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_沧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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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羽然凤为何放过靖雨仇而将目标转向他?靖雨仇不清楚,石公山可是明白得很,羽然凤绝对是想另立门户,脱离大武王朝,对他来说,最首要的敌人就是日益威胁到大武王朝统治的各路义军,尤其是实力较强的义军。自己是水源军的首领,羽然凤碰到了怎肯轻易放过,如若能杀掉他,对羽然凤来说就少了一份可以威胁到他的力量。他不得不承认,羽然凤的功力的确强横,甚至还能胜过他那么半筹。

  但最令他愤怒的是靖雨仇这小子,早先坏了他和师弟的计划不说,又更进一步破坏了他采阴补阳的好事,小雪这小姑娘是生平仅见的阴体之女,他又加之以秘术培养,如能一举将之吸干,功力至少可以更上层楼,到时何惧他羽然凤!想到这里他更是痛恨靖雨仇,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擒到他,定要让他尝遍魔门的三大酷刑。

  忽地石公山神色一动,向旁边跨了一步。

  “石师兄!你的功力又有进步了,连羽然凤都奈何不了你呦!”

  听到这突然响起的柔腻女声,石公山皱起了眉头。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红衣女郎,柔眉柔目,玲珑婀娜的身段散发出无边的媚力。如果靖雨仇在的话,当可认出这是和他交过手的颜传玉。

  石公山皱眉道:“颜传玉,你来做什么?”

  颜传玉依旧是那副令万生迷倒的诱人样,娇柔的玉体散发出的香气让人相信,如果功力稍低的人必然会为她迷昏。她哀怨的道:“石师兄,听说你连赢了五仗,小妹我特来分些好处!”

  “好处?”石公山冷笑,“是怕我们实力做大,威胁到你们的水上霸主地位吧!”

  “哎呦!你怎么这样说呢!”她的语气娇柔不胜,好似有无限委屈。

  如果相信她,石公山就没有脑子了,也就不配称为魔门中人了,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平日里巧笑盈盈、喜欢拿女色诱惑人,但如若就此小瞧了她,那可大错特错了!颜传玉可以说是天缺阁里最可怕的人物,甚至胜过她师姐浪琴,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是对她的最好注解,和她合作,得时刻面对出其不意的变化,担心她突然的反噬一口。

  “废话少说!”当初说好的,我们天演门和你们天缺阁合作,共同对付花音派。打垮流民大营得到的好处,六四分帐!

  “形势总是有变化的嘛!石师兄,是否胜了几仗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呢!”

  石公山脸色一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姐的意思?”

  颜传玉媚笑道:“石师兄人老哩,小妹和师姐关系好着哩,不劳师兄牵挂!”

  形势明摆着,流民大营的这几场败仗很可能是假的,两方人马也都明白,对方肯定猜到了他们和浪人军应该有很深的关联,这点石公山心知肚明,但对方亦看准了他们的结合绝不牢固,以牺牲少部分的水上控制权来分化水源军和浪人军的合盟,可恨的是他即使知道也没办法化解。

  和浪人军的结盟,两方其实都是未安好心,结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魔门内的第一派花音派,相较于花音派,他们两派既无绝顶高手压阵,又无神奇武功护教,既管是拥有七大义军中的两支,但要论起来,他们却是魔门四派中最弱的,故此结盟势在必行,但魔门的多疑性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两方都不愿看到对方实力变大,坐视自己变成魔门内最弱的一派,生生被人吃掉,因此忽扯后腿之事时有发生,虽然事情都很小,但其中种下的隐患终于爆发。

  石公山怒道:“颜传玉,少给我装蒜,是否要撕破脸!”

  颜传玉笑道:“石师兄多心了,不知阮师兄是否在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石公山脸色剧变,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突发一语道:“浪琴是否来了?”

