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杜鹃-_50_爱在温柔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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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杜鹃-_50

  春末的天,总爱落雨,这几日,小雨不间断。

  孟鹃下午的戏份很重,有两场被继父用绳子绑起来虐待的戏,化完妆,饰演孟鹃继父的刘川走了过来。

  刘川是个老戏骨,今年四十多岁,风评很好。

  “等下会有扇耳光的戏,”他问孟鹃的意见:“是真打还是假打?”

  孟鹃没有迟疑:“真打吧。”

  刘川给她看他的断掌:“真打的话,可能会有点疼。”

  孟鹃笑了笑:“没事,我们争取一条过。”

  不止有扇耳光的戏,还有掐喉的戏份,算是这部电影的重头戏之一。

  各部门准备好后,随着一声“act——”,拍摄开始。

  孟鹃坐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刘川蹲她身前,声音阴冷:“信不信,我就是把你沉河里,也没人知道?”

  孟鹃愤恨地看着他,半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刘川笑得狂妄,他右手一抬一挥,一巴掌扇到了孟鹃的左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孟鹃的脸猛地一歪,手指印立马现了出来。

  镜头给孟鹃一个特写,她一脸委屈却强撑着,镜头里,她隐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掉。

  导演喊了声“咔”后,伸了个大拇指。

  接着是孟鹃被掐脖的戏份。

  镜头离近刘川,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狠厉暴虐,扣着孟鹃脖子的那双手开始收紧。

  镜头又离近孟鹃的脸,她嘴巴张着,眼角渐渐开始涨红,她的后脑勺抵着墙,下颚被一点点抬高。随着脖颈青筋越涨越高,孟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导演喊了声“咔”。

  刘川忙松了手,声音带着关切和抱歉:“没事吧?”

  孟鹃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她摆摆手,待呼吸平稳,她抬头笑笑,说没事。

  张凡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拧开水杯的盖子,把水递给她。

  导演也过来了,叮嘱几句后,拍了拍孟鹃的肩膀:“先休息半个小时。”

  随着副导演带着受宠若惊的一声:“丁总。”

  孟鹃抬头,看见丁商宇穿着一身裁剪讲究的黑色西装,双手插袋地站着,她颔首:“丁总。”

  导演转身,和丁商宇寒暄几句后就过去了,倒是副导演,带着谄媚:“丁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丁商宇嘴角挂着商业式的笑容,朝孟鹃抬了个下巴。

  副导演当然知道孟鹃是辉泓的人,更知道丁商宇和孟鹃传过绯闻,但是他不知道孟鹃之所以能演这部戏是因为陆君尧。

  副导演很识趣:“那不打扰丁总了。”他转身,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鹃。

  丁商宇是五分钟前来的,刚好看见孟鹃被掐脖的那场戏,他尽量让自己的音色平缓,“还好吗?”

  旗下艺人拍戏,一个老总来探班,孟鹃能感觉到周围有异样的眼神,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和丁商宇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已经没事了。”

  丁商宇瞥了眼站在孟鹃身后的人,这站姿,跟个女保镖似的。

  他朝站在两米远处的张倩倩招了招手。

  张倩倩赶紧跑过来,怂唧唧地喊:“丁总?”

  丁商宇垂着眉眼看她:“助理平时都做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尽管张倩倩没太懂他的意思,可还是硬着头皮回道:“端茶倒水拿衣服对台词……”

  丁商宇抱着手臂问:“为什么刚刚给孟鹃递水的人不是你?”

  在张凡没来之前,她的确做的还行,就是游戏瘾有点大,经常抱着手机。

  张倩倩往旁边睨了一眼,这哪能怪她呢,是那个张凡手脚都太快了,做什么都能快她一步……

  孟鹃开口给她解围:“我这里事本来也不多,你就别为难她了。”

  丁商宇今天来也是有正事,“专辑的歌,你之前也都录好了,其中有三首要录mv的,你看看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到要出的专辑,孟鹃忙提了一嘴:“我能在专辑里再加一首歌吗?”

  丁商宇看着她:“又写了新歌?”

  孟鹃抿了抿唇,摇头:“不是我写的,”她言语稍顿:“是陆先生写给我的歌。”

  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人,说到这,她眼里有光。

  丁商宇笑了笑,尽量把话说得云淡风轻:“你们在一起了?”

