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_师尊他攻了起点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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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口头谢啊?没什么表示吗?”

  贺楼犹豫了一下,有些赫然,“可是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晏醉玉朝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贺楼半趴在他肩上,屏息凝神,静候他吩咐。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么?”

  贺楼想了一下,老老实实摇头。

  这个问题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因为你会捏腿,会做饭,会暖——啊暖床就不必了。”

  “啊?可是您不是说……”

  “我说我不看重这些?那是骗你的,其实我可喜欢会捏腿,会做饭的小徒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睡树上么?因为院子里另一间屋子我懒得打扫,我这么懒,正需要配一个勤快的徒弟。”

  贺楼震惊,“这……您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用参加——”

  “那不行!我对徒弟还是有一点要求的,要不然何不请个侍童?这次你虽然没赢,但是为师看到了你身上强大的毅力,擅长思考能吃苦,我觉得很不错!”

  贺楼恍然大悟,“哦,所以虽然我输了,但还有一些资质,然后恰好我会捏腿会做饭做事勤快,这才入了您的眼对吗?!”

  晏醉玉撇开脸,单手抵额,胸腔低低地震动。

  “……嗯,对,你很聪明。”

  小疯子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应该很少能接收到别人的善意,所以他并不擅长应对别人的好,与其一味地将自己的好心强加在他身上,不如给他一个合适的定位,这样他才不会患得患失,天天琢磨为什么怎么办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贺楼一颗在空中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有了安放之地,他愣了片刻,缓缓笑出一口白牙,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信誓旦旦地跟晏醉玉说:“您放心,我一定把斜竹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努力精进厨艺,每天都给您捏腿!”

  说完他砸了一下舌,好像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于是凑到晏醉玉耳边,无比认真地说:“……我以后会孝敬您的,我会对你很好,等你老了我还给你捏腿做饭,我给你养老送终——”

  “噗——”

  出声的是元骥。

  仙鹤背上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再避让也避不到哪里去,修士耳力灵敏,大家说的话都逃不过两位仙尊的耳朵,元骥一直装没听见,直到这句养老送终,实在没憋住。

  他拍着前额,前仰后合笑得头疼,“不是……小徒弟,你们民间的师徒都是这样的吗?养老送终?你要不问问你师父今年多大?你送他还是他送你,这可不好说!”

  晏醉玉撩了他一眼,“你晦不晦气?我跟我徒弟一块儿死,到时候麻烦你送我们。”

  这下不止是元骥,鹤背上其他人也笑个不停。

  贺楼已经能心态很好地接受旁人的打趣,反正再闹笑话他也是扶摇仙尊的嫡传弟子,谁这辈子还没当过笨蛋呢。

  他倒是对元骥的话有些在意,诧异地看向晏醉玉,“仙尊很小么……”

  “不小,不过也不大。”晏醉玉扭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含笑,“我比你大四岁,你叫我哥哥也行。”

  他说罢,贺楼却没有接话。晏醉玉回头一看,贺楼用敬佩且憧憬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么年轻……好厉害。”

  晏醉玉哑然失笑。

  叩仙大会落幕,缥缈宗虽然是重在参与,但掌教还是很人性化地对每一名参会弟子进行了爱的鼓励,还发了奖银,每人给了七日假期。

  七日假期不算短,大部分弟子领到奖银的当天下午就离开宗门归家探亲,陵江离缥缈宗距离不到百里,贺楼虽然不会御剑,但快马加鞭来回一日足够,晏醉玉新收的小徒弟揣在怀里都没捂热,扭头就飞了。

  元骥提着瓜果来探望孤寡老人,瓜果篮子掀开,底下藏着两坛酒,他将院门阖得严严实实,一面斟酒一面嘲笑,“好可怜啊我们扶摇,没有人捏腿,没有人做饭,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晏醉玉作势要开门,元骥连忙将他拦回来,“别别别,你饶了我,师兄盯我松香山盯得死紧,也就你这里能避一避,再把你也盯上,我日后去哪喝酒?”

  提到师兄,晏醉玉坐回位上,抿了一口酒问:“他老人家还好吗?我听说这几天医师天天上门为他施针,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啊?”

  元骥一眼看出他的‘孝顺’,无奈道:“师兄醒的那日,对着宗门先烈的牌位祷告了三个时辰,说他不好,他愧对先祖,早知如此,应该把你的腿打断……怎么敢让你出门的啊!后面宁栩跟他汇报那日战况,师兄分了三回才听完,听一回晕一回。”

  晏醉玉也无奈,“所以我说,师兄要多煮点安神汤药喝,不要轻易动怒,一把年纪了是吧,这么计较做什么?缥缈宗又不是银子全世界都会喜欢,再说,我打断腿就管束得住了?不得把我嘴也缝上?”