  颜传玉秀目内寒光一闪而过,满脸媚笑消失无踪,“小妹要走哩,祝师兄马到成功,说不定日后还要小妹替师兄收尸哩!”不待石公山的反应,足尖轻点,红色的人影迅速消失在船后。

  石公山并未追赶,目送着她离去。

  耳边响起声音,破锣也似的嗓子,“她发现我在了!”满头白发的老头,从左眼到右颊有一道横过鼻际的疤痕,正是靖雨仇寻找许久的阮公渡。

  当日阮公渡费尽心机安排的两个伏手有一个实现了,因此奸猾似鬼的他也有些飘飘然,以至被靖雨仇偷袭个正着,否则以当时靖雨仇的功力,如何奈何得了他,至多不过是瘙痒罢了。

  阮公渡一脸阴沉,“浪琴也来了,如若是探知我不在的话,她们两个必然动手,现在好在还未撕破脸!”

  石公山摇头,“虽未撕破脸,但亦差不多了,今后是不要指望她们的后援了,失去后援,为今之计,只有撤退,否则等到李特攻来,那就哪里都不要去了!”

  阮公渡望一眼远处湖面的对方水寨,“不管对面是谁想出来的计策,此人对我魔门和天下形势了解极为透彻,日后必是心腹大患!”

  石公山苦笑道:“那又如何,关键时候她们天缺阁突然放手,致使功败垂成,现今的冲突不说,想必当初结盟时他们就已经安了这份心,想借我们的手壮大她们的实力,而后就像吸血水蛭般吸收足够的利益后收身而退,再将我们一脚踢开!

  不过我们天演门也非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敢说她们在我们水源军身上休能讨得半点便宜!”

  阮公渡没有回话,目光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阴风四起,本来平静的湖面开始波浪翻滚,掩盖了诸多的动静。

  靖雨仇的头自大船边的水面下冒出来,极其轻微的喘了口气,并不是因为闭气时间太长,而是面对这两个大凶人,连眨眼和呼吸都不敢。李科二哥说得没错,阮公渡这老家伙果然和水源军有联系,而且不是单纯的联系,他居然是石公山的师弟,可以说就是水源军的另一个首领。虽然靖雨仇和他有切骨之恨,但这种情形下根本谈不上报仇,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在这两人联手下,连命也保不住,更不要说报仇了。不过此趟可是大有收获,看来先前不听大哥李特的劝阻极力想来这里一探的做法还是值得的,不仅知道了大仇人阮公渡的下落,而且得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对于自己和流民大营来说,都有极大的好处。

  靖雨仇吐口气,不敢掉以轻心,先天真气流转,生生不息的代替呼吸,预备再次潜入水中。

  冰冷的感觉依旧,这洱海的水也的确是太寒冷了,要不是靖雨仇有真气护身,在水中泡上如此长的时间怕不要冻成冰坨。

  暗流忽地涌动,自上而下的庞大压力让水流四散滚开。靖雨仇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但他直觉感到了危险的降临,提气收腰,在水中翻了个筋斗,恰好躲过了一次袭击,正自庆幸,背心忽地感到微微刺痛,不知名的东西眼看要破体儿入,靖雨仇临危不乱,借着身子在水中翻滚之际回身出刀,在冰澈的湖水中没有半点声息,只能感到水流的震动,刚才的东西已经被虹刀断成两截。

  没等他再次远远滑出,靖雨仇忽然感觉周围的水流发生异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已经惊动了敌人,心念一转,真气运行,他弓背从水中跃出,足尖在船舷边一点,带着大蓬的湖水落在甲板上。

  阮公渡手中捏着个针状物,脸上带着阴笑,但看起来和哭也差不了好多;石公山则面目平板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却和阮公渡一左一右卡住他可以突围的方位,两道森寒的气机笼罩着他。

  毫无疑问,这是极为凶险的景象,即便是只有一个人,靖雨仇都很难有命得脱,何况面前是两个同他有深仇大恨的大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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