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故事第二十二辑_浅白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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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故事第二十二辑

  震憾地转过身,坐进车里,他知道自己惟一能做的事,就是聘请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治疗羽羽!

  安静的医院走廊里,不时响医生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重案大队的队员有的倚着墙,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把头伸到窗外猛抽着烟……

  护士打开病房的门,对候在门边的楚亦江说道:“已经打过镇定剂,大概晚上会醒!”

  楚亦江点点头,其他的人也围拢过来,跟着进了病房,看了一眼熟睡的萧缙,楚亦江说道:“你们回家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了!”

  “没关系,队长。你一个人也照顾不了两边,我去守着羽羽那边,手术结束我再来通知你!”小李说完走出病房。

  “是啊,我们也不累,大家替换着,再说,要是萧缙醒过来,你一个人也制不住他!”小王也坚持道。

  病房的门又开了,蓝水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目光触到萧缙缠着绷带的手时,问楚亦江。“老公,他究竟怎么了?”

  楚亦江神情掩不住的疲惫了心酸,看了妻子半晌,只吐出两个字:“疯了!”

  几秒钟之内失去老婆孩子,不疯还能怎么办?清醒着受折磨吗?蓝水悠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病房里只剩下骇人的沉默和哀伤。

  萧缙醒过来时,厉羽羽的手术也结束了,早孕流产。子弹打中了头部,却是罕见地切缺头颅骨边缘,头颅骨裂开,大脑受到极大的震荡,如果幸运的话会清醒,不幸的话,便是一直昏迷下去,变成一个活死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萧缙是不是真的疯了,三天三夜,他抱着厉羽羽的身体,一动不动,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杂乱地长在下巴和腮边,嘴唇苍白干裂,两眼通红地望着厉羽羽的脸,一瞬不瞬。

  他搂得紧紧的,不许任何人靠近厉羽羽,一旦有人靠近,他就像负伤的野兽一样嘶吼,谁也拉不开他,厉羽乔试过,楚亦江试过,蓝水悠试过,重案大队所有人都试过,他们曾商量过再给他打镇定剂,然而谁也下不了手……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眼睛贪婪地看着厉羽羽,他只跟旁人说了一句话:“多好,我还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她的身体还是暖暖的!我不敢丢下她!怕一丢下,她就走了!”

  故事第三十一辑

  医生说萧缙是失而复得后太没安全感,加上对自己和对他人的不信任,精神过于紧张造成的,厉羽乔只好将两人安排到一个病房,慢慢地,他会合作地躺上床,配合医生打营养液,视线却分秒不离开厉羽羽;慢慢地,只要不挡住他的视线,喂他食物他会张嘴吞下去;慢慢地,他开始跟旁人说话,当然,话题离开不厉羽羽……

  厉羽乔心力交瘁,秦茜和厉家二老赶回国内,与楚亦江夫妻替换着照顾两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神智不清,厉羽羽的母亲仅是看着,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下。

  萧缙若能坚强些,旁人也不会这么辛苦,只是,他已经被疯狂的爱击垮了,终日沉浸在他和厉羽羽两人的世界中,看不到别人,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一天天地在自己构筑起的假想世界里,自欺欺人地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

  时序已入炎夏,萧缙才接受事实,打理好乱发,刮掉浓密的胡须,恢复成从前的样子,若不看那双布满哀愁的黑眸,和飘缈不定的表情,便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其实,他不过是想通了,只要小羽还活着,还在他身边就好,哪怕,哪怕只是一副躯体,哪怕,她再也不能爱他。没关系,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醒来!

  萧缙恢复后的第二天,厉羽羽的专属律师来到医院,律师姓何,三十六岁,从厉羽羽十二岁接收爷爷的遗产开始,何律师便一直尽心尽力地为她处理各项事宜,目前为止,是除亲人之外厉羽羽最信任的人之一。

  何律师不是第一次见到萧缙,但也是耳闻得多,眼见得少,把带来的IRIS插在花瓶里后,他坐在萧缙对面,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他。“萧先生,这是财产让渡书,厉小姐名下的三幢豪宅,二十辆高档轿车,以及她所持厉氏企业15%的股份已全部转至你名下,厉羽乔先生在你们结婚时将‘网游公司’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厉小姐,也于上月转给你!”

