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妈妈。”
侧卧的门从里面推开，沈觉揉着眼睛，喊赵青。
小孩儿是被吵醒的，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后脑勺还有一小绰头都翘起来了。
“妈妈，是枣枣来了吗？”
沈觉声音含含糊糊，奶声奶气，明显是没睡醒，又强忍着睡意从床上爬起来的状态。
他嘴上问着，拿开挡住眼睛的小手，有点期待地扫了一眼家里。
而这份期待在没找到枣枣后，变成了失望，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更添了一分不安。
“妈妈？”
沈觉的出现打断了夫妻俩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赵青尽力收敛身上自沈长明出现后的刺，更不欲在儿子面前跟对方吵架。
她走到了沈觉身边，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瞧着小家伙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赵青安抚道：“宝宝，还有十五分钟，你要不要再回房间睡一会儿？”
赵青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叫叫解释枣枣今天不来这件事，想着要不等别的小朋友来了再一起说。
沈觉摇了摇头，目光难以抑制地又看向沈长明的方向，他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抿着嘴唇，小手抓紧了妈妈的衣服，选择不看他。
不同于对母亲天生的依赖，幼儿对父亲的亲近与否，大多是后天慢慢培养。
自从被赵青拒绝过二胎要求后，沈长明五分主动五分被动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空中飞人，快三个月没见到儿子，两人间的生疏感一下子就出来。
可这并不代表沈长明能接受被对方的主动无视。
“见到亲爹都不会喊人？”沈长明双腿大敞坐在沙发中间，他皱着眉头回看沈觉，越看心里越来气。
从一进这个房子他就感到不舒服，小里小气的二居室，客厅小沙发小，他连腿都伸不开。
真不知道赵青脑子怎么想的，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要搬到这里来。
同样的感觉对母子俩来说亦然，原本温馨舒适的二居室里突然多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坐下就占满整个沙发，屋子瞬显逼仄，似乎连空气都显稀薄。
面对沈长明的
质询，沈觉还未说话，赵青气就上来，心想还亲爹，除叫叫出生那天，后面哪天你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要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外遇，不然她还以为叫叫是她跟别的男人联手给他送的翡翠帽子呢。
眼看着又要闹不愉快，家里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赵青带着叫叫去开门。
是来做客的小朋友和小朋友家长。
“是叫叫妈妈吧？今天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家了。”米米妈妈带着米米甜甜和吴勋站在门口，脚边放着一些伴手礼，“甜甜妈妈和吴勋妈妈说有点事，看到我在，把孩子放下刚走，说晚点来接他们。
“漂亮阿姨，我妈妈是不好意思见你。”吴勋举着一篮子水果要递给赵青，“她让我替她跟你和叫叫道歉，说不该那样说叫叫。”
赵青略带诧异，她其实并不清楚吴勋指的是哪件事，宋园长没跟她说，而且这一段时间叫叫在幼儿园里被照顾的很好，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赵青暂时把这事记下，回复道：“阿姨没事儿，如果叫叫也原谅……”
“漂亮阿姨，我早就跟叫叫道过歉啦，甚至都让他穿我裤子呢，我们现在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是吧叫叫？”
沈觉小脸没什么表情，对吴勋的话包括他这个人都没什么兴趣，他注意力在门口这一堆人的后面，电梯门早就关上，电梯按钮上显示的数字一直停留在这一层。
下面没有人要上来。
“妈妈，枣枣呢？她怎么还没来呀？”
