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葵家酒楼_糙汉娶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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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葵家酒楼

  青禾把这些葡萄去掉梗洗干净,摆好等着它们自然晒干。这这一步骤十分重要,必须要待葡萄皮上的水分蒸发干才行,不然会影响后续酿酒。

  戴葡萄皮晒干,就是碾压挤碎了。

  青禾是把所有葡萄倒入一个木桶里,让他家大郎利用重量一起把它们砸碎碾压。以后要是常做葡萄酒,青禾打算做个人力压榨机。这步也很重要,如果葡萄皮不能充分压榨,那么它出来的色泽就不会漂亮。葡萄酒那漂亮的紫红色都是葡萄皮压榨出来的汁液,和它嫩绿的果肉没什么关系。

  最后就是酿造了。

  铺一层葡萄,铺一层白糖。五斤葡萄一斤白糖就可,不用多放,但更不能少放。酿造葡萄酒不比别的酒,是不放酒曲的,用酒曲酿造出的葡萄酒最后的味道不够醇厚。所以只有白糖,用糖来催酵,通过自然的发酵酿造,才会使得葡萄酒味道足够甘甜回味。当然酿造葡萄酒只靠葡萄自己的甜味是不够的,放白糖也能增加葡萄酒的甜度。喜欢特别甜的人,多放一点糖也不是不行,只是相应的葡萄酒本身的味道就会被削弱。

  这些都做好后就可以封盖等发酵了,青禾用的是木桶。葡萄酒不适合严密的密封,一点空气不进,反而不利于发酵,甚至可能会生出不利的菌,从而破坏葡萄酒的口感,导致葡萄酒的酿造失败。木桶正合适,它的木桶结构使得即使封口,木桶本身材质也能进行气体交换。

  酿的时候也不是就一点都不管了,头一日,要观察确保它已经正常发酵,生出气泡。第二日还要进行搅拌,确保它充分发酵。之后才是不需要做什么全心等待的酿造。

  葡萄酒的酿造方法说来倒算不得多复杂,但万事万物皆是听着简单做起来难。

  就比方这说葡萄酒,每一步骤都需要有注意的事,稍微不注意一点,酿造出来的葡萄酒轻则口感逊色,重则失败。

  这期间,青禾和葵武也没闲着,去看了周有钱给介绍的商铺。

  那商铺装潢漂亮大气,两层小楼,四个檐角蹲着四只小麒麟,口中衔着铜钱样式的东西,下面可挂灯笼。

  一楼大厅摆放了柜台,柜台后还有个隔出来的厨房,所以一楼大厅就显得有点小,只能放开六张小桌。上到二楼就大了,能放开十几张大桌。临街的窗户可以眺望,只不过这片不是豪奢区,景色不大好就是了。

  这样的铺子在好一点的地段价格肯定要翻倍。

  青禾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一口价什么的不符合青禾吝啬的商人本色,于是他讲价道:“三百五十两,四百两贵了。”

  周有钱苦笑,“这铺子当初装修的时候就搭进去不少银子,葵夫郎你接手,几乎不用重装就能做生意。”

  “周郎君这话说的不对,不用重装不也得装吗。再说了,你这铺子对我而言其实是有点大了的,我卖的东西你都知道,那奶粉奶片等物哪样不是带走了卖的,有几个客人会在我铺子里吃。”

  “这要是冬日还行,走冷了许是会进来喝口热奶粉暖和暖和。这大夏天的人家都嫌热吃冷饮,哪个肯在我这铺子里喝热乎乎的奶粉。说句大实话,要不是圣人圣旨下来的是时候,奶粉借着镇北侯战胜辽国火了一把,大家对它都在兴头上,怕是我这奶粉应该到了一年最不好卖的时节。”

  “这怎么会,奶粉可是个好东西,葵夫郎莫言妄自菲薄。”虽然周有钱口上这般说着,心里也知道青禾说的对。

  要是没有名人效应,这会儿热乎乎的奶粉正是最不好卖的时候。不过他同时心里也发惊,总觉得这葵家夫夫太过精明了些。宠若不惊,再大的利益也不会让他迷失。这要是换个人,奶粉正在卖得好的时候,恐怕早就昏了头,哪还会想这么多。

  青禾接着道:“所以你那楼上纯属多余,我们都用不到。楼下厨房也就用来给我和大郎做做饭罢了。而且我不开食肆,一楼这桌子还得抬出去,改成几个货架,放我卖的吃食。”

  “不然我那饼干什么的,客人听都没听过,还怎么买?”

