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六张 主线一·仙魔大会(4)_修真抽卡装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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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六张 主线一·仙魔大会(4)

  事出紧急,上清四条银龙同时出动,他们不过飞了三日便到达开皇,下落到万圣林,其地位相当于开皇的上清大殿。

  如果真计较起来,在三大境中,开皇境地处西南,幅员最辽阔,东接邻人间花果、燕国,西邻浩瀚森林,再往西走便是魔修的地盘。

  在如此广袤的地方寻找九十九颗莲子,好比大海中捞针,沙漠中寻米,难度显而易见。

  确认所有修士都下了龙背,四条银龙腾跃而飞,巨尾一扫,骤时在林中卷出狂风阵阵,无数青叶在空中旋转飞舞,

  “啾啾——”

  江小佑身体是最轻的,本坐在姜勤风的肩膀上,一阵惊叫,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飞了。

  年轻修士足尖一点,跃然而上,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珍珠发冠流淌温润的光彩。

  可惜紫色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眉目,只露出两瓣樱色薄唇,沉稳而有力。

  姜勤风跟在谢灵檀的身后,他的左手因着柴京彦那事还有些不自在,慢了一步。

  谢灵檀捉住它,几个起落,回到姜勤风身边,若这时旁边有人掐表,会惊讶地发现十秒都未过去。

  姜勤风接过委屈的江小佑,干脆把灵宠都先收入空间法宝,开皇人生地不熟的,以免出事。

  “谢哥,多谢。”

  谢灵檀盯了会他的左手,敛去眸中的担心,只摇摇头:“不碍事。”

  上清修士们的雪白锦靴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一路走来,或观察稀奇古怪的灵植,或驱赶不怕生人的熊狮虎兔,时不时点评几句开皇的景色。

  徐小凤走在姜勤风前面,神情兴奋极了。

  “这花叫什么名字?”

  “这草叫什么名字?”

  “这——”

  狮公玄受不了他的聒噪,猛拍白狮:

  “闭嘴啊!”

  姜勤风和谢灵檀倒是无奈地视,像带着孩子出游的家长,耐心作出解释。

  “玄星花,糖白草,那个是……普通石头,放过它吧。”

  徐小凤撒手:“哦哦。”

  他安静一会,又感叹:“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高大的树,开皇又粗又长,上清又细又小。”

  燕倚云也忍不住了,她背着熊猫,耐心极低,一脸黑线:

  “您还是闭上嘴吧。”

  谢灵檀冷静道:“开皇这一带夏长冬短,十二个月中九个月都是炎热的,且全年雨量充沛,旁边便是世上最广阔、最茂密的热带森林浩瀚林,绿浪如海,故称浩瀚。上清偏北,云端之上,温度又低,自然生不出这么高大的树木来。”

  姜勤风听他这么说,站定抬头一看,立刻被万圣林中奇怪树木吸引。

  “真好看……”

  灼热阳光,如同利箭直射而下,穿过层层叠叠的枝丫,被青芽绿叶筛滤,变得温驯,照射在灰白色的粗壮树干上,熠熠生辉,有如碎金细沙,漂亮极了。

  这树拔地而起,不见树冠,叶圆质厚,最奇怪的在于,花成绿色小果状,成串成排,乍眼一看,像根串满绿色果实的银色竿子,空气中弥漫清新味道。

  隐隐约约听见嗡嗡声,竟是树身周围有数不清的小虫子忙碌地飞来飞去。

  谢灵檀瞧他视线向上,解释道:

  “这是对叶榕,那是榕小蜂,那些果子状的东西便是它的花。”

  “他们的关系十分奇特,榕小蜂把卵产在对叶榕的种子里,幼虫吃掉胚乳,会损坏一些种子,但成虫也会帮它授粉,两者相互博弈,得以生存,是对相爱相杀的冤家……有趣极了?”

  他语气难得带些不肯定,吃不准姜勤风喜不喜欢这样的小趣事。

  姜勤风看对方表情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科普,语气也严肃,不由笑了:

  “谢哥,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厉害厉害。”

  他来之前就和谢哥一起做了些准备,当然知道这是开皇独有的灵植,不过第一次见到出奇漂亮的实物有些惊讶。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没有胚乳之类的概念,谢灵檀在现代杂七杂八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谢灵檀看他终于高兴起来……虽不是因为自己笨拙的俏皮话。

  但总算眼眉灿烂了些。

  足够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装什么装。这树名为玉坠银簪,是开皇特有的灵植,小虫名为玉髓蜂,被蛰一下便疼痛难忍,燕倚云,你本来是开皇的,你听我说得对不对?”

