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部分_沧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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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事实上,靖雨仇早在初见羽然珍珠尹始,就敏锐的察觉到她有一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傲,这使他感到能得到她的心许,分外的珍贵。

  他吻住羽然珍珠的时候,度去的是他近来越发精纯的先天真气,因此他并不担心羽然珍珠会被他吻的呼吸不畅而晕过去。有顷,靖雨仇发现羽然珍珠没有晕去,倒是甜甜的沉入了梦乡——想想也是,这些日子来,羽然珍珠本就费心劳神的追击他,然后又几番受伤,身心更是疲惫。而她看来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她也想有人疼有人爱。此时在他的呵护下,没了后顾之忧,适时的熟睡了过去。靖雨仇猛的涌起一股自豪的感觉,暗下决心,他再不会让忻姐那种事发生了……

  可能是老天的眷顾,一路上无惊无险,等羽然珍珠醒过来似乎有些害羞的跳下靖雨仇的怀抱时,他已然抱着她穿过了这片连只秃鹫也不会光顾的死神一般静寂的荒漠。

  阳已入微,横亘在大武帝国北疆的摘星山脉如长龙懒卧,横贯东西,连绵数千里,其主峰小天下峰很好辨认,不仅逐天入云,而且远远望去,不论横看侧看,都像是一个追步青天揽抱日月的凡仙,飘渺而出尘。

  这时,小天下峰已然近近的清晰在望。这表明他们身在之所应该是位于帝国北部偏东的洛州。

  据大武皇朝盛期时的伟大旅行家僧一行绘制出帝国疆图,帝国北依摘星山脉,东塞大多是漫无边际的沙漠,东北向出静北关是一草野和沙石共处的大平原;南面大部环海,西部除了高端与摘星山脉不遑多让的截云山脉外,也是峰林四立。从东北的方向看,整个版图略具一背负青山云天的鳌形,其首怒触入海。位于帝国中西部的皇城则如天马般,饮水于两大内河之一沧江,尾扫分流九派的另一内河澜江的支流宁河。宁河和上次流民营与水源军争战地洱海、元江同是澜江的前三大支流。

  帝国自开国以来,分十三州二十四府,大小县数百个。到了上一代皇帝武松,劳民伤财,大动土木在各地修建行宫,又兼横征暴敛。激得民变四起,帝国开始式威,到现下各地义军都颇具规模,加之帝国内部几大世家勾心斗角,无力征伐,只能凭险固守京畿之地。

  风云激荡,沧海横流。这些义军除开薛刃的刀疤军、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行踪漂泊不定外,大多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据地,李特的流民大营把控有襟江带湖之称的的华宁城、梵人松的天水城握形胜之势、苏潘的流离失所盘踞江华城、浪琴的浪人军与石公山和阮公渡的水源军,是两支水上势力,有水便有他们的据点。它们不是与皇城共处于两大内河冲积形成的沧澜平原,便也拱卫在其不远的地方,幸好沧澜平原绝大,表里山河的皇城外又另有几大星子城环卫,成为攻打皇城不可逾越的坚壁。

  洛州地处北塞疆界,离大武皇城怕有千里之隔,又近沙漠,人烟稀少。不过大武上代皇帝武松在各地大造行宫的时候,对容通车马之便的驿道的修建自然是不遗余力,一路驿站更是络绎不绝。

  在洛州一个小镇休息了一晚,精神大好。靖雨仇两人刻下一人一骑奔在通往皇城的驿道上。

  悠哉悠哉在路上缓行了六日,他们才到了近皇城的一个星子城天门城外。

  城外驿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珍珠,我就不进城了,你我就在此话别吧。”靖雨仇勒马停下,对业已奔出十几步外才停马回身不解的望着他的羽然珍珠道,顿了顿又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势必不肯随我四处浪迹,而我——”

  不待靖雨仇说下去,羽然珍珠嫣然一笑,接口道:“而我却是麋鹿之性,势必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对吧?只是此地一别,我们日后何以相见……”说到后来,笑渐不闻声渐悄,代之而起的是某种隐约的忧虑。

  靖雨仇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些天来他们的感情飞速发展,情动时相拥在床,羽然珍珠的什么地方都被他坏了个遍,平时搂抱拥吻更是等闲事,不是羽然珍珠守着那最后一道防线,又或他用点强的话,他们恐怕早有了夫妻之实。他拍马上去,故意曲解的大笑起来,“呵呵,珍珠小姐,是否享用了我的温柔手段,离开了我怕抵受不住相思之苦吧?”心里想的是倘若真的有一天,他们各为其主兵戎相见的话,自己也真不知怎么办了。