  孟鹃迎着他的目光,点头。

  默了两秒,丁商宇说了两字:“恭喜。”他又笑了,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说:“改天有机会一起吃饭。”

  孟鹃应了句好。

  “那回头,你去老谷那,把歌给他。”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子口袋:“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鹃礼貌颔首,“丁总慢走。”

  丁商宇垂眸看她:“孟鹃,”他嗓音发涩:“你以前对我没有这么拘谨。”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现在身份的不同,还是说陆君尧跟她说了什么。

  她以前会对他笑,会和他开玩笑,他偶尔也会逗她,她也会很随意地搡他一拳。

  他很怀念那些时光,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陌生的就只剩老板和员工的礼貌和疏离。

  孟鹃嘴角弯了一下,弧度很浅,笑意很淡:“你是老板,再像以前那样,不好。”

  前天,父亲还问他和简家婚期的事情,他说会考虑。

  还考虑什么呢,就这样吧,就算没有简家,还有王家张家李家……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做不到为爱放弃一切,就算愿意放弃,他爱着的人,眼里和心里也从来没有他。

  “五月十五,丁商玥结婚,”他垂了垂眼睫,沉默了须臾:“我也快了。”

  孟鹃神色平静,不是很意外:“恭喜。”

  她连对方是谁都没问。

  丁商宇自嘲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执拗什么劲,甚至还想着从她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其他的东西。

  可笑了。

  “等婚期定下来,请你喝喜酒。”话落,他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歇了不过一会儿的雨,又淅淅沥沥起来。

  天阴沉得厉害,才六点不到,天边就彻底暗了颜色。

  物欲横流的世界,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的诱惑。

  丁商宇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摇晃着杯里的烈酒。

  脱掉的西装随意地扔在沙发里,领口的扣子也松了两颗,有些颓,因为喝的是烈酒,他眼里带了几分迷离。

  “你好。”是个女声,声音细细的,带着几分难掩的娇柔。

  丁商宇懒懒地看过去一眼,这是今晚第三个前来搭他讪的女人了。

  他啄了口杯中烈酒,眉眼里是他对女人惯有的不羁和轻佻:“要微信还是要酒喝?”

  之前两个女人,一个是问他要微信,一个是问他要酒。不过今晚他小气,什么都没给。

  女孩抿了抿唇,露出了颊上的两个梨涡,不知是被说中了心思还是怎么的,脸颊红红的。

  好一个羞怯模样。

  丁商宇淡淡扫了她一眼,是个穿着保守但是长相很仙的小仙女。这打扮,一看就不是经常混酒吧的。

  丁商宇笑着看她那对梨涡:“成年了吗?”

  女孩一听,忙点头:“成、成年了。”

  她往后看了一眼,而后抿着未着颜色的唇,鼓足了勇气说:“我、我能亲你一下吗?”

  她今天是来参加同学生日聚会的,游戏输了,要亲一下场子里的一名男性,不然就要罚酒,可她今晚不能喝酒。

  丁商宇放下酒杯,瞧着女孩的眼,羞涩又纯真。

  “亲我?”他笑了笑,唇形薄削,尽显浪荡:“亲脸还是亲嘴啊?”

  女孩本来就窘,被他这么一逗,脖子红了个透,可是没办法,她在场子里巡了好久,就只有他没主动去勾搭女伴,还一连拒绝了两个。

  她猜想,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

  “只、只亲脸,”她羞窘到不行,小心翼翼地问:“算是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被人亲一口,等于帮忙?

  丁商宇笑出了声,他侧过身子,往她身后扫了一眼,正巧就扫到了不远处一个卡座里七八双期待的眼神。

  他挑了挑眉,朝她招手。

  女孩弯腰凑过去一些,不知他要做什么。

  “不亲脸,”他笑得贱兮兮:“亲嘴,要吗?”

