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04_SHE IS[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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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04

  《SHEIS[快穿]》最新章节第4章

  也许是今晚的遭遇有些刺激,盛承烨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了泛星。

  一般青春期男生梦到女生大抵都是不可描述的春天的梦,只是盛承烨梦里的场景应该用恐怖片来形容才更为妥当。

  还是那间挂着维修牌的女厕,只是梦里是盛承烨并没有出现在那里,他全程处于一种上帝视角,观看了一段没有他参与进去的剧情。

  梦把盛承烨现实中印象最深刻的两个内容拼接到了一起。

  那个偷窥狂倒在了女厕的地板上,面目鲜血淋漓,比现实里看上去更惨,几乎像是一具尸体,不知是否还在呼吸。

  梦里的泛星也做了和现实里的泛星一模一样的事,只是这回她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帮手”。

  地上有几个沾血的脚印,从生死不明的偷窥狂身边延伸到了洗手台,泛星开着水龙头,在处理痕迹。

  上帝视角的盛承烨能很轻松地察觉到女厕外的人来人往,这个热闹的商业中心在晚上也有不少客人,有内急的女客来到这间女厕外:“奇了怪了,这个时间厕所怎么会维修。”

  也许是听到了门内的水声,不打算去其他楼层寻厕所的客人拍了拍门:“能不能开个门,我就上一下厕所,不可能所有隔间都坏了吧,里面有没有人,应一下啊!”

  敲门声越加急促,密鼓似的节奏让盛承烨这个旁观者都开始着急起来。

  可泛星依旧不慌不忙。

  盛承烨靠近她,发现她在认真地洗手。

  遵循着标准的七步洗手法,手心、手背、每一个指缝、连指甲盖里的血痂也没漏掉,冷水将她的手冻得通红,可她就像失去了对于冷热的基本感知。

  洗完手后,她发现自己的外套上有血,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开始清洗着外套上的血渍。

  紧接着,她又发现自己的白T恤上有血,就又把T恤脱了下来,和外套一起浸泡在了水里。

  现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运动背心了,春寒料峭,苍白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上帝视角还能让盛承烨察觉到她的骨骼肌肉因为寒冷在轻微地战栗,连带着背部纤瘦的线条都在微微颤抖,看上去像是走投无路的蝴蝶最后的振翼。

  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可泛星还没洗干净衣服。

  就算她洗干净了衣服,她的鞋底也都是血印,就算她洗完了身上所有的血,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也是指向她的明晃晃的罪证。

  盛承烨都要看不下去了。

  “别管这些了,你是蠢吗,直接逃走啊,窗户就在那边。”

  就像是在评判着编剧漏洞百出的犯罪电影。

  梦里的盛承烨明明是处于“上帝视角”的纯意识体状态,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离泛星越来越近。

  他想直接把泛星拉走。

  终于,他接近到能在镜中看到泛星的脸。

  盛承烨看到了那双和现实里一样平静无波的蓝眸,他还看到了,泛星的脸上也溅到了血。

  她记得洗手,她记得洗衣服,她还准备把鞋子脱下来清理鞋底的血迹,可她却独独忘记注视她自身的面容,忘记擦拭掉那道她一抬手就能抹去的血痕。

  那血的颜色红极了,而泛星的眼睛又蓝极了,红与蓝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苍白肌肤上进行了一场色彩的对撞,让她看上去不像个真实存在的活人,失去了所有鲜活温暖的气息,只成为了一张染血的油画画作,一座展现矛盾概念的雕塑。

  面无表情的泛星,给盛承烨的感觉就像是老旧恐怖电影里出现的那种苍白、阴郁的变态杀人魔。

  盛承烨忽然发现梦里的自己不知何时又有了形态。

  他的确已经离泛星很近了,他的手将将要触碰到泛星的肩膀。

  梦里的泛星开了口,说了她在整个梦境里的唯一一句话。

  那不是盛承烨第一次听到的话。

  泛星说:“别碰我。”

  然后,盛承烨就醒了。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啊。”

  盛承烨按着额角爬起来,他看到那个他放在空调下吹干的单肩包,想到它湿掉的原因——为了藏泛星那两件沾血的衣服。

  “梦与现实,还是不一样的嘛。”

  现实里,小毛子身边有他在。

  想到这里,盛承烨又美滋滋地躺了回去。

  小区另一边,泛荣也失眠了,他想到了今晚接到的电话——一个来自泛晨的学校,一个来自他的前妻、泛晨的母亲。

  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难得抽空和泛荣讲了许多话,打电话的时候泛荣偶尔还能听到对面传来秘书送新文件进来的声音。

  “对不起,手头的事有点多。”

  泛荣看了看手表:“这个点了你还在忙?”

