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瞬的破绽
听到长老叫到自己的名字，方途缓步走向了三号擂台。
一瞬间，无数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方途的身上。
然而许多人，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进入圣地外门十年来，方途极为低调，并且境界进展缓慢，确实也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石武！”
“石武师兄！”
……
与方途不同，当众多外门弟子看着踏上擂台的石武，立刻喧闹了起来。
石武的性格不属于低调的那一种，加之其在外门弟子中不俗的实力，自然让其声望远超方途。
石武，入门七年时间，三年前那次外门大比，石武便曾经参加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石武，刚刚突破到塑灵境一重，并未在擂台战中战胜对手，随后，也未曾被任何长老收为记名弟子。
三年过去，石武破入塑灵境五重，这一次参加外门大比，石武的目标，只有进入内门，连记名弟子都不曾考虑过。
以其塑灵境五重的实力，这概率很大。
而当石武看到晶碑上显示出来自己的对手仅仅是一位塑灵境三重的外门弟子时，已然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石武，一脸自得的站在擂台上，学着先前刚刚震撼了众人的姜枫的模样，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负手而立。
只是石武的眸光却忍不住扫视着擂台周围上万的观战者，显然很享受众人对他的欢呼。
直至石武的目光瞥见圣地的一众长老，立刻收敛了肆意的神情，轻咳一声，这才将目光首次落在了自己的对手——方途身上。
“方途，方途……这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
“你知道他？”
在外门弟子汇聚的一处角落之中，两位外门弟子正在小声议论着方途。
“当初，与我们同年进入外门的弟子中，便有一人叫做方途，当时已然过了圣地招收外门弟子的时间，是一位长老单独带他前来的。”
“你这么一说……”另一人仔细看着擂台上的方途，竟也越看越熟悉，立刻惊呼起来：“真的是他！”
“不容易啊，没想到如今我们停留外门最久的一批弟子中，还能有人破入塑灵境，有望进入内门。”
“是啊，真的不容易，他终于在最后一次外门大比的时候赶上了，达到了塑灵境。”
这两人议论方途的时候，神情中充满了震惊，同时也带着异样的激动，彷佛达到塑灵境三重，此时站在擂台上的是他们的至交好友一般。
然而，这两人和方途并未有多少交集，还能够记得方途，完全是因为方途当初进入外门的方式，与他人不同，加深了他们的印象。
作为如今在外门时间最长的一批弟子，但凡有点天赋的，都已经进入了内门，而他们这些用了十年时间，都无法突破到塑灵境的外门弟子，明天就要离开云初圣地了。
原本带着黯然，带着不甘与不舍，带着对自己未来的悲观情绪来观战的他们，却在认出方途之后，内心逐渐激荡起来。
“方途，加油！”
“方途师兄，要赢啊，一定要赢！”
这嘶吼声，似乎更像是已经认输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抹希望一般。
虽然方途无论胜负，都已经与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云初圣地不会产生任何联系。
但若方途胜，他们也会在心中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同样是庸碌之人，但谁又能肯定，会一直庸碌下去？
……
“方师弟，场子热的差不多了，尽全力出手吧，我可以保证，不会像姜枫那么无情，会多给你几回合的时间。”
石武看着方途，听着众多外门弟子高呼自己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一段让石武感觉无比享受的时间，只是却也不能摆谱太久，此时他带着极为自负的笑容，对着方途说道。
石武自负能够快速击败方途，即便不能如姜枫对战陈葑那么直接，但也绝不会相差太远。
但石武不想这么做，如今当着这么多圣地弟子，以及那诸多圣地长老的面，他自然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方途的境界很一般，所以即便像姜枫一样迅速结束这场战斗，也不会带来多少震撼。石武是要将方途当成能够展现自己这几年修炼成果的试刀石。
“你应该叫我师兄。”
方途平静的开口，他在阐述一个事实。
然而这一句话，无论是谁听在耳中，都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石武更是一愣，脸上笑容逐渐转变成了一抹冷笑。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石武话音未落，身形先动，当先向着方途胸膛一脚踏去。
