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出荣国府记18_红楼之我本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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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出荣国府记18

  “什么,冤魂索命?”贾母与王夫人目瞪口呆,王夫人更是惊呼出声。王熙凤是她娘家侄女,若是她竟然沾惹上了人命,对于王家来说,是件极糟糕的事。尤其,这是在贾母面前被捅开来的。

  “马真人,琏儿媳妇不过是一介内宅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手上会沾惹上人命?”贾母惊诧不已。

  “这,老太太不妨自己去问问琏二奶奶,贫道是不好说的。”马道婆表现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不顾贾母的挽留,连忙告辞了准备离去。在快要跨出屋子时,她又回头犹豫着道:“老太太,虽说这次有高人驱散了邪祟,但那根源还在,并未化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贫道言尽于此!”说完,立刻快步离去,生怕走得慢了,被贾母拦下问话。

  贾母和王夫人面面相窥,心中不由慌乱起来,连忙派人去叫王熙凤来询问明白。

  冤魂索命?若是以前,王熙凤是压根不信阴司报应这一说的。但经过那么离奇的忽然中邪,又骤然好转的事情后,也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此刻听了贾母的询问,她瞳孔一凛,心中纷乱,低头思忖着。

  莫不是被她拆散的那对情侣?后来,她是听说了,那两人不愿接受退婚的要求,先后殉情了,可惜正青春年少,旁人都感叹不已。当初这消息传来时,她心里是咯噔了一下,但后来见也没发生什么变故,并无人敢来与她理论,便逐渐放下心来。慢慢的,她也将之抛在了脑后,再没想起。

  贾母和王夫人见王熙凤的脸色变幻,心中便明白了三分。她们把马道婆的话告诉了她,催着王熙凤赶忙说出真相来,只有知道了具体情形,才好对症下药,想出法子来化解。

  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马道婆那时与她接触得很少,自然不会知道。你莫非真是暗室欺心,神目如电?

  事关自己的生死,王熙凤不敢再隐瞒,只得遮遮掩掩地选择着说出这事,只推说是抹不下面子,给调解了一二,压根不提她从中拿了三千两银子的孝敬,并且动用了官场上的故旧关系。但贾母见多识广的,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显赫了数十年,立在宝塔尖的贵妇人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她与王夫人只不轻不重地说了王熙凤两句,便盘算着如何化解。

  既然马道婆有这道行机缘能看出祸患,那她必然也能想出法子来善后。贾母又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打算让王熙凤亲自去相请,这样才能显出贾家的诚意,愿意出手相助。

  谁知就在麻烦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贾母的荣禧堂迎来了一位满面寒霜的不速之客——贾代儒。

  “五弟,真是稀客,快快请坐!”贾母见这个只在年节时才会见上一面的小叔子找上门,心中有些纳闷,但礼数不能缺,丫鬟连忙依照吩咐,奉上香茶。

  “政儿媳妇也在啊。”贾代儒今日一身素服,神色冷肃,他望了王夫人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家瑞儿病重时,劳烦你送了人参来。”

  王夫人嘴上谦虚道:“五叔父客气了,不值什么的!”

  “是不值什么,但虽只是一包人参的渣末须泡,但也是你的一片心意,合该来道一声谢,才是礼数!”贾代儒漠然回答道。

  贾母闻言,不由把目光转向王夫人。王夫人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觉得难堪不已,还有几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这让她觉着大丢面子,何况,她也着实冤枉。

  “怎么会?”她惊呼道:“五叔莫不是弄错了,我平日里都吃斋念佛的,哪里能做出这般不仁义的事来。当日我就吩咐了凤丫头,让她挑选几只好人参给五叔送去。就是家中没有,去亲戚家也要寻来。这是救人性命的积德事啊!”

  王夫人此时料定了必是王熙凤看不上贾代儒一家,不舍得给上好的人参,对她的话阳奉阴违,心中甚是气恼。关键是,这等行径传出去,可会落人口实,招来议论,名声也着实不好听。所以,她也不想为王熙凤背锅。

  “那就请嫂子叫琏儿媳妇来,我有话对他说。”贾代儒要求道,态度甚是强硬。

  “去请琏二奶奶来。”贾母答应了,吩咐身边的小丫鬟道。她对王熙凤的胆大妄为也略有不满,想着借此敲打她一番也好。

  王熙凤在路上已经从小丫鬟的口中知道了贾代儒来寻麻烦,心中暗骂着‘老穷酸来讨饭还嫌弃饭馊!’,一边盘算着如何回话。她其实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贾代儒不过一个落魄的旁支,若不是辈分高些,她根本连眼睛都懒得瞥上一瞥,这样的人居然没有自知之明,还敢闹上荣国府?可今日当着老太太的面,她却不能任性发作,还要想着法子把他哄好了,真是晦气!

  心中埋怨归埋怨,不过,一踏进贾母的屋子,王熙凤立刻换了付嘴脸。她款款上前来,满面含笑地热情招呼贾代儒道:“儒太爷,您这一向可好啊?您老人家在族学中勤勤恳恳地教授着贾家的孩子们,劳苦功高,我早该去给您请安才是。唉,只可惜我每日里管着家,实在是忙乱得走不开,您可别见怪!”