  女总裁笑了笑:“明天还要飞一趟国外,只能现在补工作了。”

  泛荣:“工作没有身体健康来得重要。”女总裁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她打趣道:“没想到居然是你来对我说这句话。”

  泛荣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两个人如今还感情甚笃。但是这是泛荣和对方这些年来谈话时间最长的一次,比结婚时他们一个月讲的话还要多。有的人分开后反而比朝夕相处时关系更好,泛荣和女总裁就属于这类。不过一如往常,他们谈话的内容还是牵绊着如今分开的他们唯一的联系,泛晨。

  “你应该接到阿晨学校的电话了,他不适合住在学校。”女总裁没和泛荣寒暄太多。

  泛荣道:“你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生活了,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比以前稳定很多了,多和同龄人接触也有益于他的身心健康发展。不要家里夜间陪护人员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手机里传来钢笔笔盖敲击桌面的声音,这是对方心情变差的讯号。

  “我听说你已经把那个和俄|罗|斯女友生的孩子接回来了?”

  泛荣没来得及回答,但对方能说出这句话就是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泛荣,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很失败,对两个人都是一场折磨,最后和平分开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但是阿晨是我们的孩子,他的监护权在你手里,你有当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往你家里带十个八个洋妞我都管不着,但那也是阿晨的家。我不希望你因为你前女友的孩子把阿晨赶出去。”

  泛荣的眸光冷了下来:“这些都是泛晨和你说的?”

  女总裁:“我是他妈,他有委屈不和我说还能和谁说?”

  泛荣:“我没有赶他走。”

  女总裁:“有的时候你没开口不等于你没说,再说阿晨那孩子本来就心思敏感。”

  泛荣:“他的确心思敏感。你还记得你以前那个王特助吗?”

  “……”女总裁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那会儿我们刚离婚,是我没考虑周全,阿晨还认为我们有复合的可能性。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懂事了。”

  泛荣盯着表盘里旋转的指针:“我听说你最近好事将近?”

  “你调查我?”女总裁的语气冷了下去。

  泛荣:“不是我,是泛晨。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零花钱去请私家侦探。”

  “……”女总裁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泛荣:“看来这回你是认真的。”

  女总裁:“……”

  泛荣:“泛晨是不是以此为借口,说要待在你身边?”女总裁喝了一口咖啡,再开口时,泛荣在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疲惫:“泛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这对当父母的不称职,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阿晨现在的监护人是你。我不是个好妈妈,泛荣,阿晨现在身边只有你了。”

  泛荣:“泛星也只有我这一个监护人。”

  “这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挺好的。”女总裁语气柔和了些,“她刚来中|国一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更别提还要和十几年都没见过的父亲一起住,处处都有不方便,况且你根本没有时间管她吧,泛荣。我可以替她安排学校和住宿,住在俄|罗|斯文化浓郁的地方对她来说会更好……你是在大院里长大的,你比我更懂那里的环境。”

  “不用你操心,泛晨和泛星都是我的孩子,我会教好他们的。”

  泛荣看向玻璃窗里自己的眼睛,他忽然想到了泛星的眼睛,她明明那么年轻,可她的眼睛却平静得甚至有点暮霭之感,就算那如亘远星光一般的眸光落在人的身上,也是冰冷的。

  “我会把泛晨接回来的。”

  “……谢谢你,泛荣。”

  女总裁说。

  “但我还是觉得你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不仅仅你对那个女孩陌生,那个女孩对你也是陌生的,她已经是个青春期的孩子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不记事的小孩,你并不了解她。大院里的环境你我都清楚,她在那里不会开心的。”

  “……而且阿晨的性子,注定他不可能和那个女孩好好相处。”

  “如果你们需要,我随时愿意帮忙。”