  “谁受不住相思之苦了,你好没良心啊,明知人家……”羽然珍珠娇嗔的白了靖雨仇一眼,待看见眼前这个男子脸上的促狭之意越发浓厚,满脸不依的立时含羞停住不语。

  靖雨仇暗忖原来她可以变得如此娇嗲的,看来她还真有可开发的潜质啊。涌起离情别绪,飞身跃起,落到了羽然珍珠的身后的马背上,一把搂住挨入了自己怀里让他搂个结实的娇娆,贴上她嫩滑的脸蛋,然后浑忘一切的重重吻在她香唇上。

  一番销魂蚀骨后,靖雨仇才放开了她,跃回自己的马上,洒脱的哈哈长笑一声,一振马朝驿道另一条折往华宁城的岔道奔去,奔出几十丈外,才别过头来道:“珍珠,我们再见时,为夫看你还能否保住你的完璧之身。”

  话落,打马绝尘而去。

  第五章香榭天香(下)

  作者:扬鹰

  编者的话:本章关于道家的说法部分属实,系历史典籍所载;大部纯粹属于个人胡诌,请诸位姑妄听之。

  “天雷剑法”借鉴于阳朔大大的《九阴九阳》。

  流水净岸沙,明月洗客心。小弟决定出去漂泊了,以后上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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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武肇州十三,朔、雁、青、通、宁、嘉、洛、梁、幽、厉、并、营以及大武皇城所在地沧州。其中沧州与西面的厉州隔天刺山相接,为两大内河冲汇浮平之地。

  皆源流自高端处终年冰封的截云山脉的两大内河澜江、沧江,一绕西域高原逐厉州北境而下,一顺横断山异流而东,二川在厉州境内合流而一,云水怒吞间,天刺山突兀而起,当其中流。沧江东流之势到此戛然而止,南折以浮游姿态穿与沧州相临的宁州而过,在其东境改道,泊京城“龙庭”渡口,最后葬于大海;澜江主流也是掩马回走般,北构而东折,其一支分流宁河如倚马之势紧傍皇城。

  沧州囊括了沧澜平原的大部,自古人们口耳相诵的一句话“绛邑富商,其财足以金玉其车,文错其服,能行诸侯之贿”即指沧州而言,可见其地之富庶。而地处其冲要之所的皇城南依沧江而起,西北近郊有天刺山盘旋其上,环山带水,与邻境厉州素有“山河地区居天下之中“誉称的天水城,都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沧州擅险之地除开皇城外,尚有另外三府。在三府之首的天门城通衢处有一舍宇,飞阁流丹,看来是一富贵人家。

  门掩黄昏,庭院深深。内院水帘风起可见一园,湖山掩映处,数株垂丝海棠,倚着荼藦架边,迥异俗境。

  内院湖心亭。

  一金冠加发、玉带束腰的道家装束的少年,这时独自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默默的品着最上等的普洱茶,双目湛然,似有紫光射出,略显修长的身裁倍添其雍容华贵的气度;宾客位置上空有一杯犹自热气缭绕的香茶,只是席位上却不见相应的客人。

  不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当会发现着一身粗布白衣背身凭栏俏立的少女,她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铅华弗御一身素装的她有着一种任何华服都无法比拟健康洁美的感觉。不过那不经意间发出的冰霜般的寒气和泊泊然而来圣洁之感却令人不敢稍起亵渎之心。

  他往日除了月魄中的嫦娥,哪个女人他不是手到擒来,哪个女人对他不是恭顺有加,更遑论会产生现下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许是久隐市井都要磨尽了自己的皇家威凌了。

  就在那金冠少年看的心神稍失忽而无言苦笑起时,素装少女已然回过身来,她不知怎样绝代的芳华国色被一袭面纱遮去了。如凌波微步般射去的目光,不染纤尘,深深注定道装少年,檀口处的面纱微动,只听她仿佛莺语惊春般,以一种说不出的珠圆玉润的声音曼声吟咏了起来,“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好诗!”那道服少年一拍案长身立起,然后微笑的打量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正微有所待的望向自己的少女,两人的目光凌空交击了一下,“只是大武皇朝不正是你们香榭天檀拥立的吗,为何现下又反其道而行之?不知华小姐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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