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_萌兽种田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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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看着那可怜的灰鸟一路哀叫着被那凶暴的壮硕汉子抓出帐外,乌玖冷静的收回视线,心底并无太多波动,这堪称凄惨的画面,除了唤起了他对于弱者的些微怜悯之外,并没有更多的触动到他,毕竟,他打从心底,并不将对方认作是自己的“同类”。

  认同感来自于初始认知,同样的外形,同样的成长经历,同样的人生遭遇,甚至于同样的阶层,这些共同构成了个人意识的一部分,让有着相似经历,相同认知的人慢慢靠拢,有认同感进而才有归属感,最终化为一类,便为同类。

  如果乌玖真的是一只新生的雏鸟,三观还未建立,所知一切来自于外界反馈和自身探索,看到那跟自己外形相仿的可怜男子,可能还会唤起一些物伤其类的同理心,但这对于穿越前已然成年,三观完整的成年人乌玖来说,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论现下是什么造型,乌玖始终不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只鸟,他是一个成年人类,一名曾经生活在水蓝星的高智碳基生命,能够被他认作同类的,只有同样拥有双手双脚,可以直立行走的人类而已,对于那灰鸟的遭遇,他除了给予一些同情,再不会付出更多的感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显得过于感性了。

  当然,这支灰鸟群体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乌玖的关注,不论他心底是否认同这种类别划分,披着一身灰皮他,自出生便跟那个阶层化为了一体,习惯于未雨绸缪的乌玖需要提前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情况有所了解。

  现下看来,这支由灰鸟组成的群体,无疑属于部族中的底层人群,至于它们跟生活在部族最外围的那群老弱之间,哪个位于鄙视链最底端,估计再观察几天,便可以看出端倪。

  让乌玖好奇的是,灰色鸟族被划成底层的原因,毕竟,同为鸟族的大白鸟在这个部族内可是地位超然,在乌玖看来,两支鸟族种群除了毛色不同外,没有更多的差异,它们都出生在那高木上的鸟巢里,幼年期的成长环境几乎一模一样,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两支鸟族在成年后有着如此巨大的阶级分化呢这是族群斗争的结果吗为了保持优势,一方强势压制住另一方。

  一时间,乌玖已经脑补出了古早期灰色鸟族跟白色鸟族的斗争画面,最终这场阶级之争以白色鸟族大获全胜告终,于是,对于灰色鸟族的全面压制以及奴化教育随即展开。

  乌玖随即想到了大白鸟喂食时明显的偏向,以及在对待两种毛色的羽族时,毫不掩饰的差别,甚至是面对他时言语跟神情中的轻视,要知道,幼儿期的引导、暗示以及区别教育对于成年后的人格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从出生便被区别对待,在后期进行阶层划分时的确会少掉很多麻烦。

  而长久的引导教育很可能便是造成整个灰鸟族群保持弱势的最大因由

  心底思索着这个可能,乌玖眉头微皱,虽然一切看上去都趋向合理,但这个展开还是让乌玖心底升起了微妙的违和感,如果一个族群内只有鸟族,这种假设或许可以成立,但是现在,这部族里,除了鸟族外,还有非常多的犬族人口,他们显然武力强势,智力不弱,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把灰羽跟白羽区别对待,并对白羽尊重有加,对于灰羽蛮横无理呢如果只是单纯的族群阶层斗争,便有些说不通了

  再回想今日看到的犬族跟灰羽青年们的相处方式,乌玖心下更是暗暗生疑。

  想到那相携而来的或态度亲昵或尊卑有序,直至最后大打出手的犬族跟灰色鸟族,那一幕幕,简直,简直就像是夫妻一样

  这样的想法刚一升起,不由让乌玖神色一凝,隐约间,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让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族群能够和谐共处的原因,不过,这种猜测太过荒诞,乌玖脑中刚升起这种想法,随即闪过生殖隔离、基因,染色体等等让他满头黑线的相关知识跟专有名词。

  摇了摇头,暂且放过了这个让人惊诧的猜测,他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用结果倒推原因,总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偏差,还是需要真正深入到这个族群中,通过对旁人言行的观察搜集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完善自己的猜测,而这,势必需要能够做到正常的听说读写,文字,语言,乌玖在心底默默念叨,这一次,他将这两项必备技能的学习提上了日程。

  心下做出决定,乌玖收敛心神,重新回到灰色鸟族跟白色鸟族的阶层划分上来,因为有犬族的存在,乌玖相信,鸟族的阶层划分,除了所谓的阶层斗争,应该还有更为致命因由存在,这样的认知,不由让他心情糟糕,如果因为出身被视作弱势群体,想要获得旁人的认同,便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一直以来,乌玖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良田万顷,这个任务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任务,万顷万顷,说出来轻飘飘,真要去丈量,却是个骇人的数字。