  “说得对,交情这种东西,关键时刻没几个顶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元骥对这话深表认同,继而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与师兄,惯常是互相伤害,不知道吧,就这几日功夫,他背着你给你接了好多活。”

  晏醉玉酒有点喝不下去了,“我说师兄怎么没来揍我,我都准备好出去避难了,结果风平浪静,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啊。”

  他叹了口气,“行呗,我去,造了那么多孽,这回就当是积德了。”

  元骥摇头失笑。

  “对了,还有一事。”

  他搁下酒碗,忽而正色起来,手指在石桌上敲击两下,似乎在斟酌言辞。

  “关于你那小徒弟……他跟陈家的恩怨,恐怕真的有隐情。”

  晏醉玉脸色没变,笑意却淡了些许,“怎么说?”

  “……为着你这事,我回来后特意去了一趟陵江,万幸我在那边熟人不少,找了几个陈家仆从,她们所知的也不全面,但拼拼凑凑……应该大差不差。”元骥迟疑一下,挑了个比较温和的切入点,“那位留府郎中,应该是陈二少爷盛怒下活活打死的,据说是偷了府中珍贵仙药;刚巧他死之后,贺楼弄断了陈二少一条腿,继而出逃,两件事串在一起,才有‘贺楼杀留府郎中’的传闻;在此之前,陈家那位老太爷病了两天,不过据我所知,老太爷应该是被人一脚踹了命根子……踹他的人,应该就是贺楼。”

  晏醉玉正举了酒碗在唇边要饮一口,闻言不动了。

  “陈家老太爷耳顺之年,但对某些事情依旧热情,他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消息瞒得严严实实,外人不甚了解,但稍微在府中干过几年的仆人都知道——他尤好幼童,十二三岁最喜,男女不限。贺楼进陈家那年已经有些大了,陈老太爷没看上,但这两年样貌出落得愈发惹眼,招了注意,陈二少听说之后,扭头把人送到太爷床上。之前给你留的信里提到过,贺楼性子乖戾,从不任打任骂,当天晚上,老太爷身受重伤,不仅没能享受到美妙的**一夜,还落下了从此不能人道的残疾。”

  晏醉玉静默片刻,唇角有些凉薄地勾了一下,“……这个年纪了,也不算残疾。”

  元骥也点头,不无厌弃地说:“陈二少每年打死的人不少,这老头……一半一半吧,也祸害了不少条人命。”

  晏醉玉沉吟片刻,“所以,是因为贺楼踹了陈老太爷,被陈二少惩罚,郎中为他偷药,才在陈二少一番毒打下,丢了性命?”

  “没错!”元骥冲他打了个响指,“据说贺楼踹伤陈老太爷那一回,被打得差点没命,他脸上那道疤你记得吧?就是当时留下的,从三年前贺楼进陈家,每回受伤都是郎中给他治,仆人说那老大夫把贺楼当孩子疼,陈二少不许别人给贺楼用药,是真的动了杀心,实在拖不下去,老大夫才铤而走险偷了府上的灵药。”

  晏醉玉漫不经心地搁下碗,白瓷碗底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于是,贺楼断了姓陈的老二一条腿,逃出陈府。”

  元骥也搁下碗,掂量着晏醉玉的神色,似乎在踌躇是不是应该接着说。

  晏醉玉:“还有?”

  元骥哂笑着摇摇头,“怕你太生气,不瞒你说,这些事我顺着捋了一遍,我都恼火。”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件……不太确定,你当个乐子听就行——陈家一心想登仙门,求仙缘,为这事也折腾过挺多次,三年前,大概是贺楼进陈家不久吧……他们干过一次用仙药塑灵脉的傻逼事,不过风险太大,死了好几个人,后来闹到临近仙门的耳朵里,被警告后才不了了之。”

  “叩仙大会,我送贺楼入场前,无意探了一下他的脉象——他的灵脉,是被药力活活灌断的。”

  晏醉玉终于皱起眉来。

  元骥跟他相交多年,不用揣摩,单看表情就知道他现在憋着火,眉心跳了一下,“扶摇,你别……”

  “我知道,虽然他们确实很可恶,但我不会随意动他们,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晏醉玉惫懒地吐了一口气,“不过,这事……”

  修仙之人手段通天,更不能借势欺压平民,这在修真界是铁律。如果非要插手民间事,也最好走官方流程。

  “我知道,回头我寻个契机告诉师兄,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要知道陈家暗地里还借了我们的风,保准气炸。”

  缥缈宗从来没有供奉,跟陈家也谈不上交情,最多就是收钱办事,只是这钱收得太轻易,不安心,所以有事会多关照一点而已。

  可这点关照,不能变成刺向其他人的刀。

  “……我回头翻翻那些枉死仆人的故事,看能不能整合出有用的证据移交官府,不过陈家是地头蛇,人命滔天还能逍遥至今,官府不一定能管。且看吧,实在不行,我也不能作壁上观。”元骥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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