  狮公玄语气嚣张,神情傲慢,他见谢灵檀几句话就让姜勤风露出夸奖的神情,心里不以为然到极点。

  他想,虽然听起来有点醋,但肯定不是醋。

  “确实叫玉坠银簪,好娘,谢哥,我没听过什么对叶榕呀。”燕倚云挠挠头为难道。

  谢灵檀听狮公玄和燕倚云都反驳自己,也不恼怒。他平素不爱说话,刚才那番解释全为姜勤风,也只有小公子一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古书所见,分享一二。”

  姜勤风却说:“那古书上还写了什么?我都想知道。”

  直觉告诉他,这些现代知识没准在下面的考验里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告诉你。”谢灵檀唇角轻翘。

  有时候在意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对他说些引以为傲又微不足道的小事。

  燕倚云摊手嘲笑狮公玄:“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愿不愿意听。”

  “无聊!无趣!”

  狮公玄眼睛喷火,翻身躺上狮子背,不与他们说话了。

  “哎呀,你们站在那里磨叽什么?不要掉队。”

  徐小凤冒出头催促他们继续向前走,更前面的纪阳辉、徐小龙也看了过来。

  此次前往开皇的上清修士浩浩荡荡,除开参加道莲之战的修士,还有驻守开皇防止魔修偷袭的,负责接洽人间七国代表的,周转关系,后勤补给,林林总总,足有两百余人。

  因为空冥期以上的高阶修士不是镇守深渊就是驻留凡间,这次来的几乎全是金丹、元婴期修士,大多数看起来面生极了,姜勤风平时都未见过,年长中只有公孙赢、狮德辉、顾问之比较熟悉,年轻一代中有纪阳辉、许星兴、徐小龙等人。

  同辈里,他和狮公玄皆有特殊灵根,不论怎样都要来的;谢灵檀融合龙鳞,上清有意让他再接触森龙,也在名单之列;燕倚云从开皇转至上清,对开皇甚为熟悉,自然被选中。

  徐小凤虽然修行尚浅,不能参加道莲之战,但在新选中还算打眼,被挑到后勤部分锻炼一番,他是极活泼的性子,这才让旅程不那么清冷。

  灵宝稍远,人未到齐,人间七国的代表也还在路上,今晚他们上清先下榻于开皇万圣林的树屋群中。

  姜勤风推辞了游览开皇的邀请,本想养精蓄锐,早早休息,却在竹板凉席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唉……”

  他干脆起身,披了件外套,飞身下树。

  “睡不着吗?”

  “谢哥?你怎么在这?”

  在他树下默默坐着的人影可不是谢灵檀吗!

  走近一看,人家还在打坐修炼,好拼。

  谢哥放在现代,怕是在宿舍楼下等女友都边等边学习的那种人吧……

  咦?

  姜勤风疑惑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联想。

  谢灵檀站起来,从比他矮道比他高出半个头,体魄完美,是十分出色的剑修身材。

  他犹豫了会,还是伸出手,柔声邀请道:

  “睡不着的话,要和我逛一逛吗?。”

  姜勤风虽然疑惑,但还是把手交给对方:

  “这么晚了,去哪里?”

  他的手才覆上去,就听得呼地一声。

  谢灵檀拉着他跳跃在交错横斜的枝丫、枝干之间,因为潮湿,枝叶总是含露带水的,一步便溅起一捧晶莹,像在枝头抖落晶莹剔透的小星星。

  他们层层向上,像两只巨大的白鸟在黑夜中穿行,过了十分钟才抵达玉坠银簪的最上面——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熟睡中的森林,美梦里的开皇,尽在眼前。

  他们并肩站在树的顶端,天幕沉沉,并非一望无际的黑色,而是从深蓝渐变到深紫,延伸至森林的远方,无法看到尽头,星辰闪烁,忽明忽灭,美不胜收。

  天幕之下,浓绿森林连成一片又一片的海洋,绿树摇芳,密树隐鸟,

  “哈哈好久没见过,这么一点点小的月亮啦。”

  姜勤风扶着树干,吹着夜风,发梢舞动,眉目舒展开来。

  他想谢灵檀老是这样,发觉自己的心情低落,便会想尽办法哄他高兴。

  他的笑颜有那么重要吗?