  青禾说得合情合理,要是换了别人周有钱还能在忽悠忽悠,可这是葵家夫夫,忽悠就别想了。说多了那脾气不好的葵大郎就该瞪眼睛了。

  “那一下降五十两也是真不行,我赔得太多,这样,三百八十八两八,咱们都图个吉利。”

  “那不行。”青禾一口反驳,“我花了许多个发财出去,你倒进了那么多个发财。这不是用我的财发了你吗,对我可没什么好处。一口价,三百七十九两,你看行不行吧。”

  周有钱略微想了下就道:“行,那咱们现在签契约。”

  “可以,但我得找个识字的先生帮我看看,我和大郎都不识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周有钱和他们做过生意知道。

  青禾请了识字的读书人给他读契约,听着没问题这才签下契约,到衙门里过了户备了案。

  周有钱这时候又问:“葵夫郎房子可还租了,我家里管家倒是知道一处房子,离你家铺子一炷□□夫就能到,租金也不贵,一年才两贯七百文。听管家说,房子里有简单的家具,要是不长住,正合适。这房子一直都是专门租给外地进京的。至于你们想砌院墙,房主更是没意见。”

  “那倒是正合适,不知道贵府管家可有时间,能否带着我们去看看?”

  “可以。”

  一个暂住的房子,青禾看了环境不算太差就租了。当天就请了几个人力花了两天时间把院墙给砌起来,青禾和葵武就搬了进去。

  铺子也改了,一楼装了几个货架,用来摆放家里所售卖的各种吃食,剩下的地方只放了两张桌子。至于二楼,大体没变,但单独用屏风隔出两个小单间。可以供给女客等吃饭。糖块类,青禾只临时雕刻几支糖玫瑰,其他的没做,这天太热,不好储存,容易融化。至于奶源,暂时是先在一处姓马的婆子家里定的。

  青禾并没有急着开业,而是先制作奶粉等物,倒是有几个等不及的生意人先找上门要求定做。不急量小的订单青禾都接了,量大的让他们改成量小的,青禾也接了。

  七天后,第一批葡萄酒终于酿造成功,过滤出来的紫红色葡萄汁,颜色鲜美,味道清甜,入口醇厚,回味甘甜。

  “大郎,你来尝尝。”

  葵武用碗吃了一碗没够,又喝连喝了两碗才道:“好喝,此酒我能饮一斗,尚且不至醉。”

  雍启定窑烧造的酒碗,一碗能装不到半斤酒,不过雍启的一斤量和末世量不同,末世半斤大约不到四百克,雍启将近六百克。青禾听说,末世前和平年代那会儿一斤好像五百克,大抵就是东西越来越稀缺,物价越来越贵,商人为了利益短斤少两,后来干脆一斤就成了四百克。不过这些都是青禾的猜想,毕竟他生长于末世,不大了解和平年代的事,也就是时常发梦似得想想而已。

  但现在不同,他来到了雍启,同样一个和平朝代,美梦忽然成真,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青禾笑眯眯地看着葵武。

  葵武对自己的酒量还挺骄傲,他对自家小夫郎炫耀道:“咱们朝中有个挺有名的官,叫做陈卿。他就算挺能喝的了,可却也说过‘平生徒饮大抵止能饮五升,已上未有至斗者’。也就至多饮酒五升,喝不了一斗。我喝一斗没问题,不带醉的”

  要是别人许是就惊呆了,青禾却不会,大家大郎吃饭都是别人三倍多量,何况喝酒了。

  再说雍启的酒都是酿造非蒸馏,酒精度数少,动不动就五升倒也没什么,若是换成高度白酒早就进医馆了。

  “大郎,你真棒!”青禾日常夸赞,大郎就要美得鼻子冒泡了。

  哎,他怎么就这么厉害,他夫郎怎就如此崇拜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呢!