  最后女总裁又和泛荣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转换气氛,只是泛荣已经没什么心思谈下去了。

  挂掉电话后他的心里有些沉重。

  这份沉重在看到泛星和盛承烨肩并肩走过来的时候稍微舒缓了些。

  回来的路上,泛荣常常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小孩挨得近近的,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和总是想得太多的大人们不同,孩子们的友谊似乎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因为某些大人不知道的秘密就茁壮成长。

  只是此时欣慰的泛荣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泛荣想了太多,已经睡不着了,他觉得有些口渴,便来到一楼,准备烧壶水喝。

  坐在客厅等水开的时候,泛荣的视线随意地在屋内打量,就是这么漫不经心地一眼,就让他注意到了他本来不该注意到的玄关位置的一丝不对劲。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泛荣向那边走去,他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能有什么不对劲,别把工作上锻炼出的警戒心带回家里来,一边却又身体诚实地走了过去。

  他打开鞋柜,那是为了迎接泛星的到来,他特地增设的鞋柜。

  里面只有一双泛星从俄|罗|斯穿过来的厚底马丁靴。

  今晚刚买的那双运动鞋不翼而飞,明明泛星是穿着那双鞋回家的。

  热水壶里的水在逐渐沸腾,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午夜显得有些嘈杂,就连泛荣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好像也忽然扩大了数倍。

  一切声音的细节都在泛荣耳里无所遁形,他慢慢走到泛星的房间外。

  并不是他的错觉,他听到了细微却又确实存在的水流的声音。

  泛荣举起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后还是敲在了门板之上。

  笃、笃、笃。

  水流声忽然消失了。

  泛荣听到自己说,以一种在这个寂静午夜显得格外大的声音:“泛星,你还没睡吗?”

  家里的门隔音效果这么差了吗?

  泛荣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泛荣觉得自己真是神经太敏感了,泛星可能只是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刚刚只是她在洗手,她洗手很仔细,总会花很多时间,所以水流声才响了那么久。他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成年的大男人,半夜来敲未成年女儿的房门,这才奇怪。

  但没有给泛荣更加深想的时间,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

  泛星的面容出现在门缝中,她的蓝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星光一样的眸光,冰冷且清醒。

  她身上没有穿着轻薄却不抗冻的睡衣,也不是今天他给她买的白T恤,仍然是那件厚实的,就算被水打湿也看不出明显痕迹的深色卫衣。

  她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之上,哪怕她开门前已经擦拭过了双手,可泛荣还是能看出这双手在水下长久穿梭的痕迹——泛星似乎没有用热水的习惯,这个天气,她的指关节已经冻得通红,整双手看上去像是用玉雕成的,美丽,却也冰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听到你房间里的水流声了。”泛荣尽力让自己的问话不那么严厉,可他开口后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紧绷,预想中的关心听上去更像是责问。

  泛星慢慢地眨了眨眼,也许是泛荣现在神经太敏感的缘故吧,泛星的一切动作在他眼里都十分缓慢。

  但就是在这么缓慢、这么清晰的注视中,泛荣没能在泛星的面容上看出一分半毫的慌张与不自在——就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晚,明明那个被她打伤的男人还奄奄一息地倒在她的脚边,被他直接目睹了“全罪证”的泛星,脸上却没有对自己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她自己可能因此受到的惩罚,表现出哪怕一丝半点的后怕与后悔。

  泛荣听到泛星说:“我在洗东西。”

  泛荣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连笑都笑不出来:“这么晚了,什么东西不能放到明天再洗,张妈也可以帮你洗。”

  泛星的表情依旧平静,和帮泛荣洗掉了本会留到明天的碗筷时一样的理所当然。她好像根本没听出泛荣的话里之音——俄|罗|斯长大的她可能根本听不懂中文语境里的委婉。

  所以她回答得也很直接:“我在洗鞋。”

  “……刚买的新鞋子,怎么就需要你半夜爬起来洗了呢。”

  泛荣想,自己不应该继续和泛星聊下去,虽然明天她不上课,但是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躺在床上睡觉,青春期少年的身体最需要睡眠了,不睡饱会影响身体发展的,她还是个孩子……

  泛星:“因为新鞋,沾上了脏东西。”

  泛荣沉默地站在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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