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然后黎明到来
由于晚上睡得早，所以醒来的也早。
看了看去年底新买的到现在都还没用惯的智能机确认时间。才四点半。
打开窗往外一看，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
想着机会难得，就趁着黎明到海边去散散步吧。然后我就从柏崎家别墅的房间里——就是去年我跟幸村两个人一起住的那间房里走出来，下了楼梯，来到了别墅外面。
我从高台上往下走的时候，看见一个正看着海的女孩的背影。
里面穿着黑色毛织衫，外面穿了件黑色半袖衬衫。
半长的黑发在海风中摇曳着。
“夜空”
我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夜空缓缓地回过头来。
“小鹰啊。这么早。”
“睡的也早嘛。而且这次没有办怪谈大赛，也不用半夜爬起来，能好好睡了。”
听我这么说后，夜空轻轻地苦笑了下。
“你说暗子小姐啊……那是真事来着。”
她突然这么说道。
暗子小姐指的是去年夏天的合宿中夜空讲的把我们都吓了个半死的鬼故事里出场的幽灵。
一个叫Y子的女孩因感情纠纷，被曾是朋友的A子阴险毒辣地欺负，最后被逼自杀。据说她死后成了人称”暗子小姐”的幽灵在学校附身背叛朋友的人将其杀死。
我本以为是玩笑，想”噢。”地半笑一声糊弄过去，但夜空却出奇认真地继续说了下去。
“初中那时我曾有个朋友。有过的……不，这是真的哦？”
“你这么强调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假了。……我有信你啦。”
“……嗯，那就好。”
“……我那个所谓的朋友跟我同一个学年，但是班级不同。搭上话的契机是我在旧书店看少年漫画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她当时表情惊讶地跟我说：原来三日月同学你也会看这些书的啊。她在同年级的女孩子中也算是比较干练的那种，所以为了甩开她我就很无所谓似的跟她说我很喜欢少年漫画和男性向动画之类的东西，想借此告诉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然后她非常高兴地告诉我其实她也很喜欢这种东西。从那以后，我和她放学后或者放假的时候时不时会聊聊天啊，一起去下书店啊。我跟她兴趣很合得来——不止如此，因为她在班里朋友也多，所以她不但会讲，也很会听，跟肉完全不一样。老实说，我那时真的很开心。……这么久才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我很兴奋，甚至邮箱地址都弄成了一对的。”
夜空的邮箱地址——
为什么有个【2】？我刚才还在这么想……是因为跟朋友的凑成了一对的吧。【1】应该是那个朋友的地址。
……到这为止是温暖的友情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一开始就注定是BadEnd结尾。
夜空表情不悦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和她成为朋友过了几个月后——我开始在班里受到骚扰。至于内容嘛，也就是那种老套的欺负。被无视啊、东西被藏起来啊、故意把我排除在联系网之外之类的。我在班里受欺负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在只有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跟我说些像“觉得痛苦的话要说出来啊。”或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之类的话。仅仅是这样我就觉得是一种慰籍。因为我不想连累朋友，所以我在学校一直尽量跟她保持距离。尽管欺凌不断升级，但与我立誓友情到永远的朋友成了我心灵的支柱，我忍了下来。但是，我不想再让朋友担心下去。我这么想了以后，决定自行解决。”
“自行解决是指……。”
“……总之就是，把班里参加欺凌我的女学生一个个，趁她们一个人的时候逮住她们，带到没人的地方去，逼问她们为什么欺负我。她们说白了就是一群不抱团就不成事的渣渣……平均下来一人往肚子上来两拳就招了。于是，我揭开了欺凌下的黑幕。黑幕就如小鹰你想的一样，就是她。……我不会原谅背叛了朋友的她。对我厌烦了直说就是，我无法容忍跟跟我喜欢一样的少年漫画和英雄节目的人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所以我报仇了。我假装不知道欺凌的黑幕，一步步地把她逼向精神上的绝境。她非常害怕超自然现象，所以我为她上演了一系列的怪现象：在厕所的时候灯突然灭了，突然不知从哪吹起了一阵莫名的暖风，头发不知被谁扯了一下，窗户或者笔记本上浮现出诅咒信息。还顺便制造了【专咒杀背叛了朋友的人的暗子小姐】的传言。”
“等、等一下”
“怎么了小鹰。”