  一公顷为一万平方米,差不多一个球场那么大,良田万顷便是一亿平方米,差不多一万个足球场这么大的地块儿别说他一个人去种植管理,就连最开始的开垦,便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跟精力,况且,以乌玖的观察,他现下所在的地域,土地十分贫瘠,即使勉强开垦出几个地块儿来,能不能够得上任务中的“良田”标准还是两说呢,所以,乌玖的思路很简单,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他需要人口,大量会打理田地吃苦耐劳又听命于他的人口

  如果这些人能够被视作他下辖的人力资源进行田地的开垦,这个任务在他有生之年,还是有完成的可能的,这便是他脑中最初的解题思路,当然,如果田地开垦出来,最终不被任务所认可,乌玖也毫不吃亏,有了这些人口,他完全能够建立一个了自给自足的属于自己的势力,这将是他在这片地域立足的根本,即使永远无法完成任务,他也可以在这个位面生存的很好。

  想到此处,乌玖不由将视线放空,探出这狭窄的毛毡房屋,看向更加深邃渺远的琼宇,这个部族,只是他的,他终有一天,将会离开这里,打造一片独属于他自己的疆土

  心中对未来有了模糊的规划,乌玖整个精神为之一振,他抖了抖翅膀,正想老神在在的继续在屋檐上观察,忽然,一道视线锁定了他,乌玖绒羽一炸,低头朝梁下看去,却见原本附身在案几前的大白鸟,此刻抬起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即使是仰视,化作美青年的大白鸟面上依旧满是骄矜,见乌玖低头看过来,他扭过头,用下巴尖点了点不远处放置着藤笼罩子的绒垫,虽没有任何言语,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乌玖跟他对峙了片刻,终是不情不愿抖开翅膀,飞到了那软垫上。

  眼看那灰羽十分自觉的飞回了软垫中,白熠不由又看了他一眼,聪明通透,偏偏是只灰羽,真是可惜了,这心绪一闪而过,没有再心底留下半分涟漪,他上前几步,将藤笼罩子重新罩在那软垫上,警告的看了看那狡诈的小灰鸟,确定它暂时安分了,这才提步朝屋外走去。

  乌玖看着那美青年十分夸张的整了整衣摆,随后撩开屋门前的布帘,化成白鸟模样,飞走了,先是一愕,随后了然,喂食的时间到了,高木上的鸟巢中,还有一群雏鸟在嗷嗷待哺。

  随着大白鸟的离去,整个毛毡房内,除了他,便只剩下那只昏睡中的白色雏鸟了,乌玖看了那雏鸟一会儿,确定他不会醒过来,又测算了一下大白鸟往返的时间,随后,十分放心的进入到了黑色空间里。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位面,黑色空间和内里的灵泉变成了他安身立命的最大底牌,以往,乌玖每天都会进到空间内查看,昨天因为事发突然,加上被大白鸟监视,他没得到机会,如今得空,他立刻便进来查看了。

  一天的时间,黑色空间内没有太多变化,被他移栽到空间内的三种作物都长势良好,乌玖查看了一番,吃掉了几根白色的甜根须当零嘴,随后便朝不远处的灵泉走去,刚走到灵泉边,乌玖不由轻咦出声,吸引它视线的,并不是那粉红色的汩汩泉水,而是泉水旁边那根刚刚成活的蒂把。

  一夜过去,那蒂把前方,呈直角方向,分出了两个指甲大小的坑洞

  乌玖皱眉细看那两个坑洞,洞口不大,坑道也相当浅,其中一个蒙上了浅淡的水渍,另一个,则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泥。

  这是什么乌玖先是一愣,随后目光一凝,他想到了部族中那个抚育雏鸟的巨木,巨木的前方呈直角分布了两个水塘,一清,一浊

  围着那神秘的蒂把转了一圈,乌玖眼底有着隐隐的兴奋,他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点有关那巨木和其上雏鸟的秘密,若是这蒂把不断成长,清水塘暂且不说,这污浊水池中上好的肥料,便可以源源不绝的获得了

  一时间,乌玖难得的振奋起来,只觉得,土地贫瘠的问题,已然被他解决了大半。

  若不会此刻还是鸟形,恐怕要激动的摩拳擦掌了。

  围着那还没有他高的低矮蒂把又转了几圈,平复了心绪的乌玖,又喝了几口灵泉,这才从空间内退出来。

  刚落到软垫上,白色大鸟便回来了。他先是往乌玖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老老实实的待在软垫上,这才转开视线,走到一侧昏睡的白色雏鸟跟前,查看后者的状况。