今天，这已经不知道是叫叫多少次询问赵青这个问题了。
“枣枣？宋园长的小孙女儿吧。”米米妈妈想到出门前接到的电话，“宋园长应该有打电话过来说枣枣今天不能跟大家一起玩呢。”
“对哦。”甜甜看起来也有点失落，“我妈妈说今天枣枣不来，她好像有事。”
“妈妈？”沈觉慌张地去看赵青，“妈妈枣枣……”
赵青蹲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视线与他平视，试图缓解他的情绪，“枣枣奶奶说枣枣生病了，今天来不了呢。”
沈觉并不能理解赵青眼神中的遗憾和担忧，但并不妨碍他听懂旁边人陆陆续续透露出来的信息。
枣枣今天不会来
。
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等啊等的枣枣不来了。
他们明明拉勾勾对了小拇指的话，变得不算数了。
他要妈妈买的草莓，亲手洗，连每一片叶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也没人吃了。
“骗子！”沈觉脸一下子就垮掉，转身就往房间跑。
赵青想去追，却顾虑着家门口还站着的客人，“你们先进来吧。”
最后还是没忍住，赵青略带抱歉道：“随便坐，我……我去看看叫叫。”
沈觉把自己关到房间里，锁了门，赵青进不去，只能去找备用钥匙。
另一边，米米妈妈带着三个小朋友进到房子里面来，一抬头，就跟沙发上的沈长明打了个照面。
“啊……您好，您是……？”
在外面，沈长明的外表还是很能唬人，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出众，身形挺拔，气势逼人。见家里有客人也只是与来客微微颔首。
面对这种扑面而来正当年的男性魅力，米米妈妈脸微红，略微有些无所适从。
三个小朋友看到沈长明后也不敢说话，也就吴勋胆子稍稍大一点，又自觉作为现场唯二的男性，主动上前问道：“你是叫叫的爸爸吗？”
“我是沈觉的父亲。”
“那就是叫叫的……哦好吧，沈觉的父亲。”吴勋转过身，朝米米和甜甜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原来叫叫那么别扭，都是像他爸爸。”
两个小丫头被鬼脸逗了，轻轻笑出声。
沈长明闻声看去，两个小丫头又都躲到了米米妈妈身后。
沈长明见状，站起身，说：“你们玩，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直接往玄关走去。
人一走，室内的三个小朋友才敢大喘气：“叫叫爸爸看起来好凶哦。”
“怪不得叫叫不喜欢说话，肯定是他爸爸老凶他。”
“就是就是，叫叫好可怜哦。”
米米妈妈却在想，刚刚那位自称叫叫父亲的男人，好像在屋内穿着的是皮鞋。
思及此，米米妈妈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的确没看到屋子里有什么男主人的物品。
就在米米妈妈若有所思时，赵青把沈觉带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赵青没看到沈长明，这会儿也没心思管他，她低声在沈觉耳边轻轻说
了什么，沈觉小嘴巴绷得紧紧的，就是不愿意开口。
赵青拿他没办法，僵持之际，米米突然开口道：“枣枣生病了，我们一起去看枣枣吧。”
米米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沈觉虽然没说话，但赵青从他频频看向她的目光，早已明白了这孩子的意思。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岁枣枣家里走。
可惜的是，岁枣枣并不在家。
接待的是岁枣枣爸爸，岁柏寒刚从医院回来，他昨晚上陪了一夜床，回来睡了一会儿，等下准备再去医院一趟，顺便把闺女儿换洗衣服带过去。
岁柏寒只简单地提了几句，众人见状，只能再次失望而归。
另一边，市儿童医院。
岁枣枣在病床上滚来滚去。
“妈妈我好痒啊！”
李雪在给她削苹果，看她小手蠢蠢欲动，赶紧放下刀，按住小家伙的手，“不许挠，你挠坏了以后会变成丑八怪的。”
变成丑八怪……好可怕。
岁枣枣动作一顿，可是根本忍不住，“呜呜呜，妈妈我好痒好痒好痒！变丑就变丑吧！”
李雪抓住她的小爪子，一边给她轻轻吹吹，一边故意吓唬她：“变丑了以后就没有男孩子喜欢你啦。”
岁枣枣：“……真的吗？”
“真的。”李雪点头，给她喂了一口苹果。
岁枣枣：“我不信。”
李雪：“……”
岁枣枣一口小白牙“咔嚓咔嚓”咬着清脆的苹果，老骄傲了：“我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
