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_我在东宫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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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哦,有意思。”她挑了挑眉梢,不以为然道:“来给我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们两个快松开雪怡,呜呜呜呜呜,”魏淑柔上一秒还气得暴跳如雷,下一秒清醒过来就意识到自己绝不能跟左云裳硬来。

  左云裳一贯是吃软不吃硬,她本就无依无靠,若是再惹恼了左云裳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有如今好过。

  魏淑柔一时哭得梨花带雨,猛地扑上前抱住雪怡挡在丹朱面前,“左姐姐,你看我不顺眼打我就是了。只要别牵扯旁人,我都是认的。我也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你,总归都是妹妹的不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身边跟着的小丫鬟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了左云裳面前,抱着她的大腿也哭了起来,不知道的看她这架势还以为是嚎丧,“大小姐,你饶了我们小姐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小姐与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她这一回吧。”

  雪颖比魏淑柔年纪大三四岁,看起来比旁的丫鬟都漂亮些。

  一身本该朴素的丫鬟衣裙让她改了腰身,愈发显得腰身纤细,胸前波涛汹涌。

  这般哭起来,嗓子比魏淑柔还亮,只怕多哭一会儿左府上下就没人不知道了左云裳欺负人了。按着她这个哭得惨痛程度,还非得是要人命的那种欺负法才成。

  丹朱迟疑的看了一眼左云裳。

  虽然从小到大她没少帮左云裳跟人打架,但这般还没挨一下就哭得如此可怜开始求饶的人的确是第一次遇上。

  左云裳面上笑盈盈的,“瞧柔妹妹这话说的。”

  她对月白和丹朱抬了抬手,让她们放开雪怡,自己缓步走上前。

  魏淑柔心里一松,以为左云裳这又是一见她掉眼泪就被她哄得晕头转向了。

  她放开了怀里的雪怡,上前想再跟左云裳哭一哭,

  让她好好哄一哄自己,乘此机会她还能再要两匹前阵子她看上的云消锦。她捏了捏手指,不成,只要两匹云消锦太便宜左云裳了,怎么说也得再加一根翡翠步摇才行。

  她用余光扫了扫从左云裳发鬓中插着的那根红玉牡丹花簪,心头微微发痒。

  没想到左云裳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一伸手竟是一耳光端端正正的扇在了她左脸上,打得十分响亮。

  “既然你非要代替她受过,这么爱护自己的丫鬟。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好违背你的心愿。”

  左云裳打完人嫌恶的将手在她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既然敷了粉又涂了胭脂就不要哭了。害我沾了一手的泥水,真恶心。”

  魏淑柔让这一耳光打得头晕脑胀,她偏着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骗人的吧。

  左云裳居然会打她?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最心软了。

  只要自己掉两滴眼泪就会答应所有要求。

  “你说不出我怎么欺负你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欺负你了。”左云裳面对面站在魏淑柔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你进府时只有一身丧服。”

  她一把抽了魏淑柔头顶上的双蝶碧色翡翠簪子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簪子是我送你的。”

  魏淑柔见着簪子在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尖叫了一声,她抬手就想扇左云裳,双眼通红,“左云裳,你疯了是不是?!这是碧玉簪子,一根五百两银!”

  左云裳有多年的惹事经验,一见魏淑柔抬手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上前一步攥住了魏淑柔抬起的手臂,另一只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五百两银算什么,本小姐送给你的东西,想什么时候拿回来就拿回来。”

  丹朱月白此时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护在左云裳周围。

  雪怡站在一旁捂着红肿的脸不敢说话。

  雪颖眼见着左云裳动了真火,左右掂量了一番便只是哭,再不敢上前一步,甚至还悄悄往后躲了躲。

  魏淑柔被打了个左右对称的巴掌印,她扭动挣扎着就想跑,却被丹朱月白左右架住只能站在原地。

  “阿姐,我叫了你那么久的阿姐。你这么对我,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本就是左家的家事,叶裕衣只觉自己正好撞上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他进退两难站了许久,此刻终于看不过去出了声,“左小姐,亲姐妹之间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太子殿下长了这么多年,没少看宫妃们笑嘻嘻的互相阴阳怪气,朝臣们唇枪舌剑。他的兄弟们倒也未见得就个个和睦,偶尔也有争吵的时候。

  皇子们即便是争吵也多少有些顾忌,太子殿下当真第一次见到这般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摆明车马‘老娘就是来欺负人’的。

  “这声阿姐,我当不起。”左云裳掐着魏淑柔的下巴逼她抬头,她对着叶裕衣展颜一笑,挑衅意味十足,“亲姐妹?我可没有姓魏的亲姐妹。”

  她取下了魏淑柔耳朵上挂着的粉色翡翠金流苏耳坠,扔在地上一脚上去踩的四分五裂,“这耳坠也是我从金相斋买来送你的。”

  她用力拽下魏淑柔腰间挂着的琥珀璎珞禁步扔给了丹朱,“这是你从我妆匣中自己拿的。”

  魏淑柔身上挂着的但凡能上台面的东西都让左云裳一样样的摘了下来,或者当场摔了,或拿了回去。

  这一番下来魏淑柔衣衫凌乱披头散发,面上的脂粉让泪水混在了一起往下落。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分楚楚可怜的风姿都没有了,活似个疯婆子。

  叶裕衣见此场景眉心紧皱,今日魏淑柔上门搭话时说是‘阿姐惦念小公子不便前来,我替阿姐来问问小公子可有什么需要的?’

  他以为魏淑柔当真是左云裳的幼妹是受左云裳所托而来,见她年幼又一口一个阿姐,便让她进了院子。

  此时他觉出一点蹊跷来,昨日左央口口声声说只得左云裳一个女儿因而娇惯了些。

  这姑娘并非左云裳的同胞姐妹又非同姓却住在左府,身上的衣物首饰乃至丫鬟看起来却与左家娇惯的大小姐相比也不逊色,此时听着左云裳的话她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是左云裳所赠。

  他想起在沙漠中左云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解衣赠食予他,一时心头复杂起来。

  以左云裳的性子,即便是陌生人得了她的青眼,她都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分一半给他。那么她从前会如此厚待他人简直不要太正常了,此女从前必定深为左云裳所喜爱。

  喜爱是真的喜爱,不喜爱了便也是当真无情。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左云裳如此勃然大怒?

  左云裳拍了拍魏淑柔的腰身,替她将衣服上的褶皱抹平,“你身上这条裙子是我给你的料子,让我的绣娘替你裁的,今天便先给你留着。别让我再遇上你。”

  “下一次再让我遇上你,可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这些年你从我那里拿的东西,收的银子,要的首饰。”左云裳压低声音,掐着魏淑柔的脸笑盈盈的问道:“你说,我要折你几根手指才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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