  乌玖的目光,不由的也跟随者他,看向了一侧安睡的白色鸟族。

  眼看着化作美青年的大白鸟万分怜爱的给那昏迷中的雏鸟梳理羽毛,他不由心下一叹,他对于那白色雏鸟的关怀,是真心实意的,想来,在这个族群内,他一直都是被鄙夷轻视的存在,不论是大白鸟,还是这些天遇到的犬族壮汉,对于他的态度,都只是可有可无混不在意,唯一向他传递善意的,便只有少年了,只有他,是不同的

  想到少年,乌玖便有些怀念在浊溪中,少年给与他的精心照顾,不论是每天不重样的食物,给他烘干绒羽时的细致,还是看他时清澈温暖的眼神,都让他无比怀念,这是他来到这个位面,唯一感受到的一份善意,让他异常珍惜。

  转开视线,乌玖不再看那专心给雏鸟梳理羽毛的美青年,跌回到自己的软垫中,兀自想着心事,也不知少年知不知道他被带到了大白鸟的屋子里,说起来,他离去前,还没有跟对方道别呢。

  被乌玖记挂起来的少年戎骁此刻正在自己的陋棚中做工,随着冬日临近,白天采收的活儿多了许多,给禽畜扎草节的工作便只能放到夜半了,这原本就是做熟的工作,戎骁生来手巧,扎的格外快些,不过,今天的神情不像往日那般从容,眼眸一直紧盯着身前的篝火,神色肃然,似乎在想心事。

  戎克进到屋内看到的便是他这幅模样,他对于自己这侄儿十分熟悉,一看便知他心底有事,不由奇道“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戎骁闻声,看了戎克一眼,只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这件事本就不能对外人道,昨夜他沿着水道再次去到圣木下,给那小灰羽送吃食,谁知却扑了个空,黑沉的浊溪中,已经没了灰色雏鸟的踪迹。

  难道又被送回育巢中了吗戎骁不由猜测着,若是这样也好,每天能吃到充足的精谷,总好过他寻到的那些成羽才能吃的羽食,当然,这些是不能跟自家阿叔细说的,水道的事,只有羽父知道,他答应了谁都不能说。

  戎克见戎骁沉默不语,便知自己问不出什么,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批精谷采收的日子,我提前去点了数,这次多亏了你看顾的好,精谷比上旬增收了半成,明日去巫祝那里交差,你便跟我一道吧。”顺便在巫祝面前卖个好,这句话戎克想了想,倒是没说出口。

  谁料,戎骁听到巫祝两个字,面上便冷了下来,语调坚决的道“不去”。

  戎克被噎了一下,不由气到“怎么还是那么固执,这都多少年了,卖个好又有什么难得,你才多大,难道真要在这陋棚区呆一辈子”

  戎骁闻声终于抬起头,定定的看向戎克。

  戎克被那眼神煞到,悻悻的住了嘴,气闷的沉默了一阵,本就多话的他终是换了个话题出言道“说起来,今天在那巫祝的屋子里,倒是出了件怪事,一只小灰羽,落在那巫祝大人的房梁上哩,你说,那巫祝白熠不是最讨厌灰羽了吗,怎么会让一只小雏鸟爬到自家屋顶上,这小灰羽倒也厉害,竟然能飞了,哎,说起来,这不会是前几日来找你的那一只吧,我听说,它被送回育巢还不老实,竟然在白日擅自飞行,惹了大乱子。”

  戎克打开了话头,便有些受不住,兴兴头头的说了一大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阿记发现的呢,他今日去到那巫祝的屋子内,正巧撞见了那小灰羽,你说他这三天两头的跟自家伴侣结怨,也不怕被打死,今天又是一路闹到巫祝大人的屋棚内,还被打了一掌,我见到他时,半边脸上都是肿的呢,就这样还不安分。”

  戎克一边说一边叹气,不过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似乎并不同情那灰羽的遭遇,只是单纯的可乐。他说到阿记,话便不自觉的多了些,慢慢发散开来,瞬间便模糊了重点。

  戎骁却没有认真听他后面的话,戎克的话,他前前后后只记得一句,那便是巫祝屋中有一只灰色雏鸟。

  会是它吗戎骁在心底道,他瞬间便被牵住了心神,恨不得立刻去到巫祝的物帐中看个究竟。一瞬间,心底对于那里的抗拒也消减了不少。

  他抬眼看了看物资滔滔不绝的阿叔,沉默了片刻,终是道“明天交差,我跟你去”

  “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被戎骁的突然发言呛了一下,戎克不由奇道。

  “不过是去看看而已。”戎骁闻言,冷硬的道,他眼底坚定显示出未曾被动摇的决心,显然,对于过往所做的决定,他没有忘怀。

  戎克有心劝慰他一番,想了想,终究没说什么,阿骁能放低身段自然最好,这种事,还是徐徐图之最为有效,不管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巫祝白熠毕竟地位尊崇,若能将往日的关系修复一二,便再好不过了。

  他家阿骁,不应该埋没在这陋棚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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