李雪：“宝啊，谁给你的自信？”
“妈妈你呀。”岁枣枣另一只手又想偷偷去挠肚子上的包，被李雪及时抓住，她叹口气，“好吧，还有爸爸。”
李雪给她揉着小肚皮，笑道：“也就我跟你爸不嫌弃你。”
“胡说八道！”岁枣枣小嘴一撅，眉毛飞扬，“叫叫也不会！”
“叫叫叫叫，你天天就知道叫叫。”
说到这个，李雪就想起昨晚上的事儿。
昨天枣枣一回来你跟她说要起那个叫“叫叫”的孩子家玩，老兴奋了，她的小衣柜被她翻遍了都找不到一件满意的小裙子。
李雪想着快到儿童节，干脆给闺女儿再买两套衣服，就带她去商场逛街。
逛街的时候还好
好的，小家伙开心极了，回来后连洗澡都不用催促，放好水自己自觉坐进去。
可就是洗澡的时候，李雪发现岁枣枣脖子后面起了一个透明的小包，她心里警惕了一下，赶紧把人抱出浴盆。
等擦干水后，就看到枣枣原本白白净净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红点点的小包包。
李雪心里咯噔一下，闺女儿出水痘了！
彼时岁柏寒刚开完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奶奶香香的小丫头抱抱，就被老婆赶去开车。
连夜到儿童医院急诊，医生确诊后安排了床位，说估计要发热。
果不其然，当晚岁枣枣烧到了38度多。
夫妻俩守着小丫头一晚上没合眼，一直到早上退烧后，李雪才小小眯了一会儿。
可这丫头倒好，醒过来看到外面出太阳，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答应了叫叫今天去他家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宝宝。
可臭宝宝一叹气，妈妈心又往上提。
“你这孩子，年纪小小，天天叹气呢？”李雪皱眉，“不许叹气。”
“妈妈，那我什么时候能好呀？”岁枣枣小脸蛋挂着七八个包包，还在挂念着她的小伙伴。
李雪气道：“至少一个月！”
岁枣枣忧郁极了：“那完了，等我回去，叫叫肯定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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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侧卧的门从里面推开，沈觉揉着眼睛，喊赵青。
小孩儿是被吵醒的，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后脑勺还有一小绰头都翘起来了。
“妈妈，是枣枣来了吗？”
沈觉声音含含糊糊，奶声奶气，明显是没睡醒，又强忍着睡意从床上爬起来的状态。
他嘴上问着，拿开挡住眼睛的小手，有点期待地扫了一眼家里。
而这份期待在没找到枣枣后，变成了失望，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更添了一分不安。
“妈妈？”
沈觉的出现打断了夫妻俩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赵青尽力收敛身上自沈长明出现后的刺，更不欲在儿子面前跟对方吵架。
她走到了沈觉身边，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瞧着小家伙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赵青安抚道：“宝宝，还有十五分钟，你要不要再回房间睡一会儿？”
赵青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叫叫解释枣枣今天不来这件事，想着要不等别的小朋友来了再一起说。
沈觉摇了摇头，目光难以抑制地又看向沈长明的方向，他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抿着嘴唇，小手抓紧了妈妈的衣服，选择不看他。
不同于对母亲天生的依赖，幼儿对父亲的亲近与否，大多是后天慢慢培养。
自从被赵青拒绝过二胎要求后，沈长明五分主动五分被动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空中飞人，快三个月没见到儿子，两人间的生疏感一下子就出来。
可这并不代表沈长明能接受被对方的主动无视。
“见到亲爹都不会喊人？”沈长明双腿大敞坐在沙发中间，他皱着眉头回看沈觉，越看心里越来气。
从一进这个房子他就感到不舒服，小里小气的二居室，客厅小沙发小，他连腿都伸不开。
