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玉坠(4)一更_殿下夜夜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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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玉坠(4)一更

  两日后,就是纪枝瑶回门的日子。

  秋光寂寥,早晨起来还薄雾缭绕,整个晋京被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车水马龙的喧嚣里,多了几分清冷萧索之意。

  一大早起身来,与赵行一起用过早饭,两个人就乘着马车一同去忠勇侯府。

  马车吱呀吱呀晃动,外头卖酥饼的热气腾腾,纪枝瑶撑着脑袋往外看,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来对赵行说:“其实殿下不用陪我回门,也是可以的。”

  赵行坐在身侧,一身黑衣,袖角绣金色秀竹,矜贵清冷。

  他沉沉眼眸扫过纪枝瑶,淡淡回答:“无妨,左右无事。”

  “我知道殿下的心意,无非是怕我遭人笑话,说回门殿下也不曾陪着……”纪枝瑶撑着下巴,杏色裙摆像是秋日里盛开的一朵清丽之花,“可是啊,我更不想要殿下去忠勇侯府。”

  赵行探究看来。

  窗外的光景已经越来越眼熟,连她最是偏僻的翠竹苑中的翠竹也显露出一角来。

  纪枝瑶含糊说道:“我不想要殿下见到长姐。”

  这完全是纪枝瑶的私心。

  晋京之中,许多人都夸赞纪怀嫣生得好看,且又是忠勇侯府的嫡女,曾经赵行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虽说性子跋扈了些,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纪枝瑶与她一比,如同萤火之光。

  她就是怕,赵行看到纪怀嫣之后,会对她讨厌起来……

  她稚嫩清丽的脸旁上掩饰不住的不情愿,赵行垂眸,眼睫敛下,明白了她的心思过来。

  赵行唇角淡淡扬起些,带了些温柔的笑,他淡声说:“自然不会见不相干之人。”

  马车在忠勇侯府外停下,赵行先一步出去,纪文德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到赵行下了马车,就上前来唤了一声:“桓王殿下。”

  赵行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回过头来,朝着马车伸出手来。

  纪枝瑶从里面出来,就看到马车之下的赵行朝着她伸手而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玉石般通透好看。

  她愣了愣,身子自己动了,她将手放在赵行的手心里,他紧紧握住,扶着纪枝瑶下了马车来。

  纪枝瑶一跃而下,一个踉跄,赵行另一只手扶住她纤细的不足一握的腰身,“当心。”

  纪枝瑶乖巧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纪文德对赵行是不太在意的,可好歹是姓赵的,也不好亏待,只好亲自出门来迎接了。

  他这么一看,愈发庆幸自己没把纪怀嫣给嫁过去。

  赵行看起来实在是不好相与,阴沉的眼神不禁让人敬而远之,若是纪怀嫣嫁过去,怕是要吃足苦头了。

  纪枝瑶和赵行一同入了忠勇侯府后,纪文德就让陈氏随便招待了一下,他自个儿去处理旁的事情了。

  陈氏只随便问了两句话,也放任两个人不管,随他俩去了。

  纪家的人不在,纪枝瑶还松快些许,她拉住赵行的手,轻轻在他的手心里撩拨了下,仰头说:“殿下,与我一起去看看从前住的院子可好?我有东西想要给殿下。”

  小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一挠,痒意从手心里传递出来,赵行忍住那股酥麻,答应下来,跟着纪枝瑶往翠竹苑去。

  身后,永寿和清溪不近不远的跟着,永寿撇了撇嘴,不高兴地说:“你们忠勇侯府之人也太过无理了,就是这般冷待我家殿下的?”