  青禾转过头偷偷掩住笑开的嘴角,好半天才止住笑,对葵武道:“大郎,你可知道玻璃瓶多钱能买到一个?不用太大,大约可装三至五合酒大小的酒瓶就行。”

  葵武皱着眉头想了下,“若是南番而来,肯定要更贵,千两未尝不可。但若是咱们雍启制的,品质可能会差些,但是一二百两尚且能买到。”

  “大郎,咱们买一个,品质差些没事,只要是玻璃酒瓶就行,装些葡萄酒给康靖王送去。”

  青禾这么一说,葵武就明白了。

  两人去玻璃行花了一百二十两子买了一支紫色玻璃酒瓶,它做工可不算精致,很是粗糙,不过倒也算对得起这个价格,再精品价格就更贵了。

  青禾葵武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玻璃酒瓶,来到康靖王府递上拜贴,没等上一盏茶功夫就被请了进去。

  康靖王和一个颜色漂亮的女子正坐在院中赏花,见进来的是两个布衣,那女子歪头兴趣昂然的看着他们。

  漂亮的荷花开了满池,闹着夏色,里面漂亮的金鲤摆尾乞食。

  “草民见过王爷。”

  “起来吧,坐。”康靖王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洒进池塘,惹来池里的锦鲤争相抢吃。

  青禾挨着葵武坐下,葵武把小篮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紫色玻璃酒瓶。

  “王爷,这是我家最新酿制出的新酒,拿来与王爷尝尝。”葵武把玻璃酒瓶呈给旁边的小厮,小厮轻手轻脚接过呈给康靖王。

  康靖王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对这玻璃酒瓶倒是没怎么在意。

  康靖王笑道:“素来知道葵夫郎好厨艺,没想到还会酿酒,当真是手巧。”

  青禾站起身回话道:“王爷谬赞了,草民哪会儿酿酒这等手艺,是大郎带回来的食谱上记载的。早就看过了,西域有果,名曰葡萄,可食。酿酒,其味甜美,口甘醇厚,饮之回味无穷。王素喜,每以夜光杯饮之,至大醉方休。当时草民不知葡萄,看这段时候还埋怨过大郎,收录这么个雍启没有的东西干什么。没想到来到皇都竟有幸能酿造出葡萄酒。”

  康靖王哈哈大笑两声,“这你可就要怪大郎了,咱们狄水城不是没葡萄的,也是有的,一定是他舍不得买给你吃。”

  葵武蹭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看着青禾神色激动,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辩解道:“草民,王爷,王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草民也没吃过这葡萄,也不知此物。可不是不给草民夫郎买。”

  那样子,当真是慌如惊兔,大熊瞎子吓成了红眼小兔。

  “嘻嘻……”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女子娇俏的笑声,见众人皆向她看来,女子用帕子摁着嘴角,声音俏俏道:“王爷,这是谁呀,当真有趣,怎地怕夫郎怕成这样!”

  康靖王也跟着哈哈大笑,“他呀,叫葵武,是圣人钦点的皇商。镇北侯平辽时所用的奶粉就是他家制作的。你看这葵大郎生得高高壮壮,瞧着挺骇人,好像能吃人似得。但我告诉你,他呢,这辈子也就那么一个心愿就是娶夫郎。如今好不容易给他娶到了,自然是疼着捧着,心肝似得。刚才本王说的他要是不赶紧澄清,回去他的小夫郎因此跑了,他怕是就要讹上本王了,本王可给他弄不来夫郎。”

  “咯咯咯……”女子笑得更欢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婢听闻前朝有个宰相,叫做房玄龄,他就十分怕老婆。怕到一日下朝竟连家都不敢回,还得请皇帝下旨让他回家,就连皇帝赐给的美婢也不敢享用。不知道葵武比之何如?”