  女孩轻吸一口气,腰板刚要直起来,后颈就被丁商宇扣住了。

  他吻得一点都不轻,唇压上她唇的那一秒,舌尖便撬了她的贝齿,钻了进去,带了侵略,吻得很暴烈。

  女孩唔了声,去推他,没推开。

  不远处传来起哄般的“oh~”声。

  十几秒的时间,丁商宇才松开她,只见女孩眼角湿漉,一副被欺负,要哭的表情。

  丁商宇刚掀起嘴角,还没出声,就看见桌边多了一个人。

  是简溪冉。

  目睹了这场激烈吻戏的简溪冉脸上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在此之前,她不是不知道丁商宇的花名,可听是一回事,真亲眼目睹了,还真是接受不了。

  丁商宇只意外了一秒,就笑道:“这么巧。”

  简溪冉松开紧抿的唇,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女孩。

  原本想着顺着双方父母的意,承了这门联姻的丁商宇,不知怎么的,叛逆心起。

  他手臂一伸,把一脸窘迫,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往怀里一揽,那双淡得出水的眼里,是随心所欲的懒:“我女朋友,认识一下。”

  女孩刚要出声辩驳,只觉得腰间的那只手骤然收紧,她合上微张的双唇,没有吱声。

  昏沉的灯光里,丁商宇目光带了几分挑衅地看着简溪冉。

  到底是大家闺秀,即便有情绪,也竭力压着,她嗤笑一声,说了两个字:“幸好。”幸好她看到了今天这一幕,幸好还没有完全地把心交出去。

  丁商宇笑笑,一口饮尽杯中烈酒,放下酒杯,他把怀里的人搂紧了几分,声音放低,却又故意让简溪冉听见:“等下去我那?”

  简溪冉眼眶微红地看着亲密的二人,没再多做停留。

  人走,丁商宇瞬间冷了脸色:“下去。”语气和刚刚判若两人。

  女孩呆了几秒,失魂落魄地从他怀里出去,尔后低着头,回到了她之前的卡座里。

  隔着三四米远,在七嘴八舌的追问声里,女孩扭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怎的,心里竟生了几分怅然与失落。

  《奔

  流时光》已经上映一周了,票房过了三亿,连着几天,网上热门话题都围绕着这部电影。

  孟鹃下午四点就收工了,这会儿,她被陆君尧接回了御湖上园。

  孟鹃窝在沙发里,在和丁商玥打电话。

  “这婚纱照啊,我这辈子都不会拍第二次了!”丁商玥在电话那头抱怨。

  孟鹃失笑:“拍婚纱照能有多累呀?”她语气里能听出几分羡慕。

  陆君尧就侧坐她旁边,一手支着下巴看她,一手在捏她掌心的软肉。

  丁商玥哼哼:“你是没拍过才会这么说,我以前也以为都不会累的,就负责美不就好啦!可我今天拍了才知道,一个姿势重复来重复去的,那哪是负责美啊,是负责累好吗!”她抱怨起来没完没了:“都怪姜白,非要拍那种骑马的!”想到自己快要被马给颠散了的骨架,她就没好气:“我们拍照的地点都没什么人,他可好,一会儿说我那纱摆短了,一会儿又说我那领口低了。”

  姜白就坐她旁边在给她揉脚,听到这话,他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一下。

  丁商玥突然一个嗷叫,立马抽回一只脚,然后拿另脚搡了他一下:“你认真点!”

  孟鹃哪里知道电话那头的两人在打情骂俏,她还问了句:“什么认真点?”

  丁商玥哼哼唧唧的在嘟囔:“某人借着给我揉脚公报私仇,谋杀娇妻!”

  揉脚……

  孟鹃还真想不出姜白那不苟言笑的模样还会给女孩子揉脚。

  孟鹃问她:“你假孕的事,到时候要怎么跟你公公婆婆说啊?”闺蜜俩没隐私,丁商玥芝麻绿豆点事都会跟她汇报。

  目前最主要的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丁商玥现在是一点也不担心了:“姜白说了,到时候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抗肩上的。”她展开手,在看自己新涂的指甲油,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语调:“男人嘛,不就是要在自己女人有难的时候冲在前面嘛!”

  啧啧啧,这底气。

  孟鹃刚要说什么,电话那头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是丁商玥嘿嘿哈哈的笑声。

  “我不敢了,老公,我、我错了”

  “啊!来人呐,救命呐…”

  “哈哈哈哈,姜、姜白…”

  “你、你给我住手、哈哈哈哈,我不——”

  孟鹃抿了抿唇,默了两秒,她知趣地把电话挂断了。

  陆君尧见她把手机给搁在了旁边:“说完了吗?”