真不知道赵青脑子怎么想的，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要搬到这里来。
同样的感觉对母子俩来说亦然，原本温馨舒适的二居室里突然多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坐下就占满整个沙发，屋子瞬显逼仄，似乎连空气都显稀薄。
面对沈长明的
质询，沈觉还未说话，赵青气就上来，心想还亲爹，除叫叫出生那天，后面哪天你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要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外遇，不然她还以为叫叫是她跟别的男人联手给他送的翡翠帽子呢。
眼看着又要闹不愉快，家里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赵青带着叫叫去开门。
是来做客的小朋友和小朋友家长。
“是叫叫妈妈吧？今天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家了。”米米妈妈带着米米甜甜和吴勋站在门口，脚边放着一些伴手礼，“甜甜妈妈和吴勋妈妈说有点事，看到我在，把孩子放下刚走，说晚点来接他们。
“漂亮阿姨，我妈妈是不好意思见你。”吴勋举着一篮子水果要递给赵青，“她让我替她跟你和叫叫道歉，说不该那样说叫叫。”
赵青略带诧异，她其实并不清楚吴勋指的是哪件事，宋园长没跟她说，而且这一段时间叫叫在幼儿园里被照顾的很好，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赵青暂时把这事记下，回复道：“阿姨没事儿，如果叫叫也原谅……”
“漂亮阿姨，我早就跟叫叫道过歉啦，甚至都让他穿我裤子呢，我们现在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是吧叫叫？”
沈觉小脸没什么表情，对吴勋的话包括他这个人都没什么兴趣，他注意力在门口这一堆人的后面，电梯门早就关上，电梯按钮上显示的数字一直停留在这一层。
下面没有人要上来。
“妈妈，枣枣呢？她怎么还没来呀？”
今天，这已经不知道是叫叫多少次询问赵青这个问题了。
“枣枣？宋园长的小孙女儿吧。”米米妈妈想到出门前接到的电话，“宋园长应该有打电话过来说枣枣今天不能跟大家一起玩呢。”
“对哦。”甜甜看起来也有点失落，“我妈妈说今天枣枣不来，她好像有事。”
“妈妈？”沈觉慌张地去看赵青，“妈妈枣枣……”
赵青蹲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视线与他平视，试图缓解他的情绪，“枣枣奶奶说枣枣生病了，今天来不了呢。”
沈觉并不能理解赵青眼神中的遗憾和担忧，但并不妨碍他听懂旁边人陆陆续续透露出来的信息。
枣枣今天不会来
。
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等啊等的枣枣不来了。
他们明明拉勾勾对了小拇指的话，变得不算数了。
他要妈妈买的草莓，亲手洗，连每一片叶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也没人吃了。
“骗子！”沈觉脸一下子就垮掉，转身就往房间跑。
赵青想去追，却顾虑着家门口还站着的客人，“你们先进来吧。”
最后还是没忍住，赵青略带抱歉道：“随便坐，我……我去看看叫叫。”
沈觉把自己关到房间里，锁了门，赵青进不去，只能去找备用钥匙。
另一边，米米妈妈带着三个小朋友进到房子里面来，一抬头，就跟沙发上的沈长明打了个照面。
“啊……您好，您是……？”
在外面，沈长明的外表还是很能唬人，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出众，身形挺拔，气势逼人。见家里有客人也只是与来客微微颔首。
面对这种扑面而来正当年的男性魅力，米米妈妈脸微红，略微有些无所适从。
三个小朋友看到沈长明后也不敢说话，也就吴勋胆子稍稍大一点，又自觉作为现场唯二的男性，主动上前问道：“你是叫叫的爸爸吗？”
“我是沈觉的父亲。”
“那就是叫叫的……哦好吧，沈觉的父亲。”吴勋转过身，朝米米和甜甜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原来叫叫那么别扭，都是像他爸爸。”
两个小丫头被鬼脸逗了，轻轻笑出声。
沈长明闻声看去，两个小丫头又都躲到了米米妈妈身后。