  不待康靖王说话,葵武就抢先对青禾表衷心道:“夫郎,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弄什么美婢不美婢的,一辈子就咱俩过。”

  青禾脸红的不比葵武轻,只不过一个激动的,一个羞的。

  青禾咳了声,低头不好意思道:“大郎,王爷与你玩笑的。”

  康靖王爽朗的笑声响在整个花园。

  葵武才似松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追加道:“王爷是开玩笑,但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夫郎,我当真没吃过葡萄,更没有纳美婢的心思。”

  康靖王和女子笑得更厉害了,青禾不好意思的头都快扎进怀里了。

  “嗯,我知道,大郎快不要说了。”

  葵武这才彻底放心,坐回凳子上,末了还对康靖王道:“恳请王爷以后莫开这种玩笑,吓死个人!”

  康靖王笑得都要抽过去了,小厮上来给他拍背。不知道多久,康靖才停下,可仍旧忍俊不禁。

  “好了,快去取来酒杯,本王尝尝葵夫郎新酿的葡萄酒。”

  “王爷这里若是有玻璃杯,用那个最好,那食谱记载,玻璃杯最能还原葡萄酒的美味和色泽。”

  小厮看向康靖王,见康靖王点头,这才去取。

  康靖王这里的玻璃酒杯和青禾他们带来的完全两种品质,比在一起实在得扔。

  亏得康靖王没在乎,倒了一杯葡萄酒出来,“竟是紫红色的。”

  雍启的酒,大多呈浑黄色。

  康靖喝了一口,“嗯,不错,果然醇厚,本王还是第一次喝这种味道的酒。怪不得西域王喜欢,本王也甚是喜爱。”

  康靖王语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漂亮的色泽在透明的杯中荡漾,俞发精美。

  “难怪西域王要用玻璃杯,这等美艳的颜色,只有这最透彻的玻璃杯才能彰显。”然后康靖王嫌弃地看着青禾他们用来装酒的玻璃酒瓶,“来人,去本王的库里取个西域来的玻璃酒瓶来,这等酒瓶装它,当真是糟蹋了此等美酒。”

  美婢依上来道:“王爷也赏婢子一口吃吃吧。”

  康靖王张开手,美婢坐到康靖王腿上就着康靖王喝过的酒杯喝了口。旋即她就睁大眼睛,“王爷,这葡萄酒怎地这般好喝,婢子竟是从未喝过。”

  康靖王宠溺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莫说你没喝过,本王也是第一次喝。”

  “葵大郎你确实有本事,什么事都给你做成,做生意也要做的与众不同。不过你这夫郎本事更不差,你说了,他就能做出,当真巧妙。你小子运气不错,二十好几的老光棍竟叫你给说到这般妙人。”

  康靖王怀里的婢子瞪着大眼,显得分外无辜,“啊,葵大郎竟是二十好几才说上亲,怪不得这般怕夫郎。”

  “哈哈……”康靖王大笑,又给自己倒杯酒喝。

  可是这酒瓶装的酒太少了,没喝几杯就没了,而康靖王才喝出兴头。

  他不赞同地摇头道:“葵武,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就拿这么几杯酒过来是馋谁。去把你那的酒都给本王搬过来,要是葡萄没有,本王赏你百斤。”

  葵武忙道谢。

  康靖王把葵武带来的那个玻璃酒瓶还给他,“这个你拿回去。用它装酒当真是糟蹋了这好酒。”

  “张四,你去跟葵大郎回去,把他家的酒都给本王搬来,少一滴本王拿你是问。”

  “是。”张四忙叩首。

  康靖王又想到什么,看了看怀中的美婢让她下去后,才对葵武道:“圣人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你们来的不巧,撞上了辽国使者觐见,圣人暂时没空宣召你们。不过最多半月,也就差不多了。”

  康靖王眼神落在青禾身上,“只不过觐见的时候葵夫郎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吧。”

  葵武问:“不知可是有何缘由?”