  “什么意思?”萧缙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意思是厉小姐放弃了所有的财产,而你,是厉氏企业除厉羽乔先生及他父亲外持股最多的股东!她所有的固定资产也全部属于你了!”何律师直白地解释道,眼睛里分明有些蔑视。

  “我要这些干嘛?”萧缙迷惘地望着床上熟睡的厉羽羽,心里腾起一股说不出的心酸,为什么要把一切的都给他?他从来没给过她什么,甚至都保护不了她!

  何律师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说道:“这是离婚协议书,在你们结婚后一星期,厉小姐就已经签了字!”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萧缙抚额,痛苦地喃喃:“结婚后一星期?她早就打算好了离开我吗?”

  “羽羽一直没信心,怕你知道八年前的事后不要她,所以,她一开始就打算如果尽力后你还是要离开,她不会束缚你,若她有什么意外,也叫你重新开始生活!”厉羽乔从门外走进来,何律师与他点头打招呼。

  “用她的财产重新开始生活吗?”萧缙苦笑。“她明明就知道,财产和她比起来有多微不足道!”他拿过何律师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撕成碎片,又对厉羽乔说道:“哥,你觉得我会跟她离婚吗?”

  厉羽乔当然知道他不会,却还是善意地说道:“萧缙,你考虑清楚,孩子已经没了,羽羽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哪天她……”

  “不必说了!”萧缙打断他。“她活着一天,我守她等她一天;她去了,我也不耽搁一分钟,离婚协议书这种玩意儿就不要再拿到我面前来了!”

  何律师的眼里闪过震惊,开始的轻蔑无影无踪,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劝厉羽羽三思时,她只笑笑,还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渡给他,不过以他多年的律师经历,也不排除时间长了就变卦的可能。

  萧缙埋头看着那一长列的财产清单,半晌后对何律师说道:“麻烦你起草一份协议,若我与厉羽羽离婚或是遭到意外,所有财产均转到厉羽乔名下!”

  “萧缙,我要你们的财产干什么?”厉羽乔被弄昏了,先是羽羽,再是萧缙,好像他多想要那些财产似的。

  “在她没好起来之前,属于她的东西我都会替她守护好,若我们有意外,你就替我们守着吧!没准儿下辈子用得着!”萧缙淡笑着,幽深的眼底一片死寂。

  厉羽乔叹了口气,怎么都感觉像是在交待身后事一样。何律师不再有任何怀疑地起草协议,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

  协议书不一会儿便起草好了,双方过目后,萧缙和厉羽乔分别签下名字。

  萧缙把笔还给何律师,又笑着对厉羽乔说道:“把你手下能干的大将借我几名吧,以后要跟你抢饭碗了!”

  厉羽乔睨他一眼道:“笑不出来就别勉强了!不知道你那笑多虚伪!帮你们扛这么久的担子,算你还有点良心和责任心!以后总算可以轻松些了!”他状似松了口气,又道:“你真的不当警察了?”

  萧缙起身走到病床前,握住厉羽羽的手,跟厉羽乔说道:“以前小羽问我不做警察了做什么。我想她那时候是希望我能负起责任吧,只不过她一向都为我考虑得多,我说没想过,她也不提,真是个傻瓜,既然是她的责任,我又怎么会推辞?”

  “随便吧,既然你要负责任就早点来上班,我也得回美国处理纽约的事务!”厉羽乔走到床头看看厉羽羽一眼,随即告辞:“我该回公司了,有事打我电话!”

  萧缙只点了点头,何律师也跟着厉羽乔一块儿出了病房。

  两个月后,萧缙已逐渐熟悉厉氏的事务,虽然很繁复,好在厉羽乔拨了几名能干的助手给他,倒也能适应。工作理顺后,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厉羽羽从医院接回厉宅,除了白天顾看护以及专业的医师照顾外,其余时间他便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商业界中从此多出一个名流--厉氏企业的驸马爷,一开始都对此人持观望态度,久而久之发现厉氏并没有踢他下马的迹象,反是大权在握,奉承巴结的人便如过江之鲫,而厉氏千金成植物人的新闻,街头巷尾尽知,厉氏企业内部和商界的女人想趁机搭上他的人不在少数,却始终不得要领,宴会皆是由驸马爷的助理代为出席,他本人却在六点钟准时下班陪植物人老婆,所有人均是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闲话休题,萧缙将厉羽羽接回厉宅后,便找上与厉羽羽认识的人,记下他们与厉羽羽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将其串联起来,每夜讲给厉羽羽听。