轰隆隆！
伴随着石武的这一脚，擂台上猛然响起了一片闷雷炸响的声音。
“劲雷诀，外门弟子能够修炼的圣地六种功法之一。”
“能将劲雷诀修炼到雷音初现，石武师兄果然不凡。”
“外门弟子中，能将劲雷诀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不足十人。”
“这方途，危险了。”
……
观战三号擂台的外门弟子们，此时都在惊讶石武对于劲雷诀的领悟程度。
而此时看着迅速和自己拉近距离的石武，方途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在这瞬间，找到了能够破解对方这一击的数十种方法。
这些方法，根本不用思考，当石武就这么向自己踏来的时候，石武所展现出来的破绽，就直接出现在了方途的脑中。
这是已经拥有了大长老徐凌三百年记忆的方途，理当能够做到的。
当然，若是那些不属于外门弟子的功法可以使用，那么在方途眼中，石武的破绽还要更多。
方途单手握拳，中正平和的推出。
“这个方途，是要硬撼石武师兄的这一击？”
许多人在这一瞬间，都觉得方途太儿戏了，相差两重小境界，岂能硬撼，这不是自寻死路？
下一刻，雷声忽然间中止。
无数观看第三擂台的修士，都极为愕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们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仅仅一击，原本气势汹汹的石武，便横飞了出去，并且口中咳血，在倒飞的半空中，便已经晕了过去。
而这个过程，充满了诡异。
方途推出的一拳，并未真正和石武踏向他的脚触碰，而是在双方即将触碰的瞬间，略微偏移，随后准确的击中了石武的小腿的飞扬穴。
方途的这一击，没有展现出多么强大的威势，甚至未曾动用任何功法，似乎真的只是在那一瞬间，随意击打了石武的小腿，而石武，却如遭重创，直接倒飞而回。
许多外门弟子，甚至下意识的以为，石武原本负有重伤，刚才那一瞬间是自己牵动了伤势。
……
此时，也唯有圣地的长老们，能够明白方途这一击的惊艳。
那端坐着的三十七位圣地长老们，如今终于忍不住惊异出声。
“刚才是……战斗经验？”
“一个外门弟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战斗经验，况且，若非足够了解劲雷诀这种黄阶功法本身的弱点，又岂会抓住那转瞬而逝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他对于劲雷诀的修炼，已经达到了能够准确把握那一瞬间破绽的地步？”
“或许，也只是巧合？”
徐凌身旁，几位长老不解的议论着，语气中却都充满了震惊。
这是完全不亚于姜枫的修炼速度所带给他们的震撼。
在空着的主座一侧，大长老徐凌凝望着方途，微微蹙眉。
劲雷诀，黄阶下品功法，是云初圣地给外门弟子准备的六种初级功法之一。
虽然是黄阶下品，但也是精挑细选，极为适合刚踏上修行的人。
而这劲雷诀，简单直接，拥有极强的瞬间爆发，相比其他五种外门弟子可以修炼的初级功法，劲雷诀能够展现出来的攻击力是最强的。
但同时，也是最难修炼的。
外门弟子中，若是能够将劲雷诀修炼有成，面对修炼其他五种初级功法的修士，都会占据些许优势。
然而劲雷诀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在将体内所有元力汇聚于一处之前，需要一瞬间的融合凝练元力。
而这融合凝练元力的瞬间，若是被对手找到元力融合之处，只需简单的一击，便能让这元力瞬间溃散，逆伐己身。
其结果，如同这一击，完完全全被施展劲雷诀的人所承受。
这，便是石武现在的情况。
但，融合凝练元力之处，并非固定，完全由施展劲雷诀的人随意选择。
然而即便如此，方途还是准确的找到了石武施展劲雷诀融合凝练元力之处，正是那石武小腿的飞扬穴。
若非巧合，那么仅此一击，便能证明方途对于劲雷诀的修炼，几乎已至大成，并且在瞬间把握住这一致命的弱点，完成这完美的一击，其战斗经验，也达到了极为惊人的程度。
这样的外门弟子，百年来，都未曾出现过。
这同样是议论纷纷的长老们，猜测是否乃是巧合的原因，因为太罕见了。
莫说外门弟子，即便是内门弟子，不，哪怕是真传弟子，想要完成方途先前所做的一切，成功率绝对不足两成。
“看来这一次外门大比，惊喜倒是不少。”徐凌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开口。
“大长老所言甚是，一个姜枫，一个方途，都是不小的惊喜啊。”听到徐凌的话，其身旁的长老们纷纷附和。