  康靖王长叹道:“本王与圣人一母同胞,当时本王四岁,圣人也才七岁,淑妃就殁了。”

  淑妃是圣人和康靖王的亲生母亲。

  “那会儿,本王还小,什么都记不得,但是圣人却已经懂事了。他知道我们的母妃是被先皇的宠妃害死的,那宠妃害死我们的母妃还不够,还来害我们兄弟。要不是圣人护着,本王许是早就被那毒妇给害死了。”

  “本王和圣人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日子,遭了多少磋磨,不消细说,就是连那宠妃养的一只玩意都不如。可那宠妃不但害我们兄弟,先圣的哪个子嗣他都不放过,多少未出生的皇子丧于他手。他自己不生,就不许圣人有其他的子嗣。”

  “然而他做的还远不止如此,便是前朝他也要插一手,险些害得雍启灭国。可能是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圣人格外恨那宠妃,偏巧那宠妃是个双儿,大抵恨的太深,圣人最后连天下所有双儿都一并恨上,总觉得他们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就不该存在。最后甚至在登基后颁布了律法,不许双儿科举为官,也不许入朝为官者娶双儿为正妻。若是早先娶的,要么一辈子不做官,要么休妻另娶。”

  康靖王的眸色哀伤,似乎穿越过时间的洪流看到了过去某个时候的某个什么人,他轻声道:“本王是幸运的,有圣人护着。可那会儿圣人也才七岁,那么稚嫩的肩膀就要为本王遮风挡雨,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想象的磨难,这份恨怎么能不执拗。本王若是没有圣人的爱护填补了心中的缺憾,怕是今日也做不到这般和个双儿心平气和说话。”

  青禾知道康靖王这是好意,在保护他们,赶紧叩谢道:“草民记住了,多谢王爷提醒。”

  康靖王挥挥手,似是极为疲惫,竟是瞬息沧桑了。

  “去吧,本王乏了。”

  青禾和葵武退下,一路俩人未交谈一句,直至出了王府所在的康安街。青禾才撩开车帘子对外面跟着的张四道:“前面就是衙门了,劳烦张管事停一停,我和大郎酿酒还没去衙门里备案,以后就要贩卖了,正好过去备了案。”

  雍启酒楼卖酒随便,但是酿酒却不是随意的。雍启国库税收酒占比很重,因此朝廷控制相当严格。

  逢年过节的自家酿点招待亲朋好友倒是没事,但绝对不允许私自卖酒。店与店之间相互监督相互举报,特别是有酿酒资格的正店,对于他们来说不具备酿酒资格的脚店这是在抢他们的银子,肯定会严加监督。

  据说雍启朝立朝初期,有个高官的弟弟在地方做官,听说某村百姓私自酿酒售卖,当即派人捉捕,当场处死了三人。

  可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青禾是不愿冒风险的。

  朝廷贩卖酒曲,想卖酒获得了酿酒资格后,必须到朝廷买酒曲。酒曲倒是不会多贵,主要是监管用。如此一来,只要查查这户酒楼在今年买了多少酒曲,就能知道他们酿了多少酒,该上税多少,好监管查账。

  张四叫轿夫停下马车,青禾和葵武先后跳下,葵武从张四身边过去的时候塞给他一个荷包,张四心里就高兴了。

  青禾故意的,有康靖王府的马车在外面停着,青禾要进来办理酿酒资格,谁还敢难为使绊子。果然那帮人热情的,恨不能和葵武称兄道弟,根本没费事,甚至都没怎么跑腿,当时就拿到了酿酒的资格。

  有了它,葵家酒楼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卖酒售酒了。

  出来的时候葵武对张四抱拳道谢,张四笑呵呵道:“我也没帮什么忙,就是停下等一等罢了。”

  “如此就够了。”葵武张四都笑着看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张四把葵家酿好的葡萄酒都搬走了,葵武给张四另外找个小酒坛分出二升来,再表谢意。

  酒楼装修好,青禾并没急着开张,等第二批葡萄酒酿好了,又找人算了个不错的日子,青禾才决定开张。不过在此之前他去了城里一家虽小口碑却还不错的唱戏杂耍班子。

  “我家铺子开张,请你们过去唱唱戏曲,杂耍一二。”

  老班主忙道:“郎君放心,这些我们都是做惯了的,城里许多老寿星们过生日都会请我们去。就是不知道你对唱的曲目有什么要求没?”