  “琏二奶奶好口齿!”贾代儒冷冷地看着王熙凤,想起早逝的孙子,恨意充溢着胸中,牙齿都咬得铁紧。半响,从牙缝里吐出这一句话来。

  贾母见状,连忙出头维护王熙凤:“她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什么本事,五弟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王夫人问王熙凤:“凤哥儿,那日我不是吩咐你给五老太爷送些上好人参去的么,五老太爷的孙儿等着治病的呢。怎么五老太爷道你差人送了一包参渣泡须?”

  “哎呀,那日太太吩咐后,我立刻派人去查了药库。本来,家里是存着些好人参的,可偏偏不巧,刚刚给北静王太妃送去了大半,余下的东府又要了去配药,蓉儿媳妇病势沉重,急等着用呢。库里当时只余下这些了,本不该拿着这充数的,但只怕儒太爷会疑心我们小气吝啬,只好先送了去应急。我随后就吩咐了下人去薛家铺子里掏蹬些真正的老参来,只一时半刻之间,薛家也没有,还要去朋友的铺子里去寻,因此才耽搁下来,哪知瑞兄弟竟然没能撑住,不等人参到了,就不行了呢!”王熙凤把荒话编造得很是有模有样的,初听之下,仿佛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贾母只要个能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就行。于是,她温言劝说贾代儒道:“五弟啊,你看,这其中有些误会,凤哥儿再不是存心如此的。不过,她虽是管家事务繁杂,也不该处事毛糙疏忽了,我让她给五弟陪个礼,大家就揭过去这一段去,你看好不好?”

  王熙凤也很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要放下身段,她也走上前来笑着贾代儒躬了躬身,恭恭敬敬地道:“都是我事情没办好,儒太爷生气也是应该的,只请儒太爷看在老太太面子上吧,也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夫人也在一旁劝说了几句,为王熙凤解释通融。

  贾代儒一直沉默着未出声,忽然语气冰冷地道:“嫂子,我与琏二奶奶之间的过节,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断的!”

  贾母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顾忌着身为长嫂的仁善贤良形象,贾家又刚刚因宝玉和王熙凤中邪一事,闹得天翻地覆的,故而对着贾代儒客气几分。但这绝不意味着,贾代儒就能蹬鼻子上眼,挑衅荣国府嫡枝的威严!他又不是贾代善同父同母的兄弟,凭何在她们面前嚣张!

  “五弟,凡事宽厚大度一些,才是处世之道。咱们做长辈的,更要对小辈宽容几分才是!贾家先祖,当年也是这样教诲子弟的,五弟也曾受教过吧?琏儿媳妇现管着家,一日大小事务总有个百把件,也着实忙乱,这些苦衷内情,旁人不知,五弟你也是从荣国府出来的,难道也不知么?”贾母沉声道,此时她不太想给贾代儒留面子了,于是出声敲打。哼,必须提醒他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已是分出去的庶子,和府中已经很远了,不要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

  “嫂子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贾代儒淡淡地道:“不错,我身为长辈,是应当体贴晚辈的。”

  “那么,我就关怀琏儿媳妇一番,才不负嫂子的教诲。”

  “琏二奶奶,听说你前几日忽然莫名其妙地病倒,几乎殒命,后又得高人相助,骤然好了,可有此事么?那琏二奶奶如今是大好了吗?”

  贾母等人听到贾代儒提起这事,都不免有些惊讶。王熙凤心中一跳,她忽然想起了贾瑞。原本贾母提起怨鬼时,她只对那一对被她贪财拆散的情侣觉着心虚,若不是她插手,那两人断不会死。可贾瑞,她只是命贾蓉、贾蔷狠狠整治了一番,纵他后来病死,那也与她无关的。何况,那是个什么样的下流种子,死了就死了!

  想到此处,王熙凤又觉着理直气壮起来:“是有此事,多谢儒太爷关心。我与宝玉不幸飞来横祸,几乎殒命,但幸亏得高人护持,现下已经大好了!”

  “是么,可人若是做了亏心不法事,可难保次次都能得人相助,平安顺遂!”贾代儒把王熙凤脸色的变化都看在眼中,愈发愤慨。

  “儒太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熙凤倏地变了脸,扬声道:“我敬你是长辈,处处以礼相待,可也不能让你这么红口白牙地信口开河,往我身上泼脏水!”

  “五弟!”贾母也声音严厉起来:“你就是气恼琏儿媳妇做事不周全,但这话也是能胡说的吗?你虽是长辈,但族中也是有族规家法的,任是谁,也不能越过的。就是老国公爷在世,也要遵守着族规的!”

  “嫂子这话有道理,这宁荣两府,总没有人比国公爷还尊贵的!”贾代儒淡淡地道。

  “琏二奶奶,这几日,我一直梦到了早逝的瑞儿,”贾代儒转过眼来,一双幽森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王熙凤,一字一句地道:“他告诉我,他死得冤屈不甘,心有执念,无法入轮回,要作祟向你索命!”

  “除了琏二奶奶,还有帮凶贾蓉、贾蔷!”

  “昨日我又梦见了他,他说,虽然这回有高僧高道在此,你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他一日不如轮回,一日就在世间游荡,早晚能找到机会的。对付你,或者,你的女儿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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