  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头,毫不松懈,若说是只讲故事也便罢了,偏偏他每分每秒都注视着她,看她有无任何反应,只可惜,厉羽羽依然沉睡,连睫毛都未颤动一下,那种心里的苦楚可想而之。

  萧缙曾说,从前他是对任何事都不抱希望的人,现在,他每秒钟都抱着无限的希望,希望她某天能睁开眼睛。为此,他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虔诚的教徒,信上帝,信佛祖,信真主,只要有人信仰的神明,他每天都会求一遍。

  他的生命中,只剩下等待……

  等待的尽头,只有两个字,生或死!

  今夜是第一千零一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窗外像是砚台倒翻一般,被泼上浓重的墨汁,眼不可视物,萧缙的嘴唇裂开,顺手拿起桌上的台历,他们的故事已经讲完第三十二遍了,厉羽羽依然没有反应,他深深地悲伤着,那种悲伤牵动全身的每条神经,压迫着全身的每根毛发,抑不住时,他觉得自己要碎掉了,连指甲都裂开来,他想,真受折磨,就这样了吧。偏偏又不能,只消看一眼身旁边的女人,他又把碎片一块块地粘回身体,想着,明天,明天她会醒来……

  他倒了杯茶,慢慢地饮,饮一口,看她一眼,快喝完时,茶变成了咸的,涩涩的咸,他一点也不陌生的味道,品着自己的眼泪茶,他突然有些快乐,原以为生活中早已无色无味,原来还是有的,有的……

  第一次为她掉眼泪是她九岁的时候,她说,她最最喜欢的是小锦。那时候她很痛,他的心里却有一丝窃喜……

  第二次为她掉眼泪是她说高中时每天隔着窗户看他,那时他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八年前,偷偷地走到窗前用力抱住她……

  第三次便是那永不堪回首的日子,此后,他每天都有眼泪,有人说以泪洗面,他却是以泪佐茶,着实不像个男人……

  泪茶已经凉了,喝进肚里冷到心窝里,把茶放回床头柜上,拥住厉羽羽跟她说晚安:“明天又该讲我们结婚了,今天先睡吧!”

  吻过她的额头,他侧躺下,闭上了眼睛,依然有清泪滑落枕边……

  一只温柔的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那双墨如点漆的眸子担忧地望着他。“萧缙,你又伤心了!”

  “小羽!”他腾地坐起来,胸口被惊喜充斥地快要爆炸了,他却连一个指头都不敢伸,怕一触到她即化成泡沫。“小羽,小羽!你醒了?”

  她浅笑盈盈。“我没睡呵,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捧住她的脸,看着她轻颤的睫毛,看着她瞳孔里他的倒影,看着她嘴角的浅笑。“说话给我听,小羽,多说点话,我好想念你的声音!”

  “真傻,来日方长,会让你听到厌烦的!”她笑着,嘴里却不停地说:“照顾我好累吧,我很心疼呢……”

  黑暗一点一点地褪去,窗外的天空亮起了浅白色,轻轻柔柔的,蒙蒙胧胧的,一丝丝地渗进卧室里,睡梦中的男人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弯起淡笑;身旁的女人,纤手搁在一旁,小指微微动了一下……

  尾声

  将完成的故事交给萧缙后,便再没见过他,他是否满意,我无从得知,厉羽羽是否醒了,也未听说,一年后,我忙于工作,他们的故事也渐渐地忘却了,终究是别人的故事,只是偶尔想起他们时,我便会想,此时他们应该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今年我们去哪里旅游?”季泓把一本旅游杂志扔到我桌上,险些打翻咖啡杯。

  我回头剜她一眼,随即拿起杂志翻起来,我是旅游狂热者,国内好多地方都去过了,杂志上也尽是那些名山大川,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正要丢开,却被一小块风景介绍给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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