答，拎着行李箱走出门：“我先把东西送下去，你跟着下来。”
楼下马路上，停着路峰货车。
宗城把行李箱放上车，隔着驾驶座降下车窗看进去：“麻烦了，路哥。”
路峰坐车里抽烟：“事，刚好我有空，你要带着狗，开车方便点。”
宗城往路上看了一眼，手里拿出手机，按亮了，低头翻看了一下。
“要等吗？”路峰问：“要等就等会，反正也不急。”
宗城手指摸了下屏幕上微信，上面是和乖仔对话框，摇一下头：“事，走吧。”
微信对话框里飘着一句话。
--我走了。
林迁西盯着句话看着，嘴里叼着根烟，蹲在马路边破败墙头上，脚边摆着自己包和旅行包。
远远，听见路峰那辆货车熟悉轰响声过来了，立即抬了头，看着车从前面马路上开过。
副驾驶座上坐着又冷又酷身影，低着头，可能在看手机，干净短发，轮廓分明侧脸，隔着车窗玻璃在眼里划了过去。
林迁西紧紧咬住烟嘴，手在墙上一撑，下意识往前动了一下，差点就要跳下去追，又及时忍住了，缓缓蹲回去。
直到时候，才低下头，手指打字。
--一路平安啊，城爷。
发完了，从墙头上跃下，丢了烟头踩灭，一手一只拎了自己包，转过身，朝着反方向走。
今天看到宗城条消息时候，就决定也要走了。
到了傍晚六点，林迁西已经人在火车站，从售票地方一直到候车室，来回走了好几圈，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候车室里吵吵闹闹，两个小孩在乱跑，收破烂老头在边上等着一个男人喝了一半矿泉水瓶。
票买在晚上，到出发时候。
林迁西捏着车票收进裤兜里，转到现在才起来，从收到宗城那条微信起，到现在，吃过东西。
拎着包，去站里小店里买了碗面。
等端着泡好面在椅上坐下，吃了几口，忽然起曾经跟宗城一起在车上吃那碗泡面，那时候不知道是长寿面。
林迁西一口一口咽下了面，到后来实在吃不下去了，吸口气，站起来，把面碗丢进垃圾桶，又去了厕所。
花了两分钟，洗完把脸出来，又坐回椅上，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
看一眼手机，看看宗城都说了什么，又迟迟伸手去摸裤兜，要缓一缓才行。
“林迁西。”路峰声音响起来。
扭过头，看见路峰从外面一路走过来，风尘仆仆，应该是才下车。
“你怎么来了？”
“回来时候顺道来送你。”路峰说：“人我好好送走了，得来给你交个差，不是你叫我去送？”
“嗯，谢了路哥，好人一生平安。”林迁西扯扯嘴角。
路峰在旁边坐下来：“怎么光叫我送，自己不露面？虽然说，我也看得出来见你。”
林迁西靠上椅背，垂着眼：“换成是杨锐走，你能去好好送吗？”
路峰居然噎了一下，拿了烟出来，抽了一根递给。
林迁西接了，也抽，就么拿着，问：“上飞机了？”
“上了，带着那狗费了点事，耽误了点时间。”路峰拨打火机：“早点把狗留给杨锐养不就行了，非得带着干什么，看那酷劲，也不像是喜欢那种可爱玩意人。”
林迁西接话。
“夜里火车？”路峰点了烟，忽然起来。
“嗯。”林迁西转过头，眼睛盯着墙上。
那贴着个照片，几个小时在火车站里四处转悠时候，一直都在看个照片。
路峰发现眼神冷冷，顺着目光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吊梢眼猥琐，除了炮能是谁，顺带看了眼身上，看到一身汗，就知道肯定在车站里也找过人了。
“别看了，好好去上大学吧，我会一直给你盯着。”说。
林迁西说：“其你也帮我盯着点。”
“冬和你妈是吗？”路峰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说什么，直到墙上挂钟“铛铛”敲了几声，路峰弹弹烟灰，看：“到了那有人接你吗？”
“有，都联系好了。”林迁西拍一下包：“我走特长招，提前批，今天刚好拿到通知，是不是挺巧？”
“那比宗城早，说可能得晚两天到，叫杨锐替收一下，转寄给。”路峰抽口烟，提到名字，又看一眼。
林迁西勾着嘴角说：“肯定能上个特别好名校。”
“那当然。”
又是一阵沉默。
旁边人走了一批，路峰抬头看看墙上钟，又看：“时候不早了，去检票吧，别在站里转了，以后在外面自己好好，干脆把小地方忘了，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是习惯你以前痞劲。”
林迁西笑笑，拎了包往肩上一搭，又拿了旅行包，站起来：“走了，路哥。”
“嗯。”路峰摆了摆手，眼睛看着。
林迁西拎着包，一手插兜，直到检票口，转头朝四周又看了一遍，才伸手递了车票，检票进去。
火车进站，月台上空荡荡，站着等时抬头看了一眼，天早就黑透了，挂了月亮。
宗城应该在飞机上。
林迁西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别太勉强，乖仔，不用强颜欢笑地联系我，反正我会让你看到我。