“……也就是说，暗子小姐的原型是……你自己吗？”
“说以我不是说过那是真事吗。”
夜空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我就说暗子小姐的鬼故事听上去格外有真实感怪吓人的，原来是因为这家伙把自己的行为给改编成了鬼故事啊……。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自己跑来跟我坦白并道歉了。她欺凌我的理由好像是他喜欢的男孩子，喜欢我。也就是嫉妒。因为恋爱这等破事去欺凌自己的朋友——简直无聊透顶。我都要吐了。我也气自己居然还曾把这种垃圾婊子当做是朋友。啊啊，蠢死了，无聊，无聊啊……。”
说到这夜空大大地叹了口气。
“……虽然，我当时觉得很无聊……。”
说到这，夜空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感到不解，夜空对我笑了。
“她的感受，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然后夜空走向海边。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亲口跟你说过吧。”
“啊？”
“……我只说一次，给我记牢了。”
她转过脸去朝向大海。
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喊了出来。
小鹰——！
我喜欢你！
她的音量之大，仿佛可以传到海的另一边一般。
这带着豁出去般的强烈而鲜明的告白，要是放在轻小说里写的话，那帮连著作权都不知道脑残们会欢天喜地把那一页拍下来传上网，然后估计那些自以为能一叶知秋装逼猴子就会脊椎反射嘲笑道：”最近的轻小说呵呵呵。”
夜空这一喊把肺里空气全部吐了出去，她痛苦地喘了一阵后，毅然决然地转向我。
“所以当我男朋友吧”
……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都这么帅气呢。我这么想着，说道：
“对不起。”
我没有逃避、也没装聋作哑、也没忽悠、也没学夜空那样对着海大喊，只是正面看着夜空的脸，心平气和地拒绝了她。
夜空像是对我的回答早有准备，也没怎么受打击，只是不满地撅起嘴。
“这个……虽然我早就料到结果了……好普通啊。我还想你能给出点有意思的反应呢。”
“你这么说我也……。”
“而且还是秒答……稍微犹豫一下也行吧。”
“不啊……再犹豫答案也不会变啊……。”
“……为什么？因为你有女朋友了？还是因为你有别的喜欢的女孩子？”
“不是啦。”
我慢慢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男女感情层面上喜欢过你。”
“……这样啊……。”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地无情。但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是包含了最大诚意的回答，即便别的人不明白，但是夜空明白了。
夜空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这样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她闹别扭似的说完后，突然坐在了沙子上。
“……那个怎么说呢……对不起啊。”
“你没必要道歉。……我已经习惯那些无可奈何的事了。”
夜空露出自嘲的笑容，抓起一把沙子扔向海里。
“……唉……我努力过了啊……但是收卡了啊。小朋。”
听她说起好久没出现过的空气朋友小友，我忍不住笑了。
“小朋她还没有退役啊。”
“当然。小朋永远是我的挚友。”
这时，夜空突然发出了苦笑声。
“……说起来，小朋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刚才说的暗子小姐事件。”
“哦。”
“……我看她拼命对我道歉的样子甚是可笑，就想着作弄一下她。于是就开始在她面前跟【看不见的朋友】说起话来了。我原本也没想太多，只是演戏给她看，但她却真的被吓到，哭着跑了。”
“……简直历历在目啊。”
因为夜空的演技爆表啊……
一个怕心灵现象的女中学生的朋友突然在她面前跟看不见的朋友说起话来的话，我觉得她会真的害怕。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接近过我。于是我的朋友就只剩下小朋了。”
“……”
“……喂，别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很久以前也跟你说过了，建议你也来一个吧，空气朋友。小鹰你也来一个试试看嘛？”
“我还是算了。因为我有朋友。”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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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去年底新买的到现在都还没用惯的智能机确认时间。才四点半。