“方途……”大长老看着方途走下三号擂台的身影，喃喃道：“何以我对此子，感觉格外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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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无数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方途的身上。
然而许多人，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进入圣地外门十年来，方途极为低调，并且境界进展缓慢，确实也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石武！”
“石武师兄！”
……
与方途不同，当众多外门弟子看着踏上擂台的石武，立刻喧闹了起来。
石武的性格不属于低调的那一种，加之其在外门弟子中不俗的实力，自然让其声望远超方途。
石武，入门七年时间，三年前那次外门大比，石武便曾经参加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石武，刚刚突破到塑灵境一重，并未在擂台战中战胜对手，随后，也未曾被任何长老收为记名弟子。
三年过去，石武破入塑灵境五重，这一次参加外门大比，石武的目标，只有进入内门，连记名弟子都不曾考虑过。
以其塑灵境五重的实力，这概率很大。
而当石武看到晶碑上显示出来自己的对手仅仅是一位塑灵境三重的外门弟子时，已然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石武，一脸自得的站在擂台上，学着先前刚刚震撼了众人的姜枫的模样，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负手而立。
只是石武的眸光却忍不住扫视着擂台周围上万的观战者，显然很享受众人对他的欢呼。
直至石武的目光瞥见圣地的一众长老，立刻收敛了肆意的神情，轻咳一声，这才将目光首次落在了自己的对手——方途身上。
“方途，方途……这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
“你知道他？”
在外门弟子汇聚的一处角落之中，两位外门弟子正在小声议论着方途。
“当初，与我们同年进入外门的弟子中，便有一人叫做方途，当时已然过了圣地招收外门弟子的时间，是一位长老单独带他前来的。”
“你这么一说……”另一人仔细看着擂台上的方途，竟也越看越熟悉，立刻惊呼起来：“真的是他！”
“不容易啊，没想到如今我们停留外门最久的一批弟子中，还能有人破入塑灵境，有望进入内门。”
“是啊，真的不容易，他终于在最后一次外门大比的时候赶上了，达到了塑灵境。”
这两人议论方途的时候，神情中充满了震惊，同时也带着异样的激动，彷佛达到塑灵境三重，此时站在擂台上的是他们的至交好友一般。
然而，这两人和方途并未有多少交集，还能够记得方途，完全是因为方途当初进入外门的方式，与他人不同，加深了他们的印象。
作为如今在外门时间最长的一批弟子，但凡有点天赋的，都已经进入了内门，而他们这些用了十年时间，都无法突破到塑灵境的外门弟子，明天就要离开云初圣地了。
原本带着黯然，带着不甘与不舍，带着对自己未来的悲观情绪来观战的他们，却在认出方途之后，内心逐渐激荡起来。
“方途，加油！”
“方途师兄，要赢啊，一定要赢！”
这嘶吼声，似乎更像是已经认输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抹希望一般。
虽然方途无论胜负，都已经与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云初圣地不会产生任何联系。
但若方途胜，他们也会在心中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同样是庸碌之人，但谁又能肯定，会一直庸碌下去？
……
“方师弟，场子热的差不多了，尽全力出手吧，我可以保证，不会像姜枫那么无情，会多给你几回合的时间。”
石武看着方途，听着众多外门弟子高呼自己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一段让石武感觉无比享受的时间，只是却也不能摆谱太久，此时他带着极为自负的笑容，对着方途说道。
石武自负能够快速击败方途，即便不能如姜枫对战陈葑那么直接，但也绝不会相差太远。
但石武不想这么做，如今当着这么多圣地弟子，以及那诸多圣地长老的面，他自然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方途的境界很一般，所以即便像姜枫一样迅速结束这场战斗，也不会带来多少震撼。石武是要将方途当成能够展现自己这几年修炼成果的试刀石。
“你应该叫我师兄。”
方途平静的开口，他在阐述一个事实。
然而这一句话，无论是谁听在耳中，都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石武更是一愣，脸上笑容逐渐转变成了一抹冷笑。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石武话音未落，身形先动，当先向着方途胸膛一脚踏去。