  “特殊的要求没有,就是你给多唱些大家伙爱听的,最好能是些高兴的曲目。毕竟我这是开业,图个吉利。”

  “明白,明白。”老班主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行的曲目。

  这时候青禾又递给老班主一个本子,“班主,你看这三个故事你们能不能演,这些曲目都关系我家营生。”

  老班主匆匆扫阅,霎时间双眼发亮,拿着曲目的手都抖了。

  这三个故事非常好,一个是穷书生和下凡仙女的爱情故事,这是糖玫瑰的故事。第二个故事是镇北侯生擒辽将,说的是奶粉的。第三个故事是前朝宰相陈叔达敬母的故事,这说的是葡萄。但青禾在最后加上一个杜撰的情节,就是陈叔达为了孝心,想自家母亲能在四季都吃上葡萄寻了很多种方法,最后终于发现有家葵家酒楼会酿造葡萄酒,于是从此以后陈叔达母亲终于能在一年四季都吃到葡萄的味道了。

  这种故事真真假假,最是能吸引人。

  老班主纵然只是大致粗粗看过,就知道一定能火。

  他们这些唱戏的最讲究的就是好剧本,可遇不可求。

  老班主激动道:“郎君这曲子给我们演了,以后还让不让演?”

  青禾本就是用来宣传的,老班主他们以后愿意演,正好帮他做免费宣传,他当然愿意。

  “你们演倒是可以,但不能给我改编,特别是里面提到的美食美酒,都是我家酒楼里贩卖的,若你改了,我这花高价写的话本子不就打了水漂。”

  老班主忙一跌声道:“绝对不会改的,只要郎君你给我唱,我们就绝对不会改动哪怕一个字。关于这个我们可以立字据。当然我们也不会白要你的话本子,我们愿意不要钱加演一天。”

  其实老班主问的挺忐忑,这种高价写来的话本子只加演一天就能换来,实在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不过于青禾来说这是互利互惠的事,老班主他们唱的越多越火,知道他们葵家酒楼的人也就越多,葵家酒楼的名气也就越大。这种不要钱的宣传找都找不来的。

  青禾从没想过反倒管老班主再要一笔银子买他的话本子。青禾觉得这么做,一来太过贪婪,二来话本子卖出去,人家自然就可以随便改动。就是不改动,答应演的时候尽心尽力宣传,可人班子要是就偷着不宣传,谁又能知道。这无形中不定损失了多少银子。不若卖个人情,老班主记得他们好,以后宣传肯定卖力。只要一直唱,就能一直宣传。

  “可以。不过我这原底稿的话本子不能给你,你需要重誊写一份自己留着。我话本子给你们演,不要钱,除却加演一天外,你们还要再誊写一份给我。”

  只要不要钱,老班主都愿意。更何况抄写个话本子,也不累人,就至多花一点点笔墨费用,算不得花钱。

  “至于故事里提到的东西你们明天去我酒楼里取,这几日都用实物演出,演完每幕戏谢幕的时候都必须提提我家铺子,要带具体位置和店名。”青禾道。

  老班主全都答应了,和青禾签订了契约,算上免费加演的一共七天,前六日在各大热闹的街市演,要在台上用横批写上葵家酒楼盛大开业。之后两个竖批,一个写着皇商,一个写着地址。

  如此这般宣传七日,皇城百姓人尽皆知,

  周有钱这日正好路过老班主他们唱戏的台子,无意中听了一耳朵,结果就那么入迷了,站在那连把糖玫瑰,陈叔达敬母出和镇北侯生擒辽将三出戏曲都听完,才觉过瘾。

  这时候也知道这是葵家的宣传手段,当时就叹道:“葵家这对夫夫脑子是怎么长的,别人家开张至多就在自家门口放放爆竹,唱唱戏,他家却偏生往人多的地方凑。不过也是,他那酒楼地方偏僻,在他家铺子门口唱,吸引去的也是那块住的穷人,能带来多少利益。现在专门往这人多的地方扎,且一天换个地方,什么人都听到了。怕是现在在皇都里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葵家酒楼卖得什么,位置在哪了。”

  周有钱摇头叹气,“亏我以为那铺子卖出去是我占了便宜,结果是给人做了嫁衣。当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天底下比我蠢笨者多如牛毛,但比我聪明者也多如过江之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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