打开窗往外一看，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
想着机会难得，就趁着黎明到海边去散散步吧。然后我就从柏崎家别墅的房间里——就是去年我跟幸村两个人一起住的那间房里走出来，下了楼梯，来到了别墅外面。
我从高台上往下走的时候，看见一个正看着海的女孩的背影。
里面穿着黑色毛织衫，外面穿了件黑色半袖衬衫。
半长的黑发在海风中摇曳着。
“夜空”
我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夜空缓缓地回过头来。
“小鹰啊。这么早。”
“睡的也早嘛。而且这次没有办怪谈大赛，也不用半夜爬起来，能好好睡了。”
听我这么说后，夜空轻轻地苦笑了下。
“你说暗子小姐啊……那是真事来着。”
她突然这么说道。
暗子小姐指的是去年夏天的合宿中夜空讲的把我们都吓了个半死的鬼故事里出场的幽灵。
一个叫Y子的女孩因感情纠纷，被曾是朋友的A子阴险毒辣地欺负，最后被逼自杀。据说她死后成了人称”暗子小姐”的幽灵在学校附身背叛朋友的人将其杀死。
我本以为是玩笑，想”噢。”地半笑一声糊弄过去，但夜空却出奇认真地继续说了下去。
“初中那时我曾有个朋友。有过的……不，这是真的哦？”
“你这么强调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假了。……我有信你啦。”
“……嗯，那就好。”
“……我那个所谓的朋友跟我同一个学年，但是班级不同。搭上话的契机是我在旧书店看少年漫画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她当时表情惊讶地跟我说：原来三日月同学你也会看这些书的啊。她在同年级的女孩子中也算是比较干练的那种，所以为了甩开她我就很无所谓似的跟她说我很喜欢少年漫画和男性向动画之类的东西，想借此告诉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然后她非常高兴地告诉我其实她也很喜欢这种东西。从那以后，我和她放学后或者放假的时候时不时会聊聊天啊，一起去下书店啊。我跟她兴趣很合得来——不止如此，因为她在班里朋友也多，所以她不但会讲，也很会听，跟肉完全不一样。老实说，我那时真的很开心。……这么久才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我很兴奋，甚至邮箱地址都弄成了一对的。”
夜空的邮箱地址——
为什么有个【2】？我刚才还在这么想……是因为跟朋友的凑成了一对的吧。【1】应该是那个朋友的地址。
……到这为止是温暖的友情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一开始就注定是BadEnd结尾。
夜空表情不悦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和她成为朋友过了几个月后——我开始在班里受到骚扰。至于内容嘛，也就是那种老套的欺负。被无视啊、东西被藏起来啊、故意把我排除在联系网之外之类的。我在班里受欺负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在只有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跟我说些像“觉得痛苦的话要说出来啊。”或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之类的话。仅仅是这样我就觉得是一种慰籍。因为我不想连累朋友，所以我在学校一直尽量跟她保持距离。尽管欺凌不断升级，但与我立誓友情到永远的朋友成了我心灵的支柱，我忍了下来。但是，我不想再让朋友担心下去。我这么想了以后，决定自行解决。”
“自行解决是指……。”
“……总之就是，把班里参加欺凌我的女学生一个个，趁她们一个人的时候逮住她们，带到没人的地方去，逼问她们为什么欺负我。她们说白了就是一群不抱团就不成事的渣渣……平均下来一人往肚子上来两拳就招了。于是，我揭开了欺凌下的黑幕。黑幕就如小鹰你想的一样，就是她。……我不会原谅背叛了朋友的她。对我厌烦了直说就是，我无法容忍跟跟我喜欢一样的少年漫画和英雄节目的人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所以我报仇了。我假装不知道欺凌的黑幕，一步步地把她逼向精神上的绝境。她非常害怕超自然现象，所以我为她上演了一系列的怪现象：在厕所的时候灯突然灭了，突然不知从哪吹起了一阵莫名的暖风，头发不知被谁扯了一下，窗户或者笔记本上浮现出诅咒信息。还顺便制造了【专咒杀背叛了朋友的人的暗子小姐】的传言。”
“等、等一下”
“怎么了小鹰。”