轰隆隆！
伴随着石武的这一脚，擂台上猛然响起了一片闷雷炸响的声音。
“劲雷诀，外门弟子能够修炼的圣地六种功法之一。”
“能将劲雷诀修炼到雷音初现，石武师兄果然不凡。”
“外门弟子中，能将劲雷诀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不足十人。”
“这方途，危险了。”
……
观战三号擂台的外门弟子们，此时都在惊讶石武对于劲雷诀的领悟程度。
而此时看着迅速和自己拉近距离的石武，方途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在这瞬间，找到了能够破解对方这一击的数十种方法。
这些方法，根本不用思考，当石武就这么向自己踏来的时候，石武所展现出来的破绽，就直接出现在了方途的脑中。
这是已经拥有了大长老徐凌三百年记忆的方途，理当能够做到的。
当然，若是那些不属于外门弟子的功法可以使用，那么在方途眼中，石武的破绽还要更多。
方途单手握拳，中正平和的推出。
“这个方途，是要硬撼石武师兄的这一击？”
许多人在这一瞬间，都觉得方途太儿戏了，相差两重小境界，岂能硬撼，这不是自寻死路？
下一刻，雷声忽然间中止。
无数观看第三擂台的修士，都极为愕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们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仅仅一击，原本气势汹汹的石武，便横飞了出去，并且口中咳血，在倒飞的半空中，便已经晕了过去。
而这个过程，充满了诡异。
方途推出的一拳，并未真正和石武踏向他的脚触碰，而是在双方即将触碰的瞬间，略微偏移，随后准确的击中了石武的小腿的飞扬穴。
方途的这一击，没有展现出多么强大的威势，甚至未曾动用任何功法，似乎真的只是在那一瞬间，随意击打了石武的小腿，而石武，却如遭重创，直接倒飞而回。
许多外门弟子，甚至下意识的以为，石武原本负有重伤，刚才那一瞬间是自己牵动了伤势。
……
此时，也唯有圣地的长老们，能够明白方途这一击的惊艳。
那端坐着的三十七位圣地长老们，如今终于忍不住惊异出声。
“刚才是……战斗经验？”
“一个外门弟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战斗经验，况且，若非足够了解劲雷诀这种黄阶功法本身的弱点，又岂会抓住那转瞬而逝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他对于劲雷诀的修炼，已经达到了能够准确把握那一瞬间破绽的地步？”
“或许，也只是巧合？”
徐凌身旁，几位长老不解的议论着，语气中却都充满了震惊。
这是完全不亚于姜枫的修炼速度所带给他们的震撼。
在空着的主座一侧，大长老徐凌凝望着方途，微微蹙眉。
劲雷诀，黄阶下品功法，是云初圣地给外门弟子准备的六种初级功法之一。
虽然是黄阶下品，但也是精挑细选，极为适合刚踏上修行的人。
而这劲雷诀，简单直接，拥有极强的瞬间爆发，相比其他五种外门弟子可以修炼的初级功法，劲雷诀能够展现出来的攻击力是最强的。
但同时，也是最难修炼的。
外门弟子中，若是能够将劲雷诀修炼有成，面对修炼其他五种初级功法的修士，都会占据些许优势。
然而劲雷诀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在将体内所有元力汇聚于一处之前，需要一瞬间的融合凝练元力。
而这融合凝练元力的瞬间，若是被对手找到元力融合之处，只需简单的一击，便能让这元力瞬间溃散，逆伐己身。
其结果，如同这一击，完完全全被施展劲雷诀的人所承受。
这，便是石武现在的情况。
但，融合凝练元力之处，并非固定，完全由施展劲雷诀的人随意选择。
然而即便如此，方途还是准确的找到了石武施展劲雷诀融合凝练元力之处，正是那石武小腿的飞扬穴。
若非巧合，那么仅此一击，便能证明方途对于劲雷诀的修炼，几乎已至大成，并且在瞬间把握住这一致命的弱点，完成这完美的一击，其战斗经验，也达到了极为惊人的程度。
这样的外门弟子，百年来，都未曾出现过。
这同样是议论纷纷的长老们，猜测是否乃是巧合的原因，因为太罕见了。
莫说外门弟子，即便是内门弟子，不，哪怕是真传弟子，想要完成方途先前所做的一切，成功率绝对不足两成。
“看来这一次外门大比，惊喜倒是不少。”徐凌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开口。
“大长老所言甚是，一个姜枫，一个方途，都是不小的惊喜啊。”听到徐凌的话，其身旁的长老们纷纷附和。
“方途……”大长老看着方途走下三号擂台的身影，喃喃道：“何以我对此子，感觉格外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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