  清溪淡淡看过去,“那你去和侯爷说,与我说作甚。”她加快了步伐。

  翠竹苑偏僻,走上好一会儿,薄雾渐消,方才到了。

  翠竹浓郁,深绿细长的叶子从墙里透出头来,扒拉在高高的墙头上。

  纪枝瑶指了指翠竹苑说:“殿下,到了,这里便是。”

  赵行看去,小院偏僻却干净雅致,安静无人,他也确认了下来,怕是纪枝瑶这些年在忠勇侯府过得并不好,受尽了冷落。

  手心里的温度很是接近,两个人竟然手拉着手走了如此之远。

  清溪帮着推门进去,纪枝瑶拉着赵行进入其中后,她转过头来清浅一笑说:“你们在外面侯着吧。”

  清溪和永寿应了一声是。

  “殿下,快来。”纪枝瑶一手拉着他,一手拽着裙摆跨过门槛往屋里走。

  翠竹苑里并不大,三间小房并排而立,屋檐低低矮矮的,赵行走过去仿佛再矮一些,就能撞到头一样。

  纪枝瑶的房中还有些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赵行再是熟悉不过。

  纪枝瑶在床前停下,腼腆一笑,“殿下,这样东西我放了许久,今日终于是能给你了。”她松开赵行的手,在自己的脖子间摸了摸。

  “何物?”

  赵行淡淡垂下目光,她脖颈间挂着一个翠绿玉坠子,绿意水盈盈的,很是通透,即便是不识货的,也知道那坠子应当不便宜。

  纪枝瑶将床板掀开一条缝隙,她将藏在其中的锦盒取出来,吉祥纹的锦盒打开,是个和她脖子上样式一样的玉坠子。

  水光流转,赵行目光微微一暗。

  纪枝瑶含笑将坠子递上去,说:“我既然是嫁给了殿下,这另一只就应当是殿下的。”

  在赵行淡淡的目光之中,纪枝瑶耳廓烫了起来,也泛起了漂亮的粉红来。

  那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瞧着人,竟是让纪枝瑶觉得灼热。

  赵行抿了抿唇,从她手心里接了过来,指腹擦过她软软的手心,舒服得紧。

  赵行道:“一对么。”

  “样式都一样,应该就是一对。”纪枝瑶不确定的说。

  赵行握住手,并未拒绝,将玉坠子收了起来,“纪侯爷给的?”他问道。纪枝瑶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回答说道:“不是他,这个是我阿娘在世的时候给我的,让我保管妥当。”

  “那时我便在想,阿娘给了我一对,应当就是我一个,未来夫君一个的意思。”

  赵行犹豫了下,才坐到了纪枝瑶的身边。

  男人的气息和高高大大的身影,一下子就笼罩在了身侧。纪枝瑶淡淡抿唇笑着,即便是说到让人不开心的纪文德时,她脸上的笑意也是浅浅淡淡的温和。

  她已经不在意纪文德了。

  她如今已经嫁给了赵行,虽说一开始赵行的确是把她吓了一跳,可现在,通过梦里和梦外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摸清楚了赵行的性子。

  外冷内热,很是温热,瞧着冷漠不近人情,实则,他也是想要人伴在他的身侧的。

  赵行呼吸很慢,如同往常一样并未说话,安静坐着,如玉的手垂放在膝盖上,端正笔直。

  他的右手握着,里面放着她刚送过去的玉坠子。

  纪枝瑶笑着,又往赵行身边挪了一点,两个人更为贴近了些许。

  赵行睨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滑动,背脊僵了一瞬。

  纪枝瑶温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阿娘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不过是父亲纳的一个姨娘罢了,这个玉坠子瞧着很是贵重,想来也是父亲赠送给她的吧。”说着,纪枝瑶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有些出神了。

  赵行目光斜落在她的脖颈之间,露出的一点皮肤,欺霜赛雪。他喉中一阵干涩,手指不禁缩紧,他吞咽一口,赶紧别开头去。

  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他向来不是个重欲之人,也对女子不大喜欢,可唯独这一个……仿佛是例外之中的例外,她朝着他一笑,就能入他心中。

  纪枝瑶还在用那软绵绵的声音言说着曲姨娘的往事。

  赵行慢慢的,才将心态平复下来,阴沉的眼眸那一点点的异样,都被压了下去,不再看见。

  等到纪枝瑶说完了,赵行才淡淡唤了一声:“枝枝。”