“……也就是说，暗子小姐的原型是……你自己吗？”
“说以我不是说过那是真事吗。”
夜空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我就说暗子小姐的鬼故事听上去格外有真实感怪吓人的，原来是因为这家伙把自己的行为给改编成了鬼故事啊……。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自己跑来跟我坦白并道歉了。她欺凌我的理由好像是他喜欢的男孩子，喜欢我。也就是嫉妒。因为恋爱这等破事去欺凌自己的朋友——简直无聊透顶。我都要吐了。我也气自己居然还曾把这种垃圾婊子当做是朋友。啊啊，蠢死了，无聊，无聊啊……。”
说到这夜空大大地叹了口气。
“……虽然，我当时觉得很无聊……。”
说到这，夜空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感到不解，夜空对我笑了。
“她的感受，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然后夜空走向海边。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亲口跟你说过吧。”
“啊？”
“……我只说一次，给我记牢了。”
她转过脸去朝向大海。
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喊了出来。
小鹰——！
我喜欢你！
她的音量之大，仿佛可以传到海的另一边一般。
这带着豁出去般的强烈而鲜明的告白，要是放在轻小说里写的话，那帮连著作权都不知道脑残们会欢天喜地把那一页拍下来传上网，然后估计那些自以为能一叶知秋装逼猴子就会脊椎反射嘲笑道：”最近的轻小说呵呵呵。”
夜空这一喊把肺里空气全部吐了出去，她痛苦地喘了一阵后，毅然决然地转向我。
“所以当我男朋友吧”
……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都这么帅气呢。我这么想着，说道：
“对不起。”
我没有逃避、也没装聋作哑、也没忽悠、也没学夜空那样对着海大喊，只是正面看着夜空的脸，心平气和地拒绝了她。
夜空像是对我的回答早有准备，也没怎么受打击，只是不满地撅起嘴。
“这个……虽然我早就料到结果了……好普通啊。我还想你能给出点有意思的反应呢。”
“你这么说我也……。”
“而且还是秒答……稍微犹豫一下也行吧。”
“不啊……再犹豫答案也不会变啊……。”
“……为什么？因为你有女朋友了？还是因为你有别的喜欢的女孩子？”
“不是啦。”
我慢慢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男女感情层面上喜欢过你。”
“……这样啊……。”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地无情。但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是包含了最大诚意的回答，即便别的人不明白，但是夜空明白了。
夜空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这样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她闹别扭似的说完后，突然坐在了沙子上。
“……那个怎么说呢……对不起啊。”
“你没必要道歉。……我已经习惯那些无可奈何的事了。”
夜空露出自嘲的笑容，抓起一把沙子扔向海里。
“……唉……我努力过了啊……但是收卡了啊。小朋。”
听她说起好久没出现过的空气朋友小友，我忍不住笑了。
“小朋她还没有退役啊。”
“当然。小朋永远是我的挚友。”
这时，夜空突然发出了苦笑声。
“……说起来，小朋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刚才说的暗子小姐事件。”
“哦。”
“……我看她拼命对我道歉的样子甚是可笑，就想着作弄一下她。于是就开始在她面前跟【看不见的朋友】说起话来了。我原本也没想太多，只是演戏给她看，但她却真的被吓到，哭着跑了。”
“……简直历历在目啊。”
因为夜空的演技爆表啊……
一个怕心灵现象的女中学生的朋友突然在她面前跟看不见的朋友说起话来的话，我觉得她会真的害怕。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接近过我。于是我的朋友就只剩下小朋了。”
“……”
“……喂，别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很久以前也跟你说过了，建议你也来一个吧，空气朋友。小鹰你也来一个试试看嘛？”
“我还是算了。因为我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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