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出荣国府记39_红楼之我本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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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出荣国府记39

  孙绍祖的消息,是从兵部的同年兼同窗处透过来的。他在兵部观政,负责处理相关文书,而兵部是贾琮重点关注的地方,早早地与他打好了招呼。

  一日,那同年在一叠送来处理的文书中,发现了一份候缺提升的申请,上面赫然写着孙绍祖的名字,想起贾琮的郑重拜托,顿时注意起来。再往下看去,那后面附着的详细介绍,那年龄,似乎很符合贾琮的描绘,已经年逾三十了。他不敢怠慢,连忙把这消息告诉了贾琮。

  贾琮得知了这个消息,忽然生出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反而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现在占了先手,尽可以扭转乾坤。这次,孙绍祖休想再祸害到迎春了。

  孙绍祖祖上曾慕荣宁之势,为了解决自己能力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贾家门下,上赶着逢迎巴结。孙绍祖出身在这武将世家,在父亲死后,袭了指挥一职,现在独自在京城侯一个实缺。他兵马娴熟,为人又善应酬权变,正四处寻门路,打通关节呢。想必贾赦就是在这时候和他搭上,摆出国公府袭爵人的身份,借着为他疏通关系,拿了他五千两银子。但贾赦不过是一个老纨绔,包括贾家,在京城的权力圈中早就是边缘人物,能办成什么事儿?

  办不成事,按照规矩,那自然该退银子,至少也要退一大半。但进了贾赦口袋里的银子,他如何肯拿出来。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迎春的头上。这样被父亲嫁过去抵账的迎春,自然让孙绍祖满心的鄙夷不屑,在心理上高高在上,视迎春如奴婢一流了。

  再派人细细打听了孙绍祖的情形。这厮的品行人才,实在无法入眼。首先,长相十分彪悍,性情在武将之中也算是粗鄙的。家资豪富,但暴虐好色,家中的丫鬟媳妇,都难逃他的毒手;更加让人咋舌的是,他父母为他娶过妻子,但后来却不明不白的死了。孙家推说是生病而死,但在齐平安花了银子后,孙家下人悄悄地说出了实情,道前面的奶奶是被老爷虐打欺凌,受不住了,自己寻了短见。后来,奶奶的娘家人闹上门来,老太爷又是威逼,又是拿了一大笔银子,花钱消灾,才把这事情了结。这事在当地许多人都知晓的,其后,老太爷也曾想给老爷续弦,却无人肯嫁女儿。这样耽搁了几年,又逢着老太爷、老太太相继亡故,老爷只好辞官回家守孝,更加不能娶亲了,因此孙家还没有主母。嘿嘿,也不知哪家女孩子会那么命苦,被不长眼的爹娘填进这火坑来!

  这样的人家,连下人都知道不是个好去处,贾赦却不管不顾迎春的死活。贾琮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源头上把这隐患掐没了,远胜于亡羊补牢。如果贾赦骗不到那五千两银子,后面的一切也无从谈起。难道他能主动去把迎春送过去,那贾母都要出面干预了,贾家的面子,宫里娘娘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至于孙绍祖,贾琮决定做个大善人,想法给他撮合一桩天造地设的好婚事,说不得一物降一物,甲之蜜糖,彼之□□,这话反过来讲也是一个道理。

  孙绍祖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关系网的建立也是要有个过程的。他一面不时往兵部殷勤询问,花钱请客结交;一面在京城里找寻各种门路疏通关系。自然,他也没有忘记了荣国府,带了些礼品就上门来拜访了。

  贾政自然看不上这样的武人,推辞不见。贾赦看了礼单颇为丰厚,理所当然地作为荣国府名义上的袭爵人,出面招待。言谈中,孙绍祖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贾赦见孙绍祖对自己恭敬巴结,被吹捧得飘飘然,再一听孙绍祖道,他此次上京,是带了不少银钱来的,就是决心必要弄个实缺。若是有人能出力相助,让他得偿所愿,他必有厚报。银子不是问题,武将能补上实缺,外放出去,那来钱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贾赦对此也很赞同,贾家能富贵荣华近百年,不就是祖宗的从军功劳吗?两人因此很是投缘,更要紧的是,贾赦寻思着可以从孙绍祖身上发一笔财。于是,对于孙绍祖的求助,他满口应承下来,道荣国府在京城中是有牌面的,还有北静王府、南安王府、王家这些老亲帮衬,这件事好办。只是,那兵部、吏部,经手的人员甚多,都要打点一番。出手也不能小气,否则会失了他们这样人家的气度。

  孙绍祖闻言先是惊喜,感觉补缺能看到曙光了;听到后面,又有些担忧,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填满贾赦的胃口。关键是,贾赦这话是真是假,他有没有这份能耐?兵部的实缺僧多粥少,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于是,孙绍祖留了个心眼,含混地道,那可太感谢赦老爷了。若是赦老爷能够玉成此事,他必不会忘记赦老爷的恩德云云。贾赦也不好第一次见面就急不可待,只好慢慢地来,多忽悠他几次,总能骗他拿出银子来。

  贾赦打定了主意,自己也出去走动走动,能成功那就最好了,可以再重重地讨一笔谢礼,没有万两银子以上,不能让老爷他满意的。若是不成,那也无法,这联络关系也是要花银子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孙绍祖还能讨要回去不成?