  纪枝瑶“嗯?”了一声,后知后觉脸上烫了起来,每每赵行这样唤她一声,她总是忍不住心肝儿一颤,压根就抵挡不住。

  赵行将放了玉坠的手摊开,红绳串着玉坠,“帮我戴上吧。”

  纪枝瑶愣了愣,“噢”了两声,又把玉坠拿起来,起身来要帮赵行戴在脖子上。她俯身而去,两个人的距离拉的极近,呼吸就在耳畔徘徊萦绕。

  赵行斜眸看去,恰是看到纪枝瑶泛红的耳廓,耳垂小巧精致,在光下格外通透,粉红萤萤。

  她帮着他系上红绳时,软软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后脖颈,暖暖的,软软的。

  赵行眸中黯淡,手指在膝盖上动了动,想要揽住她的细腰,可是在犹豫之下,终究是没能动手。

  “殿下,好了。”纪枝瑶帮赵行戴好之后,就抽身而去,她站立在跟前,脸上红彤彤的,察觉到赵行的目光,她腼腆的垂下头来,拘谨的抿了抿水润的樱唇,别开了头。

  赵行心里痒痒的,自从在洞房之夜后,他便没有再碰过她了。

  “过来。”赵行坐着,声音低哑说,黝黑的眼眸里倒映着纪枝瑶一身干净的杏色衣裙。

  纪枝瑶害羞的又靠了过来,不禁问:“殿下怎么了?”

  赵行抿着薄唇探出手去,纪枝瑶弯下腰,不敢再动作下去。

  她心如擂鼓,手指紧紧攥着,紧张得快要嵌进了手心里。

  赵行的手伸过来,快要捏到她的脸颊时,歪了歪,触碰到她的耳畔,修长的手指一敛,将她落在耳畔的头发敛到身后。

  “头发乱了。”

  赵行说。

  纪枝瑶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耳畔撩了下,正巧是碰到了赵行的手背,手背上有一道疤,用手一摸就能清楚感知到。

  她用小小的力气捏了捏他的手,红着脸眼眸弯了起来,撞入她的笑眼之中,很快就会沉浸其中,暖暖的温婉的,直入人心。

  她对着赵行一笑:“殿下真好。”

  在她的笑眼凝视里,赵行低哑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更,后面中午更新~

  球球老板们看看预收《花枝俏》

  岐安府暴发户周老爷家那个,外出闯荡十年的独生子回来了。

  众人打眼一看,只觉得那人生得如同悍匪,十足吓人,看一眼他眉峰上的刀疤,心肝儿都得颤上一颤。

  周老爷摸了摸戴满玉扳指的手,拈着小胡须对儿子说:“不管你想要如何,都得回来给我周家留个后,前儿老爹给你买了个漂亮媳妇儿,看着好生养得很,拾掇拾掇就把亲事给办了。”

  周朔立马就黑了脸。

  他才不需要什么娇滴滴的哭啼啼的女人!

  于是周朔黑着脸去那家说明情况,不曾想,他越过低矮的围墙朝里看去,那姑娘生得是柳腰丰臀,姿态撩人,模样甚好。

  周朔吞咽一口,他媳妇儿真他娘的漂亮!

  高高大大的凶悍男人,没来由就脸红起来,搓了搓衣裳,不好意思的唤了她一声:“宋姑娘。”

  ·

  后来,人人都知道周朔娶了个漂亮媳妇儿,漂亮得像个天仙一样。

  有人听了,不禁嗤笑一声:“再漂亮有什么用,男人嘛,不过是见色起意,见到更漂亮的,自然就厌弃了。”

  周朔一听,立马就急了,徒手掀翻了桌子,粗声承认说:“老子就是个老色胚,老子的媳妇儿就是天下第一好看!”

  “我就喜欢我媳妇儿碍着你们屁事儿了!”

  众人吓得两股战战,再也不敢说这夫妻俩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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