  “谢哥,谢谢——”

  这一转身,便撞陷了一个无意的陷阱。

  那双紫色的眸子在月下温柔得不可思议,隐含着清浅的水光,化成一层复一层的波浪,拍打在心的岸边。

  不知何时,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仿佛谢灵檀的胸膛就在他身后,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我……”

  风微动,月明如灯盏,璀璨星河在他与他的眼间流淌。

  好近,近得下一刻就能吻住他。

  又好远,遥不可及。

  那一刻谢灵檀仿佛说了什么。

  姜勤风微微歪头:“嗯?”

  好、好可爱。

  谢灵檀慌忙转身,情急之下竟然忘记并非伸出平地,一脚踏空,噼里啪啦,从树上摔下去。

  “谢哥!!”

  这离地面足足有八十米高,赶得上跳楼了。

  姜勤风眼疾手快,精准地抓住了谢灵檀的——

  头发。

  谢灵檀吊在树上。

  “……”

  头皮有点紧。

  等到姜勤风把谢灵檀拉上来,原本的气氛也破坏得干干净净。

  谢灵檀勉强维持住冷酷的气质,虽然已经有些外强中干了。

  或许是真出了大丑,谢灵檀开始勤勤恳恳为姜勤风介绍开皇的情况,比燕倚云那个本地人还本地人。

  “咳咳,你看那边,摘星楼,三大境中最大的拍卖会场,每月都会举办,据说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灵宝、法宝和灵宠,甚至妖怪和一些亚人。”

  姜勤风点点头:“若有空,我们可以去看看。”

  从他们这看,只瞧得见摘星楼一个紫金卧龙雕像的顶部和树木间隐约透出的灯火,确实繁华鼎盛的模样。

  “咦?那是什么?”

  一尾火光进入开皇的边境,火把明烈,人头攒动,热闹极了。

  谢灵檀:“人间的代表到了。”

  “那岂不是有可能阿佑来啦?”姜勤风眼前一亮,“去看看!”

  谢灵檀没有办法拒绝他。

  江佑邻这个前来开皇的名额,不是争的,也没有刻意推辞。

  不争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来修士众多的地方,不推辞在于……他知道弟弟也在,终究想来。

  “这不是江侯爷吗?同时到,可巧。”来人是郑国的二皇子邱驰。

  江佑邻的母亲余夫人是商国大将军长女,除却副城主的位置,更官方的身份,便是继承外公爵位的侯爷。

  江佑邻身着朱红正服,跨坐在雪白骏马上,通身贵气逼人,说是侯爷,更像人间俊美无匹的帝王。

  他从善如流地与来人寒暄几句,刚想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就见树林中走来了姜勤风。

  好久不见。

  姜勤风见到他,眉开眼笑的,讨喜极了。

  “阿佑,真是你,难得见一次,我好高兴。”

  “我一定比你更高兴。”江佑邻莞尔,欲上前抱住他。

  姜勤风侧过身把谢灵檀显现出来:“谢哥也高兴。”

  谢灵檀:“江大公子好。”

  江佑邻自矜颔首:“好。”

  那郑国的二皇子邱驰见兄弟两个皆是人中龙凤,感情深厚,不由暗自心惊,顿时起了挑拨的心。

  “哥哥才到,弟弟就来了,哈哈哈,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啊,来人,把天问子请来,我花了大价钱才找到,第一次给江侯爷试试?”

  江佑邻笑道:“可是神机妙算天问子?问天问地问人心。我听过他的名字,他精通算卦,久负盛名。”

  “没错,就是他。”

  二皇子要天问子占卜出两人不同的命运,让江佑邻生出妒忌之心,兄弟二人生出间隙?

  “二皇子,啥子事?”

  这天问子是个二十多出头的清瘦男子,瘦得惊人,脸蛋就好像骷髅一般,穿着二皇子赏赐的好衣裳,根本撑不起,跟丧服似的。

  姜勤风暗道:就这?