就么一句话，在对话界面，两个小时前发来，大概就是上飞机之前，不知道考虑了多长时间，中间间隔么久，最后就发了么一句。
林迁西忍到现在都事，看到句，心口是揪了一下，抬起手，别过脸，挤了一下眼睛：“操……”
什么都给好了，连心情都顾及地好好，生怕有负担。
对着手机，手指打了字，又删掉，打了，删掉，最后只发过去一句。
--你可一定要好好啊。
火车终于轰隆作响地驶入站台，旁边乘务员在疯狂吹哨。
林迁西忍住了，收起手机，低头掐了一下自己手心，提了提精神，上了车。
火车开往上海。
夜里开了几个小时，中间停靠大大小小站台太多，彻底停下来时候，已经是早上。
车厢里弥漫着各式各味道，一路带人来自天南海北，口音杂叫人分不清地方。
林迁西摇醒，睁开眼睛，皱着眉看旁边。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操着不知道哪口音提醒：“到地方了。你是不是要中暑了哦，睡个觉么多汗。”
林迁西摸一下额头，搭理，拎了东西站起来，从座位上出去，先去站里卫生间洗漱。
等从出站口出去，老远就看见有人在挥手：“林迁西！看！”
林迁西看过去，一大堆人群里站着个穿白汗衫年轻人，细长眼，戴眼镜，踮着脚朝招手，是当初去积极给传话招生左衡。
“！”
走过去。
“我以为要在大上海接到你得费老大劲呢，到你太扎眼了，一眼就看到了。”左衡接了手里包，又打量两眼：“你减肥呢，瘦成？”
林迁西说：“嗯，效挺好吧？”
“好，回头给我传授一下，我也瘦两斤。”左衡带路往路上走，真是自来熟，完全不像刚见过一两回。
林迁西拎着旅行包，跟在后面：“行。”
左衡回头看一眼：“你不是当初口口声声要去北京学校吗？怎么，是觉得我话有道理，通了，最后是报了咱们学校是吧？”
林迁西是对比了其学校选，但嘴上顺话说：“是决定做你学弟了。”
“别学弟了，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左衡一本正经说：“你可千万别觉得委屈，别以为放弃了北京学校有多亏，我实话跟你说，就冲你现在提前来上海，一个电话我就提前来接，就说明咱们足够重视你了。你以后在得到，绝对比你现在以为失去要多多。”
林迁西看一眼：“你认识我体育老师吗？”
“什么？”
“我觉得你俩一会写歌词。”
“……”左衡无所谓地耸耸肩，伸手拦了个车：“算了，我先带你去学校转转。”
林迁西是昨天收到宗城要走消息后才打电话给，其实很匆忙，坐上车时候说：“要是学校不能待，我就在外面找个暑假工。”
“地方可去啊？”左衡坐旁边，看看：“么帅都地方可去？不是说了学校重视你吗？也不是，主要是台球俱乐部重视你，把冠军扔着不管是不可能，你安心待着就完了。”
林迁西有点热，也有点不舒服，靠在车上不说话，听一个人说。
上海实在是大，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学校。
左衡在路上给介绍了一下学校概况，重点是俱乐部情况。
林迁西通知是俱乐部主任找校长第一个同意录取，发也是最快，听说提前过来，台球室也开了，就是为了给练球。
“刚好后面有比赛，反正你是准新生了，先训练着，到时候要不要去打看你自己状态。”左衡一直把送到宿舍底下，才把包交给，身上都出一身汗了，递给一把钥匙：“你先上去，上面304，先住着。”
林迁西接了钥匙，才真有了受重视感觉，低低说：“我操，么好待遇。”
“美吧，师弟？”左衡笑着扶一下眼镜：“后面有你美。”说着看看脸，“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对啊，怎么比起比赛那会跟变了个似？”
林迁西拎着东西上去：“天太热了。”
左衡看着上去了，才打算走，刚好手机响了，边走边接：“喂，找谁？”
“是我，季彩。”电话里声音说：“方便说话吗？”
“刚接到林冠军，方便，说吧。”
“那你等等。”季彩手机里响了两声，似乎换了个人拿了手机。
“你好，林迁西已经到了吗？”
左衡听声音很冷很淡，在树荫底下站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整个上海最适合就是你们学校，肯定会报那。”
左衡问：“你哪位？”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才说：“宗城。麻烦你，林迁西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一声，等我到了北京，给你个号码。”
“宗城？”左衡脑转地挺快：“等等，马老爷是不是教过你？”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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