沈长明见状，站起身，说：“你们玩，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直接往玄关走去。
人一走，室内的三个小朋友才敢大喘气：“叫叫爸爸看起来好凶哦。”
“怪不得叫叫不喜欢说话，肯定是他爸爸老凶他。”
“就是就是，叫叫好可怜哦。”
米米妈妈却在想，刚刚那位自称叫叫父亲的男人，好像在屋内穿着的是皮鞋。
思及此，米米妈妈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的确没看到屋子里有什么男主人的物品。
就在米米妈妈若有所思时，赵青把沈觉带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赵青没看到沈长明，这会儿也没心思管他，她低声在沈觉耳边轻轻说
了什么，沈觉小嘴巴绷得紧紧的，就是不愿意开口。
赵青拿他没办法，僵持之际，米米突然开口道：“枣枣生病了，我们一起去看枣枣吧。”
米米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沈觉虽然没说话，但赵青从他频频看向她的目光，早已明白了这孩子的意思。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岁枣枣家里走。
可惜的是，岁枣枣并不在家。
接待的是岁枣枣爸爸，岁柏寒刚从医院回来，他昨晚上陪了一夜床，回来睡了一会儿，等下准备再去医院一趟，顺便把闺女儿换洗衣服带过去。
岁柏寒只简单地提了几句，众人见状，只能再次失望而归。
另一边，市儿童医院。
岁枣枣在病床上滚来滚去。
“妈妈我好痒啊！”
李雪在给她削苹果，看她小手蠢蠢欲动，赶紧放下刀，按住小家伙的手，“不许挠，你挠坏了以后会变成丑八怪的。”
变成丑八怪……好可怕。
岁枣枣动作一顿，可是根本忍不住，“呜呜呜，妈妈我好痒好痒好痒！变丑就变丑吧！”
李雪抓住她的小爪子，一边给她轻轻吹吹，一边故意吓唬她：“变丑了以后就没有男孩子喜欢你啦。”
岁枣枣：“……真的吗？”
“真的。”李雪点头，给她喂了一口苹果。
岁枣枣：“我不信。”
李雪：“……”
岁枣枣一口小白牙“咔嚓咔嚓”咬着清脆的苹果，老骄傲了：“我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
李雪：“宝啊，谁给你的自信？”
“妈妈你呀。”岁枣枣另一只手又想偷偷去挠肚子上的包，被李雪及时抓住，她叹口气，“好吧，还有爸爸。”
李雪给她揉着小肚皮，笑道：“也就我跟你爸不嫌弃你。”
“胡说八道！”岁枣枣小嘴一撅，眉毛飞扬，“叫叫也不会！”
“叫叫叫叫，你天天就知道叫叫。”
说到这个，李雪就想起昨晚上的事儿。
昨天枣枣一回来你跟她说要起那个叫“叫叫”的孩子家玩，老兴奋了，她的小衣柜被她翻遍了都找不到一件满意的小裙子。
李雪想着快到儿童节，干脆给闺女儿再买两套衣服，就带她去商场逛街。
逛街的时候还好
好的，小家伙开心极了，回来后连洗澡都不用催促，放好水自己自觉坐进去。
可就是洗澡的时候，李雪发现岁枣枣脖子后面起了一个透明的小包，她心里警惕了一下，赶紧把人抱出浴盆。
等擦干水后，就看到枣枣原本白白净净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红点点的小包包。
李雪心里咯噔一下，闺女儿出水痘了！
彼时岁柏寒刚开完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奶奶香香的小丫头抱抱，就被老婆赶去开车。
连夜到儿童医院急诊，医生确诊后安排了床位，说估计要发热。
果不其然，当晚岁枣枣烧到了38度多。
夫妻俩守着小丫头一晚上没合眼，一直到早上退烧后，李雪才小小眯了一会儿。
可这丫头倒好，醒过来看到外面出太阳，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答应了叫叫今天去他家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宝宝。
可臭宝宝一叹气，妈妈心又往上提。
“你这孩子，年纪小小，天天叹气呢？”李雪皱眉，“不许叹气。”
“妈妈，那我什么时候能好呀？”岁枣枣小脸蛋挂着七八个包包，还在挂念着她的小伙伴。
李雪气道：“至少一个月！”
岁枣枣忧郁极了：“那完了，等我回去，叫叫肯定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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