  算命的?看起来像吸/毒的……

  天问子看向江家二子,拿出一个金银交错的并蒂莲花圆形命盘,上刻一圈一圈的复杂晦涩文字,中间两朵异色莲花半开半闭。

  “把手放上去就阔以了,哪个先来?”

  谢灵檀拦住他们:“这样私密的事,外人不便旁观,这位皇子,还请先避险。”

  那二皇子虽失望不能亲眼目睹,但一个没灵根,一个变异灵根,命运这个东西,早就决定好了,了然一笑,自动退场。

  谢灵檀本也想退场,但这种白算命的好事,姜勤风怎么会不让他参加?

  “谢哥,你站在这就好,你也测一下嘛!”

  江佑邻也没反对,他也想看看这个紫家伙的命格。

  谢灵檀点头。

  天问子:“那就开始吧。”

  姜勤风先算。

  金银两色光交错辉照,命盘上文字符号快速旋转,几乎成了旋涡状。

  命运就在此刻成形。

  天问子盯着这个命盘,啧啧道:

  “小生从来未见过如此幸运的命盘,曲直入格,甲木日干,四柱地支,是仁寿两得的福命,太金贵了!这命格!”

  姜勤风虽疑心这个皇子专门找个人来耍心机,但夸他还是很高兴的,眉毛一扬:“多谢先生,借您吉言。”

  下面就轮到江佑邻。

  不同于解命姜勤风时的迅速,天问子的眉头紧皱,本来就瘦得像鬼,现在更可怕。

  江佑邻:“如何?”

  天问子瞧他生得极好,却眼中带煞,心中叹息。

  “岁运并临,凶煞入命,前半生坎坷不顺,恐有大劫难啊……”

  江佑邻神情不变:“这样。”

  “阿佑你没事吧?算命也不一定准,我们就图个好玩。”

  江佑邻瞧着自己的弟弟,牵住他的手,摇头笑道:“没事。我……不信命,此生都不信命。”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下一刻,命盘再次转动。

  天问子大惊失色,目不转睛地查看,叫人担心他要把命盘吃进去。

  半天过后,他惊叫道:

  “命盘显示,如果公子熬过大劫,便会成为天道所向,气运加身,成为命格星宫的主人。不不不,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产生这样大的变化啊!”

  “看吧,看来这卦不准,也不值得信,更不用为他伤心……不过我很喜欢他为你说的吉利话,我听了也欢喜。”江佑邻安慰弟弟。

  姜勤风瞧手忙脚乱的天问子,心里纳闷,到底行不行啊?好不靠谱的样子。

  谢灵檀:“我来试试。”

  “你来帮我看看命盘是不是坏了!”天问子痛苦道。

  姜勤风:“我谢哥的如何?”

  江佑邻:“总归不会有你好了。”

  天问子看了看命盘,又看了看谢姜两人,语气更加奇怪:

  “真是奇了,这辈子都遇不上的怪命格,今天全遇上了,两位能否一起放上来?”

  于是姜勤风和谢灵檀的手一并放在命盘上。

  “刷——”

  只见一阵金光,命盘之上,两朵莲花绽放,流光溢彩,瞬间照得四处亮如白昼,也照亮了两人的脸。

  一晚上三个奇特命格,天问子的头皮都快扣破了。

  “你们两人……命格互补,如果是男女,便为天生一对,命定情缘,但两个男人……额,你们自己心里好生想想,我就不多说了。”

  江佑邻脸色大变,比起刚才被批成凶煞命格更可怕,他竟忍受不住要把弟弟的手从命盘上拉扯下来——

  谢灵檀却紧抓着姜勤风的手不放,他紫眸冷冷注视着江佑邻,看透了他:

  “江大公子,为何如此气急败坏?”

  “你!你算什么东西?”

  江佑邻修为远远赶不上现在的谢灵檀,竟拿对方毫无办法,嘴唇咬出血,眼睛气得发红。

  姜勤风心情也乱得很,怎么也没想到会算出个这样的结果。

  “一派胡言!天问子?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江佑邻只得骂起无辜又不无辜的天问子。

  远处窥视的二皇子看到他那幅可怜的样子,得意洋洋,从江佑邻的反应就知道挑拨成功了。

  他就说嘛,世家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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