  孟鹃也不说话,瞄了他一眼后,她两只眸子乱瞟,然后把脚伸到了他腿上。

  陆君尧看着那穿着白色浅筒袜的小脚,没懂她的意思,抬头看她,眼神询问。

  他家陆先生细心归细心,照顾人归照顾人,可大多数的时候啊……

  孟鹃微微扁嘴,女孩特有的‘攀比心’跑出来了:“我脚有点酸。”

  陆君尧这才懂了她的意思,他笑着把她脚上的袜子给脱了,然后轻轻地捏着。

  堂堂陆先生,哪给人捏过脚啊,没手法,又不敢用力,孟鹃又怕痒,就捏了两下,孟鹃就被他给捏笑了。

  陆君尧坐近她,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到怀里:“明天下午我送你去,好不好?”

  苗圃地里的戏份都拍完了,明天,全剧组要辗转到临市的一个叫“柳庄”的村子里拍。所幸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三个小时。

  孟鹃怕影响他工作:“最近公司不忙吗?”

  陆君尧说还好。

  公司有专门的职业经理人打理,所以他去公司的时候不多,也就两周一次的董事大会会出席,以及需要他决策的时候。

  相比于公司里的事情,陆君尧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放在基金会里。

  等结束了柳庄的拍摄,下一个拍摄地就更远了,想到这,陆君尧把她搂怀里了:“等这个戏拍完,”他声音温软,有些不舍:“你是不是就要进入影视圈了?”

  他是有私心的,不想和她分开太远,也不想和她分开太久。可他也知道,他不能阻挡她的脚步,若她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抛开那些私心,他甚至想着就追随她的脚步也未尝不可。

  这个问题,孟鹃自己也想过,“相比拍戏,”她说:“我更喜欢唱歌。”

  尽管导演说了不少她很有灵气的话,陈川也说过,她的演技在新人里算是上乘,可她还是更想唱歌,也更喜欢唱歌。

  这话,让陆君尧眼睛弯了,他没有说别的:“那就捡你喜欢的事情做,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

  在这个放荡不羁又充满诱惑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把她保护的很好,都说人要多经历一些磨难,才会变得坚韧,可他舍不得。

  可人都很矛盾,他既想着她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可以足够坚强勇敢,又想着她可以一直柔软,他希望她可以一直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但这个观点,他却只想着用在她身上,若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他大抵不会这样。

  想到孩子,陆君尧突然失笑。

  孟鹃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盛满笑意的脸,问他:“笑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微热:“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话题这么一跳,孟鹃呆了一下,怕理解错他的意思,她问:“为什么这么问?”

  陆君尧垂眸笑笑,摇头说没什么。

  孟鹃转了转眸子,突然心口咯噔一下,她抿了抿唇,声音都小了许多:“你想要孩子了吗?”

  他当然想和她要个孩子。

  陆君尧抬头看她。

  孟鹃耳朵一热,突然就结巴了:“我、我就是,随口问问的。”

  可这个话题是他引出来的,他说:“我今年都34岁了。”

  他这么一说,孟鹃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老来得子。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离四十岁还早着呢!”都说男人四十岁还是黄金年龄呢。

  可陆君尧却很认真:“等你的戏拍完,我带你回名居一趟。”

  原本亮晶晶的眸子,突然就暗了一下,孟鹃低头揪着他衣服上的纽扣:“如果你的家人还是不接受我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说:“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拿什么保护你?”

  丁商玥之前说过一句话:“男人是干嘛的,就是拿来遮风挡雨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何止是给她遮过风挡过雨啊。

  孟鹃抬头看他,也不知怎的,喉咙一哽,她伸手抱住了他。

  陆君尧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饿不饿?”

  她摇头,松开搂着他的手,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陆君尧被她看得失笑:“怎么了,怎么看着我?”

  她也不说话,突然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扶着她腰的手突然紧了一下,他刚要开口,唇就被压住了。

  他闭上了眼,任她不熟练地用舌尖顶开了他的牙齿。

  抛开酒醉的那天晚上,孟鹃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他。

  唇移到他耳畔,她声音里带着媚:“要不要?”

  他呼吸很重,眼底有克制不住的情谷欠跑出来,声音也沙沙的:“抱紧我。”

  她抱紧了他的脖子,随他上了楼。

  那日她是趁着他酒醉才会那么迷乱,眼下,她哪还有一分那日里的放肆大胆。

  窗外的天还未黑尽。

  孟鹃被放到床上,声音羞羞的、低低的:“灯”

  他笑着,没起身:“不给我看吗?”这话问的,又没了君子的做派。

  话落,他含住了她的唇,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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