  这两人都各怀心思,互相算计着。孙绍祖来拜访了贾赦的消息自然也很快地传到了贾琮耳中,只要花些小钱,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贾家的下人还有什么不漏出来的?

  除了这个同年之外,贾琮还有一个谢师兄与兵部掌管实权的莫郎中相交甚厚,贾琮随即就找上了谢师兄。他可不敢提起迎春,只道他接到消息,原先的‘父亲’贾赦要为一名叫孙绍祖的武官活动着补缺,可他深知其并无这种能力,却贪图这孙绍祖的银子。可孙绍祖的为人凶横,知道受骗,岂能善罢甘休。他以前毕竟和贾赦父子一场,不忍见其利令智昏,招来麻烦,因此要请谢师兄与莫郎中求助一番,设计先行让孙绍祖明白贾赦是做不成此事的。那么,孙绍祖自然就不会上当。贾赦和贾家的名声也保住了。

  谢师兄是知道贾琮的身世遭遇的,闻言感慨小师弟真是心地仁厚,遭受了那样的对待,还能不计前嫌,立刻答应了下来。过了两日,专程去郑重去拜托了莫郎中。

  这事好办,自己又不要做什么,还能落下一个人情,莫郎中自然是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孙绍祖往兵部又跑了两趟,发现原本对他态度还说得过去的莫郎中对他爱答不理起来,十分的冷淡。他有些慌了,莫郎中可真是现管着他这事的。虽然最后还要由尚书、侍郎们批准,但具体的评价和申报,那都是掌握在莫郎中手中的。他如果第一步就否决了,或是在尚书大人面前贬低自己,那可就麻烦了,县官不如现管啊!何况,那莫郎中在兵部根基深厚,委实不能开罪了!

  可莫郎中为何对自己不满呢,自己对着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每次都备着厚礼来的啊,虽然人家谨慎矜持,不愿收下,但自己的一片诚心敬意都表现得明明白白的啊!

  孙绍祖百思不得其解,在莫郎中面前又一次碰壁后,他忍不住偷偷地奉命送他出去的心腹管事打听,为何他家主人对他态度急剧变化。

  那管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孙绍祖见状赶快拿出了一锭银子,塞到管事手中,求他指点迷津。

  “孙将军,我家大人原本是挺欣赏将军来着,说将军弓马谙熟,善于带兵,正该补个实缺,为朝廷效劳,准备向尚书大人举荐的。只是,将军你,你怎么,唉!”

  “老管事快说,我哪里没做好,让莫大人误会了!”孙绍祖大惊失色。

  “孙将军你是不是请了荣国府的贾赦来说情?”那管事道:“我家大人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最看不上那些自己毫无作为,却靠着祖上恩典作威作福,自诩高人一等的勋贵们,尤其是武勋。那贾赦是京城里出名的老纨绔,他那儿媳在外面包揽诉讼、放印子钱,宁国府公媳之间不清不楚的,大人道那贾家上下,都没一个正经人。何况,偏偏那贾赦来见我家大人时,还拿腔作势的,搬出北静王等人来显摆贾府的身份,妄图压制大人,把大人气得怒火中烧。其实,贾家自荣国公去后,已渐渐没落了,居然还当自己是当年那样的兴盛场面么?大人道,孙将军还拜在那等人家门下,可见不但品行有缺,眼光也是极差的,日后领兵独当一面,怕不会坏事,因此,因此犹豫,给将军补上实缺是否恰当!”

  “冤枉啊!”孙绍祖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心中又气又急,叫道:“我是着实冤枉!我在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因祖上和贾家有些交往,出于礼节,才去拜访了一回,哪里是拜在了他家门下。补缺一事,也是那贾赦问起,我才说了一二,当时他就道那全包在他身上,只是要上下打点一番。我并不信,只不好反驳,含混了过去。哪知他为了从我这里弄钱财,居然来哄骗莫大人!这,这我是全不知情的!你可千万要替我向莫大人分辨清楚啊!”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孙将军也不会那么糊涂呢!”那管事恍然大悟:“若是真的,连小人都要疑心将军是个糊涂人了。”

  他指点道:“你看,那贾家除了二老爷是先荣国公临终前上了一本,太上皇施恩,才得了一个工部的闲职,这么多年了,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其余的爷们,有哪一个是有实职的,都是捐的官,只不过是名声好听。若贾赦有这样的本事,不先给他唯一的嫡子弄个实打实的官,倒来照顾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

  “是啊,可不是这个道理?”孙绍祖连声道:“由此可见这其中的荒谬了!我要求见莫大人,去把这事说清楚。”

  “那孙将军可得留意了。”那管事道,又压低了声音:“那荣国府,甚多大人们都是看不顺眼的!在宫里,那贾家的娘娘和周妃不对付,那周妃的父亲,与我家大人可是交情极好的。这亲疏有别,呵呵,将军可明白?”

  “明白,明白,多谢指教!”孙绍祖连声道,惊出一身冷汗。糟糕啊,险些站错了队,这怕是最真切的原因了!

  贾赦,你这个丧门星!孙绍祖心中狠狠咒骂道。这倒霉的荣国府,可不能沾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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